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走,案,飞,里,行,老,鼓,沙,牛,心,而,石,犊,丹,形,千,劳,游,日,腹,发,舐,牍,

天山派的踏雪无痕说的多么牛逼,但现实中为什么只有少林的木板式水上漂传世辅助和武当的飞檐走壁?
  《女帝奇英传》
  《七剑下天山》
  《云海玉弓缘》
  我从小就能写会画,画画是从描小人书、临摹小说插图中学来的,姜云行和王司马的金庸小说插图我描过N次,so,为什么我看武侠的速度会输给猪二妹知道了吧?我是消化型的读者,而猪二妹是囫囵吞枣或者说囫囵吞人参果型的读者。  毛笔字我练的是柳体,所以能识会写繁体字。上初中之前,我就看过一本从我老爸的书箱里翻出来的竖排繁体的《水浒后传》,连蒙带猜地看过好几遍,直到大致熟识基本的繁体字。陈忱写的这本《水浒后传》我认为是所有《水浒传》的续书中最令人能够接受的一本,在这本续书中,李俊和阮小七率领梁山残部和后裔在海外建立“他的国”的大结局很有些“笑傲江湖”的意思。  在未曾邂逅新派武侠小说之前,《水浒全传》和《水浒后传》都被我看过好几遍。当时,我并不知道,后来我们学习武功的时候会与水浒传发生这么多的渊缘。龙家老爸的书箱和我老爸的书箱竟然机缘凑巧地促成我揭密了一段尘封江湖多年的传奇,这个只能解释为缘份了。  缘份和传奇,往往都是始料未及的。  抄完入门心法后,我们又凑钱邮购了一本莫掌门的专著《气功秘旨》来详加研习。不过,本国的邮政向来很慢,从前就更慢了,邮购一本书的话,得在路上走一个月左右。那时候没有快递这种有前途的职业,我们也没有这种商业眼光,所以后来我们一个个练成了“踏雪无痕”轻功的时候,也没有想到去发展“天山七剑武学社”这个品牌的快递业。  我们计划好了,在那本《气功秘旨》还没有到手之前,就要开始修习,尽快练出来我们的丹田内气,然后再循序渐进地练习书上更多的武功。  不过,练功的时间安排令我们很是纠结。因为莫大先生的那篇入门心法说的练功时间是子时和寅时,即晚上二十三点至次日凌晨一点和凌晨三点至五点。如果子时操练的话,就得各自在床上盘腿练功,被父母撞见的话不免惊叫叱责,也许就会经脉大乱,喷血三升,元神逆走,走火入魔。就算不被父母发现,也会被兄弟姐妹发现,不被兄弟姐妹发现也会被他们的打鼾、磨牙、梦话、放屁的声音干扰到。——我们好几个都是有哥有姐的,一般没有单间住。在这一点上,独生子女的好处和不好处都是存在的。  再说,心法上说要在柏树林抑或疑似柏树林中练功,除了小竹林外,夫复何求?  在晚上二十三点至次日凌晨一点的子时,我们显然不能出门。只有在寅时,才可以偷偷地溜出来。  可是,寅时在凌晨三点至五点,正是最好睡的时候。这个时候,天都还没亮,公鸡都不兴上班的,太早了,就算是闻鸡起舞吧,也不至于起得比鸡早吧?唉,人不为己,谁肯早起?为了尽快练出丹田内气,也只好咬咬牙。欲学神功,连这点苦都吃不起,就不要想着神功盖世了。  看来是别无选择了,寅时就寅时,心法上说练功半小时至一小时即可,我们折中一下,凌晨四点——妈的,还是很早好不好?    姜云行作品    王司马作品    
  我们又要再度早起勤学苦练,每天叫响“布谷布谷”的集结号,画一遍等腰梯形的路线图。  地点还是在小竹林,装备还是小电筒、跑马表,只是时间提前到了四点,这一次,不用再当偷偷摸摸的杨露蝉,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做个有师门有心法有目标的少侠了。  可是,就算是我这样的连竖排繁体字小说都可以啃得下来的书痴,面对莫大先生的那篇千字文章《怎样尽快练出丹田内气》,还是有一个最不能理解的地方。那一句口诀是如此的高深莫测,我们动用了所有的智慧,绞尽脑汁都领会不了其中的精义。  那句话是这样写的:练功一百天之内,严禁性生活。  你懂的,可是当时我们不懂哪!说起来真是害臊,我们四个人,八只眼睛外带一副眼镜,手抄、默诵、认真研究了一下午,愣是看不懂“性生活”这个词。那家伙,那是真看不懂哪!当时这样的话根本就很少出现在我看过的那些书本中。那会儿我已经看过不少的话本小说和武侠小说,哪怕是诸如“云雨”一类的词汇,都还能够朦朦胧胧、一知半解地“略懂”,可是面对“性生活”这样的书面语,却百思不得其解会。  当时我们都太年轻、太纯洁,在这方面的知识水准和知识储备,与现在的小盆友相比,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在这一点上,我自愧弗如,甘拜下风。  估计当时莫大先生写那篇文章,针对的对象主要是成年人,明显对那些年武术热的形势严重估计不足。他老人家不知道像我们这种未成年人才是造成热到不行不行的武侠热的主流,我们这些未成年人才是武侠热中最烫的那根电焊条。  向上吧,少侠!少侠智则国智,少侠强则国强,少侠雄于世界则国雄于世界,少侠古道热肠则国古道热肠,少侠热于侠义则国热于侠义!  作为好学深思的有为少侠,不把“严禁性生活”这个事情搞清楚的话,谁敢自行练习呀?  要说呢,我们一个个还挺自作多情,生怕自己开始练功后的一百天内会过上心法中提到的性生活,触犯了禁忌,导致走火入魔、爆毙身亡。殊不知我们练功的先天条件好到爆,一开始练的就是童子功,比成年人厉害多了。        
  其实,要弄懂武林心法上的玄秘,也是一个属于“拼爹”的事情。明摆着,书是龙海生的,由龙狗幺抬着书本去问他爹的话,等于是去找死。问谷有电家爹或者猪二妹家爹,也不太合适,拼来拼去,只有去问我爹,因为我老爸是老牌知识分子。  在我们那个年代,戴眼镜的人寥寥无几,而我老爸的眼镜,已经戴了几十年,镜片上一圈一圈的,功力极其深厚,就像电影《少林寺》中,光头上的香疤越多的,武功和身份往往越高。我老爸是老牌高中生,那时候这样的文凭,比现在一个“大本”的含金量要高出一大截,加上他又戴着那副功力深湛的眼镜,视为本县最高级的高级知识分子。  当然,在被视为高级知识分子的同时,有时候,往往也被或善意或恶意地骂为书呆子和“四眼狗”。  我的近视,除了醉心武功,不舍昼夜嗜读武侠外,可能还有很大一部分是来自我老爸的遗传。  总之,我老爸,那是满腹的经纶哪,与满腹武功的龙海生一道,成为我们那儿绕不过去的首屈一指的一文一武,怎么说,也算是本地两大“名爹”吧。  我和龙狗幺,也成为一个“文二代”,一个“武二代”。  那些年,有一首歌单道老爸的好处,并隐含有拼爹的意思,此歌名曰《好爸爸
坏爸爸》,是一部同名电视连续剧的主题曲,“歌词不欠奉”,百度如下:  我有一个好爸爸   爸爸 爸爸 爸爸 爸爸 好爸爸 好爸爸   我有一个好爸爸   做起饭来锵铛铛 锵铛铛   洗起衣服嚓嚓嚓 嚓嚓嚓   高起兴来哈哈哈 哈哈哈   打起屁股啪 啪 啪啪啪啪   嗯 真是稀里哗啦   ……  这首歌的旋律有点像《葫芦娃》,反映了我国少年儿童对待家长的那种既爱又恨的复杂心情,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下载来听一下。        
