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阴霾，尽言一声：爱国青年借教会刊物针砭时弊始末记
核心提示：我问刊物取名《打破》是什么意思？汪说：“教会传教，藉赖不平等条约为护符，应要打破；外国牧师到中国传教，对中国教会人员如奴隶， 应要打破；外国牧师说要尊重孔子的道德观，对到礼拜堂膜拜上帝时，亲如夫妇、父母、姊妹却不能同坐，需分开男女座位的做法，应要打破；教会中有钱的人能纳 妾养婢的规定，应要打破；西人牧师和中国教头，对有钱教友有些小疾病，则上门祈祷，殷勤慰问，而对贫穷教友，却无人过问，这贫富观念，应要打破……。”
1923年，香港中华基督教青年会汪济帆、涂景元、霍灵健、李建生、高锡安等几位干事发起组织《打破》周刊。我当时在香港圣公会工作，住在青年会宿 舍，汪济帆邀我参加，我问刊物取名《打破》是什么意思？汪说：&教会传教，藉赖不平等条约为护符，应要打破；外国牧师到中国传教，对中国教会人员如奴隶， 应要打破；外国牧师说要尊重孔子的道德观，对到礼拜堂膜拜上帝时，亲如夫妇、父母、姊妹却不能同坐，需分开男女座位的做法，应要打破；教会中有钱的人能纳 妾养婢的规定，应要打破；西人牧师和中国教头，对有钱教友有些小疾病，则上门祈祷，殷勤慰问，而对贫穷教友，却无人过问，这贫富观念，应要打破&&。&
我说：&你这说的是《打破》的宣言，还是《打破》的发刊词？&汪从袋里拿出一幅《打破》周刊封面图案设计给我看，只见上面画有几个骷颅头，我会 意是打死人头的意思。我又问：&涂、霍两兄，赞成用这封面吗？&汪说：&大家都赞成，能使阅者触目，有深印象&。他交我拿去请一位朋友雕刻。过了约10天 时间，《打破》周刊创刊号横空出世了。这时香港一间日报给《打破》周刊写了评论。教会中人争去荷理活道萃文书局购买（因该书局代销）。阅后有大叫好的，有 大骂&反了！反了！吃了陈独秀反教会的毒素，大反教会了&的。
《打破》周刊没有基金，印刷费用均由大家解囊相助。从第二期起，我介绍请圣公会一位在油麻地钵仑街开印务店的教友吴绮陵帮忙印刷。当时用四开纸、五号字、每期印500张，只收五元工本费，共印了十期。
《打破》周刊的撰稿人都用笔名，惟独汪济帆、涂景元坚持用真姓名。由于这个缘故，汪、涂两人受教会中人的注意。涂先生新旧文学甚有修养，做青年 会文书主任；汪济帆为人活泼多才，做少年部干事；霍灵健文学甚好，做德育部干事，兼香港几间日报特约撰述人；李健生中英文都好，做青年会助理干事。《打 破》周刊出版后，香港教会的西牧师和青年会的西干事麦花臣等人认为《打破》周刊是有政治背景的，便通知香港警察局特别注意《打破》的言论情况，所以每期 《打破》较重要的文章都翻译成英文，一并存起来，以备将来追查。
吴绮陵先生原准备长期报效印刷，或代招广告来维持的。但《打破》出到十期的时候，恰好礼贤会牧师王爱棠为儿子王道安举行婚礼，并在该会副堂举行 大婚宴。各大公司、商店的高级人员，教会团体首要人物都纷纷赴宴，场面十分热闹。因王道安先生是香港大学商科学士，服务于大新公司，他的夫人也是大新公司 蔡家的亲戚，故贺客甚众。婚宴中，有几个人饮醉了，尤以先施公司某人醉得厉害，处于失控状态，乘醉意大骂各大公司的资本家如何压迫工人，使全场十分扫兴。 当时，《打破》周刊就全文登载王家婚宴上发生的事，题为&&联婚宴纪盛，小标题为：不醉无归。是涂景元先生用写实派的文笔把它记述出来的。另外还有一首新 诗&她为什么爱我呢？&大意说有一个女青年不过是小学毕业，只因她的养父有大笔遗产，才得以嫁给大学士，她不禁问道：他为什么爱我呢？这是汪济帆用讥讽的 笔调写的。《打破》便因这件事被打破了。
据说王爱棠牧师是青年会董事，因《打破》刊登这些文章给他的&侮辱&，故提出辞去所担任职务，青年董事部即召开全体董事会议，对王极力挽留，西 董事兼干事麦花臣认为涂、汪两人得罪王牧师不妥，便迫他两人解职，众无言，作默认通过。涂、汪翌日即离开了青年会。当时有说《打破》是有政治背景的，非请政府查封不可。争拗十分激烈，圣公会牧师李求恩、合一堂牧师张祝龄、礼贤会长老麦梅生等人力言《打破》周刊是宗教性质，而不是与政治相关的。《打破》不得不采取停刊的处理。
