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斐利亚·福克把路路通吓得目瞪口呆
第四章　斐利亚·福克把路路通吓得目瞪口呆
　　福克先生这次打牌赢了二十来个基尼。七点二十五分，他辞别了那些高贵的会友，离开了改良俱乐部。七点五十分，他推开了自家的大门，回到家里。
　　路路通已经很仔细地研究过自己的工作日程。现在看见福克先生破例提前回家，感到非常奇怪，因为按照那张注意事项表，这位住在赛微乐街的绅士应该晚上十二点回家。
　　福克先生首先上楼回到自己房里，然后呼唤：“路路通！”
　　路路通没回答，现在本来就不该叫他，因为还没到时候。
　　“路路通，”福克先生又叫了一声，可是这一声并不比刚才高。
　　路路通进来了。
　　“我叫你叫了两声了。”福克先生说。
　　“可是现在还没到晚上十二点。”路路通一面看着手里拿着的表，一面回答说。
　　“我知道，”福克先生说，“我并不是责备你。十分钟以后，我们就要动身到杜伏勒和加来去。”
　　这个法国人圆圆的面孔上露出一副窘相。显然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问道：
　　“先生，您要出远门吗？”
　　“是的，”福克先生回答说，“我们要去环游地球。”
　　路路通眼睛睁得大大的，眉毛眼皮直往上翻，两臂下垂，整个身子都软瘫了，由于吃惊而产生的各种怪象都在他身上表现出来了。
　　“环——游——地——球？！”他嘴里咕哝着。
　　“对，八十天，环游地球，”福克先生回答说，“所以，我们现在一分钟也不能耽搁了。”
　　“可是，咱们的行李呢？”路路通说着，不由地把脑袋左右直摇晃。
　　“用不着什么行李，带个旅行袋就成了。里面放两件羊毛衫、三双袜子，等我们出发以后，在路上再给你照样买一套，你去把我的雨衣和旅行毯拿来。你应该带一双结实的鞋子，其实，我们步行的时候很少，也许根本用不着步行。得了，去吧！”
　　路路通本想说点什么，但说不出来。他离开福克的房间回到自己屋里，一屁股就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巴黎人常说的俗话：
　　“好啊，这一下可真够呛，我还打算过安稳日子呢！”
　　他机械地做着动身前的准备工作。要八十天绕地球一周！我这是跟疯子打交道吗？不会是真的……他大概是在开玩笑？要上杜伏勒去，好吧，还要去加来，行啊，总而言之，出门旅行，这位棒小伙子也并不十分反对。五年以来，他一直没有踏过祖国的大地。这回八成也许会到巴黎去，他能再看看法国的首都当然也很高兴，这位从来不爱多走路的绅上，一定会在巴黎停下来。是的，他确是不爱多走路的，可是，这一回他却真的要出远门了。
　　八点钟，路路通已经把简单的旅行袋准备好了，里面装着他自己的和主人的衣服。然后，他心神不安地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小心地把门锁好，就找福克先生去了。
　　福克先生也准备好了，他胳臂底下夹着一本布来德肖著的《大陆火车轮船运输总指南》，这本书能给他提供在旅行中所需要的一切指示和说明。他从路路通手中接过旅行袋，打开袋口，顺手塞进一大叠花花绿绿的钞票，这些钞票在世界各地都能通用。
　　“该办的事都办了吗？没忘记什么？”
　　“什么也没忘记，先生。”
　　“我的雨衣和旅行毯呢？”
　　“喏，在这儿。”
　　“好极了，拎着这袋子吧。”
　　福克先生把旅行袋交给路路通，叮嘱他说：“你拿着它可要留点神，里头有两万英镑。”
　　旅行袋差一点没从路路通手中掉下来，仿佛里头真的装了两万镑金子，显得特别沉重似的。
　　他们主仆二人就这样走出了大门，并且在门上加了两道锁。
　　赛微乐街的尽头，有个马车站。福克先生和他的仆人坐上一辆马车，飞也似的向卡瑞因克罗斯车站驶去。这个车站是东南铁路支线的终点站。
　　八点二十分，马车在车站铁栅栏前停下了。路路通先跳下来，接着他的主人也下了车，付了车资。这时，过来一个要饭的女人，手上拉着个孩子，光着脚，脚上满是污泥，头上戴着一顶破旧不堪的帽子，帽子上插着一根悲切切的羽毛，在她的褴楼的衣衫上，还披着一个破披肩。她走近福克先生，向他讨钱。福克从衣袋内掏出了刚才打牌赢来的那二十个基尼，全都给了这要饭的女人。
　　“拿去吧！善良的人，”他说，“看到你，我心里很高兴。”