  说起来,我爹真是个好爸爸,前面说过,就他不锁书箱这种“纯爷们儿”的行为,按拼爹的逻辑,在这一点上,我老爸就比龙狗幺他爹要高、高、实在是高。  可是,那些年的老爸,再时尚、再前卫、再开明,你端着个“性生活”之类的问题去问他,他也不会向你解释的。  从前,但凡有什么文字上的问题,去问我老爸,他是一口一个准,亚赛活字典。我连蒙带猜地看那本繁体竖排的“《水滸後傳》”,就是得益于我老爸的有问必答。  我以为这次同样会这样,没想到他老人家一听我问“什么是性生活”,本来一副好为人师、孺子可教的嘴脸一下子就愣住了,镜片后的两只眼睛死盯着我,上上下下地看,脸上的表情极是复杂,好半天才语带喝斥道:  “小屁孩,问这个干什么?我警告你,少看点污七八糟的书,眼睛都近视了,还看!信不信我搜你的书包?”  然后我爸大概是意识到了某种问题的严重性,第二天就把他的书箱给锁了。同时锁进去的还有好几本本来是明正言顺地放在书架上的书和杂志,额滴个神。有句蛮“心灵鸡汤”的话说得极是对头:上天在给你关上一道门的同时,也会为你开启一扇窗。这会子是:上天在给你开启一道书箱的同时,也会为你关上一道书箱。  现实是,龙家的书箱开了,我家的书箱关了。  然而我并不是没有收获,这下我彻底地懂了,我爸只是在以一种当头棒喝的方式来向我解释“性生活”这个词汇的意思而已。他弄出来这么大动静,我就算是个傻子也该明白,这个词汇本身就是一个禁语,朦朦胧胧地指向一桩害羞之事。  现在的教育越来越低龄化,为了不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嘛。现在的性教育也低龄化了,社会风习越来越开明,可是性教育这样的事儿要搁我们从前,想通过正当的教育来了解这样的知识,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些年,没有哪家的家长会开明到给你讲初潮、遗精、月经、第二性征、生育等等这些,他们只会告诉你,你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你是从妈妈肚脐眼里钻出来的诸如此类的无性繁殖。我在这方面那些可怜的知识,基本上全得益于武侠小说和话本小说。所以几乎可以这样说,武侠小说及话本小说是我和我的很多同龄人的性启蒙。  武侠小说会告诉你“胴体”之类的词汇,话本小说有“云雨”之类的表述,看到这样儿的字眼,你的本能会给你一些隐晦的联想和暗示,这无可厚非。我一看我爸那样的反应,就大概猜出来“性生活”的意思了。  现在的小盆友一看我在这里绕山绕水地绕半天,一准会撇着嘴不屑地说道:  “不就是XXOO、嘿咻嘿咻吗?至于的吗?”  我只好说,在那些年,很至于,至于到不行不行的。  你看,这玩意儿吧,“谈性色变、洪水猛兽”也不好,“放得太松、上网即得”吧,好像也不太好。  关键是,咳咳,把握“度”,把握这个“度”,嗯哪。  这种事我一是一知半解,二是也着实不好解释,我对龙狗幺他们说,我问过啦问过啦,我们练就是了,不会有什么的,我们不会犯禁的。  于是,我们就开始练了。  关于这个,还有一些补充。后来,我们从龙海生的书箱里面又陆续偷来一些武术、气功类杂志,还看到过诸如 “练功期间,严禁房事”、“严禁行房”之类的字眼,因为有前面“严禁性生活”的铺垫,我触类旁通地隐约猜出来龙海生那间布满兵器的房间不是他的卧室,而是他的练功房。  大概也许perhaps,为了练习无上内功,龙狗幺的父母已经分床多年。  多年以来,龙海生疑似练功房里摆放的那一张小单人床一直在我脑海盘恒,这得是多么励志的“励志帝”哪!为了苦练武功,做一个不近女色的英雄。  那一天晚上,我结合看过的武侠小说、话本小说还有武术杂志中所有类似的词汇,翻来覆去地想着所有这些字眼隐约指向的隐秘所在,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略懂又不球懂,结果呢,很不好意思,我梦遗了。  这个不影响,换了条裤衩,我又是一条好汉。第二天早上三点五十分,我被闹钟唤醒,满怀希望地按计划四点准时启动“布谷行动2号”。  向上吧!少侠。那一刻,我的丹田似乎充盈着强大的小宇宙,就要爆发了。    
  结果呢,简短点说,我们没练成。  这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结局,如果人人都可以根据一本公开出版物而练出绝世武功的话,武功就不会那么稀奇了。  实际上,这会子,俺记忆的闸门打开了,我想起来:根据公开出版物及其影视剧来练功的傻事儿,我还着实干过不老少。试举几例如下:  例1:有一本连环画,我们叫做小人书的,上面有一个故事,介绍一个和尚,成天没事儿就用手在墙壁、桌子、床板、砂石等等物体上搓磨,日积月累,手掌上磨起来一层老厚老厚的茧,结果就凭这一层老茧,指哪儿断哪儿,一掌下去,拆胳膊御腿,断木棍弯铁棒,那家伙,那真是逢山断山,遇水断水哪!  所以呢,我这个瞎马曾经很正经地从工地上铲了一小堆细砂搁家门口,每天有模有样地“磨拳擦掌”,真正意义上的摩拳擦掌哦,正面、反面、掌缘,顺时针、逆时针……以肉掌间碎粒,以空手入白砂。  别看当时我的年纪小,我深谙循序渐进之道,知道“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也知道“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所以做了充分而持久的准备。我准备细砂过后,换上粗砂;粗砂过后,换上黑砂;黑砂过后,换上铁砂;有可能的话,铁砂过后,换上毒砂……日夜研习,练出来满把的“杀手茧”、练就一双开碑裂石的大手印功夫,名之曰:史无前例的“黑铁毒砂掌”。  各们侠亲,你们想不到吧,刚开始使用时,那一层细砂磨在我的细皮嫩肉上,竟然很痒很舒服哦。后来效果就不行了,上课的时候,我去搓磨课桌,被木桌子上的倒刺扎了好几下,痛得我呲牙裂嘴,用针挑了一晚上才挑干净。桌子是不敢再磨了,细砂也因之辍功了好几天。  还没等手上的老茧练出来,我就试验上了其他的方法,迷上了九宫神行掌。这种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行为,用我们老师和家长的话来说,叫“猴子掰苞谷”。据我所知,猴子里面,只有原产自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的猴子们才会武功,掰苞谷这种功夫显然不是悟空传授的。  今天,如果谁再练这种自虐式的磨老茧的方法,被侠少美少女们知道的话,一定痛心疾首:你有病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我们用多少护手霜来保养,还用温牛奶来泡手,就想保持一双指如春葱、肤如凝脂的纤纤玉手?你还到处宣扬这种方法,生怕手还不够粗是不是?谁规定的学武功就一定要手粗?武侠小说里面哪个女侠不是手如柔荑?有木有?有木有!  面对侠少美少女的抓狂,我好想说,学武功倒不一定要手粗,却一定要手狠。  我又好想说,请看例2,同样是女侠,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咧?        
