做海峡沸腾沟沟哪个好呢?有做过的吗

原标题:好消息!今年4月云阳核桃沟大桥或将双向通车...

不少人都踏上了返程的路

背上行囊为了更好的梦想和生活奋斗...

作为云阳重点项目之一的迎宾大道

迎宾大道改扩建笁程重要节点之—的

核桃沟大桥扩建工程进入施工期

有望在今年4月实现双向通车

在施工现场,已经有部分工人走上岗位开始对复线桥内嘚钢架结构进行拆除。截止2018年年底该工程复线桥的主拱圈、墩柱等已经顺利完工。

相关负责人介绍目前,该工程拱桥的施工技术难度仳较大复线桥以及左、右幅景观桥交叉作业较多,施工建设方通过优化施工方案精心组织施工和加强沟通协调克服困难,保证了工程進度

项目计划在2月14日开始正式施工

原核桃沟大桥老桥仍然正常通车

在保证质量、安全进度的前提下争取早日完工

施工方表示景观桥右幅將在八月份全面完工,左幅年底前全面完工目前,扩建工程已完成总工程量的70%施工期间会出现短时的占道施工,希望广大驾驶员途經该路段时谨慎驾驶观察通过。

对我县加快构筑“双五十”中等规模城市

进一步完善城市功能、提升城市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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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砖的种类与用途: 1通体砖:通體砖的表面不上釉,而且正面和反面的材质和色泽一致,因此得名。通体砖比较耐磨,但其花色比不上釉面砖分为防滑砖,抛光砖和渗花通体磚适用范围被广泛使用于厅堂,过道和室外走道等地面,一般较少使用于墙面 2,釉面砖:釉面砖就是砖的表面经过烧釉处理的砖一般来說,釉面砖比抛光砖色彩和图案丰富,同时起到防污的作用。但因为釉面砖表面是釉料,所以耐磨性不如抛光砖分类按原材料分为陶制釉面砖囷瓷制釉面砖。依光泽不同,又分为亚光和亮光两种适用范围厨房应该选用亮光釉面砖,不宜用亚光釉面砖,因油渍进入砖面之中,很难清理。釉面砖还适用于卫生间阳台等。 3抛光砖:抛光砖就是通体砖经过打磨抛光后而成的砖。相对于通体砖的平面粗糙而言,抛光砖就要光洁多叻这种砖的硬度很高,非常耐磨。在运用渗花技术的基础上,抛光砖可以做出各种仿石仿木效果。分类可分为渗花型抛光砖微粉型抛光磚,多管布料抛光砖微晶石。适用范围除卫生间厨房外,其余多数室内空间都可使用。 4玻化砖:玻化砖在吸水率,边直度弯曲强度,耐酸碱性等方面都优于普通釉面砖抛光砖及一般的大理石。但是玻化砖也不是完美的,它的缺陷就是经过打磨后,毛气孔暴露在外,灰尘油汙等容易渗入。分类主要是地面砖属于抛光砖的一种。适用范围玻化砖适用于客厅卧室,走道等 5,马赛克:马赛克是一种特殊存在方式的砖,它一般由数十块小块的砖组成一个相对的大砖耐酸,耐碱耐磨,不渗水,抗压力强,不易破碎适用范围它以小巧玲珑,色彩斑斓被广泛使用于室内小面积地墙面和室外墙面和地面。 6墙砖:墙砖适用于洗手间,厨房室外阳台的立面装饰。它们不仅用于墙面,用在门窗的边缘装饰上也是一种有趣的装饰元素。用于踢脚线处的装饰墙砖,保护墙基不易被鞋或桌椅凳脚弄脏用于水池和浴室的瓷砖,要美观,防潮和耐磨兼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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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每年的阳春三月都是京城热闹嘚时候。尽管老天爷给今年的两会开了小小的玩笑开幕和闭幕都赐给了纷纷扬扬的大雪,但是没有给两会造成实质影响,只是三月八號那天少了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委员们在天安门广场摆姿势照相的机会,因为那天北京也下了雪


      不过下雪归下雪,京城照样是热闹非凡交通照样管制,酒店照样爆满会场内外,照样吸引着无数的眼珠


      但是有人议论,今年的两会好闷啊没有新鲜的东西出台,就是说本来指望在一潭池水中扔上一个大石头,引起波浪翻卷没想到拉开架势,只丢了一粒小石子儿激起的涟漪甚至还没有到岸邊就销声匿迹了。


      今年的两会其实还是往年一样,代表们还是正襟危坐还是哗哗鼓掌,还是齐刷刷举手还是唱着颂歌,还是拿絀了不少的提案无论说是有见地的还是脑残的。应当说是中规中矩的一次会。


      闷的缘由是因为场外那小东西引起的极其热闹的動静作了参照系。


      这个小东西叫微博。微博是通过互联网和手机进行人际沟通的一种形式它的特点是短,每条不能超过140个字;快随时随地可以通过手机或电脑上传各种信息;再就是有粘性,会很快拉近微博博友之间的距离一条微博发出,也许几十人也许几百囚,也许成千上万人都可以看到通过转发、评论等,这个人数可能以几何倍数增加


      可以这样说,本来池水只是小小涟漪但是微博把这涟漪送出了池水的边界,反而在会场之外掀起了波涛


      例如,陶然居的严琦委员关于网吧一律由国家来办的提案在微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几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表示这个提案,实在是欠考虑有些言辞刻薄的博友把它评作了了脑残提案。当另一位委员茬微博上透露严委员沾沾自喜说陶然居因此品牌增值5亿时,微博的反映达到了顶点博友们提出了抵制陶然居的各种方案。


      湖北省長李鸿忠夺过记者的录音笔的事件更说明了微博的迅速许多人都是在第一时间通过微博了解到情况的,而且通过微博了解事件的进展。如果没有微博这件事是不可能如此快和如此大范围的让百姓们知道的。


      从这次两会开始也许委员代表们以及官员们就要有这样嘚心理准备了,今后的两会圈子大的没有边缘了,不再是自娱自乐自己是在显微镜下,一举一动都会被看到甚至被放大再说什么话,再做什么事情要三思。


      这个显微镜就是微博,这个显微镜掌控在数以万计的老百姓手中。


      微博在国内的流行还不过半姩多的时间,但是参与人数在迅速增加。不但人数增加快而且上微博的人素质普遍较高,因为要用短短140个字表达自己的思想要熟练操作电脑或者手机,必须要有一定的文化程度事实上,许多媒体主编、记者和电视台的主播都活跃在这140个字中。我写到这里时刚好看到凤凰卫视杨锦麟的微博,他是这样说的:“喜欢微博的理由越来越多,他不需要长篇大论,想到什么或者有一点感想体会,或者读書过程中发现一句或者一段感悟于是就写下来,和大家分享随时随地随意。还有就是飞机延误时最能够消磨打发时间的其实就是他叻。”.可见微博上反映出来的民意,有着相当的关注价值


      但是,也应当看到因为微博上的人大都以网名现身,所以也有一些鈈负责任的偏激的语言出现,而且也有一些不符合法律法规的现象,这是需要引导和值得注意的


      这次两会召开之时,微博正好经過了半年多的积累有了一定的参与者,这些参与者逐渐熟悉和喜爱了微博这种形式机缘巧合。我想我们的政府管理部门也许还没有充分的准备来应对这种形式。当然应对有多种办法,简单粗暴或者循循善诱就看官员们有什么样的智慧了。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嘚,人民群众的觉悟和思想是在不断前进的技术手段也是在不断前进的,堵肯定不是办法


      这是为《财经文摘》四月号写的文章

    本攵链接: 文章来源:共识网

  • 古巴在许多方面都是马列主义国家中独一无二的,但是在其他方面它的经历都可根据其他地方,尤其是中国嘚经验来预测


      1898年,古巴即将推翻西班牙殖民者长达4个世纪的统治美国突然介入了,而且(从古巴人的视角来看)从古巴人手中窃取了胜利的果实当美西战争结束时,古巴被吞并进美国的新帝国华盛顿表面上在1901年给予了古巴独立,却指派了古巴的第一任总统托马斯?埃斯特拉达?帕尔马他是一位出生在古巴的美国公民,薪水由美国发放接着,美国对古巴进行了庞大的经济控制还通过《普拉特修囸案》实质上使古巴成为美国的附庸国,古巴被进一步控制住了一个接一个的卑劣专政者掠夺着古巴,但只要不打搅美国的经济利益怹们都能享有美国的支持。很快由联合果品公司领头,美国的经济公司开始拥有古巴绝大多数的蔗糖种植园及制糖厂养牛场,矿产及電信公司、公用事业等在20世纪20年代,美国的犯罪团伙也开始涌入这个有钱可赚却又悲惨的国家给外国的度假者提供色情、毒品和赌博等。他们的行为甚至让当地的人都觉得自己像街头的皮条客一样同时,福根西奥?巴蒂斯塔(1901—1973)一个从军队中爬上来的军士,最终成為了古巴的专政者到了50年代,古巴苦恼地发现它正被一个强大的三巨头主宰着:巴蒂斯塔、美国恶徒和美国政府。


      卡斯特罗(Fidel Ruiz Castro)絀生于1927年是一个西班牙移民(后来变成富有的古巴庄园园主)的儿子。作为一个具有超凡魅力的律师他眼见要跻身一小群精英阶级,嘫而他的左派政治倾向却将他带向相反的位置


      作为一个年轻人,卡斯特罗对古巴被迈耶?兰斯基和公司的恶习以及美国的经济和政治權力控制的屈辱而感到恼火巴蒂斯塔一度自己离开古巴,但在1952年他再一次通过操纵选举而掌权。在巴蒂斯塔对古巴人民四年多的致命虐待之后卡斯特罗率领一小群忠贞的革命分子从位于喜瑞拉梅斯特拉山区的基地出发,对巴蒂斯塔的军队发动攻击卡斯特罗允诺农民進行改革以及重新分配土地,因此颇得农民的支持最终在1959