　　福克先生给完钱就走了。这时路路通觉得自己眼里好象涌出了泪水，心里对他的主人更加尊重。福克和路路通马上走进车站大厅，在那儿，福克叫路路通去买两张到巴黎去的头等车票。这时福克转过身来，看见了改良俱乐部的那五位会友。福克便向他们说道：
　　“诸位先生，我就要动身了。等我回来时，你们可以根据我护照上的各地签证印鉴，来查对我这次的旅行路线。”
　　“嗳！福克先生，用不着查对，”高杰·弱夫挺客气地说，“我们相信您是个讲信用的君子。”
　　“那也是有证明比没有证明好。”福克说。
　　“您没忘记什么时候该回来？”安得露·斯图阿特提醒他说。
　　“八十天以后回来，”福克回答说，“也就是在日，星期六，晚上八时四十五分。再见，诸位先生。”
　　八点四十分，福克先生跟他的仆人在一个车厢里坐了下来，八点四十五分汽笛一响，火车就开了。
　　夜是漆黑的，外面下着牛毛细雨。福克先生不声不响地坐在他的座位上。路路通还有点茫茫然似的，他只是机械地紧压着那个装钞票的旅行袋。
　　但是，当火车还没有到锡德纳姆的时候，路路通突然绝望地大叫了一声。
　　“你怎么了？”福克忙问。
　　“因为……因为……在忙乱中……我忘了……”
　　“忘了什么？”
　　“忘了把我屋里的煤气关上了。”
　　“哦，好小伙子，”福克先生冷冰冰地说，“回来点的瓦斯归你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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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克先生被侦探盯上 救助落难女 挥手别牌友 这次打牌，福克赢了20个基尼（英国早期货币）。7点25分，他辞别会友，离开俱乐部，7点50分回到家里。路路通见主人破例提前回家，非常奇怪，因为按以往习惯，先生应该晚上12点回家。 福克上楼到自己房里，然后呼叫：“路路通。”路路通没回答。“路路通！”他又叫了一声。路路通来了。“我叫你两声了。”先生说。“可是还没到12点。”路路通看着表说。“我知道，我没责备你。10分钟后，我们要到杜伏勒火车站去。”路路通愣了一下，以为听错了，于是问：“先生，您要出远门？” “是，环游地球。”路路通一听呆了，咕哝着：“什么？环游地球？！”“对，我要80天绕地球一圈，所以1分钟也不能耽搁。”先生回答说。“那……那行李呢？”路路通大感意外。“用不着什么行李，带个旅行袋，里面放两件羊毛衫、3双袜子，路上给你照样买一套。把我的雨衣和旅行毯拿来。你带双结实的鞋子。不过我们步行的时间很少，主要是乘车船。好，去准备一下吧！” 路路通赶紧回到自己屋里，嘴里嘟囔着：“我这个傻瓜，还想过安稳日子呢！”又想：要80天绕地球一周，那是脑袋进水，怎么可能呢！至于旅行，那是求之不得的，也许还能顺路免费回巴黎看看。8点，他准备完毕，锁好门，来到主人房间。见先生胳臂下夹着一本《大陆火车轮船运输总指南》，在旅行中所需的一切都能在书中找到。先生接过旅行袋，塞进一大叠钞票，然后问：“都备齐了？没忘记什么？”“都按您的要求准备好了。”“好极了。”福克把旅行袋交给路路通，说：“留点神，里头有2万英镑。”路路通接过袋子，随主人走出大门，并在门上加了两道锁。 两人来到马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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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助落难女 挥手别牌友 　　这次打牌，福克赢了20个基尼（英国早期货币）。7点25分，他辞别会友，离开俱乐部，7点50分回到家里。路路通见主人破例提前回家，非常奇怪，因为按以往习惯，先生应该晚上12点回家。 　　福克上楼到自己房里，然后呼叫：“路路通。”路路通没回答。“路路通！”他又叫了一声。路路通来了。“我叫你两声了。”先生说。“可是还没到12点。”路路通看着表说。“我知道，我没责备你。10分钟后，我们要到杜伏勒火车站去。”路路通愣了一下，以为听错了，于是问：“先生，您要出远门？” 　　“是，环游地球。”路路通一听呆了，咕哝着：“什么？