而香港教会和青年会干事麦花臣、伦敦会咸牧师、圣公会圣保罗书院院长史超域牧师、礼贤会王爱棠牧师、海面传道会黄戴恩主任、圣保罗书院西文教员黄绍 本、香港公立学校张本初医生、联爱会总干事邓协池等人则十分反对《打破》周刊，认为《打破》周刊的言论是异端，大有要以&火焚&对待之势（古罗马教皇对异 端者处以火焚之刑）。《打破》周刊被迫停刊。我也受史超域和黄绍本等人层层压力，不久，也自动离港，在北方工作三年。
香港《打破》周刊问世不久，广州基督教会有些人士认为，当代教会问题也有研究和讨论进而求改造之需要，于是由广州基督教青年会干事谢恩禄牧师、 梁少初先生、张宗象先生、协和神学教授招观海牧师、东山神学教授梁均默（又名梁寒操），兴华学校教员李国材先生等，发起组织一个《尽言》周刊，用批评和研 究的态度，对宗教问题和问题等，采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故冠名之《尽言》。公推梁均默为总编辑，用八开新闻纸印刷，发行地址为广州长堤基督教青 年会。凡表同情加入《尽言》周报者，每年缴纳五元，作经费之用。人力可称充足，财力也无问题。其言论尽量避免过激或落后，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此期间，简 又文先生从上海寄给《尽言》与黄旭升牧师讨论，拟在上海、广东教会组织三益会事业一文，引起哄动，据悉，黄旭升牧师是广东连县人，同盟会员，民国初年曾任 过连县县长，黄牧师拟由上海用广东基督教会名义组织三益会，从事炒地皮事业。简又文先生极力非之，大起争辩。这一文章就是对于三益会的论战文，彼此舌剑唇 枪。许多人看了这篇文章后，才知道三益会是炒地皮发财的组织，是与基督教会的组织纲领要求水火不相容的。在周报上招观海发表过一篇打麻将有助德智体群四育 的文章，他认为麻将牌用来赌博确是不好，但用来消遣，如象棋一样是很好的，德育、智育、体育、群育存乐其间。可是，当日赌麻将之风最盛，教会中人认为麻将 牌是赌博之具，基督徒不应把麻将牌作娱乐玩耍，诚恐以娱乐为起首，赌博为结局，于是撰文辩论刊在《尽言》。《尽言》后因广东出师北伐，总编辑梁均默北上、 梁少初出国而停刊。
《尽言》周报出世后，《一声》报也在广州发行了。这报是由李国材、袁庆农和刘轩持主办的。他们均为东山神学的同学，一起在广州做事。他们认为张 立才牧师在广州组织三益会成立了炒地皮的嘉南堂，其标榜&三益会&是益教会、益社会、益做会者，实质是&三害会&害教会、害社会、害了做会者的钱。针对有 人拟到上海去发展受启发的倾向，李国材等故另组织《一声》报进行揭发和引导，《一声》报还对人们迷信鬼神，不信医学进行揭露和教育。当时广州大塘街（即现 在文明路文明堂）有一间教会叫神召会，有个女传道者张四婶，每天专替人祈祷逐鬼医病，远近迷信张四婶者，大不乏人，求她祈祷，因而收入甚丰。《一声》报敢 于揭发张四婶行为，指出这样做的后果只能是害教会，害社会，以及害死病人。如果有病不就医，病情只能日益加重。《一声》报说：是祈祷医人疾病的教会，也是 三害会。《一声》报的倡导，对破除迷信，相信科学起了一定的促进作用，如李国材与陆君不打不相识，后成亲挚的朋友，陆君因此也改变了原来用迷信祈祷可以医 病的。
《一声》报每周出报一期，是用四开新闻纸印的。共编发了十多期，后因经费无着，难以支持而停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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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017,7501 http://www.amitynewsservice.org/page.php?page=1230.
[ http://www.amitynewsservice.org/page.php?page=115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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