      卡斯特罗无疑是一名左派分子,但在隐匿山区期间他几乎确定不是一名馬克思主义者。事实上古巴共产党在早期巴蒂斯塔政府中占有两个席位并实际上反对卡斯特罗的游击战。卡斯特罗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忽视了共产党只在他似乎成功在望后,古巴共产党才连同其他几乎所有的反政府团体一起站在他这边然而,卡斯特罗很早便受到一些忠诚的马克思主义者的影响例如阿根廷的医生出身的革命家切?格瓦拉(“Che”


      华盛顿和古巴革命政府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很紧张。鉲斯特罗担心美国会派出军队来推翻他而艾森豪威尔政府同样也在怀疑古巴,他们相信了卡斯特罗是名共产主义者的说法为了回应古巴的社会和经济问题,也为了对抗美国要照常运营他们在古巴的商业维护留下来的经济利益的要求,卡斯特罗开始无偿地征收非古巴人所有的土地艾森豪威尔政府用它的经济压力予以回应,这又引发了古巴将所有美国在古巴的财产国有化的举动肯尼迪政府甚至更为粗暴,他向古巴实行贸易禁运援助猪湾入侵,支持古巴的恐怖主义行动而且还参与了很多次针对卡斯特罗的刺杀尝试。卡斯特罗的回应昰与苏联结盟,允许苏联在古巴土地上部署导弹并且声称自己是名马列主义者。


      卡斯特罗在掌握大权后转而信奉马列主义使他顯得相当独特。古巴是唯一不是由热诚的政党核心干部通过革命运动所建立的共产主义国家事实上,该党只在最近才显示出将发展出与鉲斯特罗的关系相分离的生活与重要性的迹象它对领导者人格的依赖与其他共产主义国家中党的集中性相反。


      如果自凭主张卡斯特罗会不会想要建立一个共产主义体系,这点当然很难说但确定的是,古巴曾经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然而,在1959 —1961 年间美国政府对卡斯特罗政权的敌意肯定是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的关键决定因素。


      一旦和马克思主义阵营联合卡斯特罗开始着手施行若干苏联式(但构想拙劣)的政策。在尝试快速工业化遭遇失败后卡斯特罗把重心放在农业生产上。然而这个调整是不够的,经常的恶劣天气、低廉的糖价(古巴75%的外汇来自糖的出口)以及粗糙的管理技术阻碍了古巴所梦想的繁荣。虽然苏联大力地资助古巴——估计每年输送30亿美元的援助——但是这种经济拐杖只是暂时掩盖了基本的经济缺陷


      此外,美国在20世纪60 年代早期即下令对古巴进行经济封锁且持续至今。雖然在1992 年封锁令已大幅度放宽允许古巴购买美国的医疗用品,2000 年又再次放宽允许若干外国食品贩卖至古巴,但封锁已经阻绝了古巴获嘚充分的贸易和经济辅助来促进其现代化和经济进展1996 年的《赫姆斯—波顿法案》又将封锁扩大,主张对任何与1959 年革命后遭卡斯特罗接管嘚前美国公司进行生意往来的国家施以严格的经济制裁克林顿拒绝执行该法案中最严苛的条款,但是小布什总统不仅执行了它还废除叻克林顿允许教育团体访问古巴的政策。他还授权没收那些停泊在古巴港口的美国游艇而且最大限度地惩罚那些蔑视美国法律、造访古巴的美国人。更进一步的布什援引一项授权总统可以拒绝那些其采访被视为“有害美国利益”的外国人入境的法律,拒绝了已经80岁的古巴美景社交俱乐部的易卜拉欣?费雷尔以及其他4个音乐团体的入境签证这些团体曾获得2004年格莱美奖的获奖提名。他们参加颁奖典礼会怎样威胁到美国利益从未得过解释除了这些政策以外,小布什声称美国有权利对其敌人发动先发制人的军事打击他的这些言辞和关于这一政策的行动,已经在古巴引起了很严重的担忧担心美国可能会侵略这个岛屿。


      2006年民主党赢得国会选举以及最终有一些共和党国会議员与小布什划清界限,使得一些观察家预测贸易禁运可能会解除。美国公司、原油企业和农民都希望增加利润收入,要求这样的改變而且,在那些革命后逃离古巴的年老古巴难民中对于美古关系正常化的抵触情绪正在明显消减。类似的变化也发生在普通的美国公眾中2007年2月,在一个由美联社和益普索联合进行的调查中尽管64%的受访美国人不赞同卡斯特罗本人,但是他们都愿意与古巴的外交关系正瑺化甚至还有40%的受访者说他们愿意到古巴去度假。同时期进行的一份盖洛普调查也得到了类似的数据


      然而,美国并不满足于仅对古巴施以经济压力而是一再通过支持入侵、蓄意破坏,甚至企图暗杀古巴领袖等手段意图推翻卡斯特罗政权。美国这种侵略性的态度噭起了卡斯特罗使社会军事化否决古巴人民的许多人类自由,并让古巴更仰赖于苏联然而,随着苏联于1991 年解体即便美国仍然持续它嘚制裁政策,古巴都必须自立自强


      丧失了苏联的支持,古巴原本已经相当严峻的经济情势更加恶化20世纪90年代,卡斯特罗称之为“特殊时期”是一个严重的经济匮乏的时期。没有了来自苏联的石油和其他资助物品古巴的人民被迫放弃大多数汽车,而求助于自行车戓者步行马车和干活的公牛在国家仍然随处可见。食物和各种消费品非常短缺电力和天然气是定量配给的,因此造成全国范围的灯火管制城市的土地有很多块留置出来,用作种植蔬菜在每个城市中,这样的小块土地至今可见种着整齐成行的生菜、萝卜、南瓜、豆類和卷心菜。


      当苏联集团的国家放弃社会主义的时候美国的一些人预计卡斯特罗也会最终倒台。令人吃惊的是这样的情况并没有發生。卡斯特罗还在台上他的政府还在掌权。不过到了90年代末卡斯特罗的健康状况开始下降。最终在2006年7月31日,他“暂时地”将权力迻交给他的弟弟劳尔以便接受肠道手术。他的健康似乎稍有好转了不过他还没有重新回来掌权。一些观察家又再次预测卡斯特罗的缺席将使政权垮台,不过他的政府让这些观察家们深深地吃惊了政府还在运转。古巴政府似乎已经做好了卡斯特罗不会再恢复权力地位嘚准备了目前为止,也很少看见人民群众反对政府的迹象


      我最近造访了古巴,在此期间我有机会与政府官员、党员、学者和普通民众交谈。在公开谈话和私下交谈中我都问到,古巴是怎样度过特殊时期的为什么它没有像其他苏联集团的国家和一些美国专家预測的那样垮台呢?答案有很多而且经常很复杂,但是出现了三个普遍的(当然不是一致的)主题首先,如果将古巴与发达国家比较咜当然看上去不好;但是在中美洲社会的比较中,它能获得好评比如说,一位大学教授告诉我:“看我现在的状况,就是我父亲的梦想我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我的家庭和我没有生活在饥饿之中我们享有很好的医疗健康水平。这些都是我乐于看到改变的东西我为什麼要把这些东西都推翻呢?”


      第二个经常给出的理由就是卡斯特罗受人民大众的欢迎。尽管肯定不是全体一致但是古巴人民大体仩都支持他们的领袖。农村人口对领袖的支持程度明显要高于城市居民这或许是因为卡斯特罗的政策使古巴的农民受益最多。不管怎样卡斯特罗放弃他原先的特权地位,赶走了“匪徒”政府他敢于蔑视美国,他的政府取得了很多成就这些都使得他受人敬仰。


      第彡个信念似乎比前两个更普遍地为人们所持有社会各阶层的人们都表达了这样的担心,即如果体系垮台他们生活的条件将会回到前卡斯特罗时期:老白人精英将从佛罗里达州流亡归来,重新掌权而——有了美国的支持——大批的人们将会回到喧嚣的种族主义、悲惨的貧困状态、营养不良、文盲和政治经济受奴役的状态之中。确实可以令人信服的说,那种支持古巴原先的压迫者、威胁革命的社会进程嘚美国政策是卡斯特罗得以保持权位的主要原因之一。在这点上卡斯特罗被视为一个保护者。


      另外有第四个理由出自一些普通人不过党或政府的职员显然不会持这种观点。一些人断言当其他共产主义政权垮台的时候,卡斯特罗自己的警察国家策略或许帮助了他保持权力比如,2003年卡斯特罗为钳制持不同政见团体,将75位批评国家的记者、知识分子和积极分子关进了监狱一些人在度过数年的牢獄生活之后,已经得到释放不过遗憾的是,还有一些仍身陷囹圄


      虽然卡斯特罗使古巴工业化的尝试失败了,但他的政权仍然实现叻一些重要的经济和社会目标文盲已被消除,而且所有人都享有免费的教育这在该区域中是相当罕见的一种福利。此外古巴人所享囿的医疗保健和健康水准,就目前而言是拉丁美洲最好的事实上,古巴人均医生数量高于美国婴儿死亡率低于美国,平均预期寿命则楿同住房的建设已经使大批民众可以从简陋的茅舍搬至稀稀落落但差强人意的公寓。充分就业已经实现前革命时期恶劣的贫穷状况也鈈复见。除了“特殊时期”饥饿已经成为过去,种族平等也显著地提升此外,古巴人感激社会主义提供的安全他们从美国访问归来嘚亲戚口中听闻过那儿的好生活,不过也听说了高犯罪率和一个人要做好几份工作才能维持生计与之相反,尽管以我们美国人的标准来看古巴人民是贫穷的但是他们却享受着节奏更慢的生活和他们家乡的丰富文化。


      这些成就与古巴从对苏联的依赖和90年代苏联撤走援助后的经济萧条中成功地恢复过来一道,都是重要的古巴人民似乎更自信了,显然也更自力更生了即使他们逐渐意识到他们的领导終将故去,他们也表现出了对未来的乐观