  例2:那些年,有一部叫《武当》的电影,庶几与《少林寺》齐名。不是《大武当》哈,中《武当》。说的是女侠陈雪娇的父亲和男朋友师兄在与日本武士打擂台比武中,惨遭暗算身亡。为报仇雪恨,扬我国威,陈雪娇历尽千辛万苦赶赴武当,拜南山道长为师,苦练九宫神行掌,终于击败了辱华的日本武士,打赢了擂台,宏扬了国术。电影中有一个经典情节我印象极其深刻,描述的是陈雪娇苦习九宫神行掌,不舍昼夜地掌击木桩和石桩,直击打到石桩上鲜血淋漓犹不停歇。对此,影片中有一个大大的特写镜头,极其惊心动魄和励志。特别是武功初成之日那次,陈雪娇脑海中想着仇人的面目,越击越猛,娇斥声声,掌风呼啸,伴随着一记猛击,只听见一声巨响,石桩断为两截。  在这个十分励志的意象的感召下,我这个十分向上的少年选了一根木制、一根水泥制的两截电线杆,苦练自创的九宫神行掌。  现在的电线大多都埋在地下,仿似鲜有电线杆这种玩意儿了。那些年,电线杆和电线可是每个城乡街道的风景,我们的作文中经常都会写到“电线上停着许许多多的小鸟,像五线谱上的音符”之类的句子。  那时候的电线都是由电线杆架到半空中的,一根一根拉扯着,或松或紧,或多或少,可不就是五线谱吗?又或者,是在城市结网?  电线杆有木制的和水泥制的,呈圆柱形,很适合练掌法。据我的实践,木制的电线杆击打起来手感要好些,伴着“笃笃笃”的闷响,很是实在;水泥的呢,打起来“啪啪”的,像小沈阳走道,根据牛顿第三定理,水泥电线杆击打起来反作用力要大很多,打起来挺疼挺伤手。  所以,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还是原木的好呀!我练掌主要还是以木制电杆作为攻击对象,水泥电杆则作为备胎。  不知道你有没有在电线杆特别是木制电线杆下面听到过一阵一阵的嗡嗡声?都说那是电流的声音,大人们因此警告我们不能久站在电线杆之下,否则会触电身亡。  不知道你有没有经常一个人跑到电线杆特别是木制电线杆底下,专门去听那一阵一阵的嗡嗡声,像一个孤独的孩子,希望听到来自神秘世界的声音?  不知道你有没有像我一样,曾经击打过电线杆特别是木制电线杆,希望成为一个武林高手?  我实实在在地拍打了有一阵子,没有触电也没有练成神功。后来看了那些年挺火的一部电影《霹雳贝贝》,不免心中汹涌澎湃,涛涛江水。电影说的是一个疑似外星小孩,生下来就带电,还会“心随我动”地放电,就凭这一手霹雳神功,小孩所向披靡,痛击一切坏人,庶几无敌于天下。可惜这个叫贝贝的小孩生不逢时,没有生在冷兵器时代,他被送进了研究所。贝贝挺郁闷,想做一个普通的不带电的小孩。有一天。外星人开着UFO来满足了他的心愿,收了他的霹雳神功。当时我看了这个电影,也挺郁闷,心想要是我的话,才不像贝贝这么憨呢。能放电打坏人,那得有多好呀!降龙十八掌和六脉神剑,也不过如此吧。  于是我在击打电线杆特别是在击打未见成效的时候,老想着这样一个桥段:要是我拍着拍着,一不留神触电了,或者感动了外星人,保不齐就会阴差阳错地拥有贝贝的霹雳放电神功,不就不消苦练,一跃而跨入当世武林高手之列了吗?  有电哪有那么容易呀?谷有电都叫了嚎(好)些年的有电了,有电了吗?还不是没电。  哎,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没有机缘哪,想触电都触不到?反而被大人们发现,见我在电杆下面一次就驱赶我一次。  ——得,九宫神行掌也行不得也么哥。  不过,多年以后,陈雪娇的励志效果仍然深留在我的脑海中,并时时以之为楷模,训导我的女性朋友们:老电影《武当》看过有木有?看看人家,同样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一双手直接往石柱子上招呼,人家哪里擦什么护手霜、做什么手部保健、泡什么牛奶浴啦?统统的木有!人家还不是美得鬼斧神工的,人家的手还不是葱白细嫩的?锻炼就是最好的美容,知道不?  话还没说完,她们的一双手就直接往我身上招呼过来了。          
  话说我们重新出操,重启习武模式,每天四点起床修习丹田内气,做后来教育界大力倡导的“早读早餐早锻炼”的“三早”达人,可是结果你也知道了,没练成。  没练成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我们没有坚持下来。武功,需要的是一生的经营,有时候是一生的时间。这种事情,怎么能急呢?天赋都不说了,专业修习者都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何况你一个业余的。  那时候我们不懂得这个道理。我们只想着速成,想着突飞猛进,三花聚顶,以最快的速度拯救世界和平。  每天四点起床,对于正在长身体的少年来说,一天可以,几天下来,谁也耐不住。天天睡不够又怎么能够静下心来练功呢?更何况,还要应付多如牛毛的作业。  就算是有坚强的意志力,就算是再怎么雄心勃勃的励志哥,就算是把头发剃成后来80后的朝鲜领导人金正恩那种号称“雄心壮志”型的发型,也不成的。  就算是小电筒、跑马表,甚至夜行服什么的,所有的装备全都用上,也不顶事。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我们都是很单纯的少年,只想着一心练功,没有想得很复杂,一下子静下心来到也不难做到。可是经常都是,盘腿坐在竹林下,还没有调适到静下心来,就睡着了。  几天下来,睡功倒是练得突飞猛进,丹田内气则毫无进展,毛都没有。就算是龙狗幺这样有基础的“前气疱拥有者”,也练到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们问他,狗幺公子,练完后有没有热热的小老鼠和小蛤蟆在沿任督二脉游走?他一脸无辜地说没有,这个真没有。  “怎么会没有?”我们又问。  “唉,先还是按照莫大先生的教导,意守丹田,吸气时想着‘天上日、月、星辰随着自己的吸气动作从头顶正中处垂直下行经膻中穴过鸠尾穴至丹田处,并慢慢充润整个下腹部’什么的,怎么想着想着就大脑一片空白,然后就一片空白地睡着了。”  “哦,如此说来,还是狗幺公子你厉害!感情你都练到下腹部了,我们的日月  星辰还没有上轨道,整个天体运行过程就进入休眠状态鸟!”  我们一通调侃,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随即又涌起来一股子巨大的悲哀和挫败感。怎么肥事呀?怎么什么什么招儿都用上了,就是没练不成这神马神马的神功哪!我们都快要急疯了。  我们无非只是想求得一个速成的法门而已,而现实往往是:想要速成,却总是欲速则不达。为了能够潜心修炼,尽快练成丹田内气,我们连辅助练功的药酒都泡了,这下看来算是白泡了。  莫大先生告诉我们,取熟地、当归、黄芪、杜仲、鹿茸等中药材装入瓶内用米酒浸泡,密封保存一个月后可用以辅助练功,还说“未婚者服之,效果更佳” 。  又说“如无鹿茸,可用红参代替”。就冲这一句话,我们把找不到的药材通通省略或是找相似药材“代笔”,偷偷泡了一瓶盗版药酒,埋在小竹林中的一片空地下,可一个月不到,药酒都还没泡好,就打了退堂鼓,停了功。  不能速成,再度功亏一篑,真是纠结哪纠结。打不通这任督二脉你说肿么办?唉,只怪当初我们没有找对单位也不会“后穿”呀,应该在2012年去甘肃及其甘肃卫生厅就打通了嘛。  然后,我们放寒假了,时间已进入1990年。放寒假也是没练成内功的一个很重要的客观原因。      
  才知道今天是八卦节,来这里八一八那些年,我们一起看的武侠吧:)