环游地球？！”“对，我要80天绕地球一圈，所以1分钟也不能耽搁。”先生回答说。“那……那行李呢？”路路通大感意外。“用不着什么行李，带个旅行袋，里面放两件羊毛衫、3双袜子，路上给你照样买一套。把我的雨衣和旅行毯拿来。你带双结实的鞋子。不过我们步行的时间很少，主要是乘车船。好，去准备一下吧！” 　　路路通赶紧回到自己屋里，嘴里嘟囔着：“我这个傻瓜，还想过安稳日子呢！”又想：要80天绕地球一周，那是脑袋进水，怎么可能呢！至于旅行，那是求之不得的，也许还能顺路免费回巴黎看看。8点，他准备完毕，锁好门，来到主人房间。见先生胳臂下夹着一本《大陆火车轮船运输总指南》，在旅行中所需的一切都能在书中找到。先生接过旅行袋，塞进一大叠钞票，然后问：“都备齐了？没忘记什么？”“都按您的要求准备好了。”“好极了。”福克把旅行袋交给路路通，说：“留点神，里头有2万英镑。”路路通接过袋子，随主人走出大门，并在门上加了两道锁。 　　两人来到马车站，坐上马车，快速向火车站驶去。8点20分，马车停在车站铁栅栏前，付了车费。这时，过来个要饭女人，她衣衫褴褛，手里拉着个孩子，孩子光着脚丫，头上戴顶破帽，帽上插根羽毛。福克赶紧从衣袋里掏出刚赢来的那20个基尼。“去吧！给孩子买点吃的。”他和蔼地说，“能为你做点事，我很高兴！”给完钱福克就走了。路路通看到主人的慈悲心怀，眼里涌出了泪水。两人走进车站大厅，路路通买了2张到巴黎的头等车票。 　　这时福克见几位牌友来送他，便说：“我马上动身，回来时，你们可根据我护照上的签证印鉴，查对旅行路线。”“那就免了，您是诚信人！”诺夫说。“您千万记住时间！”斯图阿特提醒说。“谢谢！我将12月21日星期六晚上8点45分之前回来。再见！”福克说完，和他们挥手告别。 　　8点40分，俩人在头等车厢里坐下，8点45分汽笛一响，火车开了。车外漆黑，下着细雨。福克闭眼静坐。路路通茫然望着窗外，手紧捂着装有钞票的旅行袋。火车离站5分钟，路路通突然大叫：“坏了！忘记关煤气了！” 　　“哦，80天煤气费归你出了。”先生冷冷地说。 　　专家敢断言 计划必泡汤 　　福克离开伦敦后，打赌“80天环游地球”的消息经报纸披露，立即成为全英国人争论的焦点。反对派认为，就现有的交通工具，想80天环绕地球一周，绝对是脑袋灌水，或搭错了神经！ 　　全国20多家有影响的报纸，除了《每日电讯》有限支持外，都认为福克是疯子，责怪会友不该用这种办法，耍弄一个脑残的人！在英国，凡涉及地理方面的事，谁都感兴趣。开始几天，特别是《伦敦新闻画报》发表福克照片后，有些人支持福克，其中大部分是妇女，有些是《每日电讯》的读者。但是，10月7日，英国皇家地理学会的会刊，登载了一篇论文，认为要完成这样的旅行，要有高度的计划性，和时间的准确性：几点从什么地方动身，几点到达什么地方，不能有一点差错。但路途遥远，路况复杂，交通工具落后，车船也不是为你一人服务，怎么可能掌控得那样精准呢？再说，还有其他问题，如车船机械故障、各种事故、气候恶劣、积雪阻路、盗匪扰乱……只要有一次赶不上船，那怕只差半小时，就足够使整个计划泡汤！ 　　这篇文章引起了很大反响。“福克股票”价格一落千丈。英国人天生好赌。福克动身后的那几天，不仅俱乐部的会员拿福克的成败打赌，连普通百姓也起哄凑热闹。“斐利亚·福克”的名字被印在赌博手册上，在交易所里也出现了“斐利亚·福克”股票，这种股票红极一时。但是，在福克出发后的第5天，皇家地理学会会刊发表了那篇论文后，福克股票跌价了，人们大量抛出。最初按票面价格1/5减价出售，后来减为1/10、1/20、1/50，最后竟减为1%了。支持福克的只剩下一个人了，就是那位半身不遂的阿尔拜马尔老爵士。他肯定福克必胜，因此下了4 000英镑赌本买福克股票，还说：“这是人类首次要80天环绕地球，太伟大了，要是成功了，全英国人都该为他自豪！” 　　可是，福克动身后的第11天，福克股票就变得一文不值了。原来10月13日，苏伊士给伦敦拍来电报： 　　苏格兰广场，警察总局罗万局长，我盯住了银行窃贼斐利亚·福克，速寄拘票至孟买（英属印度）。——侦探费克斯 　　这份电报一经发表，人们发现，福克的照片，果然跟警方公布的窃贼外貌一模一样，联想到福克平时生活神秘兮兮的样子，便认定他这次突然出走，显然是想用环游地球作幌子，用打赌作掩护，企图逃脱警方追捕。 　　铁船未进港 侦探岸上候 　　10月9日，人们都在等上午11点到苏伊士来的商船蒙古号。