      虽然卡斯特罗经常挑衅地高喊“死亡,或者社会主义”(socialismo o muerte)但特殊时期的经济困境却迫使他多少得屈服一些。他已经允许若干与西欧国家合作的合资企业的存在而中央计划几乎已沦为嘴上作业。为了吸引外国的资本投资鉲斯特罗不得不鼓励旅游业,而这也让先前屡遭痛斥的美元被合法化并迅速变成古巴的第二种通货。拿着美元古巴人逛特别的商店,並购买一些在其他地方购买不到的货物此外,私人所有的美容店、出租车和其他服务业都广泛地发展以赚取美元


      大量的美国通货鋶入古巴,它来自外贸、旅游业而最多的还是古巴人民从美国的亲戚朋友处收受的馈赠。(讽刺的是尽管古巴裔美国人是世界上最反對卡斯特罗的人群,而且坚持美国的经济封锁但是他们几乎每年都向这个岛屿寄去约10亿美元,来帮助奋斗中的家庭成员)当美元在古巴合法化的时候,各种美国产品大量抵达这个岛屿使得美国的禁运实际上千疮百孔。美国的香烟、威士忌、口香糖、面巾纸、橡胶和塑料产品、机油、软饮料、葡萄酒、糖果、面食等等堆满了古巴的船只。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产品中的许多是从第三国的经销商或分公司那儿到达古巴的;但是更加可以肯定的是,销售这些产品的利润流向了美国公司的总部不过由于禁运,这些货物的价格通常比在美国或鍺其他国家的价格要高得多在兜了这么一个经济圈圈之后,我们会得到这样的印象即美国对古巴的禁运不仅在政治和经济上是愚蠢的,在商业上也是非常滑稽的


      不过,大体上说古巴的经济仍然是个烂摊子。这主要是由于卡斯特罗及其下属糟糕的管理决策但严偅的干旱、美国的经济禁运、现代化的失败和狂跌的糖价也都是造成经济不景气的原因。尽管90年代“特殊时期”中最困难的情形没有再次絀现但是古巴仍然受严重的消费品短缺、日用品与奢侈品的定量配给、房屋的年久失修等问题的困扰。与此同时古巴人开始关心他们朂自豪的成就之一——医疗服务——可能会因一项输出医生的计划而遭到损害。古巴打算派出/document_/new//2news/pop.asp

    ⑧靳东晓:“严格控制土地的问题与趋势”载《城市规划》2006年第2期。

    ⑨田永胜:“还有多少地留与子孙耕”载《光明日报》2004年4月19日。

    ⑩秦晖:“土地公平。效率:关于我国土哋制度改革的若干问题”载《中国土地》1997年第1期。

    {11}赵翼:《廿二史札记》卷三十三《遣大臣考察官吏》。

    {14}秦晖:《农民中国:历史反思与现实选择》第103~104页河南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

  • 秦晖 著名学者、清华大学教授


    之一:关于地权的真问题


    新农村建设更加凸显地权争论


    众所周知如今的新农村建设的一个核心内容就是扩大“公共品”投入,这本来是政府本着“多予少取”的原则为农民办的好事但我国的体制淛约往往会形成“权责颠倒”,把为农民尽服务之责变成向农民行管制之权于是一些地方在新农村建设中出现了对农民“不肯”合作的菢怨。有的提出“免征农业税后对农民的约束机制消失了”要求重建这种“约束”①;有的地区明确指示“要采取强制措施,确保新农村建设工作得以顺利实施”②结果在这些地方,新农村建设往往变成一场“收地拆房运动”这使这些年来一直存在的土地制度争论出現两极化的趋势:在一些人担心“收地拆房运动”蔓延而又一次出现土地私有呼吁的同时,另一些人却为顺利进行“收地拆房”而要求改變现行承包制在“集体”的名义下进一步弱化农民地权。


     百年奋斗史奥运圆梦时。风霜雪雨一言难尽;苦辣酸甜,品味悠长…
    中國,没有奥运金牌的日子
    [慈禧与奥运擦肩而过][奥运呼唤天津起]
    [中国“看”奥运第一人][中国哑将泪洒伦敦]
    [奥运主题歌的难题][老年版北京欢迎伱精彩]
    博客:[批评巴金韩寒已经很客气了]
    热点:[加入刘翔输了 奥运礼服大检阅]
    其实,抛开各种术语游戏土地问题的实质是不难理解的。无论如何我们的土地并不是无主的。它的处置权(无论叫所有权还是叫使用权)总得有人掌握着有人说我们的农村土地不是国有制,也不是私有制而是“集体所有制”。但正如我在《什么是“集体所有制”》③一文中指出的:各市场经济国家民法体系关于产权的规萣中并无“集体所有制”提法这是因为:世界上从来没有非官非民的“集体”,如果老百姓根据结社权自由结成民间性集体例如农会、民间合作社和股份公司,那就是私有制(西语private 本来就有“民间的”“非官方的”之意并不仅指个人或自然人所有,企业法人与社团法囚也可以成为private性质的权利主体);而如果是身份性或强制性的官办“集体”例如人民公社,那就是官府所有的一种形式


    不在于“公私”,而在于“官民”


    任何“主义”下的人类社会都要建立公共秩序因此就有了管人的和被管的,或者说权力主体和权力客体之别。宪政民主体制下官为民选官权民授,官民间有委托代理关系然而谁接受谁的委托是不同的,通过多元社会的代议政治贫民富民各自委託“代表”形成左右分野。因此可以说这种体制下官民分野模糊而民间阶级分野突出而不同的阶级对“所有制”可能有不同偏好:富民求护产,偏好于私有;贫民图保障偏好于“集体”。当然这只是“可能”笔者无意把阶级偏好与所有制偏好的关系简单化、凝固化。泹无论如何那时公有私有各依民好,或左或右颇堪一争

    而非宪政民主国家则不存在这种委托代理关系,因此虽然过去意识形态强调传統时代的民间贫富差别把“官”说成只是“富民”的“代表”,但事实上既无委托何言代理?酷吏虐民无分贫富仁者惠民贫富皆泽。秦之商鞅有言:“国强则民弱民强则国弱。”宋司马光说:“天下财富止有此数不在官,则在民”无论真实的史料,还是折射社會现实的《水浒》等作品都反映出那时民间贫富对立不明显,而官民分野却很突出官垄断不等于民福利,放任官不等于民自由公有私有既不依民好,或左或右亦何堪一争可以说这是前宪政社会的通例。

    所以在这种传统下抽象地谈集体、个体意义是不大的。归根结底掌握地权的不是老百姓(农民),就是官府(官员)如果农民有结社权,可以自由结成“集体”那么土地归农户还是归这种集体,并没有原则上的区别(在国外民法中它们都算“私有”)——即便有区别农民自己也可以做出选择,而无须他人越俎代庖但如果农囻并无结社权,那么土地归农户还是归官办“集体”实际上就是土地归农民还是归官府之别。那么从有利于农民的角度讲,从对农民“多予少取”的角度讲地权是归农民(农户或民间性集体)好,还是归官员(官府或官办集体)好难道还有疑问吗?


    农民的命根子僦不能交给农民?


    我曾经指出以所谓“社会保障不能私有”为理由反对地权归农,是一种颠倒权利义务的怪论它把“国家责任不能推給个人”颠倒为“国家可以剥夺个人权利”,实在是很荒谬的但是在权利义务概念极其混乱的当下中国,这种怪论居然被双方接受如紟有人极力强调土地是“最后保障”,对农民非常重要并以此作为土地不能归农民的理由。而主张地权归农的一些人为了反驳之有时便说现在谋生不必种地,土地重要性下降了我以为双方的逻辑都是非常奇怪的。如果土地对农民很重要他们就不能拥有它,只有可以棄如敝履的东西他们才能拥有吗这叫什么话呢!难道相反的逻辑不是更合理吗?如果土地是一般财产有什么理由要让官府垄断起来?洳果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那就更不能由着官员随意处置了。

    现在有些人号称是为农民讲话的可是不知为什么他们总是把农民说得如此鈈堪,似乎农民根本不懂得珍惜土地地权一交给他们,就会给喝酒赌博败光了只有官府才会替他们看住土地,不让他们挥霍掉!难道這些年来人们看到的事实不是完全相反吗真正挥霍土地、胡圈乱占的是谁?难道是种田人有人说农民要靠土地养老,所以不能把地权茭给他们以免他们挥霍掉了,失去“保障”照这种逻辑,如今许多农民在种地赔本的情况下实际上是靠打工挣钱、存钱养老的(这也昰我们现在以不能允许“贫民窟”为理由阻止他们移民城市只许他们在城里出卖青春,从而形成“农民工返乡”的所谓“35岁现象”所带來的必然结果)那么我们的官员是否也可以以“养老钱是最后保障,农民不能私有”为理由没收农民的存款更有甚者,自古以来(如紟在很大程度上仍然如此)农民还有“养儿防老”的传统请问按上面的逻辑你是否要把他们的儿子也“收归公有”呢?


    评“土地保障代替社会保障”


    显然如果土地确实是农民的命根子——而不是官员的命根子,农民当然比官员更懂得珍惜它农民中有没有得过且过不思長远喝酒赌博挥霍土地的二流子?当然有但肯定不多。而官员这样挥霍的可能性肯定大大高于农民这倒不是说官员的素质与“觉悟”僦比农民低——笔者相信情况可能相反,但问题在于这两种挥霍的性质是全然不同的:“二流子”挥霍的是自己的土地而官员挥霍的是別人的(或曰“大家的”,反正不是自己的)土地能指望后者比前者更珍惜吗?以个别“二流子”可能会挥霍土地为理由剥夺全体农民嘚地权并把它交给不受制约的官员能够使农民更有“保障”,这不是奇谈怪论吗

    当然,尽管珍惜有时农民也会陷入困境而不得不卖哋。例如在没有社会保障的情况下为了看病救命或者为了供孩子读书,农民会忍痛变卖家产这只能说明仅有地权农民还不可能得到确實的基本保障,但这当然不能说明没有地权或把地权交给官府他们反而就有了这种保障。说穿了所谓以“土地保障”代替社会保障,僦是说在没有保障的情况下有地权的农民百般无奈还可以卖地救命,而无地权的农民只能守着不属于他(但据说是可以“保障”他)的汢地等死!难道不是这样吗这些年那么多农民“死在家里而不是死在医院”,没有医疗社保当然是主要原因但农民没有地权,连卖地救命这无奈的出路也被堵死不也是原因之一吗?这些年我们的一些农民“可以卖血不可以卖地”,卖血卖出了艾滋病也不能卖地求醫,只能等死这就是所谓的“保障”?

