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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急!!!我买了移动硬盘,中病毒打不开了,求大侠帮忙啊_百度知道
急急急!!!我买了移动硬盘,中病毒打不开了,求大侠帮忙啊
我新买的移动硬盘,把东西存到里面后中了病毒,现在病毒清除了,但是打开磁盘时总是出现“文件或目录损坏且无法读取”,我不想删除里面的东西,请大家帮忙想想办法啊!!
我有更好的答案
除了格式化没什么好办法。用数据恢复软件也不会有太大的效果。你试试吧。
采纳率:43%
你会看到有两个隐藏文件删除不需格式化!只需手动清除!你的硬盘里一定有个autorun.inf文件,和一个病毒文件。首先将隐藏文件夹全部显示出来。打开我的电脑,切记不要双击盘符,应该在地址栏中的下拉菜单中打不原来打不开的盘符
所以说了存移动盘里的东西一定要谨慎千万不能放毒
最好还是格式化
是文件分区表被破坏了,你先用XP的磁盘管理工具看一下,分区是否都存在,然后用磁盘扫描工具修复一下,如果不行就用磁盘分区表修复工具修复一下,文件应该不会丢。
试下用数据回复软件先备份里面的数据然后再试下格式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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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语小录——翼庐慵谈
江湖语小录——翼庐慵谈
小弟步入江湖未久,拉杂写下如下文字,不藻饰,不隐晦,不虚无,诸位江湖朋友看看、评评、乐乐。
莞尔一笑,行走江湖!
饱帆荡桨,看云听潮!
帖子比较长,江湖朋友耐着性子看下去,相信会有所收获的。
23叶后有新的内容。欢迎移步一阅!
以下都是真话,是我自己的一点感受。如果说了假话,请江湖兄弟们批评!
我以前从来不上网,原因极其简单,因为不会。08年元旦,因为小犬大病一场,全家都在家里陪着,轮换着照顾,所以在休息的间隙尝试着上上网。
以前听朋友说,有个书法江湖,还是挺有意思的。也因为自己是山东人,喜欢山东的砚石,所以就走上江湖了。
从登录、注册、看帖子、发帖子、编辑个人信息。都是我自己来,一遍一遍的,失败,再试一下,妻子说我都成为蜘蛛了,离不开网了!其实,我是不大会上网,努力在学习。好在江湖上的朋友都是宽宏大度的,没有人笑话我。
最开始的时候,连帖子怎么看都不懂,更不用说发了。慢慢的尝试失败带来的痛苦,终于会在江湖上溜达了。第一次的尝试是从石见轩的一方灵芝砚开始的。
平素里喜欢灵芝,无论是书画还是雕刻作品,零零星星的收集了几件。看好了石见轩主人东流水的灵芝砚,就利用妻子刚刚教我的QQ和店主聊了起来,东流水为人厚道,不大会说好听的,实实在在的人,一方就鳝鱼黄的灵芝砚花了我120元,配个盒子30元,邮费30元。款子是妻子帮我汇的,我不会啊!3天后,看到了东流水的笔舔,又动心了,花了100元定了灵芝笔舔,也是鳝鱼黄的。东西我很喜欢,又实用。自己高兴就行了,我买砚主要是用,不追求什么坑不坑的,说句真话,我也追求不起啊!再后来,又从东流水那里定了3方学生砚,也属于实用的那种,花了150块。当然,东流水悄末声的送了我一方腰圆的鳝鱼黄灵芝砚。搞得我很不好意思。觉得欠了人家的情了。这就是我第一次在江湖上的购物经历,没有什么戏剧性,实实在在的买的,实实在在的用的。江湖给我的第一印象挺好的。
不久,看到了龙尾砚阁的一个拜年帖子。觉得有些东西不错,但是总体上感觉有些花里胡梢的。尝试着发了帖子,不久就有了回复。从此结识了大畈的又聪明又笨蛋雕砚小孩——程德林。看好了他的一方砚,雕了枯木蘑菇。有一些元人画风的元素在里面,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正巧那天是1月5日,小犬的10月的出生纪念日。于是定下这方小砚做纪年吧。德林不大愿意出手他的砚台,好在我心诚一些,他400元把蘑菇卖我了,盒子30元,我花了400元买了4个小蘑菇,妻子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她觉得我花钱开始有些不在乎了。网啊,江湖啊,吸引力还是不小的啊!龙尾砚阁的灵芝做的还是相当有水平的,我又买了他的锦囊砚,花了400元,盒子30元,一方小灵芝笔舔连同盒子共计110元。随后又定了8方学生砚,花了240元。从此,家里的砚台开始变得多了起来了。
我喜欢龙尾砚阁,不是他的作品,而是他的为人。做砚他是聪明的人,可是因为从小就学习做砚,绝大多数的砚雕师傅在文化上是欠缺的。所以,我和龙尾砚阁在网上聊得最多的是关于歙砚文化方面的思考。在当今大师象2008第一场雪一样多的日子里,许许多多的砚雕师傅固守着传统,相当的不易。但是,由于在传统文化和跨学科领域中相关知识的匮乏,他们的作品多数停留在模仿和制造工艺品的阶段。这不怨砚雕师傅,我想这和当前人们浮躁的心理有关。砚雕师傅是普通人,他们要养家糊口的生活啊。
随后,我定了龙尾砚阁的仿宋式水渠砚,8寸的,砚塘很大,足够我平素使用了,普通的鱼子,简单的杂木盒子,德林只收了我380元。邮费他没有要,因为我送了些图书给他。在我看来,他对于钱的需求是和对于知识的需求一样的大。我曾经举过一个小例子给他听:在砚山,有三位顶尖的砚雕师傅,江湖上的名气也是大的不得了。但是他们在落款的时候都把“制造”的只“制”写成了“制度”的“制”,这两个字是不同的,“制造”的“制”应当是从衣的。因此,砚雕师傅不学一点文化知识是不行的。
再后来,龙尾砚阁的傻小子程德林给我做了云文灵芝双面砚,配上红豆杉的盒子,共是700元。又做了素池上雕灵芝的7寸砚,200元,仅仅是素砚钱,德林没有收我的加工费。他知道我喜欢玩笔舔,大冬天的,德林下河去捞子石,给我琢磨小笔舔,有一次通电话,都下午一点多了,他还没有吃饭,吸着鼻涕和我说,还在下雨啊!马上就完工了,年前让哥看到,马上!
