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父母意外去世!大哥祈求亲朋好友收留弟弟妹妹 多年后大哥能自己买辆车开出租吗寻到弟弟妹妹的感人电信叫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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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s.p={ dwrMethod:'queryLikePosts',fpost:'1de5ed',userId:,blogListLength:30};      琉月        宋琉月还有三个多月就年满十八岁了。  这般花样的年龄,对琉月而言,却并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但她心甘情愿。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只是,她自觉得害了宝儿。    做深宫帷幔中的贵妃,绝不是所有天下女子的梦想。  比如,凭着多年来对宝儿的了解,这绝不是宝儿会稀罕的。  又比如,她自己,琉月深深内疚着,因为这绝不是她自己所稀罕的,才会将这祸水降到宝儿身上。      哥哥问她,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琉月笑了笑,不经意地伸手抚了抚垂在耳边的发丝。  哥哥怜惜地说,“宝儿都代你嫁了,皇上也认了,你又何苦……?”  琉月的手指轻轻止住了哥哥的嘴,“出家,是琉月自己选的。琉月罪孽深重,说得出口,便一定做到。十八岁生日那天,还劳烦哥哥亲自送我到庵里。”  宋将军的嘴唇被琉月的纤纤手指封着,他只得阴郁地点点头。    琉月转身,听见哥哥在身后说,“后日是中秋,皇上邀我们进宫去赏月。”  琉月笑了,“好呀……我好想念宝儿……哥哥也一定是吧。”    宋将军没有答话,但琉月的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  回了屋,锁了门,琉月执起梳子对着镜子梳头。满头的青丝在三个月后就会纷纷落地了,但,怎么也比压着沉重的美玉珠钗要来得好吧。    琉月重重地叹气着,“对不起,宝儿。”      宝儿是琉月的丫鬟,但琉月从未把宝儿当成丫鬟对待。  当琉月还是个不懂事的女娃娃,哥哥就已经为皇上驰骋沙场了。长年累月地不归家,让琉月对哥哥的相思里充满了担忧的毒素。偏偏家中人都觉得她还小,战场上有什么消息,从不肯告诉她。琉月每次都偷偷躲在关得紧紧的堂外,扒着门板窃窃地听。  她好怕,怕忽然有一天,家人告诉她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哥哥阵亡了。      宝儿,是上天赐给琉月的宝贝。  那日,琉月由仆从跟着外出踏青,在门外见到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孩子。瘦弱的身子靠在府前的石狮子上,身上满是泥沙,一对眼睛却亮得出奇,定定地瞧着琉月。仆从要去赶她走,但琉月却说,    “给她点吃的吧。她好像走了很远的路,问问她从哪里来的?”    仆从照做了,随即告诉琉月,那女孩是从前线战场一路逃难而来的。  琉月听了,赶紧亲自去问那女孩,“你是从战场那里来的?”  女孩点点头,“走了半个月了,都说京城最安全。”  “那,你,你可知道我哥哥?我哥哥就是带兵打仗的将军!”  “……你是说,宋将军?”  “对啊!你知道他?”琉月欢喜极了。  “知道。”女孩垂头,淡淡笑了,“宋将军是好人。他杀退了敌人,否则,我们村里就没活人了。”      这,就是琉月与宝儿的相遇。  琉月自此收留了宝儿,天天缠着她,让宝儿告诉她前线的事情,哥哥的事情。  宝儿告诉了琉月许多,说在那遥远的北方,是自己住着的贫瘠的村子。那些翻山而来的家伙儿总是会停留在他们的村庄,抢走他们最好的美酒,抢走他们辛苦种的粮食,和他们最美的姑娘。终于,战火燃了起来,虽然村子在硝烟中灰飞烟灭了,但宝儿说,她站在山坡上,远远看着披着战甲的宋将军把刀子挺进了反贼的胸膛,她高兴得哭了起来。      这个故事,琉月听了无数遍。每次都是靠在宝儿身上,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身上便多了件衣裳。她看着宝儿站在远远的庭院里,回头对她说,    “小姐,你瞧外面锣鼓喧天的……你哥哥似乎要回来了……”      琉月从遥远的记忆里回过神。  年华就这么过去了,眼见着她就要出家了,而宝儿却阴差阳错成了贵妃。        这一年,又是中秋。  琉月跟着哥哥进宫,在出家之前最后见一见宝儿。  现在,该叫她宝妃了。  琉月远远就瞧见了宝妃,被绫罗绸缎紧紧包裹着,抬着眉眼,冷冷地看着月亮。  宝妃问琉月,“这月亮怎么不是圆的?”  琉月答不上来,只是拉着宝妃的手嘤嘤哭了起来。  宝妃摇了摇头,瞧着她发颤的肩,慢慢抽回了自己的手,她说,“别哭了,皇上过来了……”  琉月一愣,看见皇上疾步走了过来……      
      皇上        这一年,又是中秋。  遥想着,岁月就这么过去了,眼见着宋将军的威望更甚,他的妹妹琉月却即将出家,而琉月的丫鬟宝儿,却成为了皇上的妃子。      皇上遐遐地想着,忽然茫然,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瞧见不远处,琉月正拉着宝妃的手嘤嘤哭泣,他忽然觉得很痛。  他屏退了身边的太监,放下了一切尊贵,独自朝着那个她走去。兴许是脚步声惊扰了,却见她蓦地抬头,匆匆远去了。      只剩下宝妃留在原地,优雅地向他行礼,“皇上,这么匆忙,您是在找谁?”  “啊……”皇上僵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皇上来找的,恐怕不是臣妾吧。那臣妾告退了。”  说完,宝妃丢下一抹冷冷的笑,福身告退了。      有时,九五之尊的皇上也会后悔,为了某个决定,痛得难以言喻,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还要维持着泰然的假象。  比如,娶了宝儿。      虽然他手下的谋臣始终赞颂着皇上的决定,从皇上登基的第一天起,谋臣便对他说,不可以小看了宋将军,不可以疏远了宋将军。而之后的几年,宋将军也确实用卓越的功勋证实了谋臣的进言,皇上于是开始考虑谋臣对他的另一条进言,亲上加亲。      皇上并不讨厌这条进言,因为宋将军有一个妹妹,琉月,他是从小就见过的。  当皇上还只是皇子时,便在御花园中和宋家的小女儿一起玩过捉迷藏,虽然只是片刻的,虽然转身就被额娘呵斥了。但琉月笑弯了眉眼的模样,始终刻在皇上的心里。    始终,始终。  如果相见的那一天是始,那何年何月才是终呢?      皇上从遥遥的回忆中清醒过来,忽然拽紧了拳头,不管不顾地往琉月离开的方向追去。  她从小就是个迷糊鬼,每次进到宫里,都死死拉着她哥哥的手,否则定会迷路的。  她走不远。  果然,皇上追了片刻,便瞧见那个娉娉婷婷的人影儿迷惑地站在长长的回廊边,一转身,落了满面的错愕。    “皇上……”琉月屈了屈身,那眼神分明是盼着逃走,这让皇上顿时冷静了下来。  追她,干嘛?  追上了又能怎么样?  她早就找好了借口逃得远远的。    “琉月,你又迷路了。御花园在那儿。”皇上示意她跟着,琉月的脸红了下,顺从地跟在了皇上身后。      这场景,看着多少有些古怪。  三个月后就要落发为尼的将军妹妹,和娶了她的丫鬟的当朝皇帝,身边没有半个随从,就这么慢慢地,一前一后地走着。  说慢慢地,兴许是因为皇上怎么也走不快吧。      “三个月后,你就要出家了,可都准备妥当了?”皇上问她。  琉月答,“都妥当了。是小女自愿服侍佛祖,也是为皇上,为江山祈福。”  皇上听了,不禁地发笑。眼见着,御花园近在咫尺,他终于忍不住地问她,    “若不是朕逼你进宫,你是不是就不会决心出家?”    琉月的声音好似从远方飘过来,“是小女自愿服侍佛祖……皇上,小女罪孽深重……还请皇上好好对待宝儿……”    说罢,进了御花园。  琉月逃似地走远了,走到她哥哥的身边。宝妃迎了上来,恭敬道,“皇上,入座吧。”      
      宋将军        这一年,又是中秋。  遥想着,岁月就这么过去了。眼见着当今皇上的根基越来越稳,而自己的妹妹却快要出家,妹妹的丫鬟宝儿却代替妹妹,嫁作贵妃。      宋将军至今都记得,第一次见到宝儿的情景。  那日,他载着满身的赫赫战功回到家中,仆从跪了一地,却只见一个女孩子直直地站在庭院里,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扣在自己身上。  宋将军觉得茫然,但随即妹妹琉月从里屋飞奔出来,扑进自己怀里。这时,那女孩才缓缓地跪下身子,垂了头。琉月说,她叫宝儿,是琉月新收的丫鬟,更是琉月重要的朋友。      琉月说,宝儿是从他打仗的地方逃难来的,这让宋将军对宝儿多了一丝怜惜。  那个在战火中被摧毁的小村落,宋将军犹然有印象,他的军队也驻扎过那里。但他拼命地想,怎么也想不起村里有这么一个女孩儿。    “这很正常。”琉月笑了,“因为哥哥的眼里只有敌寇啊。”  宋将军听了,也跟着笑。兴许是这样吧,在那黄沙尘土的村落里,再美丽的女子也会被埋没的。  在宋将军眼里,宝儿,是个美丽的女子。        宋将军从遥远的回忆中回过神志,发现琉月离开自己身边已经有段时辰了。  今天,又是中秋。  而正是去年的中秋,他带着琉月和宝儿一起入宫赏月,皇上才第一次见到宝儿。      如果世间真有后悔药,宋将军定会倾家荡产地去寻来。  他一遍遍地责问着自己为何要带着宝儿一起去。他哪知道,皇上会用这种方式报复他。    在那之前,皇上婉转地向他表达了希望娶琉月为妃的意思。  宋将军有些迟疑,他并不觉得嫁入深宫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但他绝没有想到,琉月知晓了,却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反抗着。    “哥,我不入宫。我绝对不要嫁给皇上……”琉月撕心裂肺地哭着,死死抓着宋将军的衣服。    “可……皇上想娶你,是对宋家示好的诚意,这不是单纯的男欢女爱……”    “可我不要。”琉月说着,狠狠地抬起头,“琉月明白,这辈子是没办法嫁给所爱之人了。可琉月也绝不违背自己的心意,宁可出家为尼……对了,哥哥,就告诉皇上,琉月一心向佛,是打定了主意落法为尼的!”    “可……”    “没有可是。如果你还珍惜琉月的性命,就这么告诉皇上吧。”      那时,是宝儿渐渐平息了琉月,扶着她回屋休息了。  宋将军错愕地看着自己全然被泪水打湿的袖子,他思索着琉月的话。  这辈子没办法嫁给所爱之人……琉月爱的人,是谁呢?  宋将军不敢再往下想了。      那一年,皇上邀他和琉月入宫赏月,实则是要他给出一个婚约的回应。于是他早早就进了宫,向皇上负荆请罪。特地带着宝儿一起进宫,是为了在自己离开时,让宝儿照顾着琉月。  琉月从小就爱迷路。  从小到大,每次进宫,琉月都死死拉着宋将军的衣服,生怕进错了门,拐错了弯。  小时候,宋将军尚还笑话琉月胆小。但渐渐,两个人都长大了,他却偶尔会觉得背脊发凉,因为看见琉月每次抓着自己的衣服,嘴角总是挂着一抹奇妙的笑……      宋将军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  当他婉转地表达了琉月出家的心愿,皇上久久没有回音,好半天才说了句,    “宋将军,可真疼爱妹妹啊。”    宋将军诚惶诚恐,但皇上却摆了摆手,“也罢。琉月一心向佛,着实比嫁入宫中更有功德。天黑了,去御花园赏月吧。”    宋将军长叹一口气,还以为自己过了这一关。  而那日在御花园中的种种,宋将军至今回想起来,都觉得冷汗淋漓。  皇上在看着的,不止是宝儿。  更是总习惯了关注着宝儿的,自己。  当他蓦然惊觉自己的这份关注会带给宝儿怎样的灾祸时,他如坐针毡,赶紧试探着皇上,    “府上的丫鬟不懂事,还请皇上见谅。”    宝儿已悄悄地溜出了御花园,可皇上却始终不答话,只淡淡地挂了一抹笑。    几个月后,皇上接宝儿入宫。  宋将军无从反抗,表面还得维持着笑,笑着收宝儿做了义妹,开开心心地把她嫁作了贵妃。    大婚那日,宋将军喝得大醉,不顾君臣礼仪,他几乎失控地对皇上说,“请一定厚待宝儿。皇上必须厚待宝儿!”  皇上点了点头,“也请你转告琉月,我不再追究,她可以……她不必出家。”      转眼,一年过去了。  皇上信守了承诺,当初的宝儿成了皇上身边的宠妃,虽然顶着种种谣言,但她依旧是那个最得宠的宝妃。  此刻,就站在自己眼前。      宋将军不甘心地行了礼,向面前的贵妃娘娘。  宝妃却施施然地笑着,说,“宋大哥,何须多礼。你永远是我的宋大哥,而我永远,是宋家的丫鬟,宝儿。”  那一瞬间,宋将军觉得很痛,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羞愧。他甚至不敢问宝儿,宝妃,过得好不好。  宝妃却毫不介意似地,“我刚刚和琉月分开,皇上可能追着她去了……”  “皇上答应过我,不会为难琉月的。”  “是吗……宋大哥不愧是忠实的臣子,始终都相信着皇上说的话。”  宋将军听了,想追问几句,却见琉月和皇上走进了御花园,琉月略带惊恐地走向他,而宝儿则迎向了皇上。    物是人非。  宋将军依旧无能为力。    
      宝妃        这一年,又是中秋。  赏月会的种种,宝妃却觉得好似过眼云烟,什么都记不清楚。  只隐约记得,自己见到了琉月,琉月拉着她嘤嘤而泣。自己又见到了宋将军,他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地欲言又止。      夜深了,皇上又到自己的寝宫过夜。好似是为完成他和宋将军的约定一般。  宝妃是知道的,她听见了,宋将军求他好好对待自己。      皇上睡得熟了。宝妃坐在床沿,久久地看着他。  这个男人,是一国之君呢。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丈夫呢。  虽然,他从不介意宝妃是否睡在自己身边,他看着她的眼神,永远带着一丝隐隐的愧疚和后悔。      他在后悔什么呢?  宝妃离开寝宫,环着肩坐在露天的台阶上,仰头望着月亮。    “今晚的月亮,怎么不是圆的?”    琉月答不出来。  而世间有太多事情是无解的。  皇上爱着琉月,琉月爱着宋将军,宋将军爱着自己。那么,自己是否应该去爱皇上呢?  宝妃这么问着自己。      三个月后,琉月出家了。  身为贵族千金,为皇室祈福,琉月的落发仪式搞得庄重无比。宋将军亲自送她到庵里,皇上也派了使者,见证着琉月的青丝一缕一缕飘散在空中。  宋将军有些失落,因为仪式的那一天,宝妃没有到场。      而,又过了半个月,琉月却死了。  琉月死在刀下,死在宝妃的刀下。      以琉月的身份,普通香客是见不到她的。但宝妃是何等身份,何等交情?琉月几乎是欢天喜地地把宝妃引进屋里,屏去了其他人。    宝妃笑了,看着眼前变得有些陌生的琉月,她忽然说,“对不起。”  宝妃觉得,自己唯一对不起的人,是琉月。      听见惨叫声,庵里的人把屋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却又不敢轻易撞门进去,所幸宝妃自己开了门,满身的血,满面的笑,宝妃说,    “她死了,不用救了。我就呆在这里,我不会逃。你们报官吧。”    第一个赶到现场的人,是宋将军。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琉月是他的妹妹,宝妃在名义上也是他的妹妹。而当他赶到现场,见到的是倒在地上的琉月,和悬在空中的宝妃。    桌上留了一封信,是给宋将军的。  他拆开看了,是宝妃的字迹,上面写着,    “宋大哥,对不起。可我希望你能明白,你永远是我的宋大哥,而我永远,是宋家的丫鬟,宝儿。”        
        最终          那之后,是一段腥风血雨的政变。  当浑身是血的宋将军被扭送上金銮殿,皇上的眼里没有胜利的喜悦,而是无尽的疲惫。  他也失去了很多,宋将军的叛变将王朝原本隐秘的窟窿越捅越大,他胜之不武。    宋将军被五花大绑,皇上退下了其他人,问他,    “你为何要这么做。”    语气,不是问,而是感叹。因为皇上早就知道答案。  果然,宋将军说,    “你问我为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    “不是我干的。不是朕让宝妃去做的。虽然,说了你也不会信。但朕也不知道,宝妃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是你做的?你娶宝儿不就是为了报复我吗?现在还不是一样?让我最爱的人去杀了最爱我的人……宝儿说得对,我真是个忠实的好臣子,你个狗屁皇帝说什么我都信!”    “来人……把他带下去吧。朕累了……”      
      宝妃        那一年,皇上相中了宝儿,要接她入宫。  宋将军固有万般不舍,但他无法再违抗皇上第二次了。他忍痛,把皇上的意愿告诉宝儿。  宝儿听了,目无表情地点点头。既没有喜悦,也没有悲伤。    她只是说,“能代替小姐去做她不想做的事,宝儿心甘情愿。”    宋将军又觉得痛了,他想要紧紧抱住她,想告诉她,如果她不愿意,自己拼死也不会让她离开的。  但他忍住了。  那是妄想,而眼前是现实。  他只是轻轻地说,“宝儿,你会成为贵妃,会得到皇上的宠爱。我保证,你会幸福的。”    “幸福?”宝儿笑了,“不必了。我若是幸福了,你们就统统都不幸福了。”      而最后,宝儿终究战战兢兢地,用自己的双手去实现了幸福。      她关了门,听见门外的小尼姑们慌慌张张地去报官,去找宋将军。她盘腿坐在血流成河的地上,把琉月的身子抱过来,紧紧抱在怀里。    那时的琉月并没有死,宝儿撒谎了。  她只是想要和琉月最后相处一会儿,哪怕对方是奄奄一息的。    血湿透了她的衣服,有股腥臭又发甜的味道。宝儿闭上眼,对琉月说,    “对不起……我撒谎了……在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我已经撒谎了……宋将军是个好人,我在说这句话时,甚至感觉父母的冤魂正从地下冒出来撕扯我的心脏……    也许,这就是打仗。倒霉的总是百姓。  以前,总是那些翻山越岭的家伙儿们抢走我们最好的美酒,抢走我们辛苦种的粮食,和我们最美的姑娘。然后,宋将军带着他的圣旨和军队来了。我们以为迎来了希望,可结果,却是又一轮的地狱。    他们说,敌寇是有了我们给的粮食才能支撑这么久的,所以我们若是不给他们粮食,便是叛国,便也是敌寇,便可以随便杀了吃肉。可我们哪里还有粮食?于是,爸爸死了,妈妈也死了,哥哥姐姐都死了……亏得宋将军走了过来,他说,‘别杀了,再杀,今晚连个倒酒的都没了’……多好的将军啊,若不是他,我们村子就没活人了……呵呵……呵呵……    宋将军没有见过我,因为母亲的尸体正好倒在我身上。她死前,狠狠压住我,不让我出去。她希望我可以活下来。我便在她的身下压了一整夜,直到宋将军的部队离开村子。    我活下来了,爬上山坡,看着两军厮杀,看着宋将军把刀子挺进了敌寇的胸口。我哭了,我诅咒着,为什么你们不一起去死?    村子没了,我一路讨饭来到京城。然后我遇到了你……    如果,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同时报复杀我父母的宋将军,和颁下战争令的皇上……我说过,我若是幸福了,你们就统统都不幸福了……对不起,我终究没能忍住这样的诱惑……  琉月,对不起……”    宝儿说完了,感觉自己怀里的生命也离去了。  她抬手擦了擦泪,却抹了自己满面的血,伸手从怀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信,和一尺白绫……                  
  我若幸福了,你们就都不幸福了!