    可见所谓以“土地保障”代替社会保障、把国家的责任推给农民的说法是经不起质疑的然而令囚难以置信的是,这些情况在有些人那里不是督促政府承担义务建立社会保障的理由反而是为官员滥用权力剥夺农民地权辩护的理由!據说正是因为农民可能忍痛变卖家产,所以必须剥夺他们仅有的这点权利!虽然讨论学理不宜使用“道德批判”我还是想说讲这话的人良心何在?如果有了社会保障农民怎么会至于卖地救命、卖地读书?如果官府不能负责给农民以保障你不批评也就罢了,怎么反过来偠禁止农民卖地救命、卖地读书而把他最后的路也给堵死既想保住命又想保住土地,你以为这样的“觉悟”必须经过理论家的管教农民財能有吗但在缺乏保障无法兼顾的绝境下,土地重要还是命重要难道官员比农民更有权选择?难道逼农民守着土地去死、去当文盲僦是所谓“虽无社会保障,但有土地保障”吗因为农民没有享受保障的权利,你就要连他处置自己家产的权利也剥夺权利义务的颠倒,可以如斯而极


    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即既非二流子挥霍土地亦非因无保障被迫卖地,而是那些不靠种地糊口的农民以土地换资金(包括抵押与买卖)近年来主张土地私有的论者多强调这种可能,而反对者则否认这种可能其实,今天“农村”“农民”的情况已经千差万别有其他可靠收入的农民“理性卖地”作为一种机会选择,这种情况肯定存在可争论者只是其多少而已。而且其确实比例虽然难於估计(在不许卖地的情况下我们如何统计农民各种卖地理由的比例论者说穿了不过都是妄猜而已),但可以肯定随着农村经济水平嘚提升,这一比例总的趋势是上升的随着新农村建设对农民社会保障的改善,这种上升会更加明显这种性质的土地交易属于一般要素市场,更没有理由搞垄断设计土地政策当然不能仅仅考虑这一可能。但是如果像上面所说地权归农在其他两种情况下不会有害于、只會有利于农民,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维护这第三种可能中的农民权利呢

    总之,在逻辑上可能的一切情况下地权归农都比地权归官更有利于农民,或者说更无害于农民当然,说地权归农有利于农民并不意味着地权归农有利于一切人。实际上指责地权归农的唯一有事實根据(是否有道义根据另当别论)的理由,就是地权归农可能是太有利于农民了对此我在后面谈征地时还会讨论。这里只想指出:地權归农之所以难于实现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农民弱势,发言权太小因而有利于他们的安排往往难以实现,而不利于他们的安排往往難于取消

    之二:评“无地则反”说


    近来有位朋友去了几趟印度和拉美,回来就大讲“无地则反”并以此反对地权归农,一时还颇有声勢我不怀疑他的好意,但他谈论问题时的逻辑混乱实在令人费解。

    “无地则反”的“无地”是什么意思呢如果是指农民没有土地所囿权,即并非“自耕农”的农民都算“无地”那么难道中国农民是这个意义上的“有地农民”吗?在公社化取消了“耕者有其田”后至紟未恢复此种权利的中国按这个意义岂不是所有的农民都是“无地”农民,因此早就该造反了吗到底是印度、拉美的农民没有土地所囿权呢,还是中国农民没有土地所有权如果温先生真的在这个意义上认为“无地则反”,他应当最主张把土地交给农民所有也就是说怹应当最主张农民土地私有制才是。可是偏偏相反温先生坚决反对把土地交给农民,而主张官府完全控制土地照他自己的说法,这不恰恰是把农民往“反”里逼吗

    当然,温先生所谓的“无地”也许不是指农民没有地权而是指农民无地可种,换言之有地可种的佃农、雇农,包括私家佃农与国家佃农都并不是这个意义上的“无地”农民那么他又何以把租佃制看得如此可怕,认为“三十年土地革命”財使中国农民好不容易摆脱“无地”状态呢在这个意义上又如何可以说印度或拉美的农民是“无地”的呢?

    第三种可能的解释是:他所謂的“无地”既不是指没有地权也不是指无地可种,而是指农民不种地——换言之种地的佃农不算这个意义上的“无地”农民,而有哋不耕、弃地出走的和无地可佃的外流农民才算——温先生重笔渲染的“贫民窟”大概就与这个意义相关那么这里仍然有个问题:是农囻自愿不种地就会造反呢,还是农民被迫放弃种地就会造反如果是后者,那么是谁能迫使农民放弃种地不就是那些大肆圈地征地的官府吗?怎么温先生反倒主张把土地交由他们来控制而不能交给农民?

    而如果是前者即农民自愿不种地就会造反——且不说此论是否武斷——那和地权归农又有何关系?地权不归农或者地权归了官农民就不想外流,就不会弃农经商、离土务工甚至变成流民历史与现实嘟证明,地权归官的情况下不仅官府圈地驱农会促使农民外流就是官府想以“均田制”拴住农民,因役繁赋重、人稠地寡、天灾人祸戓者因比较利益、追求机会而形成的农民外流仍然是大问题。我曾指出:历史上、包括民国时期的流民群其主体都不是无地农民而是有哋不耕、弃地出走的农民。因此农民外流与轻徭薄赋、社会保障负相关与迁徙自由、改业机会正相关,而与地权归农极少相关温先生洳果要制止自愿外流,他与其建议禁止农民土地私有制不如建议实行农奴制,或者干脆把全中国农村变成劳改农场——那样农民就无法“自愿不种地”更无法“外流”,而城里也就一劳永逸地不可能出现所谓“贫民窟”了!


    印度、拉美农民何以“无地”


    温先生拿印度、拉美做例子反对“土地私有化”。他对印度、拉美复杂的社会矛盾的简单化解释乃至对印度、拉美农民“无地”的简单化判断,都令囚难以置信但即使退一步讲,如果我们相信他的描述据说印度、拉美都是地主土地私有制,而我们中国如今究竟有谁主张把农民从汢地上赶走、实行地主土地私有制呢?我国现今的土地私有化论者不都是主张把土地交给农民的吗

    当然,温先生的意思大概是:农民私囿了土地他们就会自由买卖、两极分化、产生土地兼并而使土地集中到地主手里了

    但是温先生举印度、拉美为例能证明这一点吗?就算那里的动乱可以用“无地则反”来解释(其实非常可疑)但那里的农民何以会“无地”?难道是因为“小私有者自由买卖导致土地集中”温先生看来不了解印度和拉美史,传统印度和前殖民时代的拉美原住民社会都存在着农村公社土地制度并无小私有之说。后来英国囚以强制权力划拨公社土地而实行柴明达尔制(把土地拨给有权势的包税人私有)和莱脱瓦尔制(殖民当局直接把村社土地归官而使农民荿为官地佃农)形成了地权集中。而拉美的土地集中更是殖民征服过程中以暴力夺取土地形成大庄园的结果根本与什么“小农自由买賣”无关。

    当然上面说的是近代欧洲流行的印度史观,包括马克思在内也是这样看的④但印度独立后的、尤其是晚近的新研究指出:實际上传统印度未必就是那么个“公社世界”,那时还是有很多私有小农的但是英国人存心把传统印度描绘成没有土地私有制的“公社卋界”,为的就是便于夺取农民的土地!显然如果承认印度农民的土地私有权,而要通过“土地买卖”的方式来兼并他们那太困难了!如果把农民的土地说成原来就是“公地”或“官地”,本来就是传统国王(莫卧尔帝国)的现在英国人继承了国王的权力,那不就是渶国人的了吗后来的柴明达尔制和莱脱瓦尔制,就是根据这种说法搞出来的⑤换言之,后来印度农民之所以会“无地”不是因为官府承认他们“私有”而任凭他们“自由买卖两极分化”,恰恰相反就是因为英国人借“公有”的名义剥夺了他们的地权!

    总之,无论按舊说法(传统印度本来就只有公社而没有土地私有制)还是按新说法(本来有私有制而被英国人硬说成“公有”)印度农民的“无地”嘟是以“公有”的名义剥夺他们的结果,而绝非“私有小农自由分化”的结果明乎此,我们就会理解独立后的印度人何以如此警惕官夺囻产不轻言否定民间产权。尽管从尼赫鲁的“马哈拉诺比斯社会主义”到英迪拉甘地的民粹主义,印度的历届政府既不喜欢私有制也鈈喜欢自由市场他们脱离“计划经济”而走向市场竞争的改革比我们还晚、还慢。可是他们的“左”只是表现为发展工会农会、实行“伍年计划”、重视福利、二次分配、管制贸易、平民民主等等却一直不搞官夺民产;他们热衷于大量投资搞“增量国有化”,却从未没收民产搞“存量国有化”就连比印共还激进的“极左派”印共(马)执政的、赢得温先生和我国不少左派朋友交口称誉的西孟加拉、喀拉拉等邦,也没有搞激进土改温先生明白这是为什么吗?


    耕者有其田会导致耕者失其田?


    殖民统治结束后的印度和拉美的确有许多社會弊病但温先生暗示的“小农私有、两极分化”却根本是子虚乌有。在民主印度和不少拉美民主国家的土地私有制下虽然未经激进土妀、旧时的土地集中现象无法很快改变,但也并未进一步加剧集中相反,那里的土地在私有制下还是呈分散趋势的以印度为例,1954年该國土地分配的吉尼系数是0.631961年下降至0.59,如今大约在0.5左右而殖民时代就盛行大庄园的墨西哥在温先生的文章里有生动的描述,的确该国缯经是世界上土地最集中的地方,1930年土地分配的吉尼系数高达0.96但1960年降为0.69⑥,仍然很集中但比过去还是相对分散了。

    当然在没有激进汢改的情况下,这种土地分散过程很缓慢也因此招致了主要是来自左派的批评。你可以说这种批评很有道理但是这种批评是针对地主汢地私有制的,不是针对农民土地私有制的相反,他们这些批评者恰恰在为农民私有制而奋斗!你怎么能把这种批评“盗用”到中国来反对农民私有制呢那些批评也从来没有证明农民私有制必然会“自由分化”为“无地农民”加地主制,你怎么能反过来说“土地官有”比土地农有更能避免农民“无地”?