我挺感动的,象德林这样的孩子,比我的学生还要小不少,这么冷的天,在冰冷的水中琢磨砚,真不容易。是的,我付了工钱了,但是有好多的东西不可以用钱来衡量!德林送我了6个笔舔,其中的一个用自己的红豆杉的料子做了精致的盒子。连同所有的邮费一共是105元。
从写字开始就一直使用歙砚,原因简单:墨汁黑的快。后来朋友煞有介事的送我一方端砚,说了一大串的专业术语,有鼻子有眼的,还有一些我根本就不认识的字。拿来磨墨,弄了半天还是黑水,所以就把一块价值不菲的端砚送了学生。也不后悔,我看看江湖上的端砚,要是我原来的那块至少可以卖到5000块了。说是这么说,可不能没有一块端砚啊!于是找了水帘洞的女主人,连同邮费花了110元钱,买了2块宋坑的砚坯。看看这石料的价钱就知道了,什么也不要说了,让德林帮我加工一下,即便是还是黑水也认了。毕竟德林会加工的不错的。我信任他。
我是山东人,而且以山东人引以为毫!非常想拥有一方鲁砚,其实在江湖上我第一个关注的就是鲁砚。红的不喜欢,总觉得砚不应当是那个样子的,淄石、徐公、还有龟砚都不大了解,说是山东人真有愧啊!但是从骨子里喜欢田横砚和砣矶砚。于是联系杨柳兄,田横的素砚卖完了,但是买到了一方不错的随形砣矶“海上升明月”,据说是8年前的料了,今天得之已属不易。意境不错,文章也美,雪浪金星的特征突出,据说是下墨的,只不过因为大雪要晚到几天了。刚才得到收发室的电话,说砚到了,明天才可以看到。
这方砣矶杨柳兄帮我打了折扣,连同邮费总共300元。过了年还要配个盒子,就在我们本地配吧,大约需要100元的样子。
不管怎么说,拥有了一方从小就耳闻的砣矶砚,还是开心的,二十年的梦想成为了现实,祖辈们就说砣矶岛上的石头可以做砚台,今天自己真正拥有了一方。
海上升明月,我心中的月亮圆了。
写字台上的笔筒是老爸从日本带回的一个杯子,满漂亮的,但是不喜欢它的来国。但是又没有合适的,后来朋友送了一个黄花梨的元光。放在写字台上老大的,傻乎乎的,现在给小犬当板凳坐了。看到山左海右的松木笔筒,用松木桩挖的,据说还有浓郁的松香。60元,就不犹豫的定了一个。看山左海右的名字就知道也是山东老乡了,等东西邮到,摆在写字台上还是挺合适的。
这是属于我的第一个真正喜欢的笔筒。
从小写字,老爸给买了一块“金不换”,磨的时候全是沙子,后来自己长大了买了“铁斋翁”“总理遗嘱”“青墨”来用。反正是用,也不管油烟、松烟的。只要能写的黑就行了。结识了海上刘一闻先生后,发现了墨里的门道大的不得了。刘先生是蓄墨的,自己也做了些墨来用。都是老冯的工。曾经送了我几方,不舍得用啊。做了锦盒,藏了起来。有一年,刘先生来我这里,从口袋里掏出了宣纸裹着的小包,打开一看,是黄士陵给端方做的一块墨。先生微笑着说,留着吧,多好玩啊!黄士陵是谁啊!端方更了不起了啊!留好了,做个念相吧!
几天前,定了老冯的纯松烟,原因是刘一闻先生题得字。来5锭2两的,来2锭4两的。180元,邮费是免了的,老冯是个细心的人,贺卡在墨之前到了,墨到了,在东流水的鳝鱼黄灵芝砚上试试,效果不错。转手送人了3锭,有人又要走了1锭,所剩无几了,看来还有找老冯买点才行啊!
从小学习写字,写了这些年一无所成。到是结识了许多写字、绘画和篆刻的朋友。这些年来,大大小小的印章有100多方了。用过的是少数的,绝大多数是拿眼睛看的。所有的印章都是石头的,青田、寿山、巴林、昌化、还有山东出的等等。看到江湖上的見龙斋的铜印,立马就动了心思。尝试着定了一方,看到見龙兄认真的态度和一丝不苟的创作,也非常的放心。又做了一只印规,刻上“意无尽斋”,以此来纪念一段难忘的美丽日子。見龙兄要了320元的润资,我想刻铜印的难度是可想而知的,再说,印章本来就是凿铜的。自己又是真的喜欢,所以物有所值了。
我平生所服膺的近代学者有两人:一是上虞罗振玉先生;一是日照王献唐先生。王献唐就是刘一闻先生的外祖父,我曾经倩刘先生为我题写了“慕琯楼”的额。高挂在家中。于是,又委托見龙兄为制“慕琯楼孙氏鉴藏”的印章,用来钤在书画和善本上。見龙兄改了3次的印稿,他的认真出乎我的意料啊!这次見龙兄收了220元的润资。
从小的住家在文物店旁,看的东西自然不少,但是最喜欢的还是各种各样的水丞和铜勺,那铜勺的曲线近乎完美。1元一只,那是母亲的工资只有38。6元。谁买的起这样的勺子啊,再说,过日子也用不上它啊!
江湖上我喜欢琴砚堂的东西,第一次看到水丞和铜勺就毫不犹豫的定向一套,60元,加上邮费10元。收到东西,一层一层的打开,看到的不仅是自己喜欢的东西,也是看到了琴砚堂的小心和仔细,还有对货品的负责。这一点是值得大家学习的。
朋友看到了我定的水丞,大夸一通,要下地址和电话,转身就走,边走边说,我要他10套!太喜欢了!天啊!10套,油盐酱醋茶装满了,还剩5套啊!要那么多干什么用啊!——喜欢使然。
一直想和琴砚堂说一句,要是把水丞都配个合适的底座,那就完美了。虽然价钱上会有一些提升,但是东西更地道了。我们自己来配底座,有点为难。上哪儿去找那末合适的啊!