  印子~~~~~~~&#183;
  《久别重逢》        整整三年零十个月没有见面了。  忽然有一天,阿威在校内网上找到了她,并给她发了一条站内信,    “嗨,老同学,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吧。加我qq,咱们叙叙旧,xxxxxxxxx。”    只简短的一句话,却让她对着屏幕整整发了一个下午的呆。待同事好奇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如,你怎么了?”    她恍然惊醒,尴尬地笑着,擦去眼角半干的泪水。    对阿威来说,兴许她只是一个记忆中总是满面通红的老同学吧。  但,对小如来说,阿威却是她整个高中生涯记忆里,最鲜明的那一块。      小如在加阿威为好友时,手有点发颤,数字打错了好几次。好友验证总算发过去了,她闭上眼,构思着他们久别后的第一句开场白应该怎么说,    “好久不见,你最近在忙什么?”这一句最是朴实,但小如却觉得不甘心。毕竟她曾经,那么浓烈地喜欢过他。  但,不这么开场,又该如何开场呢?  不管小如何其浓烈地期盼过,但阿威始终只当她是朋友罢了。  阿威的身边从来不乏更漂亮更可爱的女孩子,小如不过是暗恋一场。      验证很快通过了,小如僵硬的手指还没来得及发去问候,倒是阿威先发来了,    “小如,整个大学四年都没联系过我,不是把我忘了吧!”  “哪能啊!”小如笑了,手指飞快地敲打键盘,“大哥!小妹怎么敢忘记你!”她说的是实话。  “眼看着大学快毕业了,还不是我在校内网上找你啊!你怎么都不找我?”  她迟疑了下,她怎么会有那般勇气呢?只得笑着敷衍,“忙呗,这不快毕业,就更忙了。”  “是啊是啊!”阿威似乎顿时感触了,“我也是!临近毕业,论文啊工作啊,成天忙得天昏地暗,小如你打算干哪行啊?”  “专业对口,做编辑咯。你呢?”  “还不一定呢。现在很多毕业生专业都不对口,工作难找啊!我现在也就凑合着找了份实习,先干着……哎,辛苦死了……万事开头难,我这个头啊,开得我自己的头都要炸了。”  小如看了,不禁觉得心疼,“你可别累着了啊!很多人都是创业时太拼命,搞坏了身体的。”  “你说得对,我虚心接受哈哈。你也是,当心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人啊其实很脆弱,一不小心就病倒了或者出意外了呢!!!”    瞧他加了三个感叹号,小如不禁暖上心头,又关切地说,“谢啦大哥!你工作上需要什么帮忙,尽管找小妹啊!”  “好啊!”他回复得快,“要不哪天我们见面叙叙旧吧!我现在在xxxx公司实习,业绩好,兴许能转正的。我也挺想你的呢,哪天我下班了一起出来喝茶。”    小如的脸都潮红了。以前也是这样,面对他偶尔的关心,她就不由自主地满面通红。    Xxxx公司,是什么性质的?  小如心潮涌动,急切地想要帮助他,回报他的关心。她一边和他继续说着,笑着答应了他见面的要求,一边打开百度搜索了xxxx公司。    于是,她嘴角的笑容凝住了。        小如和阿威在两天后见了面。  他们约在阿威公司附近的茶坊。小如早早地到了,坐在落地玻璃窗前,喝着红茶,遥遥望着街对面的xxxx公司大厦。高楼上悬着一副巨型的海报,    “xxxx保险,圆你一个幸福人生。”    小如心如死灰。      阿威准点到了,亦如许许多多个保险销售员一样,更何况他还是个期盼着转正的实习生。  他进了茶坊,目光寻了久久,脚步迟疑。小如惨淡地笑了,他根本没有认出自己。小如只好向他招手,才见他忽然荡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夹着公文包向她走来。      他笑得那么卖力,那是高中时从未对小如有过的灿烂笑容。但小如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他的声音异常亲切,嘴里硬是拖出些高中的往事想和小如闲话家常。但小如只是淡淡地笑,她无法回应他的亲切,因为那些高中往事,阿威几乎都记错了。    阿威看着小如端正而生分的笑容,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小如垂了眼帘,她终于开了口,    “阿威,别兜圈子了。公文包里的文件,拿出来给我说说吧。”    阿威有些尴尬,但此行的目的不就是如此吗?他收敛了虚假的亲切,又换上满面的热诚,掏出文件对小如絮絮叨叨地解释,    “你是编辑,成天对着电脑身体很容易出问题,所以这个套餐对你很合适……”    小如始终没有看向文件,她一直看着阿威的脸,看得失魂落魄。  阿威说得热情,是高中时从未对小如有过的热情,他的口水甚至溅到小如的脸上,但小如并没有伸手去擦。她只是恍惚地打断了他,    “阿威,我买了。”  “啊?”阿威一愣。  “我说,我买了,你推荐的这个人生意外保险。”  “哦!谢谢你,小如!”阿威顿时笑成一朵花。  “只是,我有个条件。”小如也跟着笑了。  “什么条件?”  “我买这单保险,人生意外险,但受益人是你,好吗?”      “啊……小如……”阿威被吓得浑身一颤,他这才专注地看向小如,进茶坊后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着小如,“小如你说什么啊!”    “我买人生意外险,受益人是你。不好吗?这样,如果我死了,比如……”她的手指指向窗外,“比如被车子撞死了,或者……”又指向高楼,“被楼上掉下的广告牌砸死了,你就可以拿到很大一笔钱了,多好。”    “小如,你……玩笑吧……”    “反正,你知道我不会拒绝的。买你的保险或者别的什么,你知道我不会拒绝你的,对吧!”小如嘻嘻笑着,“反正我怎么做都是为了你,那就不如奉献得彻彻底底……不如,我签完保险交完钱,就走到外面,走到车流最快最密集的地方……”    “小如!”阿威受不了了,他猛地站起了身,无法再直视小如笑得诡异的脸,“我们,下次再见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抓起桌子上成堆的材料,跌跌撞撞地跑远了。      小如望着他的背影出了茶坊,慌张得差点被车子撞到,不禁又笑了。  她最后一次擦去眼角半干的泪。  从此,阿威再也不会来找她了吧。    
  卖保险的这个很有意思哦~    很少看到弯弯写古代文,也不错!!!
  MARK.很经典的小故事
  那个买保险的,现在看看,其实小如的感情很激烈呢!!!      好久没有过来了,支持十八弯弯!!!
  弯弯MM写的真好,期待后面的更新
  这个故事真让人心酸啊,平凡的女孩,始终都是不被关注的对象
  卖保险的,为什么都先做熟人的生意。。。。。。。
  我家的电脑上不来,太郁闷了!!!
.......不错不错
  谢谢诸位的留言
  《海难的黎明》            夜色浓郁了。象被不安搅动的咖啡,把道道旋涡投在深幽的海面上。  没有月,没有星星。苍穹之间唯一的灯火,明灭在那艘残缺的游轮上,呈现着垂死挣扎的幻影。      所有人驻足在船长室的门口,带着劫后的疲惫,和期待重生的焦灼。  半小时前,他们还在甲板上狂欢着,庆祝这艘豪华游轮的处女航。在这丝绒般的夜晚,孤寂的海上,仿佛远离尘世的空间里,他们肆意放纵着,也许是内心压抑的火热。  只一个海浪,幻灭了一切。他们的船被推向一座冰山,船体受损,一度严重倾斜几近沉没。数不清的人如蝼蚁般跌落到海里,他们挣扎,求救,渐渐萎靡。淹死或冻死,沉沉浮浮的尸体,远远看象一座小岛。    船努力恢复了平衡,挣扎着航行了几十米。  而现在,所有的幸存者聚集在船长室的门口。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门支丫一声,开了。船长一个人走了出来,身后是几个目光颓然的水手。  他靠上墙壁,伸手为自己点了一只雪茄。在微弱的火光中,众人看见船长的泪,静静划过。    “我们联络不到任何船只的救援。船体破损太严重。”  “对不起,我们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了。”  “黎明之后,船将彻底沉没。”          
      PART1      侍者约翰回到他的客舱。他的脸色很平静,对于死亡的恐惧深深埋在眼眸里。  他也许是刚才最冷静的人了。  他看见年轻的冒险家如末路的野兽般狂吼着,用他曾经征战非洲的猎枪仰天胡乱地扫射,然后丢下枪疯笑着跑开了。纱裙绸缎的安娜夫人颤抖如风中的枯叶,伯爵抱着他年幼的女儿掩面而泣。风烛之年的英国老绅士颓然倒地,带着不可思议的呆滞,他的仆人连忙搀扶起他。    约翰想,也就只剩下这么些人了。      他相对地冷静。他没有钱,没有地位,没有荣誉。他告诉自己,失去的只是一条卑微的命。不用再为别人赔笑着端茶递水,也许对他更是种解脱。他尽力地舒心一笑,压抑着恐惧的侵蚀。  他快死了,内心里,他其实畏惧着这个事实。  他闭上眼靠在床上,身体随着残破的船在海面上上下浮动。他的四肢渐渐疲软,脑子却越发火热起来。    他快死了,他又在想。碌碌无为的一生,他的火炬即将熄灭在一片苍茫。  他快死了,他克制不住地想。一切道德和法律和世态的约束再也无力束缚他的心。  他快死了,他一遍又一遍的想。他还有很多克制的欲望在跳动。  他快死了,奇迹般,他的脑海出现另一个人的影子。    登船的那一天,那抹随风扬动的纱裙绸缎。约翰吃吃地笑起,他终于抓住了心中欲念的影子。  他僵硬地起身,向舱外走去。      甲板,走道,满满是刺骨的海水。他涉水跺着,一步一个水花,飞溅着心中的情欲。  他心中满是贵妇高傲冷淡的影子。她用绸缎紧紧裹住的曼妙身段,不留一丝肌肤给他窥视的目光。握着银制刀叉纤细傲慢的手,琥珀色冷淡甚至蔑视的眼眸,只轻轻一瞟,带走了他的魂魄。  安娜的一切都令他自卑,令他疯狂。      他终于走到安娜的门口,俯身,虔诚地贴在门板上,聆听他的女神,他心中圣洁的贵妇。  但他随即皱眉,他听到了什么?他难以置信,那奇妙的悲切的暧昧的诱惑的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男人和女人,最原始的呼喊。    他疯狂了,他矜持的贵妇,他欲念的火。他推门,门甚至没有锁。床上两个纠结的男女哑然停止了动作,女人张得大大的双腿,男人禽兽般拥住她,罪恶的姿态。两双星火撩人的眸子,一时间看着不速的闯入者。  约翰冷笑,这就是他他矜持的贵妇,他欲念的火。  他抬手,手上是猎枪,他从甲板上捡的。砰的一声,年轻的冒险家甚至没有来得及从女人的身体上下来。情欲之光暗淡,生命之火也灰飞烟灭。    约翰丢下枪,伸手把尸体从贵妇身上拉下来。安娜染血的身体越发衬得如玉如莹,象条顺滑的泥鳅不安分的扭动着。  惊恐的神色只是匆匆。但约翰扑向她的肉体,她的眼神重显迷离的光,娇弱而倔强地呼喊着,肆意而无罪地释放着天性的淫荡。    多么幸福啊!    “你……”安娜喘息着。  “闭嘴!”约翰咆哮。  “好,呵呵……”安娜愉悦地笑。  “婊子……”约翰也笑,“你是个婊子,我见你第一眼就该知道的。”  “那有什么关系,”安娜更抱紧他,“我们都快死了……在死亡的宠幸下,本就没有高贵的外衣。”        做爱,用身体的快乐抵消灵魂的恐惧。      