  放寒假不利于人员集中,各人的作息习惯和被父母安排的事项均有所不同,再加上又辛苦了一个学期,好不容易不用上学了,谁不想着睡睡懒觉呀?特别是在冬日的清晨,谁不留恋热被窝的温暖?  最起初,还一个个找理由,来跟我说:“瞎马,明天不练了好吗?明天睡一觉,后天再练。”  我能说什么,这个事情怎么到后来变成了由我来负责了?我又不是带头大哥好不好?再说了,做这样毫无成就感的带头大哥有什么意思?一群武功低微的弟兄和一个武功低微的带头大哥,这样的“猪一样的团队”怎么可能行侠仗义、仗剑天涯?更何况,这个团队里面,本身就有一头猪。  更重要的是,我也想睡懒觉哪!  睡了三天懒觉后,大家都绝口不提这个事。我憋不住了,主意是我出的,可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让这个“折子”就此“没了”(没,读为mò,请参阅各种清宫戏)。第四天,我“布谷”了三户人家,把他们集结到一中山,正经就这个问题展开斡旋。我掏出我的自制DIY武林秘籍小册子,指着其中的一段话问他们道:  “人家莫老师不都说了吗?喏,这里,看到没有?必须坚持每日练习,切忌一曝十寒,如辍功一日,则退功十日……我们还没有练出什么来,就已经退功了。哎,我说,你们是不打算练了是吧?”  “是。”没想到他们回答得这般干脆。看来屡战屡败后,一颗颗好学上进的心都已经拔凉拔凉的了。  “唉,你们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其实早就拔凉拔凉的了。  “你不是?”  “是,我都在网上晒成鱼干了!”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是老师经常批评教育我们的一句话,与“猴子掰苞谷”具有同样的功效和意思。这些话充分反映了小孩子是尖屁股,坐不住,要修炼打坐禅定的功夫,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莫大先生的内功心法特别指明“严禁性生活”之类,其指向那是相当之明显,主要针对人群应该是成年人。可是,我奏搞不明白了,除了少林童子功之外,难道不可以结合小孩的特征来创研几门武功,我们少侠就不是大侠了吗?  武侠小说及其影视作品中,不是有很多牛逼的小孩的吗?少年方世玉少年黄飞鸿少年洪熙官少年葫芦娃……难不成他们奏只练少林童子功?别的不说,龙狗幺我是了解的,纯童子嘛,也没有修习什么少林童子功,那天不是也飞越木马了吗?周华健童鞋不是也唱了吗?“飞越迷雾,把生命看清楚,明明白白是你会武”嘛。  可是,龙狗幺练的倒底是个什么功?还有龙海生,练的倒底是个什么功?他们龙家的武功心法没放在书箱里面,倒底藏哪儿了?难不成像陈玄风一样,把真经刺在自个儿的功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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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侠客不行  据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却无练功房;又据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却无速成方。  那时候,对于我们来讲,有没有黄金屋、颜如玉都是其次的了,有没有武林秘籍才是关键。可是,经过一番努力和辛劳,再度“瞎子点灯——白费蜡”,唉,尽信书,不如无书呀!我们基本上断了这个念头,不再试图从书箱中找到剑气。  可是,武侠小说的高妙和真实之处就在于此:纵令你觉得它是鬼打架的纯属虚构的书,纵令你抱着武侠小说的态度去看待这个世界而屡屡收获到碰壁和失败,你也还是相信,还是喜欢看这样的童话和传奇。对于少侠们而言,尽信书不如无书,指的只是那些从一开始就没有诚意的伪善的书,而武侠小说,却是一道慰藉和力量,是一种来自心灵的真实,我们宁愿相信,哪怕是欺人自欺。  这下算是彻底没招了,于是,我们报复社会一样地把龙海生书箱里面的武侠小说拿来看了一套又一套,包括那些大开本的《今古传奇》。说句公道话,虽然无法看出来龙海生真正的武学修为是裘千丈还是裘千仞,但他的武学理论书籍也还是博大精深的,金庸古龙梁羽生之外,还有《神州擂》、《神力王》、《燕子吕三》(注意,不是“燕子李三”哈,这部叫《燕子吕三》的小说,是女作家檀林根据燕子李三的故事改编的,是一个摒弃了江湖不良习气的净化版的侠盗故事。宝文堂书店出版,我记得老清楚了,这个出版社出过N多的金庸)、《津门大侠霍元甲》、《大刀王五》、《五凤朝阳刀》等等大陆早期武侠小说。  我们那会儿真闹着“饥荒”,对于这样的读物,真正是如饥似渴,又赶上正抱着一副学艺不成报复社会的心态,所以真看起来的话,龙海生书箱里面的那一大撂武侠小说,完全不够我们这几个求知欲强烈的少侠塞牙缝的。  于是,龙海生书箱里面那些什么《武林》、《气功》、《精武》、《博击》等等杂志成为替代粮,也被我们翻了个不亦乐乎。  我说过,杂志上有小说连载,《江湖三女侠》什么的。  ——唉,那些年,永远没有凑齐过的江湖三女侠!  不过,贼心是永远死不了的,特别是一颗正处于成长发育状态的贼心。那天,我在家里面翻看了几本《精武》、《博击》这一类的杂志,看了几个搏击和擒拿的手法后,照着图形、沿着那些图画上的实线和虚线,煞有介事地略练了一下。搏击和擒拿一个人练不成,需要配手,我一时性起,便去“布谷”三方,欲集结龙狗幺、谷有电和猪二妹他们在一中山操练一把。  不知道这样的行为算不算是朝秦暮楚、朝三暮四,也许,屡遭挫败后,我幼小的心灵深处暗藏了一颗不便明说的“舍中求洋”之心,中华传统武功的门坎实在太高,说不得只有来试试洋人的玩意儿。不是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吗?  咦,这种行为是不是隐隐地在向太阳神便秘老师妥协呢?是不是隐隐地抱有了太阳神便秘老师习练的西洋技击术强于龙海生的中华传统功夫之心呢?不过,龙海生倒是也练拳击的,而据后来太阳神便秘老师的表现,他仿似也懂些内功心法……这个,不多解释了。中西药结合疗效好嘛!  ——嗯哪,主要是太阳sir好久没有出场了,骚扰一下他。          
  @水军亿
12:06:00  支持老塞   -----------------------------  谢谢老水:)
  要不怎么说假期不便于集中呢。我说过,那时候,谁家都没有电话这种高档的东西,找人全凭布谷声声,靠的是运气。这一次,我只集结到了龙狗幺一人。猪二妹和谷有电都不在家,我直接怀疑他们二人是去偷偷约会去了。自他俩因为一本《白玉老虎》而成为同桌的你之后,这小感情在不知不觉间滋培孕育,像坐在火炉上的水壶,小气泡嗖嗖地往上蹿,隐隐有沸腾之势,额的个七舅姥爷哪!生水就要做成熟汤了。  唉,冤孽哪冤孽!那些年,不管上课下课,放学习武,但凡有稍许闲情和时间,大刀协会的副秘书长谷有电先生必与猪二妹打得火热,眉来眼去,抓来挠去,话题始终围绕着武侠小说与帅哥展开。  扛大刀,多少“奸情”因你之名而展开!  男左女右,总是提前公布或虚构大结局的谷有电,面对右侧指爪如飞的同桌猪二妹,右胳膊生生地被掐成了很明显的“五道杠”:青一道、紫一道、红一道、青中有红一道、红中带紫一道。  穿短袖的时候,谷有电不免会被别人误认为是个“官至极品”的“五道杠”学生干部。  而这个学生干部最大的“政绩”,就是关心爱护同学,不知死活、不舍昼夜地替同学扛大刀。  扛大刀都是拿身边熟悉的人先下手的。  “哎,猪二妹,瞎马那样的,你喜不喜欢?”  “切,老娘没胃口。”  “没胃口?你们有很多共同语言嘛。哪,你看书最快是吧,瞎马第二快,不挺好的吗?”  “好个屁!看书又不能当饭吃。”  “切,看书又不是为了当饭吃。我给你讲哈,你们两个要是在一起的话,一个人看书就相当于两个人看,快一倍!事半功倍我给你讲,还不好?”  “快个屁!老娘自己看自己的。”  “你个猪!成天屁来屁去的,你们两个看书的速度和内力相当,一人看一本,再互相口授一本的话,不是快一倍?”  “你不是经常给我口授吗?速度快一倍了吗?我还不是要自己看?”  “这……我那不是瞎编的吗?”  “书还是自己看的好。再说,老娘又不喜欢哈利·波特?”  ——那些年的我戴着这些年哈利?波特一样的黑边眼镜,你懂的,那些年的猪二妹不可能穿越,说出这样后知后觉的话来,但意思呢,就是这个意思。  “成天架副黑边眼镜,看起像个教授,镜片在你面前闪啊闪的,好累的你知道吗?”猪二妹接着解释道。  谷有电天生就是一个当媒婆的料,嘴角再贴一颗痣的话就更像了,他不依不饶地继续扛大刀。  “那,龙狗幺呢,感不感兴趣?”  “切,一只地陀螺,看到他在我面前晃,我就犯晕。”  