这是东方半岛轮船公司的铁壳快船，载重2 800吨，动力500匹马力。它是穿过苏伊士运河，往来于布林迪西和孟买的班船。它从布林迪西到苏伊士的正常时速为10海里（1海里等于1.85千米），苏伊士到孟买为9.53海里，但它经常提前到达。 　　在码头等船的人群中，有一位英国驻苏伊士的领事，和一位被派来侦察银行盗窃案的侦探费克斯。费克斯又瘦又矮，有点神经质。他正眉头紧皱，不停地走来走去，监视所有经过这里的旅客。两天前，他收到一份有关银行窃贼外貌特征的材料，说那是个衣冠楚楚的高贵绅士。这位侦探的责任心强，加上有丰厚奖金，早已按捺不住了。“领事先生，船会晚点吗？”这句话他已经问过好几遍了。 　　“不会，”领事说，“160千米的运河对这条快船说来，算不了什么。再说，政府还规定，给提前到达的船只发奖金，蒙古号经常得奖。”“它是直达的吗？”费克斯又问。“是的。它在那儿装上寄往印度的邮件，周六下午5点开出，直达这里的。先生凭那点材料就能认出来？”“能，我们是专业警官，有一种综合听觉、视觉和嗅觉的特殊直觉能力。像这种绅士型盗贼，我逮过不止一个了。只要他在这条船上，绝对逃不出我的掌心！”“但，照那份材料上说，他像位正人君子？”领事有些疑虑。“哦，现在的大盗都像正人君子。我们要揭下他们的面具。现在我们侦探已不是一种职业，更像是一种高超的艺术。”费克斯说着，又踮起脚尖，向四周人群扫视一番。 　　这时，码头渐渐热闹起来了，不同国籍的水手、商人、掮客、搬运夫、当地苦力，开始往码头移动。显然船快到了。费克斯一面走，一面打量着来往行人。港口时钟响过10点半。领事说：“快了。它要在这里停4小时加煤，然后到红海的出口亚丁港，直达印度孟买。”“那么，假如这个大贼搭这条船来，他一定会在苏伊士下船，然后再去亚洲的荷兰或法国的殖民地。他知道印度是英国的属地，到印度不保险。”费克斯分析说。“其实他躲在伦敦最安全。”领事说完回领事馆了。他的话使费克斯盘算了半天，心里十分烦躁。 　　一会儿，一阵汽笛尖叫声后，成群的搬运夫和苦力都急忙涌上码头。巨大的蒙古号轮船直向码头开来。11点整，它噗噗地冒着蒸汽，在港湾里抛了锚。旅客乘小驳船开始登岸了。费克斯紧张地打量着每位旅客。这时，有一人使劲推开那些要替他搬东西的苦力，挤到费克斯面前，客气地打听英国领事馆的地址，同时拿出一本护照。费克斯顺手接过护照，一看，高兴得差点叫出声来：护照上的一切记载，跟警局通报的材料完全一样。“护照不是您的吧？”费克斯亲切地问。“是我主人的，他在船上。”“签证必须自己来办。领事馆就在那儿。”费克斯指着百米外的一栋房子说。“好，谢谢！”说完，这位旅客就回船去了。 　　护照桌上签 侦探角落看 　　费克斯急忙跑回领事馆，对领事说：“先生，那个贼果然在蒙古号上。” 　　“是吗！不过，我想，要真的是贼，就不会到我这儿来。因为任何盗贼都不愿给人留下痕迹；再说现在护照不签也照用。”“有些道理。不过，我希望您别给他签证。”费克斯说。“为什么？如果护照没问题，我无权拒签。”“我需要把他留下，等伦敦的拘票，好逮捕他。” 　　“哦，费克斯先生，这是您的事，至于我，我可不能……”领事的话还没说完，听差就敲门带进两位客人，真的是他们主仆两人一齐来了。主人拿出护照，请领事签证。领事接过护照，仔细地看了上面的记载。坐在角落里的费克斯死盯着这位客人看。“您是斐利亚·福克先生吗？”领事问道。“是，先生。这位是我的仆人，叫路路通，法国人。我从伦敦来，去孟买。”绅士主动介绍说。 　　“先生，现在不用签证了，也不要求呈验护照，您知道吗？”“知道，但我要用您的签证，证明我到过这里。”“哦，是这样的，好吧。”领事签完字，注了日期，盖了印。福克付了签证费，向领事说声“谢谢”，就带着仆人走了。 　　“怎么样？”侦探问。“不怎么样，看样子是个正人君子！”领事回答说。“但是，他跟材料上说的外貌特征一模一样。”“我同意，但外貌不是断案的根本依据……”“我明白，我找他的仆人，他是法国人，法国人肚子里藏不住话。好，再见！”说完，费克斯赶紧找路路通去了。 　　福克离开领事馆，在码头上向路路通交代了几件要办的事，然后坐小艇回蒙古号，走进房舱，拿出记事本，记下行程：10月2日，星期三，下午8点45分，离开伦敦。10月3日，星期四，上午7点20分，到达巴黎。10月4日，星期五，上午6点35分，经过悉尼山到达都灵；7点20分，离开都灵。