      PART2
      伯爵抱着年幼的女儿回到船舱。  娃娃般金发碧眼的女孩,紧紧拽着父亲的衣袖,问,“爸爸,我们是不是回不了家了?”  伯爵不知如何开口。他的手指抚过女儿柔嫩的脸,小心翼翼为她擦去点点的泪水。  “爸爸,”女孩半垂着眼,抓住父亲的手指,“我知道的,我们回不了家了。我们,要去妈妈在的地方了。”  伯爵看着女儿,眼神是飘忽的船。良久,他才说,“乖,去睡觉吧!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女孩抬眼看他,觉悟的笑容。      他替女儿盖上被子,又拉高了些,遮住女儿圆润的肩。  他坐在床沿,闭上眼,身体随着残破的船在海面上上下浮动。他的四肢渐渐疲软,脑子却越发火热起来。    他快死了,他明白,逃不了的命运。  他快死了,他知道,内心排山倒海的恐惧。  他快死了,他无法面对,甚至救不了自己的女儿。    同生共死的幸福,他没有想到,是和自己的女儿。    他闭眼,出现一张金发碧眼的脸。和女儿的美相似,那个曾经与他海誓山盟,祈求同生共死的女人,他的妻子,在一次意外中生亡。留下他和女儿。    “亲爱的,我依然爱你。”他怅然,“但你是个骗子,骗了我的感情,独自逃往阴曹地府。”  “还留了我们的女儿,让我不能无牵无挂地去追你。”他喃喃着,“为什么!”他说着,不由自主地伸手又抚弄着女儿的睡颜。女孩轻呢一声,翻过身去。被子被掀开,光滑的背脊。    伯爵深吸一口气,坐到一边的沙发上。他翻动着口袋,人生最后一支雪茄。他安静地擦亮了火柴,飘摇的火光中,是女儿蜿蜒的金发,闪烁着奇异的光。      “我喜欢金发的女人。”他曾经对妻子说,双手顺着她迷人的发。  妻子浅笑,“我们的女儿也是金发呢!”  他点头,“我们的女儿美极了,真象你!”      他沉浸在回忆中,金色的光芒是他眼中星星点点的火苗。  忽然砰地一声,似是枪响,他一惊,是从隔壁安娜夫人的船舱里传来的。  他走出去,隔壁的门没有锁。他借着火柴微弱的光看去,门缝里,是蛇一样纠缠的人影,安娜夫人,和一个男人,似乎是侍者约翰。淫声浪语,浓重的呼吸不绝于耳。伯爵忽然皱眉,因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钻进了他的鼻孔里。他一阵晕旋,看见地板上似乎匍匐着大团的什么东西。他惊地连连后退,脚上一绊,筐当一声,几乎重心不稳。他定睛,是一把猎枪。是那个年轻的冒险家的。    屋内的动静停了停,只是一瞬。伯爵看见一双女人的眼睛朝他幽幽探过来,媚惑,撩人,诱人犯罪的琥珀色。仿佛在告诉他,拿起猎枪,杀了她身上的男人,他就可以取而代之地骑上来。彼此愉悦。    他颤了颤,女人的眼睛在勾引他,全然没有平日的矜持。死亡的阴影,让她成了勾魂的使者。  女人看着他,身子跟着身上男人的动作而韵律着。亚麻色的头发被汗湿,海草般四散张扬着。    伯爵只眯眼看了会,转身回自己的船舱。  但他的心潮开始翻涌。是男女灼热的情欲燃烧着他的理智。他的眼前挥之不去的是安娜夫人举在半空细白的腿,芬芳的韵律,醉人的翻滚。  他的脸烧红了。他的眼前又是妻子金发碧眼的脸。男女的共死,原来是那么的放荡而快乐。    亲爱的,为何你不在我的身边。    西唆的声音,他看见女儿醒了过来。金发碧眼的脑袋转过来,幽幽看着他,象暗夜里的精灵,勾引迷路的孩子。  “爸爸,我睡着了?”她睡眼惺忪,直起身子,被子划落,露出光裸的背和肩膀。  “爸爸,你怎么了?”她斜眼看着伯爵,说不出的魅力,“为什么直勾勾看我?”  “隔壁是怎么了,安娜夫人那里总有奇怪的动静。”她说着翻身下床,蹒跚着走到伯爵的身前。    “爸爸不要怕,我和你,在一起呢!”她温柔地笑,细腻的小手抵在伯爵的额头。    伯爵刹那间笑了。迷失了。  他捉住女儿小小的手,他终于抓住了心中欲念的影子。    “亲爱的,”他喃喃,“你留下了女儿给我,原来是这个意思。”  “爸爸?”  “亲爱的。”他看着少女酷似妻子的容颜,抚上少女纤细的腰,一把抱起,向床畔走去……      
      PART3      仆人搀扶着年迈的绅士回到自己的船舱,放老人在一张沙发上坐下。  老人满是皱纹的脸苍白而疲惫,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气。他瘫软在沙发上久久平复着自己过度的心跳,仆人递来一杯水,他抖着手去接。玻璃杯摔在了地上,碎成一地的渣子。宛如这艘船,和船上的生命。    仆人终也经受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先生,我们回不去了!我们要死了!”他越哭越凶,“我们要死在这偏僻的海上了!即使有人发现我们,也只能打捞到我们的尸首!”  “为什么我们的下场那么惨淡,先生!”他激动地跪地,紧紧拉住老绅士的裤腿,“我一直用心用力地服侍着您,服侍着您的儿子和孙女。我对上帝发誓我从没做过坏事!”    “这就是我忠心耿耿的回报吗?死在这了无人烟的地方。”他哭喊着,“最后,甚至连少爷和小小姐的面都见不到!”  老人麻木地听着,此时却忽然一颤,眼泪涌了出来。    他原本是搭着游轮去和自己的儿子孙女团圆的。在海的那一头,带花园的洋房。最灿烂的阳光也不及他的儿子,最娇艳的玫瑰也比不过他的孙女。他本可以幸福地安度晚年。只一个海浪,他即将是海上孤独的游魂。  他老泪纵横,胸腔剧烈地起伏着。    他拿起茶几上的相框,珍惜地抚过他每个孩子的笑脸。  他闭上眼靠在沙发上,身体随着残破的船在海面上上下浮动。他的四肢渐渐疲软,脑子却越发火热起来。    他快死了,生命沉入大海。  他快死了,最终不能天伦的遗憾。  他快死了,可是他心有不甘,不甘之火燎原。  他紧紧抓着手中的相框,象是抓住人生最后的期许,贴在心脏上,不安分地跳动着。    地板上,依旧是失魂落魄的仆人,“我是那么地忠诚,上天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老人看着他,心念一动,费力地笑了。他终于抓住了心中欲念的影子。    “帮我拿笔和纸,要羊皮纸。”他对着仆人说,“我要写遗言。”  仆人愣了下,挣扎着起身取来了,放在老人的面前。    老人静下心来,船飘荡摇曳着,晃出无数个幸福的泡影。  他微笑,握起笔,“亲爱的儿子,孙女,当你们有幸读到这封信,很遗憾,我已经不能再陪着你们喝茶赏花了……”    老人写了很久很久,让笔尖流淌下他所有的爱意和关怀。他忍不住划落的泪水,滴在羊皮纸上,化开一个字母,他划去,重新写。    直到他写完最后一句,“我永远永远爱你们……”,签上自己的名字,他抬头,水已经快要蔓延到膝盖。  他很平静,他接受上帝的召唤,他只求保留他最后的心意。  为此,不惜代价。    他小心翼翼封好信,召唤自己的仆人。  可怜的仆人心力衰竭,死亡的气息充斥着他的分分寸寸,他还没死,已是行尸走肉。    “你过来。”老人亲切地召唤他。  仆人走了过去,神经质地唠叨着,“你说,我有多忠心,我不该受到这一切的,不应该!……”  “我知道,我很明白你的忠心,……”老人和蔼地笑,“一直以来,都是你在照顾我,你的忠心我看在眼里。”  “那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一切!”仆人疯狂了。  “那是上天的安排!”老人掩面长叹,“上帝要召我上去,而你……”他诡异地笑笑,“上天,是在考验你的忠心!”  “考验?”仆人迷茫地摇着头。  “是考验……是考验……”老人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你过来。再近些,我告诉你……”  仆人靠过去,忠狗一般。脑袋凑到了老人的鼻子下,一脸的失迷。  老人的微笑渐渐狰狞,抬手拾起脚边的水晶花瓶,使尽毕生的力气狠狠砸去。    仆人软软垂到,至死,是迷茫的神情。  老人抖着手拿起他的遗言,他细心封起的,最后的关爱。仔细地塞进仆人微张的嘴里,用针线密密地缝起来。  缝起他的嘴,夸张丑陋的针脚,用来保存他的遗言。      “如果我们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被打捞上去的尸体,那希望你的尸体能载着我最后的祝福,传达给我的孩子们。那将是你最后的忠诚。”    “总比漂流瓶来得有用,”他狂乱地笑。  夜色迷离,几近黎明。  他静静等待,他的结果。        PART4      水蔓过了腰,天色渐渐要佛晓。  “我们最后的朝霞!”船长微笑着,向天际的那头望去。  牌桌上的其他三个水手应声回头,每个人脸上的泪痕,象流星划过的踪迹。  赌桌上的蜡烛灭了。混沌中有人在笑。  四散的扑克牌,被人细心地一一收起。    “船长,……”  “我知道,是最后的时光了。”  “与船共存亡。”  四人肃穆。    “所以,最后一次游戏吧。”    他们开始洗牌,发牌。每张牌顿顿地摩擦着船长的心。他僵硬着手指,一张张发给他的下属。    …………    “红桃K。”一个水手小心翼翼摊开他的底牌。  对桌的水手只看了他一眼,难过地低下头,“我,是红桃A。”  红桃K的水手愣了下,也只是淡然一笑。窗外的朝霞更艳了。只是一瞬间,他举枪,太阳穴迸发出鲜红的彩虹。    剩下三人,继续玩着牌。  输的那个人,轻轻道了句再见。    还有两发子弹。船长和最后的水手。  “直接比大小吧!”水手洒脱地笑。他伸手随意摸了一张牌,只扫了一眼,惨淡地微笑。  “我输了,是张3。”他直接反扣了牌,取过枪。  “以后,希望依旧做您的船员。”他一个敬礼,最后的敬意。他扣动扳机。        船长沉默着。很久,他才忽然意识到所有的船员都不在了。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水蔓过了胸腔。    那张最后的牌漂浮了过来。他随手翻过来看。他笑了,不出所料。不是3,是张怪。  没有人愿意孤独地留到最后。  他是船长,只得他来承担。    最后一声枪响,映衬着窗外的黎明,终于到来了。        一切,都不在了。  如人鱼公主的梦境,沉入海底,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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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宫换图了啊~
  《人头祭》          对于王村来说,每年的八月十四日是个很特别的日子。到了那天的夜晚十二点,不论村子里的人们是多么地疲倦和困顿,都会强打起精神,披了衣服携了家小,举着灯火聚集在村口的小溪边上。若是去得晚了,便会没有了好位置。只瞧见一个个手里抱着木桶的村民,白天见了你还是称兄道弟的,此刻却是无比警觉地看着你,生怕你抢了他的好位置。    因为这节目,人头祭,对于王村的人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张三就曾经参加过一次人头祭。他的父亲到了癌症末期,每天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用鲜血染指着破旧的床单。撕心裂肺地咳嗖着,甚至好几次都咳出了诡异的肉块,直把侍奉他的儿媳妇吓得面如土色。没有钱,张三背着父亲走了几十里山路跪倒在医院的门前,得到的也不过是白眼无数和几个叮当落地的硬币。觉得屈辱吗?张三的父亲在儿子的背脊上猛烈地颤抖着,血宛如瀑布一般从他的每一个细胞中喷涌而来,他虚弱却愤恨地说,  “儿子,带我回去吧……死了,就好好保管我的头,参加人头祭……下辈子再也不受这种穷苦罪了。”  张三只得含着泪,把父亲背回了村子。        那之后的第三天,父亲就去世了。他死前紧紧拽着儿子和媳妇的手,絮絮叨叨地要他们好好持家,好好生娃延续香火。然后眼睛一翻,就去了。张三依照他父亲的意愿,砍下他干瘪的脑袋,用土法子稍稍防腐了,贴上传统的符咒密封在一个木桶里。待到八月十四日那天,带着老婆背着父亲的头去参加人头祭。      那么多年过去了,当时的画面还仿佛是昨日的一般,栩栩如生地徘徊在张三的记忆深处。王村的人相信,人死了以后,灵魂会暂时寄居到头颅里,过上半天才感知附近有没有即将怀孕的妇女,随即离开躯体,投胎重新做人。但是王村实在是太贫穷了,连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都唾弃这片土地,唾弃这背朝烈日面向黄土的苦日子。而这里又实在太偏僻了,除了一条蜿蜒而下的小溪直通外面,那崎岖的山路隔绝了文明,发展,和王村人希望走出去的梦想。    “活着走出去又怎么样?什么本事都没有,到头来只好回来着鸟不拉屎的地方。还不如死了再出去,让魂魄顺着溪水远远地离开了,再也不回来,来年投胎做个城市人,好好活一把!”  这是王村人最流行的一句话。在八月十四日的夜晚,他们一边唠叨着,一边把盛着亲人头颅的木桶放进小溪里。木桶沉沉浮浮地在溪流里翻腾,离去,再不回来了。村民们于是举高了灯火,眼里含着复杂的情绪遥遥照耀木桶们留在溪水上的痕迹,一道道凄迷的旋涡,久久不肯离去。      
      ……    十多年过去了,王村依旧这么贫穷着。越是贫穷,就越是迷信着。这人头祭也就一年一年地办了下来。      “这么多的头,这么多的魂儿,你说都去了哪里呀!”这一天,张三的老婆痴痴地望着溪流感慨着,手里提着镇上医院里配的中药。  张三瞧了,眼睛一瞪,连忙把药往老婆的怀里藏了藏。还斥责道,“你把药收好了!别让别人看见了,丢人!”  可张三的老婆却是不依不饶,冲着张三大声嚷嚷道,“怕什么怕什么?你张三生不出娃娃的事情全村都知道,藏着这药有什么用?”      张三被老婆这么一骂,脸色一僵也就说不出话来。他突然哀伤地叹了口气,干脆放下了手里的活儿也陪着老婆看小溪。那心里的伤心事也就跟着这溪水稀里哗啦地倒了出来。张三的父亲死了十多年了,但老人那干枯粗糙的手按在张三脸上的触感,他至今想起都是不寒而栗的。因为他至今都没有完成父亲临死前的嘱咐,    “要好好持家,要好好生个娃娃延续香火。”    可张三和老婆努力了十多年,老婆的肚子却怎么也不见动静。也拼命凑了钱去医院看过,医生也查不出毛病,只是胡乱地开了几副滋补的中药打发他们了事。老婆将信将疑地吃了,弄得反胃又恶心,张三一喜,到了最后却只是吃坏了肚子而已。张三不由地日夜为这事情烦恼,拧了一张苦瓜脸一杆一杆地抽着旱烟,连白头发都冒出了不少。而村里人在背后戳他的脊梁骨他也是知道的,只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      想到这里,张三不禁地又唉声叹气。只听见身边的老婆忽然幽幽地又说,  “张三,你说这么多的头,这么多的魂儿,它们都去了哪里呀?”    张三不明白为什么老婆对这个问题那么执著,只是随口回答,  “不知道啊,溪通河,河通江,江通海,谁知道它们都漂去哪里了……”    张三的老婆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良久,她忽然又说,  “年年有人死,死了都要往外漂,这魂魄都漂完了,怪不得王村的人都生不出孩子了……”    张三听了,暗暗吃惊。他竟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老婆忽然又坐得近了些,压低了声音说,  “你觉得不是吗?你看这几年,生不出娃娃的可不只你一个男人啊!村子里的人口越来越少,青年汉子都快找不到媳妇了……”    张三一想,说得对啊!几乎就被老婆蛊惑了,他皱着眉头问,  “……你到底在想什么?”    张三的老婆于是诡异地笑了笑,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的吸引人的模样。她说,  “那些魂魄想走啊,没那么容易,谁叫我家生不出娃娃呢……人头祭不就是明天了吗……”  “你的意思是?”  “他们在上游放头,我们躲在下游,捞一个上来。把那魂魄引到家里来,不就能怀上了吗?”   “这……”张三的神志都勾引,已然恍恍惚惚。但良知令他还是有挣扎,“这好吗?人家死了,好不容易能摆脱这里,我们还……对得起村里的人吗?”  “有什么对不起的?”他老婆杏眼圆睁,又恨起他的不出息,“村里里嘲笑你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时候,他们对得起你吗?”  张三蓦得想起那些备受耻辱的日子,咬了咬牙,不知不觉就点下了头。        
        人头祭的那晚,就算无人去世的人家也会去参加,以祈求平安。张三和他老婆却推脱说不舒服,留在了村子里。隔了窗户鬼鬼祟祟地瞧了村民们都一一出了村口,到了时间,夫妻俩这才提着灯火准备偷偷地赶到溪流的下游。蹑手蹑脚地走了没几步,却不想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叫声直吓破了他们的胆。张三一个寒颤,竖起耳朵仔细辨认,这才反映过来,是吴家妈妈正在村子里游荡着叫喊着。话说吴家妈妈的女儿几天前失踪了,至今都下落不明。她从县警察以山路坎坷难以搜索为由提前离开了王村起,就每日哭叫个不停,现在已经几乎疯癫。可怜是怪可怜的,但久了也着实让人心烦。有时候她喊得过分了,陈家嫂子就第一个跳出来恶毒地漫骂。陈家也在准备人头祭呢,大概也是受不住了才发飙的吧!    “哪怕是死了,能找到尸体也好啊……让女儿的头离开这个村子,下辈子不用受苦了……”吴家妈妈面对凶悍的陈家嫂子,也只能弱弱的呢喃着这几句。        而此刻吴家妈妈又在痴谈着这几句老话了,疯模疯样地在空荡荡的村子里走来走去。张三和老婆看准了空档,避开她悄悄离开了村子。他们急匆匆地赶到下游的时候,刚刚好,溪流里开始漂浮着大大小小的木桶了。张三赶紧把竹竿子伸到水里,顶头的钩子一捞,把一个离着最近的木桶捞上了岸。张三的老婆欣喜地接过了,紧紧地抱着这个密封严实木桶,几乎要喜极而泣了。张三拧了拧湿透的裤管,安慰道,  “哭什么呀,我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    