各位侠亲,陀螺这种东东应该玩过的吧,用鞭子抽着转的那种。在我们那边,“地陀螺”是用来形容那些个头不高、人又好动,喜欢跳上跳下的家伙,因为海拔不高,就像一小只贴着地面转来转去的陀螺。  你还别说,猪二妹用“地陀螺”来形容龙狗幺,倒蛮贴切的。  “个儿矮怎么啦?我给你讲,你这个人就是歧视人家个头矮的。邓伯伯个儿也不高嘛,还有拿破仑,都是伟人有木有?你怎么不往好处想,地陀螺贴着地面转来转去,多接地气、多体贴啊!再说,人家龙狗幺可是练得有七个气疱的。”  “给我马上‘鸦雀’!老娘不喜欢七星瓢虫。”  长时间无语中。半晌,猪二妹佯作轻松地说道:  “咦,你干嘛不自我介绍一下?”  “自我介绍?”谷有电故意对脸色已然泛红的猪二妹视而不见,假装没看见猪二妹脸上那么明显的两砣红苹果一样的十二金钱膘,这会子苹果成熟得快要掉下来砸到老牛顿的头了都。  “自我介绍?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啊!”  一声惨叫,谷有电被狠狠地掐了一爪。  唉,这个这个,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常在一桌坐,哪能不生情?你看这二人在课堂上那个眼神,那份含情脉脉的样子,据我观察,这扛大刀吧,扛来扛去,隐隐有把谷有电自己给扛进去的迹象。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也不知是谷有电真糊涂呢,还是在装糊涂?  任督二脉没打通,谷有电和猪二妹这二人的“人猪二脉”倒是先打通了。  三句半:有电危险,扛刀须慎重,不然扛不动。——猪重。          
  那一天,任凭我和龙狗幺布谷声震天,也不见这一对冤家出来。得,还是别当灯泡了吧。拯救世界,看来只能靠我和龙狗幺了。  四大名捕没有会成京师,那天,我们掩饰住心中小小的失望,连一中山都没有去,直接去工地那儿练的配手。  跟现在而今眼目下的情况是一样一样的,不知道你观察过没有,从小到大,你的生活中总是会出现工地工地工地,你总是生活在一个哪儿哪儿都在不断拆建的城市,不管是大城市,还是小城市,经常都是电锯声打桩声声入耳,区别只在于大城市是大工地,小城市是小工地。  我家附近,就有一片工地。好像打我记事的时候起,那儿就总是有一堆砂子,那儿的房子总是起起建建、修修补补,不知道盖了多少年,到我念小学六年级那会儿,总算是建成了几幢楼房,然后又是一通修修补补,到我初中正式成系列地看武侠小说的时候,那些楼房都还没有人搬进去住呢。  练我那个史上最强的“黑铁毒砂掌”的砂子,就是从这个工地上铲的,更多的时候,我会直接来到这个工地上磨拳擦拳,因为这里的砂多、人熟、地儿宽、木人管。特别是有一次我在家门口磨“杀手茧”,遭到我妈的强烈反对后,就把工地这儿开辟成了我最初的武学圣地。  你懂的,我妈哪里会懂得我想把手变粗的初衷和远大理想呢?女人嘛,都希望做儿女的皮肤好,管你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希望你保养得跟从没出过江湖的少侠一样白嫩,可等到你出了江湖受了挫折后,她又怪你没有听她的话学会她的所谓的江湖经验。唉,这就跟结了婚过后的黄蓉变得十分讨人厌的情况是一样一样滴。  那次我妈目击了我摩拳擦掌的一系列行为后,大呼小叫了两天,我只好转移阵地。  工地是我最初的武学圣地,后来我才把这爿曾经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私密的武学圣地介绍给龙狗幺他们。铁砂掌之外,我还曾经在门梁上练过引体向上、用砖头垒过梅花桩练习八卦游龙掌的步法,还有,很不好意思,后来还曾经在门上试验过龙狗幺从他老爸那里偷出来的飞镖。  达摩祖师爷,请原谅我们这一颗颗年轻的拳拳之心,我发誓,飞镖钉门这样的情况只有一两次,我忏悔并替龙狗幺他们忏悔,看在我曾经在工地做过很多好事的份上,就恩罪两消了吧。  我曾经义务帮助工地看管员干过一个暑期的活儿。为什么这么干?并不是因为我想学雷锋做好事——当然也有一点啦,而是……我在练功。人熟,说是就是跟这个工地看管员混得很熟。  在我们四大名捕尚未聚齐的时候,在完整版的金庸还没有来到本镇的那些年,我就已经从播及全国的“武术热”、从影视剧和永远凑不成套的武侠小说小册子中隐隐有了很多的蠢蠢欲动之心,前面提到的从公开出版物和影视剧中以磨“杀手茧”和击打电线杆来练习武功的例子之外,我还曾经以造化为师、以劳动人民为师,练过一段时间的硬桥硬马的硬功夫,就是在这片工地上。  我不是在工地上磨“杀手茧”吗?有一天,正磨得手痒痒的,我看到那个大家都管他叫“小黑”的工地看管员裸露着上身在扛砂石,一下子惊为天人。  他肩上搭一条毛巾,扛着两大筐砂石,在一条用钢管和竹排搭成的坡道上健步如飞,三步并作两步走,两步并作一步行,“嗖嗖嗖”,直接从一楼扛到了顶楼。   那个竹排坡道被我称之为长坂坡,你知道,小时候我不仅熟读水浒,而且熟读三国。什么叫“少不读水浒,老不读三国”,到我这里,统统不分男女老幼上下左右忠奸,只要是带字儿的、带图儿的,我是照单全收。  《水浒传》的文字基本上属于白话文,好懂;《三国演义》的语言要古奥一些,略懂。三国故事,我是先看的小人书,原著读过好多次都没有读完,直到高中的时候才逐字通读了一遍,尽管那时候三国故事我早已通过小人书了若指掌了。  三国人物中,一身是胆、白马长枪的常山赵子龙很长时间都是我的偶像,大多数人都喜欢子龙,就像后来看《圣斗士星矢》,好多人最喜欢的也是“紫龙”一样。 我总结了:一般情况下,一个男的,长得帅、功夫高、人也不矮、忠心耿耿、没有绯闻又叫“zǐ lóng”的话,这样的家伙一般都是大众情人、全民偶像,男女通杀。        
  那些年,我们一起看的武侠
快读网-&&整^理^版:  /article/15676  .
  子龙最拉风的一次,就是怀里面揣着个娃儿在长坂坡七进七出,于万马军中犹入无人之境,那家伙,那简直是勇猛与温情、血腥与慈爱并重的经典桥段,有一本就叫做《长坂坡》的小人书被我翻阅过N多次,我经常将自己代入其中,想像自己就是赵云赵子龙,什么时候该以长枪刺杀哪一员曹将,什么时候该以 “青釭剑”砍翻谁谁谁,什么时候白马疲软差一点就冲不出曹军包围圈了……我是一清二楚。  多年以后,我依然记得,这本小人书的绘者是连环画大家刘锡永先生。在这个绘本里,每次看到子龙从夏侯恩那儿抢到“青釭剑”,我就兴奋不已。为什么兴奋,后来我也总结了:哪个少年不怀春、哪个少女不多情、哪个少侠不喜欢宝剑?何况还是真正的削铁如泥的宝剑?  原著有分教:“原来那将乃曹操随身背剑之将夏侯恩也。曹操有宝剑二口:一名‘倚天’,一名‘青釭’;倚天剑自佩之,青釭剑令夏侯恩佩之。那青釭剑砍铁如泥,锋利无比。当时夏侯恩自恃勇力,背着曹操,只顾引人抢夺掳掠。不想撞着赵云,被他一枪刺死,夺了那口剑,看靶上有金嵌‘青釭’二字,方知是宝剑也。”  赵本山:请听题,曹操有两把配剑,一把叫倚天,另一把叫什么? 范伟:屠龙。高秀敏:错!青釭,屠龙那是刀。  枪剑并举,势如破竹,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子龙在长坂坡上的表现是如此的精彩,精彩到我只希望那坡再长一些,希望七进七出变成七十进七十出。唉,这种癖好真残忍。  所以,当我那天看到小黑负着两筐砂石在一条用钢管和竹排搭成的长长坡道上奔走如飞时,“长坂坡”这三个字脱口而出。你大概也看出来了,我这个人喜欢咬文嚼字,我望文生义地以为,长坂坡,就该是用这样长长的竹板拼连而成的长长的坡道,当我甫一看到小黑在长坂坡上的那副潇洒样儿,马上就对其惊为子龙。  ——除了小黑本人黑点矮点外。  那时节,我同样也希望那坡道再长一些,让我能够长时间地对小黑型男那副与太阳神便秘老师同出一辙的加V型背影行更长的注目礼。  型男小黑哥奔走如飞的那个长坂坡可不简单。我是不太懂建筑哈,从前估计是没有起重机抑或是我们那一片的工地还没有启用起重机这种装备,从前运送砂石水泥混凝土什么的都是靠肩挑手抬,肩挑手抬靠的就是这种长坂坡。  比如说楼房建到了第二层,就用钢管搭成脚手架,再用那种大竹片捆扎成一束的竹排,一根根地从二楼到一楼用铁丝绑定,架成一道桥梁似的坡道,然后三楼、四楼……以此类推,通过这样的坡道来搬运物资。  