10月5日，星期六，下午4点，到达布林迪西；下午5点，上蒙古号。10月9日，星期三，上午11时，到达苏伊士。共费时间158小时30分，合6天半。 　　福克把这些日期记在一本分栏的旅行日记上。日记上注明从10月2日起到12月21日止的月份、日期、星期几、预计到达每一重要地点的时间，以及实际到达的时间。每到一处，查对一下旅行日记，就能算出早到或迟到多少时间，使人一目了然。他现在把到达苏伊士的时间记在本子上，今天是10月9日，星期三，如期到达了苏伊士，在时间上既没提前，也没落后。 　　写完之后，他就在舱房里吃了午饭。至于去游览城市，他想都没想。有些英国人，他们到各地旅行时只叫佣人替他们去看看，福克就是这种人。 　　侦探套近乎 仆人掏心肺 　　20分钟后，费克斯在码头上找到了路路通。他正在那儿逛来逛去，东张西望。路路通说，到一个新地方就该到处瞧瞧，长长见识，要不来干什么呢？ 　　“喂，朋友！”费克斯走近路路通，热情打招呼，“办好签证啦？” 　　“哦，多谢您关心，都办妥了。”法国人回答说。 　　“没来过吧，在欣赏这里的风光吗？” 　　“是啊，走得太快了。这里就是传说的苏伊士、埃及、非洲了？” 　　“不错！是到了埃及，也到了非洲了。” 　　“我以为还在巴黎呢！那么有名的大都市，我们仅走北站到里昂站那么一段路，只从马车的窗子里往外瞧了一会儿，外头还下着哗哗大雨。真遗憾！” 　　“您是有急事？”侦探问。“是主人有急事。哦，我还得去买袜子和衬衫呢！我们没带行李，只带个旅行袋！”“那我带您去买吧，那儿什么都有。” 　　“您太热情了！”路路通很高兴，又问，“远吗？不会耽误上船吧？” 　　“没事，现在才12点”费克斯回答说。路路通掏出银表说：“不对！现在是9点52分。”“哦，您是伦敦时间，我是苏伊士时间，两地时差2个多小时。您每到一个地方，应该在当地正午时把表拨到12点，跟太阳运行同步。” 　　“管它呢！”路路通把表塞回袋子里，又说，“上星期三晚上，主人事先也没讲，8点钟从俱乐部回来，45分钟后，就出发了，说是要环游地球！” 　　“环游地球？”费克斯嚷着说。 　　“是啊，用80天的时间！据他说这是打赌。可是，我一点都不相信。这事有点不近人情，肯定另有文章！”路路通又主动介绍说，“我是动身那天才到他家的。他很有钱，这次随身带了一箱款子，全是新钞票！花钱大手大脚，还对大副说，只要提前到孟买，就给他发奖金！” 　　费克斯听完这番回答，心中激动不已：果然是高手，刚得手就找借口带着赃款逃离伦敦，连行李都没带……接着他又从小伙子的嘴里套出一些情况。 　　“孟买离这儿远吗？”路路通问。“很远，它在印度，得坐十几天船。”费克斯说。“有件事把我愁死了，出门忘了关煤气炉，如今它还在烧着。将来这笔费用都得由我出。煤气每天要烧2先令，比我的日工资多6便士。”这时费克斯已没心思听路路通的。他俩来到百货店，费克斯让路路通去买东西，并提醒他别误了开船时间，自己急忙跑回领事馆。现在费克斯信心十足，显得非常沉着。 　　“这次没弄错吧？”领事又问了一遍。 　　“绝不会错！”费克斯答道，态度十分肯定。 　　“那么，他为什么一定要拿护照来办签证，证明他路过苏伊士呢？” 　　“我也不知道。不过，您听我讲。”侦探把刚才得到的几件最值得怀疑的事说了一遍。“不错，这说明这个人靠不住。您打算怎样办呢？”领事问。 　　“马上给伦敦打电报，要求立即发一张逮捕证到孟买，然后我搭蒙古号，跟踪到印度，到了英国属地，就把他抓起来。”一刻钟之后，费克斯提着简单行李，上了蒙古号。 　　原著 儒勒·凡尔纳 缩编 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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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8期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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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助落难女 挥手别牌友 中国论文网 /9/view-4284058.htm　　这次打牌，福克赢了20个基尼（英国早期货币）。