      两个多月后,张三的老婆怀孕了!王村的人们都难以置信,这个十多年无法生育的女人,为何一下子就怀上了?也有结婚多年无子继承香火的人家偷偷摸摸地送了礼物前来打听,张三的老婆只是微笑,摇了摇头什么都不回答。有时,张三的老婆坐在门前啃着生涩的酸野果,路过的妇人就说了,  “瞧,酸男辣女,张三一家总算有后继了!”直说得女人笑颜如画,却不易察觉地在眉宇之间隐隐含了三分紧张。      只有到了夜晚,关了门闭了窗户,张三的老婆才彻底放松下来。她浓重地叹着气,让张三帮自己揉揉肩膀,目光就落在了床底下,遥遥想着那只木桶的样子。  “以后,就安稳了啊……”她幽幽地道了一句。  “对,有了娃娃就安稳了……”张三想着未来的日子,不由地痴了。      然而,事实却远没有他的幻想那么完美。          十月怀胎,张三的老婆顺利诞下一个男婴。婴儿长得肥头大耳,甚是可爱。但奇怪的是,在他的整个粉嘟嘟的脸蛋上,却分布着稀稀拉拉的淡红色小痣。虽然对长相而言是一种缺憾了,但张三还是安慰着老婆,    “满脸都是富贵痣,将来一定有出息!”  “你怎么知道是富贵痣?”张三的老婆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她搂着婴儿左右地看,上下地瞧,又指了指婴儿的印堂担忧地说,“这颗痣还有些肿,看着象个瘤?不行,要带孩子去医院看看!”      于是夫妻俩一商量,带上了微薄的积蓄,走了几十里的山路,带着娃娃去了医院。医生的手摸了摸那一叠可怜巴巴的人民币,白眼一翻,只是将就地做了一些检查就草草地下了结论,  “应该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可能是胎血之类的东西,不知道怎么就积聚在婴儿的皮肤下了。”说完,开了几副张三一家也看不明白的外用药膏,便打发夫妇俩走了。      婴儿用了药膏后,依旧不见效果。甚至那些血痣仿佛更红了,娇艳欲滴宛如一粒粒小小的红宝石。而那颗印堂的血瘤也越肿越大,表皮都隐隐地半透明了,还凹凸不平得仿佛是头顶上盛开着一朵立体的五瓣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张三的老婆日日看着婴儿的变化,不由地恐惧起来。她伸手小心翼翼地按了下那颗血瘤,婴儿就凄厉地大哭大叫。那撕心裂肺的程度,惹得村子那头已然全疯了的吴家妈妈也大哭大叫起来!    张三的老婆心疼了,赶紧哄着孩子,又向张三埋怨道,  “孩子八成是让那疯子女人哭坏的!我怀孕的时候她就天天闹,陈家嫂子都动手打她了,还在闹!孩子在肚子里就听她天天哭,能不出毛病吗?”  “……不一定啊,”张三紧紧绷着一张脸,看着孩子,眼神忽然变得狰狞。渐渐地,他把脸转向了床下,“有可能是……”  张三的老婆一惊,连抱着孩子的手都是一软。孩子印堂上的血瘤碰到了她的肩膀,立刻要死了一般地哭闹着。但张三和他的老婆都呆在了原地,一时竟都没有去理睬孩子。      
  ……      这件诡异的事情,终于在婴儿满月的生日那天落下了帷幕。      那天,怎么也算是张三家的喜庆日子吧!他按照王村的惯例摆了宴席,杀了鸡宰了猪,村子里所有人家也都派了代表来祝贺。酒过三旬,就有好事的人嚷嚷着把孩子抱出来给大伙儿看看。张三犹豫着,终究还是吩咐老婆把孩子抱了出来。老婆于是抱着孩子出来了,犹犹豫豫地把娃娃的脸露了露,众人瞧了,顿时鸦雀无声。只见婴儿脸上猩红色的痣点密密麻麻,就象在孩子的脸上猛地撒了一大把红芝麻。而印堂上的那颗血瘤更是摇摇欲坠地挂在孩子的额头,半透明的表皮似是包裹了满满的浓汁鲜血,随着动作汹涌翻滚着,无比骇人。      “这……”陈家嫂子看得目瞪口呆,忽然双手捧着嘴巴就跑开了,竟要把刚才吃的鱼肉都吐了一般。      众人看了也都是一样错愕的反映。一时之间无人说话,静得似乎都能听见血液在婴儿的脸上蠕动的声音。张三看得不忍了,和老婆打个颜色正打算让她把孩子抱进屋子。却不想突然从角落里冲出去蓬头垢面的女人,跌跌撞撞地挤开一众的村民就跑到了婴儿的面前。张三的老婆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这才看清楚这疯子女人原来是吴家妈妈!也不知她是何时偷偷潜入了张三家的院子,此刻,只见她就象被施了定魂术一般动也不动,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婴儿。良久,她忽然伸出了手,无比轻柔地抚摸着孩子印堂上的血瘤,用指纹来回地触摸着这一包浓血。婴儿立刻就凄厉地哭了,在张三老婆的怀抱里奋力蹬着手脚,而疯子女人却露出了无比慈爱的表情,她竟然柔声说着,    “女儿,原来你在这里啊……妈可把你找到了……”      众人听了,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正在他们面面相觑之际,又是陈家嫂嫂率先跳了出来,一脸凶样蛮恨地拉扯着疯子女人的衣袖,大声叫骂着,  “你个臭婆娘,胡说什么呀?你个老疯子,快滚,快滚……”一时之间,也叫得宛如一个疯子一般。      吴家妈妈被拉得东倒西歪,眼泪竟也哗哗地就掉了下来。她突然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蛮力,一把把陈家嫂子推倒在地。随即死死地瞪着张三的老婆,仿佛要活吞了她一般。张三的老婆被吓得腿软,一个失神的瞬间,居然被吴家妈妈抢走了怀里的孩子!    “啊……女儿啊……女儿……”吴家妈妈幸福得笑了,眼泪顺着皮肤的皱褶蜿蜒着落在嘴里。她抢了孩子紧紧地箍到怀抱中,又赶紧逃到了屋子里。张三和他老婆这才仿佛魂灵回了壳,都尖叫着追了上去,却是追到离她两米处,又生生停下了脚步。众人眼见着吴家妈妈无比怜惜地抚摸着孩子的血瘤和血痣唤着自己女儿的名字,这诡异的场景让众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女儿,妈可找到你了……可是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啊……你怎么寄居在别人的脑袋上啊?”吴家妈妈怜惜地喃喃着,完全忽略着婴儿已经哭得沙哑的嗓子。她的眼里只有她的女儿。    “哦……妈妈要帮你解脱……让你参加人头祭,让你永远永远离开这个苦难的地方……”吴家妈妈说着,忽然沉沉地微笑了,眼神变得奇异而鬼魅。在众人还来不得反映之际,吴家妈妈忽然就拿起桌子上剁肉的刀,猛地砍下了婴儿的头。婴儿一声凄厉的叫,化在半空渐渐消散了。血溅三尺,污了吴家妈妈微笑的脸。她却完全没有在意,只是擦起袖子擦了擦,然后丢弃了孩子还微微抽搐的身体,珍重地捧着孩子血淋淋的脑袋。粗糙的嘴唇烙下一个混着泪水的吻,甜蜜地笑。      可是突然,她又慌张了。她把头塞在怀抱里紧紧箍着,忙碌着四下地翻找起东西,      “人头祭……人头祭……我要给女儿找个适合的木桶啊……”她翻了柜子,翻了箱子,双脚玲珑地越过已经晕厥在地的张三夫妇继续寻找着。没有人敢阻止她,村民们自觉地退缩成一条道。连一向彪悍的陈家嫂嫂都缩到了人群的最后,只是瑟瑟发抖地看着一切。吴家妈妈瞪着眼珠子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合适的木桶了。她费力地从床下拖出那只尘封许久的木桶,努力地打开了密封的盖子,顿时一股奇异的味道弥漫了开来。      众人看着吴家妈妈把木桶里已经不成人形的头颅丢在一边,把婴儿的头小心翼翼地放进去,手脚麻利地重新盖好盖子封上已经破碎的符咒。    “女儿,等到八月十四日那天,你就不会再受苦了……永远不会了……”她抱着木桶,闭上眼睛温柔地笑了。      人群中忽然是一声凄厉的大叫,众人应声回头,看见陈家嫂嫂不知为何惊慌地跑开了。而又有眼尖的村民突地喊了一句,  “快看,木桶底下有个小小的陈字啊!这应该是上一个人头祭,陈家装着他们忽然暴毙的儿子脑袋的木桶啊……”    众人看得仔细了,都纷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藏在心里,暗自地琢磨着。    ……    疯子女人吴家妈妈杀婴案,在县警察局引起了轩然大波。他们万万想不到,许久前这个失去女儿的柔弱妇人,现在竟然成为了如此的嗜血修罗。但吴家妈妈的表情却是平静的,是疯了以后最最平静的一刻了,她缓缓地说,  “那是我女儿啊……我自己的女儿,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认识的……”      警察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们深入调查了吴家妈妈。张三夫妻,以及木桶的主人陈家。意外地,又或者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们在一次搜查中发现了陈家埋在院子里的少女的尸体。是吴家妈妈的女儿。面对铁证,陈家嫂嫂不得不交代了事情的真相。因为这个村子的人口越来越少,她的儿子许久找不到合适的对象,一天夜晚,居然对吴家妈妈夜归的女儿动了邪念,把她逼进了自家院子后的树林里欲施暴。少女拼命地反抗着喊救命,陈家儿子错手之下,把刀子插进了少女的脖子。那一刻,血就象喷泉一样地飞溅出来,撒满了陈家儿子的整张脸。远远地看,大概会象是被撒了一脸的红芝麻吧!陈家儿子错愕了,一时竟趴在少女的身上不得动弹。垂死的少女缓缓地升起了自己满是鲜血的手,用最后的力气狠狠在对方的印堂抓下一个痕迹,手抓的形状宛如一朵五瓣的花。    陈家人寻着方才少女的叫声寻到树林里,发现了儿子的恶行,随即埋了少女的尸体想要瞒天过海。但还是遭了报应,陈家儿子禁不住折磨,在第二天夜里自杀了。家人于是谎称是意外死的,密封了儿子的人头参加人头祭,希望让儿子的魂魄早早离开王村,远离被深埋地下的少女的怨恨。      事情,就是这样的。    只是那被深深刻入肌骨的诅咒的血,是如何都洗不干净的。来世,再来世,一次次的轮回,就让时间去冲淡少女的怨恨吧!      ……      张三和他老婆后来是从警察嘴里得知事情的真相的。    几年以后,张三努力创业,凭着自己的劳动带着老婆离开了王村。他们后来一直都没有再要孩子。                
  每个短片都很有寓意很好看,LZ继续。。
  海南的黎明很有意思啊,有点日和里面世界末日那一集。不过弯弯写的更加诡秘~
  加油啊LZ,期待更新
  飘        
  终于上来了,哈哈。
  习惯性顶起!