我喜欢收藏书画、善本。可能和从小生活的环境有关,收集这类的东西大多还是从文物店、古玩市场、或是古籍书店、书画家本人的手中得到的多。
做梦也没有想到,我所喜欢的东西从网上可以买的到。先是看到了一个叫做弥漫的小女子画的草虫,感觉有些好玩,尤其喜欢她画的苍蝇!要知道有些东西是不入画的,苍蝇本身不是让人喜欢的东西!那小女子能够画的带出几分意趣是不容易的。于是定了两只苍蝇!打算从姵文斋那里定2把扇子画上苍蝇,题上跋,不是挺好的吗?给姵文斋发了短信,久久无人理会,正为难的时候。弥漫小女子说,阿拉路过朵云轩替你买吧!我怀着感激的心情同意了。小女子的两只苍蝇200元,扇子一把,扇面两只共计34元。快递的费用人家没要。小女子说,苍蝇用什么衬景啊?她说想了半天,只想到了大便!天啊,开玩笑,大夏天的,扇着这末个东西到处溜达,人家还不打我啊!我说,不要衬景了。她说,这么久了,只有我要苍蝇。题跋怎么写啊?
湘潭文氏在今天是了不起的“国学大师”了,其实,哗众取宠的心理在使许多人渐渐失去自我。大师如雪片一样的满天飞了起来,落地就化掉了。不管什么大师不大师的,我倒是喜欢他墙上的一幅对联:“予非白璧;世有青蝇。”这就是有意思的东西,落在小女子的扇面上不是不错吗!
喜欢看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多人愿意称有一些画叫做“文人画”,这个名字让人费解。画就是画着看的,和文人不文人有什么关系呀!难道文人的画就是好画!偏执起来就没有意思了。
看了古徒的画,还是满喜欢的。一眼看好他依据陆抑非的粉本画的水仙!平时春节的时候家里都要养水仙的,结果今年买来买去还没有去买,懒惰了啊!花了200元定了古徒的《水仙图》挂着不是很好吗?古徒说,没有赠品了,给你写副小字吧,于是发了“剑匣之中有龙气;酒杯以外皆鸿毛”的句子过去了。喜欢灵芝,也收藏了几件灵芝画。于是古徒兄就为我画了灵芝。也爽快的搭了折扣,160元。快递就白送我了。
挂画的讲究很大的,现在的人已经不大容易讲究起来的。但是在墙上挂一件古徒的花鸟还是雅致的,他的画难得地道二字。想好了,收到了画,就加一个小诗塘,添上一段跋语。过一个快乐的春节喽!
买了琴砚堂的水丞后,最为闹心的不是他的东西好不好,而是给水丞配一个合适的底座的问题。看来看去啊,看中了琴韵儿的小小方台了。巧了,都和琴有关。于是定了琴韵儿的小方台28元,高低台80元。琴韵儿是个客气的店家,有问必答的那种。这几天大雪,昨晚她发来短信,说快递都休息了,担心邮局速度慢,春节前收不到。收了我的钱,总觉得是个心思。你看人家说出的话实实在在的,又让人觉得可以理解。天灾啊!和人家小女子有什么关系,慢慢的等吧。
但是,我又有了担心,那方台和水丞不配套怎么办啊?也许是多余的。但是还是希望商家能够多想一下,我们喜欢的东西最好一步到位,因为我们自己来配东西的话,不是一件容易事。也容易不伦不类的。
买了一点东西,按照汇款单一项一项的查了一下,没有落下的,都如实的写出来了。不是说小弟买的东西就都是好的,也不说小弟要为某些店家吹嘘。责任和义务还有良心都不允许我那样做,我只是写了自己的一点感受。正如同玉泽兄说得:江湖上好的比较多,只是大家不会讲。不管是不能讲的意思,还是讲不出来的意思。反正是“好”的“多”!我相信玉泽兄这句话!因为我已经感觉到了这句话是真实的存在于江湖之上的!
有以下建议,说出来大家看看。
一、建议出售的砚台不要上油或是打腊。也许,上油和打腊是砚艺的一个环节。但从实用的角度看,粘乎乎的不舒服。油和腊也掩盖了砚台的缺点。容易起纠纷,买家容易产生失望的感觉。如果,买家的砚台是要收藏的,近期不会使用,那店家可以指导买家如何保养。
一、建议出售砚台赠送涤砚之物。洗涤砚台是一件不可忽视的事情,洗好了,有利于砚台的长久使用。我们今天大多数的江湖朋友是用洗涤碗筷的海绵来涤砚。其实按照古法,应当用枯干的莲蓬或丝瓜瓤来涤砚。我们多数人生活在城市,或是北方,哪里从哪去寻觅这样的东西呢?希望江湖上售砚商家能够就地取材,在邮寄砚台的同时赠送一段丝瓜瓤或是干莲蓬,没有多少重量的。即实用,又没有成本,还暖了人心。何乐而不为?
一、建议文房小件配底座。此事见上贴,不重复了。
一、建议原创型书画篆刻作品实名制。江湖上有些书画篆刻者不愿意署上自己的真名,为什么呢?在网上出售作品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啊!我们光明正大的在靠劳动赚钱的,有什么不可以署名的呢?如果长久的不署名子,那人们或许会说:噢,网上的东西,不地道的,连名字都不署啊!
从小写字,老爸给买了一只毛笔,一毛钱,刷了绿色油漆的杆子,买了个黄铜的笔帽,两毛钱。那支笔早就不知去向,倒是笔帽作为了我的纪念。
说句真话,写了这些年的字,我没有用过超过10元一支的毛笔!自己倒是怀疑了:我的字写得一塌糊涂会不会和笔不好有关啊?那只有我自己清楚了!
有一次,海上的茅帆先生来到我这里,说写写字吧!可我这里没有好笔呀。茅公说,笔吗,工具;人才是主要的。我不择笔的。于是用了些颓毫,写出来得字还是茅公自己的风格。
有一次,海上的胡传海先生到我这里,说写写字吧!于是,胡先生取出笔帘,一支一支的,全是日本的,笔是圆锋的,说是唐朝那会子就是这样的。胡先生那十几支笔,要几万块呢。配上刘一闻的印章。苍天啊,哪里是写字,分明是画钱呀!光这套行头一般人也配不起啊!
有一次,海上的方传鑫先生到我这里,说写写字吧!于是方先生取出笔帘,笔并不多,全是周虎臣。方先生是儒雅的,有老派书画家的风度,慢慢的说:我的笔是1979年周虎臣的东西。现在不好买了。开玩笑,买啊?1979年,那是改革开放的第二年,那年我才几岁!方先生不用墨汁,于是我用了90分钟磨了一池墨。胳膊差一点不属于自己了。但是1979的周虎臣算是记住了。
不说前朝的那些事了。昨晚定了小沈的4元一支的写经。50支200元。8折是160元。邮费20元。免费刻字。其实我图的是便宜,字不好,用了好的毛笔,简直是暴殄天物!刻字不错,就刻上:翼庐置用。也风雅一回吧!50支,回头装一回大爷,送朋友20支,就说是自己定做的,你看那杆还是绿的呢!反正和我一样不懂的家伙多呀!