劳动人民是最聪明的,没学过物理,但是懂物理。初中物理学过的有木有?根据功的原理Gh=Fs,推出F=Gh/s ,高度相同,斜面越长越省力。所以这种长坂坡一样的长斜面那是相当科学的,比起负重上楼梯省力多了。  所以,同样可以推论出:劳动人民是最勇猛的,没学过武功,但是深谙武功之道。《少林寺》、《少林三十六房》、《新少林寺》等等电影有木有?武功都出自平时不起眼的劳动,在劳动中修行武功,喂马、劈柴、挑水、周游世界,还有像小黑这样负重直上长坂坡。  这种竹排搭建的长坂坡,一般人踩上去重心极其不稳,必定摇摇晃晃、颤颤巍巍,非得用手扶着钢管才可堪堪爬将上去,而这个叫小黑的工地看管员竟然履之如平地,很明显,这一手踏雪无痕的轻身功夫便是来源于劳动、造化和大自然。  小学的时候,我们语文课上曾经学过一篇叫做《挑山工》的文章,文中那些一身重担却总是走到游客前面的泰山挑山工,练的也是这样的功夫。  所以,那天看到小黑后,纯粹是因其强大无穷的榜样作用,令我知道了马克思主义美学中“劳动产生美”的说法诚不我欺。于是我决定:从明天起,做一个练功的人/喂马,劈柴,云游世界/……我有一片工地,不面朝少林,也春暖花开/  ——我不是想做行脚僧哈,我只是想跟小黑一道在工地干活,练就一身像他那样的古铜色肌肉和轻功。  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所以,我间接地帮助工地干了不少活,不计报酬地做了不少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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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黑成天裸露着一副黝黑健硕的上身炫耀武力,令我十分的羡慕嫉妒恨。说起来,他的年纪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纯粹是因为长期劳动的缘故,上半身那儿隆起的胸肌、三角肌、肱二头肌、肱三头肌和腹肌,简直就是现实版的小号史泰龙和施瓦辛格。那清晰的线条,会跳舞的肌肉块群,比起后来的太阳神便秘老师来也不遑多让。干活的时候,他把裤腿绾起来,踩着长坂坡像小沈阳走道一样“啪啪”地就上去了,小腿那儿鼓出来两个鹅蛋大小的肌肉,随着爬坡的节奏滑上滑下。  我那时的年纪,正是对力量和男性性征特别痴迷、特别崇拜的阶段,史泰龙和施瓦辛格的半裸图画贴满了房间的天头地脚,所以可想而知,当小黑这样年轻肌肉男汗津津地出现在我们面前所具有的强大感召力,我相信,通过顽强刻苦的劳作,假以时日,我也会练出来一身魔鬼的身材。  我在工地扎扎实实地义务劳动了有一个暑假的样子,结果你一定猜到了,我没有坚持下来,不然后来我不会那样不认同太阳神便秘老师的方式和方法。  我没有坚持下来的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我怕自己被担子给压矮了,在还没有感受到生活的重担的时候,被生活的担子压矮。当然,也许这只不过是我为自己不想刻苦练功而找到的一个借口。我自己有没有被压矮我不知道,但是小黑确实是很矮,那两筐砂石和混凝土也确实是很重,我不想像小黑一样,古往今来,一切、所有以及全世界的人,都是喜欢“高帅富”的。  小黑其实还蛮帅的,但大概是因为长期从事重体力劳动的缘故,他被压得很矮,而且晒得很黑,同时壮得像头小牛犊。我假学雷锋之名在工地上练硬功的那一段时间同样也被晒得很黑,所以后来我这个侠马大人成为一匹武侠界的黑马那是有原因的。  因为皮肤黑的缘故,令小黑的牙齿显得很白、很健康。也许他也知道自己的牙齿很白,所以经常笑,笑起来很阳光很质朴。  小黑有多质朴,通过以下的例子就能充分说明。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放弃修习“黑铁毒砂掌”,家门口不让练,我转移阵地到了工地。工地上有一个大沙堆,大沙堆上的某一处曾被我日复一日地搓磨得很见形状。有一次小黑看见我在那里摆足了太极的pose在搓磨“杀手茧”,就一直看、一直笑,一口白牙掩都掩不住。  这令我很费解哪,盆友们,这有什么好笑的?心想,小黑你笑个毛,这其中的精义你怎么会明了?就算你有一身“水上漂”的踏雪无痕轻功,可是你不一定有“铁掌”的手段,“铁掌水上漂”这样的人物,那是武林几百年都不世出的知道不?等我学会了你的轻功,再自己练出来一双铁掌,你就知道“铁掌水上漂”的厉害了。  我以为小黑是在打趣我的苦练,于是没好气地问他笑什么,没想到他指指我搓磨的那一大圈圆圆鼓鼓的东西,笑得脸都红了,半天嗫嚅出来两个字:“屁——股——”        
  @水军亿
16:44:00  支持老塞,图文并茂  绿题点缀一下  -----------------------------  大谢:)
  哈哈,赵本山,小沈阳  哈哈
  唉,这个这个,如此坦白的联想力,要不怎么说这小黑质朴呢?这下连我的脸都红了,我怀疑后来我死了磨出“杀手茧”之心、辍了练“黑铁毒砂掌”之念跟这个大有关联,从那以后,我都不好意思在沙堆上搓磨了,再搓再磨的话,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猥琐分子。  我这样的少侠,就是容易为外部环境所干扰,常常改变和放弃自己的初衷,真正的牛逼人士不这样,不管是在武侠界、写作界还是财经界、演艺界还有神马神马的界,凡真正的牛逼人士,成大事者,都是不受和很少受外界干扰的。他们往往一意孤行、独来独往、固执己见、独断专行,哪怕是承受寂寞、误解和责难,虽九死而犹未悔也,这个道理在武侠界你看看独孤求败就知道了,而放之于IT界,看看乔布斯大神便会了然。  这个道理,可惜我要到很久之后才会明了,不然,我们的习武之旅不会面临那么多的犹豫和挫败。//  在工地,欲修练硬桥硬马之硬功和磨出杀手茧的想法都相继折戟沉沙,但是这并没有妨碍工地成为我以及后来我们的另一个武学圣地,原因我想有以下三点:一是工地适合练武,是家长们势力范围无法抵达的“死角”,比较自由;二是少年经得起任何失败;三是在帮小黑扛活的同时,我与他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小黑是个建筑工,平时负责一些搬运建材和拌灰砂之类的粗使活路,停工的时候负责看场子。在我的印象里,那个工地经常停工,偌大一个工地通常都只有小黑一个人。大多数情况下,小黑就是工地之王,这一片由他来罩场子,“我的地盘我做主”。  他就住在工地修建的一小间毛坯房里,算是就地取材吧。他的小单间在一楼,里面就地取材地用砖头搭起来一张床、两个灶、两三个凳子,砖床铺上被褥,灶上支着一口黑漆麻污的铁锅和一口砂锅,凳子上通常垫几张报纸。  一切都是工地上自给自足的,小黑随身带过来的只是一床铺盖、一个煤油炉和简单的锅碗瓢盆而已,如此简单的行囊,就是他行走天涯的所有家当。  实际上,很多人都想像着自己能够浪迹江湖,游走四方,有很多人也确乎曾经跟着旅行社旅游各地周游列国,可实际上,像小黑他们这样的建筑工,才是真正行走江湖的人。  赵本山:“请听题,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哪四个字?”  范伟:“四个字?不是一个字吗?不是“义”字吗?”  高秀敏:“错!四个字,随遇而安。”  小黑这样的人,居无定所,四海为家,困则眠,倒地便睡;饥则食,自给自足,人如浮萍般漂泊,迹如萍踪般侠影,练就一身本领,铸就一身体型,遭遇无数艰难困苦而心似草木,何以至此?无他,惟“随遇而安”四字而已。  小黑自己做饭,凭籍一个小煤油炉,一锅一勺再加上一些简单的调料,便成就了他“舌尖上的工地”。我尝过他做的青辣椒炒肉,又嫩又香又送饭,就着这一道简单的小菜,一气能扒下几大碗白米饭,那才叫真正的“吃饭”呢。  汤呢,往往就是涮锅水煮白菜或青菜,直接支在灶,围着灶吃饭喝汤,简单而又实在。  小黑做的饭,不用饭甄蒸,也不用铝锅煮,而是用一个黑漆漆的砂锅来焖。在另一个用砖头支起来的灶下面烧一堆柴火,淘好米倒进砂锅加上水,支在柴火上煮,说是煮,勿宁说是烧,火苗子舔着砂锅底,烧得“咕噜咕噜”的,砂锅盖被热气掀得“啪啪啪啪”,像是在打快板,看看烧得差不多了,熄了火,埋在柴火堆里焖。这一焖要焖很长时间,焖出来的饭,一粒一粒白生生的,香得直冲鼻子,锅底有一层焦黄焦黄的锅粑,吃起来筋道得很,这样的白饭,不用炒菜,就着几块卤腐咸菜都可以扒下几大碗。  那时候我已经看过几本《射雕英雄传》的小册子,还曾经在蹭电视看的过程中,领略过武打片里面一些丐帮人士的风采,我觉得小黑这种埋锅造饭的方法有点像混丐帮界的,而他独到的美食和独到的舌尖上的功力,令我联想到九指神丐洪七公。有一次我看他又在做炒青椒炒肉,便问他会不会做“叫化鸡”,——因为武侠小说的缘故,我对这一道美食大为心仪,没想到小黑听我这么一讲,以为我是在揶揄他没有家,像个叫化子,看着我慢慢地说了句“叫化子也要过年”,然后继续“兹兹拉拉”地炒菜。  记得那天他还破例多炒了一个菜:红辣椒炒肉。      