7点25分，他辞别会友，离开俱乐部，7点50分回到家里。路路通见主人破例提前回家，非常奇怪，因为按以往习惯，先生应该晚上12点回家。 　　福克上楼到自己房里，然后呼叫：“路路通。”路路通没回答。“路路通！”他又叫了一声。路路通来了。“我叫你两声了。”先生说。“可是还没到12点。”路路通看着表说。“我知道，我没责备你。10分钟后，我们要到杜伏勒火车站去。”路路通愣了一下，以为听错了，于是问：“先生，您要出远门？” 　　“是，环游地球。”路路通一听呆了，咕哝着：“什么？环游地球？！”“对，我要80天绕地球一圈，所以1分钟也不能耽搁。”先生回答说。“那……那行李呢？”路路通大感意外。“用不着什么行李，带个旅行袋，里面放两件羊毛衫、3双袜子，路上给你照样买一套。把我的雨衣和旅行毯拿来。你带双结实的鞋子。不过我们步行的时间很少，主要是乘车船。好，去准备一下吧！” 　　路路通赶紧回到自己屋里，嘴里嘟囔着：“我这个傻瓜，还想过安稳日子呢！”又想：要80天绕地球一周，那是脑袋进水，怎么可能呢！至于旅行，那是求之不得的，也许还能顺路免费回巴黎看看。8点，他准备完毕，锁好门，来到主人房间。见先生胳臂下夹着一本《大陆火车轮船运输总指南》，在旅行中所需的一切都能在书中找到。先生接过旅行袋，塞进一大叠钞票，然后问：“都备齐了？没忘记什么？”“都按您的要求准备好了。”“好极了。”福克把旅行袋交给路路通，说：“留点神，里头有2万英镑。”路路通接过袋子，随主人走出大门，并在门上加了两道锁。 　　两人来到马车站，坐上马车，快速向火车站驶去。8点20分，马车停在车站铁栅栏前，付了车费。这时，过来个要饭女人，她衣衫褴褛，手里拉着个孩子，孩子光着脚丫，头上戴顶破帽，帽上插根羽毛。福克赶紧从衣袋里掏出刚赢来的那20个基尼。“去吧！给孩子买点吃的。”他和蔼地说，“能为你做点事，我很高兴！”给完钱福克就走了。路路通看到主人的慈悲心怀，眼里涌出了泪水。两人走进车站大厅，路路通买了2张到巴黎的头等车票。 　　这时福克见几位牌友来送他，便说：“我马上动身，回来时，你们可根据我护照上的签证印鉴，查对旅行路线。”“那就免了，您是诚信人！”诺夫说。“您千万记住时间！”斯图阿特提醒说。“谢谢！我将12月21日星期六晚上8点45分之前回来。再见！”福克说完，和他们挥手告别。 　　8点40分，俩人在头等车厢里坐下，8点45分汽笛一响，火车开了。车外漆黑，下着细雨。福克闭眼静坐。路路通茫然望着窗外，手紧捂着装有钞票的旅行袋。火车离站5分钟，路路通突然大叫：“坏了！忘记关煤气了！” 　　“哦，80天煤气费归你出了。”先生冷冷地说。 　　专家敢断言 计划必泡汤 　　福克离开伦敦后，打赌“80天环游地球”的消息经报纸披露，立即成为全英国人争论的焦点。反对派认为，就现有的交通工具，想80天环绕地球一周，绝对是脑袋灌水，或搭错了神经！ 　　全国20多家有影响的报纸，除了《每日电讯》有限支持外，都认为福克是疯子，责怪会友不该用这种办法，耍弄一个脑残的人！在英国，凡涉及地理方面的事，谁都感兴趣。开始几天，特别是《伦敦新闻画报》发表福克照片后，有些人支持福克，其中大部分是妇女，有些是《每日电讯》的读者。但是，10月7日，英国皇家地理学会的会刊，登载了一篇论文，认为要完成这样的旅行，要有高度的计划性，和时间的准确性：几点从什么地方动身，几点到达什么地方，不能有一点差错。但路途遥远，路况复杂，交通工具落后，车船也不是为你一人服务，怎么可能掌控得那样精准呢？再说，还有其他问题，如车船机械故障、各种事故、气候恶劣、积雪阻路、盗匪扰乱……只要有一次赶不上船，那怕只差半小时，就足够使整个计划泡汤！ 　　这篇文章引起了很大反响。“福克股票”价格一落千丈。英国人天生好赌。福克动身后的那几天，不仅俱乐部的会员拿福克的成败打赌，连普通百姓也起哄凑热闹。“斐利亚·福克”的名字被印在赌博手册上，在交易所里也出现了“斐利亚·福克”股票，这种股票红极一时。但是，在福克出发后的第5天，皇家地理学会会刊发表了那篇论文后，福克股票跌价了，人们大量抛出。最初按票面价格1/5减价出售，后来减为1/10、1/20、1/50，最后竟减为1%了。支持福克的只剩下一个人了，就是那位半身不遂的阿尔拜马尔老爵士。他肯定福克必胜，因此下了4 000英镑赌本买福克股票，还说：“这是人类首次要80天环绕地球，太伟大了，要是成功了，全英国人都该为他自豪！” 　　