我们是平凡的书法爱好者,经济实用才是正确消费观。
关于砚台的问题补充一点
四年以前,老岳父从山东莱阳老家背回来一方砚台。包浆厚的啊!拿在手里不知如何用了。一片随形的歙石,上面琢磨了蚕蛹池,小小的,仅仅是装饰的作用。大漆的盒子,油腻腻的。朋友看了说盒子是民国的工。砚台就说不准了。老岳父告诉说,他的姑姑说砚台是他的老爷爷的姥姥家的东西。我实在是算不明白有多少年了。老岳父的母亲告诉我,那是莱阳张家的东西,张家是莱阳的名门,出了张汝嵘,是一代名士。今天在莱阳,有点学问的人没有不知道张汝嵘的。老岳父又说,汝嵘号铁桥,是因为有一天下雨,汝嵘正好买了口锅,于是顶着回了家,因为是名士作派,于是自号铁桥了。这个说法有一些乡野村氓的味道,但是有趣啊!那个姥姥就是铁桥的姑娘。反正200年是有了的!
老岳父说,这些事知道的人不多了。砚台不值钱,可是其中沉淀着家族的历史。写点什么不行吗?是啊。要是写个砚铭,再加一个跋语,多好啊!可是,我们这里没有可以刊砚铭的人,虽然认识不少篆刻的人,雕印石和砚石是两回事。走进江湖,看到可以刊砚铭的寥寥无几。最多用单刀刻点闲话,图上三绿,傻乎乎的,不伦不类的。后来看到我们的一个辽宁老乡,做辽砚的,有些铭,刀工还是有的,可是电脑出的任政先生的字。多没劲呀!
我由衷的希望:砚雕师傅可以代为刊刻砚铭。回归文士用砚的传统——有砚必铭。因为砚田比心田,文士的砚就是文士追求自我成就的载体之一!
用印章的历史不必由我这样的小厮来讲。写了几年的字,也拥有了一大堆的印章,形形色色,如同在欣赏一堆花衣服的感觉一样的眼晕目眩。我曾经去拜访过一位在我们本地尚有几分名气的书者,看他完成一幅书作,开始比划印章了,这个不好,那个不合适,这个大了,那个小了,这个是某某大家刻的,但是不满意,如此等等!最后选了一方用昌化鸡血刻的,说了一句:这个石料值钱,就用这个吧!我一时无语了。最终以润金忘带了为由,遛之大吉了。
还是要说几句前朝的事,大家听听。
曾经看过罗振玉使用过得印章,有自己刊的,还有一些是雪堂的朋友给刊的自用印。那石料破的呀,在今天简直是不能用了。
再说雪堂的儿子罗福颐,可以说是篆刻大家了吧!他给罗家子弟刊的印章石料一如其父,全是不好的石料。是大云书库的主人穷的连好一点的石料都买不起吗?
自己在旧货坛上上买了一方印章,小贩子说那料不得了啊,叫田黄!你要是要,就算你料钱,给180块吧!我愕然!那是民国奉天篆刻家王光烈的一方元朱——“淑杰珍藏”。王光烈就不说了,看看马国权先生的《近代印人传》就行。田黄啊!其实是极为普通的青田料子,只不过是黄颜色的。
再说海上篆刻家刘一闻,自己用的小印章“刘一闻”白文“别部斋”朱文,青田的料子,名都没有。小小的,半根手指头长,两面刊的。刘先生一边用,一边说,瞧瞧吧,这就是我自己的石头,你看到了吧!
再说张旭光先生的印章,也是一般的石料;刘恒先生在我这里写字的时候,用的是普普通通的寿山石,连他自己都说不出什么什么坑的。
看到江湖上有那么多的石料,光怪陆离,美轮美奂。我早就动了心思了。趟趟水吧,囊中不是羞涩,是空空如也!于是想起谢稚柳先生生前用印的下场。我的梦就戛然而止了。
赵古泥!王福厂!邓散木!名头大不大呀!刘先生都曾经给别人刻过这些先贤的石料,印面被求印者磨掉,说石料好,真好!得留着,重新刻一个吧!于是,几下就把原来的彻底铲除了。就像破四旧一样,就像对待敌人如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的磨掉他所承载的历史遗痕!但是那边款还在呀!江湖兄弟,你说要是你拿着那光有边款的赵古泥,做何感想呀?
印料仅仅是载体,在上面舞蹈的人才是主要的。石料太好了,那就有可能成为赵古泥第二!这也不错呀,我们经常如此自嘲。
说说纸吧。先前我写字都是用报纸,据说报纸是最好的的习字纸。我究竟也不知道这话是那路神仙说的,写大字报的东西怎么能够练字呢?记得读大学时,有了一点点的奖学金,于是花了40元钱买了一刀的宣纸。和同学吹牛说宣纸如何如何,结果,书法教授说,你这纸是宣纸,是绘画用的熟宣,用来写字吗——也行。我都晕了,闹了半天,连纸都要分出哪种哪种啊!
八年前,去金州趋谒100岁的刘占鳌先生,他是王光烈、寿石工的弟子,刻了一辈子的印章,足不出桑梓。能书、能画的一个人间神仙。100岁,光年龄也可以显摆一下了。占老告诉我说,年青的时候,寓居在旅顺的肃亲王善耆叫他刻印章,是两方大田黄。占老怕我不知道肃亲王是谁,特意说,就是川岛芳子他爸爸!刻完了,肃亲王派人送来100大洋,两根人参作为润资。这才叫奢侈啊!要知道,肃亲王叫个傻小子刻印章,还给钱。这个瞻仰啊!!吴昌硕的润金才多少啊!于是买了上好的玉版,去求字。人家肃亲王愣是没让见。管家说,你这纸!老王爷怎么落墨呀?回吧——
你看,纸的份量有多大。人家挑剔的就是纸的质量。可我们穷人家的孩子,上哪去弄钱买点像模像样的纸练字、创作啊!至今我还是认为我自己是个穷人,至少在消费额上是工薪中的低层次的。最近在江湖上的消费都是2007年的稿费,一字一字的敲出来的。还是说纸,旧的老纸就是好吗?我从来没有试过,据说弄点九华堂的老纸,你可以徐徐的闻到香味来!我见过真正的九华堂的纸,没有香味,只有一股让人感觉极不舒服的霉味。我看过难以计数的古籍善本,有一些是宫里的东西,并不像专家说的那样神奇,也不像拍卖报告说的那样玄乎。一般就是一般,干什么要把简单的东西复杂化!