  习惯性顶一下弯弯,重温下每个小故事。
  飘      
  顶一下!~加油~
  谢谢诸位的留言,最近笔记本烫得能烧开水,哎~
  《逃生恶梦》        刚刚迈出机场的离机通道,她就被飞奔过来的母亲紧紧拥进怀里。  “妙音,你可算回来了,妈妈可担心死了……”    母亲哭得浮肿的脸,她一时看得陌生。手脚僵硬不知所措,被抱得疼了,才轻轻挣扎几下。她茫然地四周张望,目光象张鱼网,潜入海底,不知探向何方。    经历了生死,她变得消怠而麻木。  她看见爸爸,舅舅,叔叔,仿佛家中的亲戚都来了机场迎她。他们欣慰地微笑着。她还看见婶婶,舅母,还有躲在她们身后,静默无语的老妇。瞬间,她的瞳孔如猫般收缩,仿佛游离的灵魂刹那回到了肉壳。    母亲注意到她的目光,无可奈何,凄凉地微笑,“妙音,去见见奶奶。”  她迈不出步子,踌躇不前。  心在火上烤,人在风中摇。      一星期前,她带着爷爷参加一次假日旅游。是她们两个人欢笑着离家,现在却只有她一个人归来。  载着她和爷爷的旅游巴士在盘山公路上翻车,滚入山崖。之后巴士起火爆炸,幸亏游客们在爆炸前逃离了巴士。遇难者只有一人。她的爷爷,年过六十,腿脚不便。  她受皮外伤,在当地医院住了一天便被安排回程。而今回到这钢筋丛林的城市,恍恍惚,残断的心情虫茧般包裹着她,几近窒息,没有丝毫喜悦的感觉。    她回头,向其他七个人挥手告别。那一同越过鬼门的八个人,宁重地抬起手,不似倒别,似在举行着仪式。    答应过,永远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她的眼前一片血腥,昏厥的预兆。她赶紧靠上母亲,母亲抚着她的头,“孩子,不怪你,一切都过去了!”    头皮有微微的触碰感,她心悸不止。        她回到家。她是家中失而复得的宝。  “孩子,若是没了你,妈妈就不活了。”母亲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依旧常常流泪,后怕。  “真的吗,妈妈?”她抬起失落的眼,“我是最重要的,我对于你们比谁都重要是吗?”  “对!”母亲回答地无比坚定。  她哭了,扑进母亲的怀抱里。  她喃喃,“是这样的,是这样的……”      深夜是只寂寞的蝴蝶,无人欣赏,即使它美得如此妖媚。  她在深夜惊醒,带着重生后的累累伤痕。从天花板滴落一滴水,在她的头顶。她浑身颤抖,瑟缩如狂风里的枯叶。窗户是明晃晃的镜子,透出一轮圆月。那是蝴蝶的伤斑,破茧时被生生烙上的印。    “真丑陋!真的好丑陋!”经历生死,她讨厌起窗子。她拉上窗帘,但透过帘子,依旧是窗户模糊的轮廓。  她不安,仿佛世界上的某些事情,藏无可藏。    黑暗中她听见西唆的人语,她寻着,向那里探去。奶奶房间的门虚掩着,她探头张望,宽阔的双人床只占满了半边。奶奶睡在床上,微微蜷缩着身子,似是少了一半的床令她好冷。她喃喃而语。妙音惊讶,奶奶从不说梦话。她凑近了听。奶奶轻呢道,“好疼,好疼,我的头撞得好疼啊!还有脖子……脖子……”  她惊,逃回房里。    爷爷没有尸体,血肉之躯毁灭在冲天的火光里。  这样的葬礼筹办起来更是哀伤,她的归来只给这个家带来了短短一阵的欢乐。  奶奶说,她好几晚梦见了她的老头子。站在她面前,跟她说话。  老头子说,好疼,好疼,我的头撞得好疼。说着,额头渗血,蛛丝密布,溪流般潺潺不止。他的头奇特地歪斜着,所以血滴在了地方,一滴便炸开一多火花。遍地的火,燃烧燎原。    奶奶说地很平静,叙述形象,象切肤之痛。  然后奶奶拿出一顶毛线帽子和一条厚围巾,“烧给老头子,他说想要。要护着头,要遮着脖子。”    所有人听了不明所以,但拗不过固执的奶奶。而她听了,不动声色。  她知道奶奶不怪她,但她依旧不敢面对奶奶。      
      当深夜的蝴蝶再次张开翅膀,当魑魅魍魉穿梭在月光的阴影下,她蹑手蹑脚,站在了奶奶虚掩的门前。她内心排山倒海,忍不住好奇,压抑着恐惧,她带着一身的扭曲窥视着睡梦中的奶奶,月光下模糊的脸。奶奶的嘴唇牵动了下,她的心纠结起来。奶奶轻轻呼喊着,“好闷,好闷……”她如同孩子般把手脚挣脱在棉被外面,胡乱挥舞,痉挛一般。  “好闷,喘不过气!”她继续呢喃,忽地腾一下坐了起来。  妙音一吓,恍惚间以为自己正面对着僵尸电影。她几乎惊叫,生生忍住了。  奶奶的眼睛微张,但没有焦点。目光象张鱼网,潜入海底,不知探向何方。她起身,掀开被子,站了起来。走到窗子前,她推开了窗子。冷洌的风灌进了房间,妙音几乎以为奶奶会被惊醒。但她没有。    奶奶舒心一笑,“窗子,这下舒服多了。”  她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白天,她顶着几夜未眠的黑眼圈,乌黑的色彩把人点缀地很狼狈。她带着重生后的伤痕,一身的狼狈。  她静静听着奶奶对家人诉说,“昨天我又梦见了老头子,他说不要窗子,不要窗子……”  她的筷子掉在地上。      中午她出门,沿着短信中的地址找到那家咖啡店。躲在深巷中的小店,隐晦得仿佛能吞噬所有的秘密。  她再次见到那七个人,围坐在一张大桌子,随着她推门的声音而抬眼。七双背负着罪孽的眼眸,得不到安息的睡眠,疲惫而狰狞的黑眼圈。她坐下,很快融入其中。  八人彼此互望,冰冷的双手渐渐交织在一起。    “答应过,永远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她的眼前一片血腥,昏厥的预兆。但她强打精神,会议进行着。    那天晚上,她依旧睡不好。见了那七个人,她整夜徘徊在浅浅的梦里。  她哭泣着忏悔,“爷爷,原谅我!”  她在梦里把这句话传达给彼岸的老人。老人看着她,神情复杂,似是冰火的碰撞。额头潺潺的血是火在酌烧,身上的碎的玻璃是冰在入骨。老人向她走来,头奇特地歪斜着。她忽然又怕了。她抓起什么用里一推。    梦醒了,她满面的泪水。满身的冷汗。      第二天,她接受记者的采访。这篇重大旅游事故的报道,需要有幸存者的叙述才煽情。而最佳的人选,谁比得过这个失去了亲人的年轻少女?    她端坐在记者小姐的面前,神情落寞,郁郁寡欢。深深的黑眼圈更突出了戏剧效果。记者小姐很满意,悄悄在笔记本上写道,失去爷爷的少女,因为思念过度而憔悴不堪。    家人们也围坐在她们身边。他们屏息听着,一方面怕记者触动了妙音的伤心。另一方面,他们自己怕触伤妙音,一直没有询问过事情的经过。所有人当没有发生过,但,事情就是发生了。    记者先开口,“你能简单叙述下当时的经过吗?”  妙音回答,“当时在盘山公路上。司机,一个转弯失败,车子打滑。”  “然后呢?”  她顿了顿,“事情发生得太快了,等我反应过来,车子已经翻到山崖下了。”  “那当时乘客们都还清醒吗?大家受伤没?”  “都很清醒,……没有人受伤,除了,……我爷爷。”她说着,低下头去。  “你爷爷受伤了?伤势呢?”记者不依不饶。  “他,他的腿受伤了,本来腿脚就不方便,滚下山时候撞上了前面的椅子,动不了了。”她依旧埋着头。  “哦,”记者速记下,“你们当时的感受呢?车子那时侯的状况已经很差了吧!”  她停了良久,仿佛陷在痛苦的回忆里不得解脱。“当时,大家都受了伤,还好都不重,都能动。就争先恐后地想要往外逃。”  “然后呢,”记者催促着。  “……大家都很惊慌,但是,车门变形了……对,撞到石头,变形了,打不开。”  “恩!”记者附和着,她知道爆炸后的残骸里,有变形后烧焦的车门。  “不知道为什么,……车子里的味道开始很难闻。”妙音神经质地摇头,仿佛在驱赶着记忆中窒息的气味,“是汽油味道,还是什么零件起火烧蕉的味道,我不明白,总之,……很难闻,想吐,人都变得没有力气了。”  记者速记下,“然后呢?你们最后是怎么逃出来的?”  妙音又停住了。她的手指来回搅动,她抬头望一眼家人,他们也屏息听着。爸爸,妈妈,舅舅,还有……奶奶。  她触电般迅速低下头,脸色如刷上了白漆。奶奶的目光很平静,象风雨前的黎明。  她怕极了,沉着头,忍不住落泪。手指渐冷,仿佛那七人的手在虚幻中握了上来。她强装镇静,她艰难地开口,“我们,是从破洞里爬出去的。”  “破洞?”记者问。  “……对,车子是空调车,窗子是打不开的。但是……在落下的时候,玻璃撞到石头,破了……”  不是的,不是的,她的心在呐喊。她仿佛回到那时候的混乱,所有人如狼的眼神。  但她的嘴仍然坚持着,“我们从那个破洞里往外钻,一个跟着一个,但爷爷腿脚不方便,他爬得很慢,我本想回去帮他,但是,……”  她几近崩溃,“车子冒了火星,人们把我拉开,车子就……就……”  她受不住良心的谴责,大哭起来。      
      她在报纸上成了孝顺的孙女,未能救爷爷而泣不成声的照片成了头条。  她握着报纸,颤抖的双手。她拿出打火机,火苗舔上报纸,发出芭吱芭吱的响声。  飞舞的碎屑,如同黑夜的蝴蝶,翩跹着带她回到那一天。    难闻而窒息的气味,车门变形,他们无处可逃。  “怎么办,不会爆炸吧!”  “不想死啊!”  “我还年轻!”  她听见四处是这样的呐喊,在生死一线,清醒是那么地痛苦。  她顾不得身边的爷爷,他的腿断了,而她自己也好痛苦。  “好闷,喘不过气了!”爷爷呢喃着。她觉得烦躁,好烦躁。    不知是谁发现了那一个小洞,在玻璃上,被撞击出的小小破洞。呈蜘蛛网状散着,但没有碎。依然坚固。  一个游客几近贪婪地抚摸着那个洞,仅够一个拳头通过,但从那里透露出新鲜的空气,那里连通着外面的世界!  人们兴奋了,原本疲软的身子也有力了!  “我们有救了!”  “快点!我们快把它砸大了!”  “是啊,砸的了就可以出去了!”    但他们的兴奋很快就熄灭了。他们没有工具。他们的身边没有任何工具。行李车先一步去了酒店,他们是只身上了巴士。    他们环顾,一片狼籍的巴士,没有任何可以用来撞击玻璃的东西。一个游客试着用拳头砸,鲜血泠泠,玻璃嵌在了肉里,痛极了。用手肘,恨恨砸,却纹丝不动。越来越没有力气。  死亡的恐惧,迅速蔓延开来。灰涩绝望癫狂的情感淹没所有人的思维。  巴士里安静了,只有一个声音依旧残喘着,  “好闷,喘不过气了!嗑,嗑嗑……”是爷爷,陷入半昏迷的状态。      妙音已经不记得是谁先的提议了。太可怕,她不记得了。  所有人的眼神亮了起来,他们的目光集中在爷爷的身上,如狼似虎。  疯了,他们都疯狂了。妙音甚至来不及阻止。  “趁着还有力气,反正老头也逃不出去了,腿都折了!”她恍惚听见这么的叫声,她的爷爷被众人抬起,象跟大木桩。  他们把她的爷爷,当木桩用。  也许,还会有其他的方法。但混沌的大脑象陷入迷雾,一旦有人起了头,满目,都只有了那一线的光。        她惊呆了。他们举起毫无反抗的老人,用他的脑袋一下下撞击那个拳头大的破洞。七个人的力量,汇聚在爷爷一人的身上。那比手肘坚硬得多的头盖骨是他们此刻唯一的希望。太疯狂了!简直不可思议。但在绝望困境中的人,什么都做得出。    爷爷的头上嵌满了尖利的玻璃渣,血流满面。他艰难地求饶着,他说得极轻,“妙音,救……”  妙音也想过阻止,但她始终没有开口。她看见用爷爷的头渐渐砸大的破洞,新鲜空气灌入,沉醉地让她忘记了一切。  “妙音,救我……”她听见,又好象没有听见。她的眼里,此刻只有对生的贪婪。欲望灼灼。    还差些许。这真是个奇迹。  咯哒一声,似是爷爷的脖子折断了。但众人已经穷凶极恶。他们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握着老人的身体,使出最后一击!鬼使神差,妙音握上了荡在半空爷爷的脚,奋力向前一推……    他们逃了出去。残断的木桩被留在车厢里。在他们逃出十几步后,车子爆炸。  所有的罪恶,灰飞湮灭。      ……      很多年后,妙音仍然不敢直视奶奶的眼睛。很多年后她依旧梦见对岸的爷爷,然后惊醒。  很多年后,人们依旧相信着他们八人编织的真相。  很多年后,她依旧在深夜蝴蝶的翅膀中,静静忏悔。  今晚,她又听见那个不甘的声音,“妙音,救我……”      
  今天换不了新图~
  “可惜我没有木锯,此刻就少了一次与自然琴瑟相合的机会”。 弯弯写恐怖小说也不忘给我们欣赏好文采呵呵。
  这个,弯弯,所以这最新的一篇看得我非常迷糊啊。。。。。。
  写的真不错,楼主的思维很有趣
  还是mark好,省的找不到
  MARK下
  写的非常不错,引人入胜噢,加油
  哈哈,写的好,mark
  楼主胃口好重啊!