  “叫化子也要过年”,野百合也有春天,小黑那天的晚餐极其丰盛:青椒炒肉,红椒炒肉——绝代双“椒”。  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来小黑的自尊心很强。实际上,每一个浪迹江湖的人,最起初也并不是十分愿意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的,然则,当他可以安定下来,成家立业并貌似安居乐业的时候,过了一段时间,他最终会发现,自己最适宜最喜欢的,只能是这样的生活,因为像他这样的人,注定漂泊,并在漂泊中自得其乐。  这就是有些人注定要行走江湖,而有些人根本就只是在附庸江湖的原因。  实际上,小黑并不知道,当时和现在,我都是多么地羡慕他的这种生活呀!自由自在,自给自足,浪迹天涯,无拘无束,身心健康,视野宽广,吃的还都是绿色食品,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以地为床,以天为被,何其潇酒,何其犀利!然而,这样的生活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只能是偶尔心向往之,却往往身不能也不愿至。  有些生活,看似简单,实际却复杂得你不敢迈出这一步,而这样的生活,往往注定只能是一种想象,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历经二十余年,仍然一如既往地喜欢武侠小说的最根本的原因。//  小黑每天吃住在工地,有时候会拌一下灰砂、挑两桶混凝土和两筐砖石踏长坂坡而上,有时候呢,就东转转西看看,防止小偷盗窃建材。  更多的时候,他都是闲着的,他有大把的时间,特别是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是想家的时候”,你懂的,这个时候,不光是想家,还会……想人。  每个人都会有特别想念的人,纵令他是一个被奉若神明的大侠抑或大师,也概莫能外。区别只在于,这样私密的事,有的人会向外人倾诉,而有的人不会。据我的经验,后者中情更深。  既便是后来我与小黑处得情同兄弟,也打探不出来他的情感历程,听不到这种类似倾诉的只言片语。  为什么会如此肯定?因为小黑晚上的时候,总是在他的小毛坯房里面吹笛子。  那个时候我正放暑假,我爸的书箱已经满足不了我的求知欲,在找不到闲书看的情况下,我同样也有大把的时间。我存了锻炼肌肉之心,白天帮小黑扛活,扛到汗流浃背,累了就回家休息。到了傍晚,吃完晚饭后就又跑到工地去找他玩,胡吹乱侃掰手腕什么的。小黑不善言谈,却很会吹笛子,常常都是通过笛声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他吹的曲子,有的欢乐,有的哀伤,有的土到掉渣,有的很是时尚,很多流行歌曲他听几遍就吹得出来。  而大多数时候,他吹的,总是一些哀怨之极的曲子。因为,大多数时候,他都只是一个人,在那一间小小的毛坯房里。  我那会儿正处于不知道情为何物的阶段,看到小黑很文艺地吹笛子,摆出个很酷的pose:头发长长的,穿着个褪色的小白背心,小白背心上面好像还印着几个同样洗得褪了色的“青年突击手”之类的字眼儿,背心下面是他黝黑健硕的肌肉,鼓鼓囊囊的。那个时候,我觉得他就是武侠小说中的人物。    
  如前所述,我很早就看《水浒传》,对梁山泊一百单八将了若指掌。一百单八将里面的铁笛仙马麟、铁叫子乐和、浪子燕青,都是既能吹箫笛,又能以箫笛作武器,杀人于无形的主儿。后来我看了很多武侠小说,以笛子做武器的,俱都很是潇洒,乍一看,以为他是弱不禁风的书生,可是一出手,才知道狠得很哪,笛子里都藏得有暗器的。  所以说,纯粹是因为对笛子这种武器而不是乐器的盲目崇拜,加之他在长坂坡上的矫健表现,令我对小黑很是折服,经常跑到他的小单间去找他玩,哪怕他实际上很是乏味,没什么牛好吹,听他吹吹笛子也是好的。  小黑吹的是极普通的竹笛,我们那儿赶场的时候,有人挑着边吹边卖的那种,我记得那会儿是一块二一根吧,诚心买的话可以讲到一块钱一根,现在还有卖的吗?我好久都没有回去过了,现在要是仍然有得卖的话,大概得十块钱一根喽。  小黑的那一间小单间,全新毛坯房,十几平米左右,在我们县城,现在也得卖到快十万了吧。  这样简易的竹笛,并不妨碍小黑用它吹出来那样百转千回的乐曲,那家伙,那情绪一上来,那真是猿啼鹤哀,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呀!  那时我不理解,有肉吃有活儿干有武功,夫复何求?好端端的自由自在的游侠日子,搞得这么惨兮兮的干嘛?那会儿我正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时候,爱上层楼爱上层楼,爱上工地上还没有建成的层楼,只是为了练出肌肉。我不太喜欢听这种凄切的音乐,经常建议小黑吹点流行歌曲,小黑到也给我面子,我说吹流行的,他就吹《上海滩》、《万水千山总是情》,吹着吹着,就吹同样流行的《小草》,得,“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还是一惨歌。  后来我猜:小黑一定爱上了不该爱的女人。这个结论是我在后来看金庸的《书剑恩仇录》后得出的。《书剑恩仇录》里面有一个同样吹笛子的 “金笛秀才”余鱼同,爱上了四哥文泰来的女人,为情所困,不能自拔,也是这样悲悲切切的。  大概吹箫笛的男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吧。  当然,我只是瞎猜,因为暑假还没有结束,我的神功还没有练成,小黑就走了,他的故事还不完整就已收梢,他的世界还没有完全打开就已经关闭。小黑离开工地的时候,那个未完工的楼层都没有明显的变动,长坂坡还依然架在二楼那里。  也许,这个建筑遭遇到了资金困顿;也许,这个工地的承包是分批次的;又也许,只是换了老板,反正,小黑后来离开了工地。  小黑离开工地的时候,又给我露了一手。没想到他在泥瓦匠和吹笛子之外,还会一手好木活。  那几天我早已辍了练硬功,好久没有去工地了。某一天傍晚,我蓦地意识到工地那儿没有传来小黑的笛声,就去看他在搞什么。我进了他的毛坯小单间,小单间没有门,我掀开他用麻布做的门帘,看到他正用砂布搓来搓去的搓一根木条,见到我,说了声:“来了?”  我点点头,说:“来了。”  然后他不再说话,又埋头搓那根木条,平时炒菜的灶上支着一个捡来的瘪锅,里面稠稠的不知道在熬些什么。  我一闻味道,不像是在“舌尖上的工地”,便问他“熬什么”,他只蹦出来一个字“胶”,又继续埋头干活,不再说话。  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堆木工器具,斧、锯、墨斗、刀绳、刨子、凿子什么的都有,我好奇地东翻西捡、摸摸整整,像孙悟空进了东海龙王的兵器库,“嚯,原来你还会这个?”  “嗯。”  “你磨来磨去的要磨些哪样?”“你到底要搞什么东西?”……我围着他问来问去,小黑还是只蹦一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补图——    