我认识的书家或是画家,不择纸的占到了99%。当然生熟还是要分的,人家不是我这种小立本,傻了吧唧的。我始终以为:美丽存在于自然,境界存在于人心。纸吗,不必苛求。11月17日,我陪伴弘一法师“悲欣交集”3天3夜,法师付妙莲遗嘱3天3夜。那是什么纸,是废纸!但是,影响法师的什么了?大家可以想想。我的意思不是在说,废纸就一定好,老纸就一定不好。纸,还是载体,不管怎么说,那就是白纸一张,就看你怎么写了。
摭拾意无尽斋琐事
15点下班。朋友打来电话,要定制一枚竹书签送我,问道刻上什么啊?顺口说了一句:意无尽兮无尽意。
方才,涤净灵芝云文双面砚,晾干水,让他平静的躺在红豆杉的砚匣中;木叶子石的笔舔安然的承受岁月的抚摸,涤去那抹淡墨痕,闻一闻水的味道,香吗?洗笔,然后看他在架子上悠闲的张望;洒净水丞中的余水,换上清净的一盏;青花的笔洗中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那一泓墨水,偷的浮生半日,得一个闲字了得;纯松烟还是在墨匣中沉吟,人、墨、磨,说不清呀;把印章洗刷干净,用软纸搌了水珠,一枚一枚的放在印盒中;印泥重新翻调一下吧,匆匆的每一次用过,在不经意间或许伤害了她;摩挲着意无尽斋的黄铜印规,已经有些幽暗的光泽了;理好杂乱的纸张;在上面着一枚阴刻着“恒河拾沙”的臂搁;浅绛的水仙盆中还是养着雨花,只是少了凌波朵朵,暗香不再,匆忙之间错过了花开的日子;龙泉的青瓷香熏永远是神秘的颜色,燃起一支兰香,看袅袅的云烟浮过;心就净了下来;缓缓打开海上定英女士方婷影的梅花,掌灯,张壁,置稳,抚平——呀!插了梅花便过年!莫不是一年这就去了吗?
一清早,街坊大婶子就在窗外喊“过年了啦——今天的虾仁便宜,嘿,我多买了半斤。便宜啊!”老岳母在窗前自言自语的说:她大婶又捡漏了。”我嘴里的馒头还没有来得及咽下,“捡漏?”我丈母娘也懂得捡漏?
其实捡漏是一个名词,不属于某个领域的专用术语;捡漏是一种偶然经历,不应当是值得炫耀的资本。
举几个例子大家看看是不是。
某年,史树青先生来大连,顿时满城骚动,街巷中夹包袱的似鼠窜。当然这话是夸张了,可是事实也差不多。先生鉴定的东西不多,绝大多数都是摇头的。大家都说史先生厉害,耳闻不如目睹。史先生也喜欢逛逛,在我朋友的小店中看到一本翟云升的《海神庙碑》的拓本,说得啊,天花坠地,说我们捡了大漏了。其实,我们自己知道半斤八两,这个东西是寻常的大陆货!后来,在电视上看到史先生在潘家园又大有发现。我忍俊不禁,后悔没有多买些勾践剑、葫芦瓶、还有我们辽宁出的红山玉猪龙!我并非要诋毁刚刚逝去的先贤,我只是说说这事。史先生也是普通人,打眼和捡漏是两码子事。
1996年大学毕业。工资336元,加上奖金120元。上海文物店在我们这里搞销售,喜欢一张扇面,落着“粪翁”的款,多有意思啊!1000块,打八折800块。一咬牙买了下来。后来,杨仁恺先生看了,一个劲的摇头,我都懵了,杨先生喃喃的“不错不错”,原来他老先生是点头不算摇头算呀!一问价,说800。杨先生又开始摇头,“你捡漏咯——”,四川话说得很有劲!其实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捡什么漏啊,我两月的工资,有什么漏可捡的,我都快喝风吞云了,为了这张邓散木啊!
首先声明:翼庐并非是要在这里显摆或是炫耀什么,我是在说说事。
接着说。上文中的两位前贤刚刚离开我们,我们不应当随随便便的去评陟这些对当代书画艺术起到一定作用的大家们。从事实的角度举的例子是为了说一下我在江湖上购物的体会。
我反对捡漏!原因如下。
一、捡漏心理容易导致不正常的收藏观的产生,使得低价位变为个人决定收藏艺术品的主要原因。
一、捡漏事例容易使买卖双方产生艺术品价值上的错误估计。
一、捡漏动机容易造成买家错误的市场考量,从而错过真正的有价值艺术品的收藏契机。
有一回,朋友叫我去给一些朋友的朋友讲讲“课”,点了两个题:一、近现代海派二三流书画家作品的市场价值;二、近现代辽宁地区书画家作品的市场价值。我哈哈大笑,我说你抽风了吧!讲这些东西干嘛呀?弄得形似官军,其实都是团练。我说,还是唠唠家常里短,我给大家说说捡漏吧。于是有了以上三点。
我觉得大家可能感觉到我在危言耸听。其实不是的,来到江湖的时间不长,但是发现了有趣的想象,有的江湖朋友在帖子中直白的说,江湖上不大懂艺术的人比较多,抱有捡漏心理的人比较多。我又一次愕然无语,这样说话对我们自己有好处吗?捡漏不是一个美丽的词汇,但是他有鬼力,却永远没有魅力!还有,就是拍卖的纷争问题,有的时候卖家就是为了鼓动些人气,在玩得的前提条件下开始拍了,那买家的动机就多了,但是无论如何去说,卖的要真诚,买的也要抱有平常心。今天不说卖的,说说买的。咱们去买东西,就要货比三家才能知贵贱呀,好了,开拍!一次一次的加钱,过程好玩,多多少少有一点刺激,但是,那要拍的东西我们认真的去考察了吗?什么东西,值不值得,需不需要,喜不喜欢,也得承认,我们有捡漏的心理存在。
东西好,我们买;东西不好,我们不买——这都是真理的废话!但是东西好,我们不想花原来应当有的价值去买,想要便宜,再便宜,这也是正常的消费心理。可是,物有所值也是真理啊!矛盾就这样出来了。
以我在江湖的浅薄经历,喜欢的东西,可以和卖家讲讲价钱,从邮寄费上找找平衡;比如定画定印什么,200的东西,一定要给人100,人家勉强答应了,难道我们就不担心拿出来的东西会缩水吗?创作是需要好多条件支撑的,我们自己也给别人写过东西的,钱太少了,也不大合适的。不喜欢的东西,咱们就免谈了吧;有他也可,无他也可的东西,还是本着勤俭节约的原则,不去奢侈了。至于拍卖吗?我是不去的,因为我不懂的拍卖的规矩啊,回头弄个灰头土脸的多不值得!买的没有卖的精,这话有一定道理的。
一副对联的故事——找乐了啊!