可是，福克动身后的第11天，福克股票就变得一文不值了。原来10月13日，苏伊士给伦敦拍来电报： 　　苏格兰广场，警察总局罗万局长，我盯住了银行窃贼斐利亚·福克，速寄拘票至孟买（英属印度）。——侦探费克斯 　　这份电报一经发表，人们发现，福克的照片，果然跟警方公布的窃贼外貌一模一样，联想到福克平时生活神秘兮兮的样子，便认定他这次突然出走，显然是想用环游地球作幌子，用打赌作掩护，企图逃脱警方追捕。 　　铁船未进港 侦探岸上候 　　10月9日，人们都在等上午11点到苏伊士来的商船蒙古号。这是东方半岛轮船公司的铁壳快船，载重2 800吨，动力500匹马力。它是穿过苏伊士运河，往来于布林迪西和孟买的班船。它从布林迪西到苏伊士的正常时速为10海里（1海里等于1.85千米），苏伊士到孟买为9.53海里，但它经常提前到达。 　　在码头等船的人群中，有一位英国驻苏伊士的领事，和一位被派来侦察银行盗窃案的侦探费克斯。费克斯又瘦又矮，有点神经质。他正眉头紧皱，不停地走来走去，监视所有经过这里的旅客。两天前，他收到一份有关银行窃贼外貌特征的材料，说那是个衣冠楚楚的高贵绅士。这位侦探的责任心强，加上有丰厚奖金，早已按捺不住了。“领事先生，船会晚点吗？”这句话他已经问过好几遍了。
　　“不会，”领事说，“160千米的运河对这条快船说来，算不了什么。再说，政府还规定，给提前到达的船只发奖金，蒙古号经常得奖。”“它是直达的吗？”费克斯又问。“是的。它在那儿装上寄往印度的邮件，周六下午5点开出，直达这里的。先生凭那点材料就能认出来？”“能，我们是专业警官，有一种综合听觉、视觉和嗅觉的特殊直觉能力。像这种绅士型盗贼，我逮过不止一个了。只要他在这条船上，绝对逃不出我的掌心！”“但，照那份材料上说，他像位正人君子？”领事有些疑虑。“哦，现在的大盗都像正人君子。我们要揭下他们的面具。现在我们侦探已不是一种职业，更像是一种高超的艺术。”费克斯说着，又踮起脚尖，向四周人群扫视一番。 　　这时，码头渐渐热闹起来了，不同国籍的水手、商人、掮客、搬运夫、当地苦力，开始往码头移动。显然船快到了。费克斯一面走，一面打量着来往行人。港口时钟响过10点半。领事说：“快了。它要在这里停4小时加煤，然后到红海的出口亚丁港，直达印度孟买。”“那么，假如这个大贼搭这条船来，他一定会在苏伊士下船，然后再去亚洲的荷兰或法国的殖民地。他知道印度是英国的属地，到印度不保险。”费克斯分析说。“其实他躲在伦敦最安全。”领事说完回领事馆了。他的话使费克斯盘算了半天，心里十分烦躁。 　　一会儿，一阵汽笛尖叫声后，成群的搬运夫和苦力都急忙涌上码头。巨大的蒙古号轮船直向码头开来。11点整，它噗噗地冒着蒸汽，在港湾里抛了锚。旅客乘小驳船开始登岸了。费克斯紧张地打量着每位旅客。这时，有一人使劲推开那些要替他搬东西的苦力，挤到费克斯面前，客气地打听英国领事馆的地址，同时拿出一本护照。费克斯顺手接过护照，一看，高兴得差点叫出声来：护照上的一切记载，跟警局通报的材料完全一样。“护照不是您的吧？”费克斯亲切地问。“是我主人的，他在船上。”“签证必须自己来办。领事馆就在那儿。”费克斯指着百米外的一栋房子说。“好，谢谢！”说完，这位旅客就回船去了。 　　护照桌上签 侦探角落看 　　费克斯急忙跑回领事馆，对领事说：“先生，那个贼果然在蒙古号上。” 　　“是吗！不过，我想，要真的是贼，就不会到我这儿来。因为任何盗贼都不愿给人留下痕迹；再说现在护照不签也照用。”“有些道理。不过，我希望您别给他签证。”费克斯说。“为什么？如果护照没问题，我无权拒签。”“我需要把他留下，等伦敦的拘票，好逮捕他。” 　　“哦，费克斯先生，这是您的事，至于我，我可不能……”领事的话还没说完，听差就敲门带进两位客人，真的是他们主仆两人一齐来了。主人拿出护照，请领事签证。领事接过护照，仔细地看了上面的记载。坐在角落里的费克斯死盯着这位客人看。“您是斐利亚·福克先生吗？”领事问道。“是，先生。这位是我的仆人，叫路路通，法国人。我从伦敦来，去孟买。”绅士主动介绍说。 　　“先生，现在不用签证了，也不要求呈验护照，您知道吗？”“知道，但我要用您的签证，证明我到过这里。”“哦，是这样的，好吧。”领事签完字，注了日期，盖了印。福克付了签证费，向领事说声“谢谢”，就带着仆人走了。 　　