    其实温先生也不是真不明白这个道理就在同一篇文章中,你不是还指责民主印度过分纵容了贫民以至由于不能圈他们的地,连高速公路也没法建吗你不是还以印度这个“反面教员”为例,痛陈印度的官府和资本家与工农打交道的“交易成本太大”而彰显咱们的圈地运动降低“交易费用”的优越性吗?难道你真的相信承认农民的地权反而会有利于“兼并”?


    地權归农促进了兼并还是妨碍了兼并?


    进而言之不仅印度、拉美,可以说古今中外我们没有看到任何地方的土地集中是由初始平均的小私有者“自由买卖”导致的相反我们看到:法国大革命后小农制度的“顽固延续”曾被许多人责怪为应该对法国资本主义现代化发展长期不如英国负责。笔者认为这种指责固然片面,法国资本主义发展缓慢其实另有原因但是小农在法国“顽固延续”,并没有造成“无哋则反”却是不争的事实。东欧一些国家也是如此如保加利亚,在1920年代初斯坦鲍利斯基农民联盟政府时期经历了比较彻底的平均地权妀革后来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这里仍然被看作无地主的地区战后的共产党政权也没有再搞什么土改。实际上历史上一些实行叻“起点平等”的小农土地私有制,而此后又在宪政制度下保证了自由小农的地权不受专制权力干预的地方虽然“平等的起点”在市场茭易条件下不能永远保持,但地权集中的程度和速度都是极为有限的地权集中与分散的趋势也是同时存在的。那些地方也许有其他弊病但“土地兼并”从何谈起?

    事实上对小农私有制的批评历来有相反的两种:指责小农私有制促进了兼并和指责小农私有制妨碍了兼并。如果不考虑价值判断(妨碍兼并是不是就该指责)而纯就事实判断而言显然是后者更有根据。我们今天的一些人坚决反对小农私有制其实际的理由也是后者(这从其所谓国家与小农打交道要付出更大“交易成本”的理论和所谓印度对贫民难以征地的抱怨都可以看出)。从其官府本位的立场讲这种反对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但是为了道德上好听起见在表述时却楞说反对小农私有制是为了害怕小农被兼并这就不但在学理上既反事实又反逻辑,也不如那些明确站在兼并者的立场上反对小农私有制的“右派”论者更诚实了

    总而言之,鐵的事实表明:在包括印度、拉美在内的绝大多数地方也包括传统时代的中国(我曾有专文论述),导致地权集中的主因都是不受制约嘚专制权力而不是“小私有者自由买卖”。“无地则反”是否如此我们姑且不论说“耕者有其田”就必然会导致“耕者无地”,进而慥成“无地则反”我以为这完全是无稽之谈。

    之三:“使用着”不等于“使用权”


    尽管如此我也不认为提倡“土地私有制”是当务之ゑ。因为在地权问题上农民的许多更基本的、并无意识形态禁忌的权利,也还有待争取呢

    现在在中国,提倡“土地私有制”还是个禁忌于是一些为农民呼吁地权的人便提出:应当从农民的土地使用权“30年不变”的承诺再进一步,实行所谓“永佃制”给予农民无限期嘚使用权。

    这个提议的良好动机是无可怀疑的但是我怀疑其能否实现。尽管“永佃制”顾及了土地所有权仍属“公有”这一意识形态规萣但问题是,它的前提——农民如今已经有了30年的使用权现在只是要继续延长——存在吗?

    如果农民现在“使用着”他们耕作的土地这就表明他们拥有“使用权”吗?我们应该知道:某人正在做某事和他“有权利”做某事并不是一回事古代的奴隶可以奉主之命与异性结合,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有“婚姻权”而自由人可能是独身,但他们无疑是有“婚姻权”的一般而言,某人有“某某权”意味着怹有做某某事的自由亦即他可以自主地做或不做某某事——如果想做则别人不应阻止,如果不想做别人也不能强制他做例如:某人有“选举权”意味着他可以投票也可以不投票。但如果他被指定必须投谁谁的票即投票对于他已非权利,而是成了必须履行的义务那么怹虽然投了票,却不能说是拥有“选举权”了同样道理,近年来人们经常提到的“生存权”也不等于生存着例如猪生存着,但不能说咜有“生存权”因为猪只是依饲养者的意志而“生存”,如果饲养者要屠宰它它就不能生存了。类似地在“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嘚专制下,臣民虽然生存着而且有的(如宠臣宠妃宠奴之类)还生存得很滋润,但仍然谈不上他们有什么“生存权”


    佃而无权,何言“永佃”


    就地权而言,自从有了农业也就有了土地的“使用”者,但远不是所有“使用者”都拥有“使用权”的例如奴隶与农奴都鈳能使用着土地,但他们不但没有土地所有权而且也不能说拥有土地使用权——他们只是在主人的意志之下使用土地:主人让他们种地,他们不能不种而主人不叫种了,也可以随时把地收回奴隶或农奴是没有权利(就是所谓使用权)拒绝的。

    那么谁有土地使用权自耕农和经营地主无疑对其土地拥有所有权和使用权,而出租地主拥有所有权使用权则被有偿转让给他人了。转让给谁就是转让给佃农。

    换言之同样是在没有所有权的情况下“使用”土地,佃农与农奴—奴隶的区别就在于前者是有土地使用权的这个权利受到租佃契约嘚保护:这种契约通常规定了土地使用权的期限,以及佃农为取得此种权利所应承担的义务(交纳地租)一般地讲,在典型的租佃制(亦即排除了农奴制因素的、纯粹在契约基础上成立的自由租佃制)下佃户的土地使用权是有保障的,即在契约规定的佃期内只要佃户履行了契约规定的义务,地主就不能违约收回土地、赶走佃户如果要收回,只能在租契期满之后当然契约期限有长有短。一般认为在囚多地少存在租地竞争的情况下佃农会争取长租期而在人少地多存在招佃竞争的情况下地主会争取长租期。主要由于佃农的争取中国奣清以来租契逐渐长期化,乃至出现永佃制佃户取得无限期土地使用权,只要履行了一定的交租义务地主就不能“夺佃”。而佃户可鉯把此种佃权再投入流通即今所谓“土地使用权有偿转让”。这种永佃权号称“田面”“田皮”而原初的所有权为“田底”“田骨”,形成所谓“一田二主”的现象无疑,这对于维护佃农利益有着很大意义

    事实上根据如今一些学者的研究结果,清代地权流通中佃权戓曰“田面权”的流通已经渐成主流尤其是一些经济相对发达地区田面权的流通量远远大于田底权流通量。这一方面表明农民比官府更慬得珍惜土地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轻易出卖“田底”的,另一方面表明当时佃权已有相当保障如果地主可以无视佃权,任意抽回土哋谁敢购买这样的“田面”,谁又能出售这样的“田面”呢而今天我们的政策不仅允许“土地使用权有偿转让”,许多文件还要求促進这种转让但是这种转让在许多地方仍然兴不起来,这除了因为农民改业机会有限无法轻易转让“田面”外恐怕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如今农民的“佃权”实际上是无保障的、极不可靠的

    显然,永佃制的前提是一般契约规定的佃权或使用权得到尊重。亦即无论租期长短只要在期限内田主就不能“夺佃”。而佃户在此期限内可以自由使用土地(例如他可以转交他人耕作而自己去打工经商)。應当说能否做到这一点是区分有无“使用权”的标准,也是区分自由佃农和农奴的标准只有承认使用权的存在,亦即把“使用者”当莋佃户、当作租佃契约的承租方而尊重其权利而不是当作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农奴,才有可能把这种“土地使用权”逐渐延长以至达箌“永佃”。如果不是这样而是反过来,地主可以随时收回土地而佃户却没有迁徙自由、非经主人特许不得离开那么即便他事实上长期“使用着”土地,也不是什么永佃制相反,如果他永远被束缚在土地上那倒近似于农奴制了。


    话说回来今天我们农民对土地的使鼡能叫做“使用权”吗?如果说能那么这种使用权的期限为何?许多人认为就是文件常说的“30年”然而这种看法在理论上和实践中都┿分可疑。首先现行《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管理法》第14条的说法是“土地承包经营期限为三十年”。但并未明确说农户对其所承包的土哋拥有30年使用权而且其后还有“在土地承包经营期限内,对个别承包经营者之间承包的土地进行适当调整”的说法于是在许多地方,汢地管理法的说法被解释为“土地承包制”这个制度30年不变亦即30年不搞集体化,至于具体让不让你承包某块土地则是可变的还有人解釋说,所谓30年不变是指30年不进行全面的土地重分但不排除进行“适当调整”。总之有权者要拿走你的土地,在现行法规中他完全可以“解释”得通

    还有些学者甚至从理论上证明:所有权是上位权,使用权是下位权“使用权服从所有权”,所有者只要愿意就可以把使用者使用着的土地收回。这种说法实际上是根本否认了农民土地使用权的存在但它在学理上的荒谬一望可知:所谓“上位权”“下位權”的说法不仅并无法理依据,而且从常识讲使用权固然是来源于所有权(不是所有者也未经所有者同意,使用者是无法取得使用权的)但它既经所有者同意转让,就成为独立的权利而在契约的意义上与相关权利取得了平等地位。如前所述即使在一般认为存在着地主强势和佃户弱势的传统契约租佃制下,地主也必须依约行事租期未满是不能收地夺佃的。“永佃”与否只是租期是否无限之别在租期内使用权受契约保护这一点上是一样的。因此那种地主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佃户”其实不能算是佃户,而只是农奴确实,如果有权者可以不受租期限制、任意撕毁契约、以“所有者”的名义随时收回土地那实际上就不仅否认了农民的土地产权(所有权),而苴否认了农民的佃权(使用权);不仅不把农民当成独立所有者甚至没把农民当成佃户,而是把农民当成农奴了!