2007年的夏天,和妻子去上海,还是住在徐家汇,还是依例要去嘉平堂,还是要去龙华寺,还是要去福州路,还是要去广东路,还是要去多伦路,还是要去黄家船菜吃一口蜜方、来一盘苔条黄鱼,啜一口上海老酒,慢慢体味海上的滋味。
在广东路,随便的看看,店员自然是熟悉的,打过招呼,便会有一杯温水端过来,坐下来,一件一件的展开来端详,一边看,一边和店员唠着家常,炎炎的夏日,仿佛远离了。每一次在这里的感觉都使我想起来薰阁的老师傅来。
这件——品相不好的呀!我手中展开了一副对联,四尺,碑,水渍,无签条,没有补笔,东西对,写的随意,精彩,文人字,作者不知道是谁。脑子里瞬间晃过的信息就是这样!1000块。可以的。
低着头接着唠家常,接着看东西。韩国均;胡良铨;蒋树本;江庸;樊增祥;陈曾寿;易大厂;松道人——童大年他爸。一件一件的掌灯!
哦,这东西不好的呀——没有名头的——,隐隐的听到有人在评论。抬起头来,中年人,眼镜,手里掐着陈玉堂的大辞典在看我说得那副挂在墙上的对联。反感!我很反感!行里面规矩他不懂!“便宜没好货!”中年人接着说。我啊,本身真的是工薪,不富裕,就这么点爱好,1000元对我来说不多,可也不少。您说这是不是实话!此人讨厌!我没有搭理他,倒是仔细的看起来“便宜没好货”来。
时间:丙寅;有上款,不知道是谁;落款:章(门字里面一个言字)读做厂,其实是庵的别体。印章:章厂印章;巨摩室。& &
我笑了,告诉店员,此件留下,开票买单!1000元,值得。
“巨摩室”是南社社员章自的斋号,章自号章厂,别署巨摩。郑逸梅曾经写过的。再说,那“巨摩室”的朱文是沙孟海早年的代表之作。您说,1000块买个沙孟海的印蜕值不值?
我没有告诉中年人什么,只是说,前辈,陈玉堂的书中是有此人的,您查查看吧——
我们去看一件东西,不能成天手里拿本资料,我们长着脑袋,记住点人名、年代,应当不困难的。
我们也不应当轻易的肯定或是否定什么,一切用证据来说话,三思而后行。
我们不应当因为东西的品位去嘲笑别人,或许我们知道的不如别人多,三人行吗,你怎么知道这里没有明白人!
1000元,我买了南社章自的对联;1000元,我买了快乐;1000元,中年人失去了一个学习的机会。
从古徒的画说开去
大年初一,中午,单位收发室打来电话:“快递!浙江义乌——”知道是古徒兄的画到了。其实春节的事情不多,也不喜欢应酬,于是和妻子坐公交晃晃荡荡的去单位,全当是旅游了。喜欢古徒的小画,就是因为地道!
办公室的墙上有四件东西:嘉平堂主人送的对联“困学昔有王伯厚;日知今为顾亭林”;老恩师张松斋先生书录的越缦堂日记一则小条幅;旧时在沪上花100元买的尹蕙厂的怪石小鸟单片册页,至今正好101年了;朋友的小侄子20岁出头,画的古松不错,送我一张,题了长跋。办公室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有些会说话的就说:嚯。就你这墙上,怎么也得万八千的——。其实,除了100元的尹蕙厂,剩下的就是人家送的。值钱与否不是衡量书画艺术价值高低的唯一标准!
曾经看过一本书,是北京一个收藏砚台的人写的。曾有一节写道挂画的事。从宋元一直到明清、民国。大致是说,画要古,越古越好,至于晚近,万万不能入眼的。我实在不能苟同!干嘛呀?我们不是张丛碧,我们不是朱翼厂,我们不是朱启钤,我们不是叶遐庵!我们就是一般的爱好者,距离票友还有一点距离,努努力或许能到的一般人,没有多少钱的。难道,晚近就一无是处了吗?莫非我们成了垮掉的一代?
我的一点想法:自己墙上的书画量力而行,不媚俗,不各色,不乖戾,离雅致近一点,地道一点,小而精就行啊。
第一次去拜访罗继祖先生,墙上就一张王观堂的扇面,真耐看!要说罗家,随便拿出一件,就是令人瞠目结舌的。后来,结识的老先生多了,谁家也没像挂腊肉似的。就今天来说,谁家里有几件清末民国的东西,就算不错了,也大可不必强求什么,因为我们不富裕啊!有一回也是去看一个先生,一进门,迎面就打过来——康南海的四屏,那字写的,哎——一声长叹!先生紧着介绍,那是如数家珍,屈指算来如何如何。但是,先不说大家对南海的评陟,就是那四屏真的对不起观众。20年代的南海,心思不在此处。我看着实在是不舒服。
有人说牡丹不是好东西,俗不可耐!其实那是牡丹的过错吗?我见过恽南田的没骨,那个清秀劲,真好看!
家里的墙,自己说的算,不是翼庐穷摆胡就行的。随心布置起来吧。走自己的路,叫有钱人说去吧!