“怎么样？”侦探问。“不怎么样，看样子是个正人君子！”领事回答说。“但是，他跟材料上说的外貌特征一模一样。”“我同意，但外貌不是断案的根本依据……”“我明白，我找他的仆人，他是法国人，法国人肚子里藏不住话。好，再见！”说完，费克斯赶紧找路路通去了。 　　福克离开领事馆，在码头上向路路通交代了几件要办的事，然后坐小艇回蒙古号，走进房舱，拿出记事本，记下行程：10月2日，星期三，下午8点45分，离开伦敦。10月3日，星期四，上午7点20分，到达巴黎。10月4日，星期五，上午6点35分，经过悉尼山到达都灵；7点20分，离开都灵。10月5日，星期六，下午4点，到达布林迪西；下午5点，上蒙古号。10月9日，星期三，上午11时，到达苏伊士。共费时间158小时30分，合6天半。 　　福克把这些日期记在一本分栏的旅行日记上。日记上注明从10月2日起到12月21日止的月份、日期、星期几、预计到达每一重要地点的时间，以及实际到达的时间。每到一处，查对一下旅行日记，就能算出早到或迟到多少时间，使人一目了然。他现在把到达苏伊士的时间记在本子上，今天是10月9日，星期三，如期到达了苏伊士，在时间上既没提前，也没落后。 　　写完之后，他就在舱房里吃了午饭。至于去游览城市，他想都没想。有些英国人，他们到各地旅行时只叫佣人替他们去看看，福克就是这种人。 　　侦探套近乎 仆人掏心肺 　　20分钟后，费克斯在码头上找到了路路通。他正在那儿逛来逛去，东张西望。路路通说，到一个新地方就该到处瞧瞧，长长见识，要不来干什么呢？ 　　“喂，朋友！”费克斯走近路路通，热情打招呼，“办好签证啦？” 　　“哦，多谢您关心，都办妥了。”法国人回答说。 　　“没来过吧，在欣赏这里的风光吗？” 　　“是啊，走得太快了。这里就是传说的苏伊士、埃及、非洲了？” 　　“不错！是到了埃及，也到了非洲了。” 　　“我以为还在巴黎呢！那么有名的大都市，我们仅走北站到里昂站那么一段路，只从马车的窗子里往外瞧了一会儿，外头还下着哗哗大雨。真遗憾！” 　　“您是有急事？”侦探问。“是主人有急事。哦，我还得去买袜子和衬衫呢！我们没带行李，只带个旅行袋！”“那我带您去买吧，那儿什么都有。” 　　“您太热情了！”路路通很高兴，又问，“远吗？不会耽误上船吧？” 　　“没事，现在才12点”费克斯回答说。路路通掏出银表说：“不对！现在是9点52分。”“哦，您是伦敦时间，我是苏伊士时间，两地时差2个多小时。您每到一个地方，应该在当地正午时把表拨到12点，跟太阳运行同步。” 　　“管它呢！”路路通把表塞回袋子里，又说，“上星期三晚上，主人事先也没讲，8点钟从俱乐部回来，45分钟后，就出发了，说是要环游地球！” 　　“环游地球？”费克斯嚷着说。 　　“是啊，用80天的时间！据他说这是打赌。可是，我一点都不相信。这事有点不近人情，肯定另有文章！”路路通又主动介绍说，“我是动身那天才到他家的。他很有钱，这次随身带了一箱款子，全是新钞票！花钱大手大脚，还对大副说，只要提前到孟买，就给他发奖金！” 　　费克斯听完这番回答，心中激动不已：果然是高手，刚得手就找借口带着赃款逃离伦敦，连行李都没带……接着他又从小伙子的嘴里套出一些情况。 　　“孟买离这儿远吗？”路路通问。“很远，它在印度，得坐十几天船。”费克斯说。“有件事把我愁死了，出门忘了关煤气炉，如今它还在烧着。将来这笔费用都得由我出。煤气每天要烧2先令，比我的日工资多6便士。”这时费克斯已没心思听路路通的。他俩来到百货店，费克斯让路路通去买东西，并提醒他别误了开船时间，自己急忙跑回领事馆。现在费克斯信心十足，显得非常沉着。 　　“这次没弄错吧？”领事又问了一遍。 　　“绝不会错！”费克斯答道，态度十分肯定。 　　“那么，他为什么一定要拿护照来办签证，证明他路过苏伊士呢？” 　　“我也不知道。不过，您听我讲。”侦探把刚才得到的几件最值得怀疑的事说了一遍。“不错，这说明这个人靠不住。您打算怎样办呢？”领事问。 　　“马上给伦敦打电报，要求立即发一张逮捕证到孟买，然后我搭蒙古号，跟踪到印度，到了英国属地，就把他抓起来。”一刻钟之后，费克斯提着简单行李，上了蒙古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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