  十八的文短小精悍,酣畅淋漓,读起来如饮美酒!短篇是我的最爱,我会无限支持你的!  刚才一口气看到《呼吸》,还想继续看下去的,但是领导已经在发飙了,先去工作,一会回来接着看!
  写的挺不错的啊,有点小阴暗,给个记号
  很不错的故事,喜欢
  呼叫更新更新~~
  么有更新~~
  读了不觉得恐怖
倒是有点压抑
  谢谢诸位的留言,笔记本依旧热情似火~~    大白鲨冲冲冲
工作和视力都要注意啊    moon0924
这个请忽视它吧
~~    琼琼不哭
没有啦!不觉得写法刻意华丽就好~~    
  《无忧与喜乐》          无忧,喜乐。  两个总是被人们挂在嘴边的词语,人们总是向神明切切祈求着能拥有。  于是当宋府的夫人诞下两个双胞胎的女婴,宋夫人望着神像,说,    “就给孩子起名,叫无忧,喜乐吧。”    姐姐是无忧。  妹妹是喜乐。      她们的名字是父母赐予的殷切希望。  老天保佑,她们也依着自己的名字,无忧,喜乐地长大了。      
      无忧          姐姐无忧年满十八岁了。  一张桃花般的俏脸配着婀娜的身段,被人唤名‘无忧’时,会淡淡地扭过头,淡淡地看着你。  家人都说,她的生活是无忧的,永远不见她有烦恼,麻烦事儿一来到她的身边就会烟消云散。      比如小时候,姐妹两人丢失了母亲送的金锁片。  妹妹喜乐急得哇哇乱哭,无忧却只是淡然地安慰着她,一低头,就在桌脚下找到了自己的那一枚。    长大了些,姐妹俩学习琴棋书画。  妹妹喜乐实则学得比她精湛,但每每向亲朋展示时,喜乐的琴弦往往就莫名其妙地断了,一阵慌乱的杂音后,人们就只会赞美起无忧淡然的琴音。      无忧的生活里,没有忧愁。  但不知为何,无忧却不爱笑,素来都是挂着一张冷冷淡淡的脸。  人们问她,既然无忧,为何不爱笑?  久了,人们也就明白了。正因为从来都是无忧,没有烦恼没有痛苦,相对的,也就不知欢喜为何物了。      无忧,却没有欢乐,反而滋生了恨意。  每每无忧看着永远在笑着的妹妹,心中的恨意就会悄然滋长。    妹妹喜乐,生活永远是喜乐的。  虽然她总是遇到麻烦事儿,但她永远用笑脸去面对。  比如小时候,姐妹俩丢了母亲送的金锁片。无忧的很快就找到了,喜乐却翻遍了屋子也找不到,被母亲罚站了一个时辰。无忧去院子里看她,却见喜乐仰着一张灿烂的笑脸,说,    “姐,我没事。丢了旧了,才会有新的。”    无忧点点头,拽紧了拳头。      长大了些,姐妹俩学习琴棋书画。  妹妹喜乐实则学得更精湛,但每每向亲朋展示时,她的琴弦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断裂。掌声统统留给了无忧。无忧回头看着喜乐,喜乐居然也跟着拍手,说,    “姐姐了不起,做妹妹的也很骄傲。”    无忧点点头,咬紧了一口银牙。      无忧不明白,喜乐永远这么倒霉,但为何永远笑得那么开心?  就因为她叫喜乐?  所以哪怕落在满坑的泥巴里也能笑着爬起来?  无忧恨得牙痒痒。  喜乐越是乐观坚强,她这个做姐姐的就越发显得乖僻而不可理喻。      渐渐的,无忧发现,自己并不是真的无忧。  喜乐,就是她的忧。      中秋那天,父亲故友的儿子,王书生登门拜访。  父亲早就听闻王家飞黄腾达了,王书生又长得玉树临风,他便动了嫁女的心思。  几番暗示,无忧和喜乐装扮得无比俏丽,在花园中与王书生相见了。      无忧从喜乐的目光里瞧见了一丝欢喜。  她冷冷一笑。  喜乐动心了?  但她无忧是不会输的。  因为她是无忧,她从来不曾有忧愁,除了这个妹妹。      果不其然,王书生礼貌地拜见过两位小姐,私下里与宋老爷定了亲事,迎娶姐姐无忧。  王书生与无忧交换了信物,回京城准备聘礼了。      无忧带着满面胜利的光彩,回过身,却是喜乐的笑脸。  她居然,还能笑?  还笑得这般真诚,真诚到讨人厌?  只见喜乐上前,把一个鸳鸯戏水的荷包塞在无忧手里,    “姐姐,王书生再来之日,就是迎娶姐姐之期。喜乐从此就要和姐姐异地相隔,恋恋不舍。这个小物,是妹妹连夜缝的,祝姐姐和王书生幸福美满。”    喜乐祝她幸福!  但看着她真诚的笑容,无忧怎么也幸福不起来。      回了房,她狠狠捏着荷包,几乎要硬生生地捏碎。  她终于明白,老天不是让她无忧,而是早就赐予了她最大的忧愁。  她的妹妹,喜乐。      
        喜乐      妹妹喜乐年满十八岁了。  一张桃花般的俏脸配着婀娜的身段,被人唤名‘喜乐’时,会微笑地扭过头,微笑地看着你。  家人都说,她的生活是喜乐的,虽然永远有许多麻烦事儿,但她总是能笑着去面对。      人们问她,既然总是倒霉,又为何成日喜乐?  久了,人们也就明白了。正因为总是倒霉,才更明白喜乐的可贵和重要。  他们于是问喜乐,是不是因为如此?  喜乐只是笑而不答,引得人们声声赞叹。      喜乐从不告诉别人,她总是喜乐的真正原因。  她的生活虽然总是倒霉,但上天早就赐予了她最大的一份喜乐。  就是她的姐姐,无忧。      小时候,她因为丢失了娘亲送的金锁片,被罚站在院子里整整一个时辰。  她原本是忿忿的,为何无忧轻易就找到了?这份倒霉偏偏就落到自己身上。  但她瞧见了无忧过来看她,她赶紧扬起一张灿烂的笑脸,    “姐,我没事。丢了旧了,才会有新的。”    她说完,分明瞧见无忧眼里的不解,与恨意。  她于是更开心地笑了。      长大了些,当她在众人面前表演琴艺时,琴弦却是莫名其妙地断了。大家于是把掌声送给了完整演出的无忧,却见无忧刻意地扭过头来,殷切地望着她,眼里带着灼灼的期待。  喜乐于是迎着她的目光抬起头,刻意地真心实意着,为姐姐拍手,说,    “姐姐了不起,做妹妹的也很骄傲。”    于是,她又一次瞧见了无忧眼里深深的焦灼。  瞧,她虽然输了琴艺,却又轻而易举地赢过了她。      中秋那天,父亲故友的儿子,王书生登门拜访。  父亲有意把姐妹中的一人嫁进王家,她与姐姐便悉心装扮,绫罗满身,在花园里与王书生相会了。  隔着羞涩的视线,是好生俊朗又彬彬有礼的书生。喜乐眼见着,有些动心了。  但她立即就狠狠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她是喜乐,不是无忧,忧愁躲开了姐姐,总是会缠到她的身上。  她不该对世事抱有期望。  果不其然,王书生最终选择了无忧。  丝丝失落之余,但喜乐更多地,却也觉得无所谓。她开心地笑笑,哼着小曲连夜缝制了荷包。  鸳鸯戏水,一针一线,都好似在缝着无忧的皮肉,她想象着无忧收到荷包时的表情,笑得都要弯下腰。      之后,她殷切地送上荷包,送上她练习许久的真切的笑。  于是她收获了无忧满目的怨毒,她转身回房,开心得手舞足蹈。      她是喜乐。  虽然总是倒霉,但上天早已赐给了她最大的喜乐。  无忧就要远嫁了。她想了想,竟是真的,很是舍不得呢。      
      结局      一个多月后,王书生带着满车的聘礼回到宋府,迎娶他的新娘,无忧。  而他看着无忧冷冷淡淡的脸,顿时心生疑惑,一个月之前,他怎么就选了这个冷冰冰的姐姐?  事已至此,无可挽回。  他只得瞧着永远满面笑颜的妹妹,暗自伤神了。        无忧出嫁的前一天,坐在闺房里抚摸着大红的喜服。  她扭头,问身边的喜乐,“好看吗?你喜欢吗?你羡慕吗?”  喜乐却好似完全不知话中带刺,点点头,天真地笑道,“好看!羡慕!姐姐也好看,和喜服相得益彰。”  无忧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怜,可怜得想哭。  总算,就要远嫁了,嫁到再也见不到妹妹的远方。否则自己的一辈子,都要活在喜乐的阴影里了。    可喜乐捏起喜服的一角,眼里映着满工的华丽刺绣,忽然说,“姐,这里有个线头,给我剪刀,我帮你剪掉……对了,你听娘亲说了吗?”    “说什么?”    “王书生来了,不仅是为了迎娶你,也是代替他的胞弟来求亲的。”    无忧的眼睛瞪大了,“你是说,王书生的胞弟,要来向你求亲?”    “是啊!父亲大人很满意,我也没得选了。”喜乐的脸红了,盈盈一笑,“姐姐,你瞧,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无忧的身子一颤,摇摇欲坠。  她满眼都是喜乐纯真的笑容,她的手里不知何时握着一把冰冷的剪刀。    喜乐在笑着说,“姐姐,把剪刀给我啊,把这个讨厌的线头剪掉,然后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    等无忧回过神志,喜服的红更深沉了。  喜乐倒在桌边,浑身是血,喉咙处插着剪刀,却依旧在笑着。      无忧看着,看着,也笑了。  这辈子,她第一次开开心心地笑了。  屋外是娘亲急切的敲门声。无忧看着眼前的尸体,惊觉,她居然有了人生中第一件麻烦事儿!可她却很开心,抑制不住地微笑着。      就好似,她从此不再是冷冰冰的无忧,而是蜕变成了面对麻烦,永远笑颜以对的,喜乐呢。      
  还是最喜欢K先生的私密派对..
  悟空加油~筋斗云使劲飞~
  弯弯写的都是人性的阴暗…
  手机抽了…前一条发错了…弯弯加油~~
  将MARK进行到底!!
  弯弯很善于把人性中的阴暗面加于夸大化形成故事:)
  无忧和喜乐  是新故事吗?  
  啊是的
这个是之前整理贴里没有的
  全看完了~~顶个~~~
  再翻~~
  再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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