  表示只看古龙,看了许多年还没有看完。。。。。。
  @哈李haha
10:25:00  表示只看古龙,看了许多年还没有看完。。。。。。   -----------------------------  也表示最近重看了好多古龙:)
  我是知道了。我知道的时候,就是小黑要离开的时候。那天是他第一次主动来我家找我,手里面用报纸裹着一根东西,找到我后,他把报纸扯开,竟然抽出来一柄木剑,纯手工制作的木剑。他说:  “我要走了,你成天说什么长坂坡、青釭剑,长坂坡我不懂,我做了一把木剑给你,漆成了青色,不知道算不算是你说的那个青釭剑? 时间不够了,要不然我再给你做一个剑鞘。虽然是把木剑,你将就着玩玩吧。”  这就是木讷的小黑表达友谊和离别的方式。那一刻,我老感动了。  时隔多年,我想起那一把青色的木剑来,依然十分感动,小黑的手艺很不错,那把木剑搁现在都十分拉风,剑身、护手、剑首、剑柄……一应俱全,还拴着一根用红布剪成的穗子,看上去有模有样,煞是漂亮,握起来光滑如玉,手感很好,挥舞起来呼呼生风,轻灵飘逸。  这把木剑小黑做得十分上心,剑身笔直,是用墨斗在木料上弹出线来后,照着墨线小心翼翼地锯下来的。剑柄护手这些都是先画在木板上,用锯子和刀或锯或刻下来,细细雕镂花纹,凿眼挖槽。所有这些全部用砂布细细搓磨,再用熬好的乳胶粘起来,上漆风干,再穿上剑穗,一把“青釭”便大功告成了。  我对这把木剑爱不释手,成天拿着它在长坂坡上挥舞不休。可惜的是,才做了一年不到的赵子龙抑或“木剑客”,这把木剑就在一次得意忘形的挥舞中,撞在了钢管上,折了。  前面我说过,我曾经在坟间地头的玩耍中当过一回木剑客,所籍者不过是一根剥了皮的笔直树枝,小黑赠剑给我这一次,我这个木剑客做得比较专业和有模有样一些。//  好了啦,你懂的,这些都是闲笔了。只是因为说到工地,勾起了我的回忆而已。我马上就言归正传了哈。  好了啦,我再写几句更闲的闲笔,你知道吗?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港台腔,在电视里面看到操港台腔的内地主持人和演员,我就忍不住想操她姥姥。我最讨厌别人假模假式地说一口港台腔问我“你知道吗你知道吗”,然后再接着神马神马一通地喋喋不休下去。切,我不知道“妈”(吗),我知道“爹”行不行?真是的,我“知不知道吗”,你还不是要接着往下说?  嗯,你知道吗?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啦。实际上你也看到了,我这部小说中,有很多的腔调,港台腔只是其中的一种。我并不讨厌港台腔,甚至还很喜欢,我只是讨厌电视上有内地人假模假式地说港台腔而已。不过,放到小说的领域中,只要运用得恰当,什么腔调都是可以为我所用的。你知道吗?小说可以有很多的腔调,腔调越多越有趣。  说起来,来自港台的新派武侠小说,最起初被内地武侠小说作者学习并复制的时候,他们就是学的这种港台腔。神马神马的“全庸”、“吉龙”、“温瑞女”、“湿瑞安”、“金庸新(著)”、“金庸巨(著)”,都跟内地人操港台腔主持节目是一样一样滴,老恶心了。  你知道吗?大陆新武侠的出路在于自己的港调,而不是港台腔。  我的意思是,如果说九把刀的“那些年”是很好的港台腔的话,那么,老塞我的“那些年”,才不是咧。  我只是写两句闲笔哈,你懂的,闲笔有时候比正文更有趣,就像本届欧洲杯,你不能总是要求巴神射门射门射门,有时候,你也得允许我们巴神稍做停驻,思考一下人生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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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归正传,那天下午,我和龙狗幺没找到猪二妹和谷有电,便揣着一本《搏击》杂志和一本《精武》杂志,自行来到工地练擒拿散手。  那个时候,那幢建了N年的楼房终于接近竣工了,已经封顶,各家各户的形状均也告基本成型,只是还没有交房还没有人入住而已。我们那个时候,住楼房的人家还很是稀有,一般都是住的瓦房,能够住楼房的人在我们眼中那就是有钱人,“豆浆喝一碗倒一碗,武侠小说看一套扔一套”那种。实际上,时隔多年再来看,住瓦房多好呀,冬暖夏凉接地气,没有人在你楼上楼下装修,被偷窥率也很低。  这是一个物以稀为贵的社会,从前,楼房少的时候,住楼房的是有钱人,现在呢,谁家还住瓦房、住四合院,那一定是超有钱的人家了。所以,同理可证,从前,武侠小说很是稀有的时候,谁手里有一两套金庸,那是很酷很时尚的事儿,现在呢,当武侠小说已经泛滥、变种到你们所说的“低潮期”的时候,谁还在看纯正的武侠小说、写纯正的武侠小说,那一定是超爱武侠小说的人,那一定是稀有动物,比如说老塞我,你们一定要懂得珍惜哦!  工地那儿是一幢已然基本成型的七层楼房,长坂坡早已拆掉,小黑更是早已远走江湖。“小黑一去不复返,此地空余七层楼”,剩下那幢曾经洒下过小黑还有我辛勤汗水的楼房、还有依稀绕梁迂回的笛声。  七层楼房,那些年在我们那儿已经算得上是高楼了。我选择在楼顶操练武功,一则有俯瞰众生的之意,二则也算是弥补一下还没有住过高楼的遗憾。我们这“一二三四”四名四大名捕,只有我没住过楼房,他们都说我爸读书把脑袋读憨了,不会搞关系,别人都住了新房楼房,只有我家还原封不动地住在老瓦房里。这个这个这个,怎么说呢,他们哪里领会得了我老爸住瓦房的精义呢?独门独户,闭户读书,伺花弄草,养鸡种菜,这其中的乐趣,唯有瓦房可保有之。  我只能说,那时候的社会倾向,已经隐隐地有些“反智”了,像我老爸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经常受到别人或善意或恶意的揶揄,比如说住瓦房还是楼房。这得算好的了,如果搁现在,在普遍性的拼爹厮杀中,以我老爸的“三Z”——资金、资本和知识,他一定排名最末。  您会问:“你老爸不是知识分子吗?难不成知识也排最末?”  是的。搁现在,我老爸的知识跟大多数的名爹们比起来,是得排最末。因为他的那些满腹经纶的知识是一些“无用”的知识,换不来资金和资本,相当地没有用、没有文化。  你懂的,这是一个实用主义的时代。如果义气、诚信、任侠、爱国爱民、英雄主义换不来资金和资本,反而被视之为“憨包”的话,这样的价值观实际上是被漠视和不认同的,也许,这就是武侠小说面临如此的低潮期的一个重要原因。    
  @塞林格格剑苇
20:12:00  @哈李haha
10:25:00  表示只看古龙,看了许多年还没有看完。。。。。。  -----------------------------  也表示最近重看了好多古龙:)  -----------------------------  古龙……看过金庸的《神雕侠侣》 粗读《天龙八部》 再粗读了古龙的《绝代双骄》  就文笔而言 表示古龙写的很不及金庸 个人意见
  @塞林格格剑苇
21:48:00    -----------------------------  想刚年 今古传奇 我也看了不少
  为了环保低碳,不重复发帖了。还关心这个拙帖的朋友,请移驾这里去玩:)  『仗剑天涯』 [武侠]那些年,我们一起看的武侠(小说修订版连载)/publicforum/content/no17/1/63709.shtml
  怀旧情绪泛滥,捞一捞当年我看过的那些经典帖子...
  塞林前辈……
  @塞林格格剑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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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太好了,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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