一次拍卖会的启示
上次说,自己从来没有参加过拍卖会,妻子嘲笑我记性不好,说我们是参加过一次的,那次还是借地钱参加的。于是想起了7年前的那个寒冷冬天。
朋友打来电话,告诉我他的朋友有一场拍卖会,都是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书画、瓷器、杂件、古籍,反正是大全场子,来吧!真的没兴趣,原因是刚成家,有点困难。于是也没有回复他。一周后,又打来电话,说明天务必要来,捧捧场。盛情难却,翌日,和妻子一同去了。提前一小时到场,朋友很高兴的招呼,然后把我叫道没人地儿:“帮帮忙,买牌的人少啊!你买一个吧——”“我没带钱!”其实不是没带,是没有。“不给钱,能给牌子吗?”“农民!我借你1000块!”就这样我们参加了拍卖会。
展品在匆匆忙忙间看过,心里是一阵的狂喜,也是一顿的扑腾。拍卖会的过程不说了,举牌子的是妻子,扯衣服角的是我。
标签清单如下:
1、潘口行书中堂& && &无低价
2、邈叟小楷书单片& & 无低价
3、缪口行书扇面& && &200元
4、张穆行书扇面& && &200元
5、孙醒吾隶书三尺对联& & 300元
我们都买下了。无低价就是100元。加上手续费总共990元。我们是夹着东西坐公交回家的。
潘口,是潘馥。民国总理。
邈叟,是罗振常。罗振玉之弟。出版家。
缪口,是缪艮。嘉道间文士。是广东粤剧中的才子的代表人物。
张穆,不说了。
孙醒吾,我们大连民国时期书法家。
档次最低的卖的最贵!潘馥、罗振常、缪艮的东西都是第一次看到的墨迹。蹊跷的事就这么发生了。东西买了这么多时间了,我从来没有讲过,妻子也不让我讲,说是说出去不好。今天是第一次说出来,大家看看,是不是会有所启发。
我们喜欢收藏或是创作,我倒是有一点自己的感想。
多读点书,不能专看书画人名辞典的东西,看的杂一点,记一点人名,记一点年代有好处。书到用时方恨少,这话千真万确!
平生有一个不好的习惯,得了书画,要先看看装裱。定制的书画,同时就在考虑装裱的问题。前些日子买苍蝇,还有古徒兄的水仙、灵芝,都在考虑回头如何去装裱,加一个诗塘合适吗?用纸裱还是绫裱?挖镶好不好?诗塘的纸用什么品质的?撒金的绝对不行,可是用色宣太傻,白宣好一些,但不能是玉版,太白也不好。就这么捣鼓来捣鼓去,有些无聊吧?也说不清,这属于癖好吧?但是毋庸讳言,装池是书画收藏的最为重要的步骤之一。
3年前,陪同天津人美的两位先生看日本画。在文物店里看到竹内栖凤的一件麻雀斗方。画就不说了,说说日本人的画饰。入眼的是一件丝质的万字不到头的牙黄锦囊,真丝做紫绦,散穗头,打开锦囊,是桐木的画匣,整根的桐木,但不是挖的,可是纹理可以对上,没有榫,全部是竹签钉成,签头滚圆,泯没在桐木中,成为一体。打开画匣,是收藏者用宣纸的写的画飞,交代了栖凤的情况,画的来历,宣纸成三折,厚实硬挺,并非托过。匣中有白丝画囊,白丝绦,散穗头,画囊静静的躺在画枕上,取出画来,那枕子竟是楠木雕做云头,含着画轴。解开画囊,取出画轴,象牙轴头,堵头嵌棕竹片,牙还是偏白,没有太多老化,无裂,那棕竹竟然是暖暖的黄色!画料带子也是丝的,淡淡的青色,斜山纹,那是铜镜上的纹饰,红铜的画钉,錾成如意头,两个褐色真丝的惊燕趴在天杆上面,看得见针脚。掌灯!纯粹的鹅黄绢裱,眉子是织着的金锦,那淡绿色的画袢剪成多宝形。标准的宋式装池!
我狠狠的咬了咬牙,这叫什么啊?说不出来!几乎想说脏话了。
这叫讲究,这不叫将就。
从唐云先生的建议开始说
景仰唐云先生,不仅仅因为他的八只壶;喜欢他的画,那种无家法的随意和自然,充满了率真;喜欢他的书法,一笔一笔的如同竹枝一样摇曳;还有他一屉一屉的小玩件,把玩到梦乡也不厌烦。
70年代后期,上海朵云轩召开过一次讨论会,少长咸集,谈得多是创作的题材、技法等等。唯独唐云先生讲得是怎样继承传统装裱技术,培养人才。在这次会上,先生的话没有引起任何人的重视。但是,今天,我们的装裱界知之之少,收藏界知之之少,怕是也出乎唐云先生的意料了吧!
举几个例子。
从小,在文物店玩,墙上有一副王光烈的古泉文对联。平的象一面镜子。20年后,我把它买了下来。淡青色的绫子,窄窄的边,典型的民国裱工。熨帖、平整、柔软、坚挺。古意盎然!
我们这里有一个集团收藏家,傅抱石的《虎踞龙蟠》相信好多人都知道,就是他们的藏品。有一年,集团搞了特展,来了个中国近代书画大全套,无一漏网者,那叫精彩!我有幸在布展现场,沈阳一家画廊的小伙计手持裁纸刀,哗哗的裁下绫子边,贴上双面胶装上西洋的大宽边镜框。我眼泪几乎下来了,那绫子边是什么?是先人留下的传统,地地道道的好东西,都是宝贝!现场有保卫,一律不许动!!!我知道,这些绫边,还有包手上的画签会被统一毁掉。这是什么?是糟蹋!是强暴!是在告诉后来人,我们这一代是多么认真的无知无畏!印象中吴昌硕的八屏花鸟,黄宾虹的四件山水中堂,连画边都裁了。写道此处,我心还在激荡。
我不明白,传统的装裱技术有什么不好!脱杆了,腆肚了,抱肩了,嵌折了,起皮了,这些都是问题,可以修的。但是,有一个前提,就是传统装裱不会毁灭性的伤害画心。浆糊来自粮食,粮食使我们摆脱饥饿,同样也会让我们欣赏到美好。
双面胶是什么?沾边就赖啊!莫要怪小妹的黏糊劲,扒皮脱骨,要的就是你的命!是平了,也软了,同时,您的这件东西永远下不来了。
因为双面胶是酸性的,有油脂,会渗透到画心,出现油状的透明现象。所以,10年后您再看一下,结果不用我说,好多朋友当年图便宜,教训之惨,刻骨铭心!