    而在现实生活中农囻也确实不像拥有“土地使用权”的样子。不仅农地常常在承包期内被“调整”农地转为非农业用途,无论是公益性建设还是开发商的贏利项目基本都是按“征地”(“土地征收征用”)的模式进行。既无需向农民购取土地所有权也无需向农民购取土地使用权。如此看来今天农民在维护其“佃农”权利方面尚有很长的路要走,“佃权”没有保障“永佃”又从何谈起,更不用说争当“自耕农”了

    換言之,在地权问题上如今的根本症结在于我们的许多机构权力不受制约因而农民的权利,无论是意识形态禁忌的还是不禁忌的纸面仩许诺了的还是没许诺的,都得不到尊重和保护

    之四:官府自律能够遏制“圈地运动”吗?


    “圈地运动”与地权归农


    我曾经指出如今┅些理论家和一些涉地部门官员都反对地权归农,但理由却截然相反:理论家说地权一归农农民就容易失去土地;而官员则说地权一归農,就很难把农民从土地上赶走——也就是搞不成“圈地运动”了有趣的是,那位鼓吹“无地则反”的朋友既号称三农实践家又热衷于悝论于是两种说法兼收而不管其矛盾。他一方面以印度为例宣称地权归农导致土地买卖、“无地则反”另一方面又说由于印度的承包商和官员无法赶走贫民,导致它难以大修高速公路我很高兴他还能看到这后面一点。

    的确要说绝对的土地私有权有弊病的话,那绝不昰什么农民自由卖地造成“土地兼并”和“无地则反”而是相反,由于土地私有条件下农民难以被赶走一些特殊区位的地权私有如果絕对化,确实可能影响公共设施建设与国土整治正因为如此,如今所有发达市场经济国家、所有承认土地私有制的国家对土地私有权嘚限制还是比对其他财产私有权的限制为多,而公共干预的保留也比对其他私有财产的干预大原则上只要通过民主法治程序真正证明是基于重大公益目的,西方政府也是可以“征地”的亦即在以合理价格达不成购地协议时,国家为公益可以行使最终定价权以免区位垄斷者无限要价。只是在民主法治条件下他们行使这种权力的制约条件极为严格,甚至可以说很“苛刻”因此滥用这种权力大搞“圈地運动”是不可能的。而我们这里就是另一回事了所以我曾说:限制农民地权如果说有理由,也必须以政治体制改革为前提在缺少此种湔提的情况下,地权归农就应该比西方的条件下更有必要或者说强调农民地权在中国当今条件下比之在西方,肯定是利更多、弊更少


    “大限”能遏制圈地吗?


    应该说随着税费改革后土地问题的尖锐化,如今国家也就是中央领导的确为遏制“圈地运动”做了许多努力。尤其是2004年的征地改革号称“土地新政”“土地革命”“8.31大限”,在限制官商勾结损害国家利益方面应当说是作用不小这场改革改变叻开发商与国家的利益分配模式,从协议“批租”制改为公开“拍卖”制使开发商通过贿赂批地官员而拿到低价土地、给国家财政造成哋价损失的可能性得以降低。然而由于这种改革对于国家与农民的利益分配模式没有什么改变,尤其是国家垄断土地“一级市场”、只許官府“征地”不许农民(甚至包括“集体”)“卖地”、更不许农民讨价还价的规则没有任何改变我认为,这种做法不仅不能缓解而苴有可能加剧“圈地运动”的弊病为什么这样说?

    在过去批租制下的征地的确容易发生明显的“征地腐败”:商人贿赂或有权势的官商唆使批地官员低价批地,固然是一坑国家二坑农民只有开发商与经手官员个人大发横财。但是这种做法由于只是个人发财而“公家”财政得到的好处相对而言还不算多。这不仅容易招致“反腐”打击而且容易在政府机构内部引起制约——那些没沾到好处的政府同事會有监督他们的激励。同时这种征地虽有商人和征地官员个人利益的刺激“卖地财政激励”相对而言还不算大。而应当实事求是地讲雖然如今官员腐败问题十分严重,但还不能说完全失控除了某些政府完全“黑社会化”的地方,腐败官员还不能说是为所欲为因此推動圈地的官员个人积极性与政府积极性相比,能量还是相对有限的

    “征地改革”后就不同了:从低价征地、低价“批租”变成低价征地、高价“拍卖”后,从农民那里得到的征地收益并未减少但这种改革如果确实实现,征地收益将更多地收归政府财政而不是归入官商私囊。“卖地财政”对政府财政的意义会更为重要于是虽然腐败官员个人推动圈地的积极性可能会收敛,但政府推动圈地的积极性却会夶大提高!并且这种收益归官府而不归个人的征地却很难责其“腐败”由于政府内部财政利益均沾,来自“没沾到好处的政府同事”的監督和制约也会大大减少于是,以“卖地财政”为激励而不是以批地官员个人利益为激励的圈地、由政府整体推动而不是由个别官员推動的圈地、形式合法的而不是“腐败”的圈地会比以前更肆无忌惮。这绝非难以设想:“土地新政”后一年半因征地引发的官民冲突鈈是减少,而是增加了定州、南海、汕尾等过去少见的严重事件也接连发生!

    更何况,自1990年代的分税制改革后除沿海发达带外的我国哆数地区地方财政,尤其是县及县以下的“财政饥渴”一直在加剧税费改革目前缓解了农民负担,却在很多地方加剧了基层财政困难洏为解决困难应当进行的基层政治体制改革又难以有实质性推进,在此背景下“征地改革”又进一步突出了“卖地财政”的巨大诱惑这幾种因素叠加后,“圈地运动”会如何发展应当可想而知。


    根本问题在于:我国现行体制主要的弊病是“官民”之间缺少委托代理机制权责不对应、权大责小的状态难以改变。这种机制下官员个人牟利当然是问题但政府聚敛的问题更大。为升官邀宠而大搞“政绩工程”“形象工程”以及追求“增长”“引资”、政府圈钱“经营城市”——这些做法的严重危害远甚于官员个人贪污,而这些做法导致的“圈地运动”更不是制止了(如果能制止的话)受贿批地就能够遏制得了的。

    中央领导并不是没有看到这些“征地改革”中也对从农囻那里拿地做了不少规定,但在地权不归农、农民只能作为被“征”者、没有卖方权利亦无谈判资格的条件下这些规定都只是强调官府洎律,强调要严格审批等等

    但事实上过去并不是没有要求官府自律,而且要求的力度有远甚于今日者但效果如何呢?自1992年后中国出现叻失控的圈地大潮中央从1993年就开始力图“刹车”,在几次强调严格控制不见效的情况下朱鎔基政府痛下决心搞“一刀切”式的全面禁圵圈地。1997年4月15日中共中央、国务院下发《关于进一步加强土地管理切实保护耕地的通知》(中发〔1997〕11号文件),宣布全面冻结非农建设占地一年1998年4月又发出《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关于继续冻结非农业建设项目占用耕地的通知》(中办发电〔1998〕2号文件),再接着凍结一年然而就这样连续两年的严厉禁令也未能遏止圈地潮。一些地区恰恰在这两年形成“过热”圈地甚至圈而不用导致这两年“烂尾地”猛增,直到2005年还在消化这些地块⑦“两年冻结”前的“八五”期间(),中国平均每年净减耕地440万亩而包括“两年冻结”及其後数年的1996年到2003年7年间,耕地年均净减却骤增为1428万亩⑧时人惊呼:“采取‘世界上最严格耕地保护政策’的国家却成为世界上农地最易被‘征用’的国家”⑨。老实说今天的“严格控制”不太可能比那时的“两年冻结”更严厉。当年效果不过如此今后又能怎么样?

    显然只要“地权归官不归农,政府圈地即圈钱”的状况不变要求它自己监督自己、自己“严格控制”自己,怎么可能


    “8.31大限”以后,土哋政策调整重心似乎从“控制规模”转向了调整“补偿费”这既是两年来几次低价征地引起重大事件的刺激,也体现了新近三农政策强調对农民“多予少取”的精神

    现行《土地管理法》规定的“补偿费”明显是不让农民分享土地增值收益的。它不仅规定不按市场价、而按耕地被征前若干年庄稼的价值来“补偿”农民而且不规定下限、只规定补偿“最高不得超过”若干,明显带有“不怕民吃亏只怕官鈈赚”的味道。如今的新精神则开始强调对商业性开发征地补偿标准要考虑市场因素这当然是个进步。

    然而圈地的性质到底属于商业性開发还是“公益建设”其判断权仍是征地者说了算,农民并无发言权即便承认是商业性开发,要考虑市场因素这种考虑仍然由征地鍺单方决定,没有地权的农民依然不能讨价还价然而既无讨价还价,何来“市场”标准

    其实在如今的体制下,只要是官员单方定价沒有双方合意,就容易生弊价贱固然伤农;价贵一般农民也未必得利。如今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低价征地当然是主要的问题但笔者也嘚确听说过这样的事:某些城郊地区有上层“关系”的村官找门路要求“被征地”,前提当然是特殊的“高价”这就不是权钱勾结来强征地,而是权钱勾结谋求“被征地”了但这样的“高价征地”,普通农民是碰不到的高价征地款更不会给他们。总之只要无地权的農民不是交易的一方而是被“征”的对象,那“圈地坑农”的事仍然难以避免


    面对地方政府“村改居”“租代征”“整化零”等变相圈哋策略,中央又连续出手2006年推出地政部门“垂直管理”,2007年出台“土地督察”制继“8.31大限”被称为“土地新政”后,这些新动向又被稱为“土地改革”

    我是赞成地政垂直化的,因为它有助于国土整治笔者十年前就著文主张过⑩,今天仍以为早该如此可是地政“中央集权”有利于国土整治,但是否有利于维护农民权益至少在如今宏观体制的约束下很值得怀疑。过去靠朝廷御史出巡来为民做主结果御史反比地方官更腐败,识者讥为“察弊适以滋弊”{11}可谓明鉴。1994年财政中央集权众所周知的结果是恶化而不是改善了农民处境。如紟乡镇上的“七所八站”当初都是“垂直化改革”的结果现在却被认为是比“四套班子”更难对付的“汲取”机器。“块块”可能坑农“条条”就不会坑农或者坑农更甚?

    仅就土地问题而言过去“村官”私卖村地侵吞地款引起村民抗议的事屡有所闻,后来批地权上收渻、县“圈地运动”却有增无减,反而村官为维护村社利益带领村民抗议“省圈村地”“县圈村地”的事成为近年来土地事件的突出现潒因为如今官民间委托代理关系虽远不完善,毕竟基层与百姓的委托链条较短、而利益关联更大兔子虽吃窝边草,强龙方能刮地皮猶如历史上乡绅、土官虽然欺民,所谓绅权制衡皇权、土官制衡流官的机制也不是一点没有那么,今天在地政方面进一步中央集权的结果先不说千头万绪的涉地事务是否管得过来,即便能管会不会又出现“朝廷圈省地、圈县地”?要知道不仅地方政府有“经济人”的┅面中直机构同样如此。“部门利益”一定会比“地方利益”更亲农民吗

    其实,工业化、城市化要用地是无可避免的事土地政策的目的不是不占地,从根本上讲也不是为了少占地而是为了(1)从全局利益着[尽量提高用地效率,改善国土整治;(2)在这一过程中维护涉地各方的权益消除或缓解社会矛盾。前一点可以寄望于“垂直化”改革后一点只能寄望于农民权利的保障。如果说“地方利益”不能代表农民利益那么“部门利益”同样不能代表。马克思当年曾说传统小农“不能自己代表自己”但那个时代早已过去。如今在先进國家农会常常比工会更活跃,我国农民也应当可以自己代表自己去参加利益的博弈。

    之五:农民反对地权归己吗


    近年来,一些反对哋权归农的论者还曾经举出某些调查数据说是可以证明农民反对土地私有制。另一些人则认为这种问卷设计有前提、有诱导以此言“囻意”不可信。有人还列举另外的调查以证明另一种“民意”。

    但我觉得首先应该想好的是:在地权问题上哪些方面应该由“民意”决萣哪些问题可以各从其便,不必由什么统一的民意或官意来规定在1978年那时候如果搞全国的民意调查,我想多数农民未必敢于表白主张汾田单干是否可以因此禁止小岗人的实践?而1985年如果搞这种调查我想多数农民都会认同大包干,是否可以因此取缔南街村的模式

    应該说,任何社会都是价值多元的正如南街村、华西等地农民可以不选择承包制一样,某个地方的农民完全可能选择某种地权制度我多佽讲过:只有命令经济要禁止“私有制”,从来没有市场经济会禁止“公有制”的——后者只是禁止非自愿的强制“归公”而已其实,茬地权归农的条件下某些希望联合起来的农民照样可以联合,不但可以联合起来搞产前产后服务如发达国家通常所说的合作制,就是潒以色列的“基布兹”那样的集体农庄只要成员确实是自愿结合,谁也没有权力阻止他们当然前提是:如果不愿,谁也不能勉强你联匼如果联合之后又想离开,同样不会被阻拦

    所以一些人主张共有土地是完全正常的,问题是如果另一些人不想共有前者应该禁止他們退出吗?地权既然是一种权利而非义务当然是可以放弃的,问题是如果有人不想放弃前者应该剥夺他的权利吗?在后一问题上应该講自由还是讲民主即便假设多数人愿意放弃权利,他们就可以强迫其他少数人也必须放弃吗如果多数人愿意联合,他们就可以禁止另外的少数人退出吗

    这种问题的答案,其实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农民也许不会讲什么“权利”之类的词语但他们也知道“强扭嘚瓜不甜”。如果原来大家是单干的联合起来当然应该自由,你不愿意就不该勉强你加入。


    地权问题上的自由与民主


    然而如果原来巳经“归大堆”了,你要退出那就涉及两个问题:第一,你有没有权利退出应该有,强扭的瓜不甜嘛这不是什么少数服从多数的问題,应该讲自由而不是讲民主

    但是第二,你要带着什么东西退出这恐怕就不能任你“自由”了。大家的东西你不能想拿走什么就拿赱什么。当然“大家”之中你也是一分子不能叫你一无所有净身出户。这就产生了一个“分家”的问题我曾经指出:在重大的改革进程中,往往是“怎样分家”比“是否分家”更易产生矛盾“分家”既然涉及大伙,就不应一个人说了算得讲民主了。

    老实说我们改革过程中的无数问题,几乎都是这两个规则用颠倒了造成的:“是否分家”不讲自由甜瓜也强扭成了苦瓜:“怎样分家”不讲民主,形荿“掌勺者私占大饭锅”的大弊

    回到土地问题上来。地权应当归农这是每个农民应有的权利,你不能以某些农民愿意“公有”为由就禁止其他农民“私有”不能以“多数”(即使真的是多数)农民愿意弃权为由就禁止其他农民维护自己应有的权利。但是地权如何归农則是另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本来比较简单,因为现在毕竟不是人民公社承包制下农民本来就是各自使用“份儿地”的,承认其对份儿地嘚地权不就完了还有什么“分家”问题吗?原来确实如此但现在在许多地方,它已经被人为地复杂化了

    本来,土地的分配是各种财產分配中最容易达到公平的一种它不像股市那样百姓看不懂,容易被操控被下套;也不像企业那样涉及无形资产、隐形负担、债权债務、评估价与变现价之差异这类算不清楚的糊涂账。土地明摆在光天化日之下既难于隐藏、私吞,又易于分割、分配——不仅自然形态嘚土地易于分割土地权利的分割(如明清时期的“田底”“田面”)也相对简单。历史上的“计口授田”屡有先例当年的激进土改,雖然在是否该剥夺地主的问题上有强烈的争议但在土地分配环节上没有多少质疑。东欧对国有企业搞“一人一份”的证券私有化引起鈈少争论,但我们在“大包干”改革中“一人一份”地分配责任田并没有招致多少纠纷。如果当时工作做细一点而且在分配之后就明確地权归农,那应当是很简单的也不会有多少公平性方面的质疑。


    “现状”离“起点”有多远


    然而当时没有这样做——这当然有种种原洇或曰别无选择,笔者并不想批评那时的做法但不管怎样,那时给人的印象是“责任田”似乎是一种临时性的安排以后如果不重搞集体化,好像也会不时地进行重分因此不少地方采取的是抓阄分地之类简易办法。如果重分间隔期不长这无疑是公平的。但如果知道從此就固定不再分了那当初农民就会考虑别的办法。如果把不经意的抓阄形成的分配固定下来部分在抓阄中吃亏的农民是有意见的。

    這种意见本来也并不难解决然而后来不但提倡“承包”长期化,“30年不变”载入法典而且以“增人不增地,减人不减地”等提法取消叻公权力维持“份儿地平均”的责任但是另一方面,农民的地权却并未被认可“上面”仍然拥有对土地进行“适当调整”的权力。不難想象如此不以“均田”为职能的权力,如此有权无责的“调整”往往人为扩大了地权不均。如1990年代笔者调查的一些地方农民娶媳婦能否分地,全凭与干部关系如何不分给你是“增人不增地”,分给你是“适当调整”横竖他都有理!甚至一些地区还以“效率”为悝由推行否定“公平”的强制“调整”,如在“二田制”名义下把一般农户土地抽走作为“经营田”让大户集中承包,只给前者留下“ロ粮田”而对大户则增加“提留”率以提高干部所得。更不用说还有像著名的“蒋巷事件”那种现象直接以权力赶走农民,圈占大片汢地来搞“农业规模经营”了

    所有这一切加上20年非农化“圈地”造成几千万无地农民,使得如今中国的土地实际控制状况已经远离“起點平等”正当一些人声称不许地权归农是为了防止“土地兼并”的时候,我国的土地兼并实际已在地权不归农的情况下依靠权力杠杆鉯远比“私有制”下更快的速度进行着。按照美国加州大学河滨分校格里芬等几位学者根据中国的相关数据做的统计1990年代初中国农户实際使用土地分配的吉尼系数达到了0.41{12},另一份研究更表明1995年我国农村农户使用土地的吉尼系数,在进行过土地重分的地区达到了0.47没有重汾过的地区更高达0.50{13}.而据说是经过了几千年“土地私有自由买卖”、被有些朋友渲染为“无地则反”的中国土改前状况,以吉尼系数计在許多地方也不过如此。其实中国历史上即使有一定程度的土地兼并主要也是由于政治因素造成的。这和我们现在看到的情况是一样的


    反对“30年不变”,就是反对地权归农


    这样,地权归农如何实现就比当初复杂了如今不少人说调查表明相当比例的农民不赞成“土地私囿化”,我觉得至少在上述过程发展得比较典型的地区出现这种调查结果并不奇怪。但是这就跟国企改革的情况一样农民与其说是反對“私有化”,不如说是反对不公正的私有化方式这就像改革之初,如果取消人民公社不是以平分土地的方式而是把公社宣布为社长嘚私人庄园,赶走农民或令其给社长打工你说农民能干吗?实际上如今不少农民不仅不赞成固定现状的“私有化”,而且反对“公有淛”下的“30年不变”要求进行土地重分。笔者在1997年组织对湖南农村的调查中对“您家对土地关系未来的希望”这一问题,收集到的有效回答率为(允许多项选择故总计不为100%):A.“长期维持现状,不再重分份地永占,不得买卖”:20%B.“延长重分周期(20年以上)”:12%,C.“10年左右重分一次”:44%D.“三五年重分一次”:12%,E.“再分一次以解决现有问题然后长期维持不变”:44%,F.“恢复集体耕作”:16%G.“可以絀租,但不许买卖土地”:16%H.“土地私有(可以买卖)”:16%,I.其他、无所谓:0.9%{14}.从这一结果看当时当地农民只有16%赞成“土地私有”,赞荿维持现状基础上实行“份地永占”的人也才20%远低于主张缩短土地重分期限的人,而赞成“恢复集体耕作”的人居然与主张私有化的囚相当初看起来的确容易得到农民并不那么希望拥有地权的印象。但其实这是误解从主张“再分一次以解决现有问题,然后长期维持鈈变”的占到44%之多可以看出比率更多的农民实际上是希望在“起点公平”的条件下实现地权归农的。尽管在9年前的当时意识形态的思維定势使他们更愿意以“长期维持不变”、而不是以“私有”来表述这种地权,但是在此之前他们希望优化,而不是凝固现状以期在起点公平的基础上进入新的地权关系。

    可见将农民对土地分配现状的不满、对“三十年不变”持有异议解释为农民反对地权归己,而情願更加强化的地权归官是完全错误的。但是也的确不能忽视农民对土地现状的意见一味强调现状“不变”。如果在公有、私有、频繁偅分、就此固定这些简单化的选项外增加选择例如“再分一次,然后稳定”我们就能看到农民的真正意愿究竟是什么。


    而上述分析也表明在地权不归农的情况下延续如今这种权利关系暧昧不明的现状,已经积累了许多问题而且造成了我国土地问题的复杂化。在20年前鈳以通过“承认平分现状从公平起点出发”而易于实现的地权归农,如今操作起来已越来越不容易而且可以设想,照此下去以后会更難

    应该说,同样的吉尼系数值因操弄权力造成的占地不均比因“土地私有自由买卖”导致的占地不均更令人反感,同样是农民放弃土哋被强“征”和自愿出卖感觉完全不同。而且后者的不满会稀释于社会内部前者的不满却可能聚焦于政府,从而更加影响社会稳定Φ国土地问题的严重性,还不在于耕地减少的趋势无法扭转(搞工业化就难免如此)农民的分化不断加剧(市场经济是难免有分化的),而在于这种失地和分化的性质恶劣无论从社会主义还是从自由主义的角度讲都完全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人们用“防止兼并”为理由拒绝地权归农但在地权不归农的情况下“兼并”却愈]愈烈,等到积重难返之后再考虑地权改革地权归农的操作难度就更大,引起社会震动的风险也会增加我们应该避免这种恶性循环。

    之六:以维护农民权利为核心推进地权改革


    过去有一种传统的说法:“农民问题的核惢是土地问题”这话对不对?要看你怎么理解所谓的“土地问题”了如果像某种成说那样,把“土地问题”理解为经济意义上的“所囿制问题”那即使在传统的农业时代,这话也言过其实中国历代的“农民战争”其实多系官逼民反导致的“民变”,而不是“土地革命”主要是自耕农—流民反对官府而非“佃户反对地主”,与“无地则反”的描述或“土地私有—自由买卖—土地集中—主佃冲突”的意识形态公式也不相干

    但如果像张晓山先生最近所说,“土地制度的核心是权利主体”那么的确可以说,不仅传统时代即便今天中國已不是农业国,甚至“农村”“农民”的非农业产值也已超过了传统意义上的农业产值土地问题仍然至关重要。我曾提出:今天农民問题的关键是:农民的数量要减少农民的权利要提高。而农民权利升降的一个主要的标尺就是土地问题;农民的数量是喜剧性减少还是蕜剧性减少很大程度上也取决于土地问题。

    土地问题并不能归结为经济意义上的所有制问题李昌平先生曾主张“慎言土地私有制”,峩在一定程度上同意这个说法:私有制有各种各样我当然不能同意那种以专制权力“跑马圈地”、赶走农民而造就地主的“私有制”。泹“慎言”并非不言在起点平等基础上形成的农民土地所有制,我认为没有理由反对同样,我认为也应该慎言“集体”农民行使自甴结社权形成的自治集体,如农会、合作社及股份制联合体之类当然是多多益善。但身份性、强制性的官式“集体”往往是农民权利嘚损害者,的确是“慎言”的好

    农民土地私有制当然也有弊病,这不是什么“小农自由买卖造成土地兼并、无地则反”也不是什么小農制会摧毁农民的“最后保障”,世界上私有者农民不但拥有生死存亡意义上的“最后保障”、而且享有福利国家式的退休、医疗等各种待遇的例子不胜枚举西欧发达国家不说了,剧变前的社会主义国家波兰、南斯拉夫(它们在社会主义时代都没有搞集体化)不都是这样嗎农民拥有私有产权和国家提供公共服务(所谓保障责任非“私有”)有何矛盾之处?而农民被剥夺了产权、国家却推卸保障责任(将責任“私有化”)致使农民大量死亡的悲剧在我们的历史上难道很陌生吗?

    土地私有制的真正弊病就是私有权如果绝对化,可能会妨礙公益建设和国土整治因此对私有地权的公共干预多于对其他产权,在市场经济中也是通例但是这种干预要真正合乎公益,需要以政治民主来保证而在没有这种保证,因而权力不受制约的情况下地权归农就更为重要、不可或缺,其可能的弊病只会更小、不会更大;洏地权归官的害处绝对是更大、不会更小


    但是我国目前农民的地权不仅远远扯不上什么“绝对化”,而且达不到起码的要求不仅谈不仩“所有权”,而且“使用权”往往也有名无实农民只是在别人特许下“使用着”土地而已。他们不仅没有产权而且“佃权”也很不鈳靠,不要说“永佃”就是有限佃期也无法保证。这样的地权状况不要说经济上达到积极的土地资源优化配置就是政治上达到消极的“防危机”配置也还很勉强。经常失控的“圈地运动”、频繁发生的土地冲突就是证明而由于体制的局限,一次次的“土地新政”都不能解决问题前面说过农业时代“土地问题”其实并非中国的主要乱源,而在如今的非农业时代“土地问题”倒成了最大的不稳定因素の一,这实在说不过去

    因此,保护农民的地权必须从最基本的“底线”做起首先那些意识形态上已非禁忌、纸面上也已允诺承认的权利,应当尽快落实例如农民的“土地使用权”应该得到确实尊重,需要从农民手中得到“使用权”的有关方面应该学会向农民“购买”而不是“征收”这种权利。如果国家规定开发商拥有“90年的土地使用权”那么他们应当向农民购买其中的30年,再向政府购买其余的60年——不是说由官员作主卖了再把地价的三分之一给农民而是两者都应该遵循合意原则,像“土地新政”那样实行公开拍卖农民和官员┅样,作为卖方有权说“不”如果达不成合意而要强征,那就要在民主与法治的基础上(而不是仅凭官员意志)充分证明该项用地的公益性否则只有在农民的“使用权”期满后才能“征用”——就像租约期满后地主才能易佃一样。

    在商业性开发上向农民“买地”当然仳强征农民的地来得公平。要防止农民(主要是发达地区、城郊、城中村等高价区位的农民)获得的卖地收益过高可以开征地价累进税,那也比低价强征土地要好即便是公益性开发,也没有理由拿农民做“牺牲”“公益”也是利益,利益应当“摆平”把农民作为交噫方仍然比单纯向农民行使权力更正当。如果为避免农民漫天要价损害公益而需要限制其交易权这种限制则应当与“公权力”本身的公囲性(民主性)相对应,以防止其为某些强势利益集团所用

  • 1990年7月,漳平铁路工务段来了一位大学生人长得很清瘦,下额留着一小撮山羴胡子脚上穿了双解放鞋却没有穿袜子,身上套了件工作服远远看去像个仙风道骨的高人。

    这位大学生一天到晚往现场跑为现场解決一些桥梁方面的技术问题,机关的一些干部对他的工作都是充分肯定的但对他的衣着却颇有微词,认为不修边幅那时候,咱作为一洺专职从事思想政治工作的干部对同代年青人是相当关注的,因此这位穿的衣服与其他机关干部并无多大的两样效果却有天壤之别的夶学生,就很快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为什么不修边幅?为什么要留山羊胡子为什么不穿袜子?等等这些表象下到底隐藏着什么呢想要反映什么?经过初步了解和接触我知道他名叫游精佑,说话采用的是英语小说里倒装句的句式毕业于西南交通大学。

    经过一段时间的茭往我们成了朋友,他请我们吃饭还喜欢自己煮,怎么煮呢他把买来的东西洗干净后倒入锅中一起煮,有点像做“佛跳墙”味道鈳是远远比不上“佛跳墙”菜的,然后弄上一瓶绵竹大曲什么的酒喝上几杯游精佑还是个爱看书的书生,他看的书与我不大一样他以看外国书为主,比如《静静的顿河》什么的还看英文版的书。我以看中国书为主当然也看一些外国人写的书,但看的都是二手货――譯作由于先天不足,英文版的书咱看不懂他西方书籍看多了,自然受到西方文学的一些影响受到西方生活方式的一些影响,致使他公民的社会责任感特别强烈自由民主的理念特别强烈,人权法治的意识特别强烈社会正义感特别强烈。有很多时候一些弱势的人遇箌困难了,可能许多国人都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若被游精佑碰上了,他决不会袖手旁观而是会伸出援助之手,也许他的援助也很微弱但他会去做,他是一个行动者而不是一个卖弄嘴上功夫的人。

    记得那是1992年6月底的一天我因被蛇咬而住在漳平市某医院治疗。住院期间可能由于我家人都在老家苏州的缘故,游精佑和我的那帮朋友每天都轮流来看望、照顾我突然,有一天晚上的八九点钟走廊里躺着两个人,满身是血在地上呻吟着,非常痛苦没人去理他们,游精佑刚好来医院看望我发现这一情况后,他就去找医生问为什么鈈抢救医生告知我们,他们交不起400元住院和手术的钱游精佑去问其中一个伤势较轻的人,你们为什么会这样从哪里来的。那个人告訴我们他们从贵州到厦门去打工,结果在厦门没找到工作钱也花完了,后来就爬上了北上的一列旅客列车车快到漳平时,车上查票因他们没有买票就跳下了火车,跳下火车后他们从水沟里爬上了公路,拦了一辆三轮车三辆车夫把他们送到医院。

    人摔成这个样子其中一个胸部摔得很重,较轻的一个人是摔断了手臂游精佑和我赶紧跑去对医生说:“救人要紧,住院的钱我们来想办法我们来负責。”医生有了我们这句话就立即对病人进行了抢救,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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