我希望江湖的朋友一起来呼吁一下,支持一下传统装裱。为了我们自己真心喜爱的书画作品的流传,为了优秀的传统手艺的继承——我怀念唐云先生,因为他的先见之明;我们应当怀念唐云先生,因为他的真知灼见!
关于装裱的问题,前面讲过一点点。纯属于个人的观点,不足为据的。到是有几条建议说说。
一、建议大家支持我们自己的传统装裱。
一、建议有志之士能够在江湖上开个网店,专门销售中高档次的书画装裱配件。
一、建议在文房四宝论坛之中设置关于装裱的话题,让江湖朋友在讨论和争论中对传统装裱进行辨证的分析。
有一回,老夫子要装裱两个手卷,找到装裱师傅了,但是,人家说,没有手卷的骨签,也买不到。没法子,找了苏州的朋友,好不容易淘澄两套,特快寄来了,我鼻子都歪了。根本不是手卷的骨签,是岫岩玉的,那个俗气呀!用阿扁的话:罄竹难书!我说这是怎么了?连手卷的骨签都没有了吗?原来荣宝和朵云都有啊?朋友说,老弟,现在谁去弄手卷呀?全都是相框了。你老冒!乖乖隆地咚!说我傻?难道中国人真的失去自信了吗——在装裱方面。
轴头,你注意到您的书画的轴头了吗?杂木刷黑漆,毛茬还有。有没有好一些的料子,简单的车工就可以做的镟活。好一些的可以刻上字,比如,翼庐长物;翼庐珍藏;翼庐所得书画之类的话。
吊钩,你注意到您的画框的吊钩了吗?小铁片压得,讲究一点的是铸铜的寿字纹或是福字纹。有没有用铜铸的其他形式的,比如夔龙纹、螭虎纹、海水朝牙纹、灵芝纹、如意纹,就是简单的圆的、三角的也行啊。
画匣;骨签;画囊;画料带;宣纸画飞。就不一一说了。
套用一句老话:买得起马,我就配得起鞍!可这鞍子上哪去配啊?
每天清早,打扫完办公室,都要研一池子的墨,大致够一天的用了,不够,就加两勺清水,勉强可以支持到下班的样子。我是用毛笔来办公的,多少是受到了老夫子的影响,这种习惯我看也不错,在生活中就享受了文风骀荡,墨彩纷驰。惯例,下班之前要涤砚的,晾干了水,扣上砚匣,挂好了丝瓜瓤,回头看看他们安安静静了,心安理得的下班。
印象中的第一方砚,是水泥的。我想好多朋友都有过和我类似的经历,不富裕的家境中,我们不敢奢求什么。因为在那段日里,文房四宝对于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说是奢侈品。
我的成长,要感谢文物店。从小老祖母常常要玩纸牌,她咕噜着水烟袋,和老太太们看牌,我呢,就被安排到邻居文物店中,老祖母只有一句话:“不许出这门一步。你可仔细了!”她是严厉的那种人,我不敢违背她的旨意。于是足不出户了。文物店那时刚开放不及,什么都有,价钱对于我们来说是昂贵的。我喜欢柜台下的那一排排的端砚,紫的,绿的,还有带眼的,叫不出名字。雕龙绣凤,荷叶瓜果,最喜欢的是梅花,28块一方,有紫红色的盒子。只能看看,文物店的爷爷,偶尔也给我讲一讲,什么千金易散,一端难得;什么马肝;什么大溪洞。绝大多数我不懂的名词。
初中的时候,自己攒钱,花了4块钱,买了一方带盖的罗纹砚,使用至今,不下墨,老是打滑,可也舍不得丢掉,敝帚自珍啊!上了江湖,买砚是我的首选,也满足了许久的心愿。至今拥有了端、歙、鲁几个品种,虽然都是低档的实用砚,自己满不在乎,比较合乎我的经济水平,用太好的,总有一种僭越的感觉,再说,我那字写得,太对不起砚台了。
在江湖上认识的砚家不多,熟悉龙尾砚阁小子程德林,他也不在江湖上卖砚。但是我自己非常关注各家的砚商。浏览的时候,也可以学习到好多的知识,吾生也有涯,知而无涯。学习总是快乐地,去一个个的看帖子,就像在观赏风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前些日子,从鲁砚那里买了一方砣矶砚,那种兴奋,就像小孩子买了鞭炮要过年一样,烫了一上午的热水,总算把腊给处理干净了,朴素的砣矶,大璞如磐,“荷为良友;石是故人”,面对他,就如回到故乡,乡音依旧的时时萦绕。
易水;洮河;盘谷我一样的喜欢,只是和端、歙、鲁一样的不大明白。我们中国的文士善于随遇而安,就地取材。所以,砚石的品种不少。去年,陪伴老岳丈回到他40年前下乡的地方,那时海边的一片滩涂,临近的丘陵出一种石头,村民就用他砌墙,石头有美丽的绿色的,还有淡红的,村民开出来都是一方一方的,我说,可以试试做砚台呀!老岳丈笑着说,民以食为天,填饱肚子是头等大事!那石料的感觉和盘谷的感觉一样的好看!
说起盘谷,我倒是有些感触。曩时教授初中语文,有《愚公移山》一文,“太行王屋二山,高万仞”注释中有解释的,济水在何处。韩愈的送李愿归盘谷序并不是退之的代表作,但是毕竟是一代文宗,说出来的就是有代表性的。可是我感兴趣的是唯魏堂的执着。我觉得,他有时和我一样的大傻!为什么啊?义无反顾的去寻找历史的影子,去蹈循先贤的足迹,去弘扬已经忘却乐的光荣!庸人自扰,不合时宜。可是我们是快乐地,因为,不求闻达,确实是我们今天难以做到的,可是也是文士理想的追求所在。
徐操和张爰曾经打过一场官司,最后不了了之,但是对于燕荪和大千来说,都没有什么好处。砚也一样,可以根据个人的喜好来选择。买砚的人就不一样了,其间有道德;操守;情趣。勿忘:还有责任!
旧事重提——好好学习
今天颇有几分感慨,说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情。于是想到了以上的题目。过去当过老师,对学生不经常讲这句话,总觉得老套。实际上,这句话的重要性是不可替代的。感慨缘于今天我的一个帖子。
下午,例行浏览各个版块。看到《历代文房资料库》中的斑竹所发的《宝颜堂秘笈》中的《考盘余录》(盘字打不出来,以盘替代),我是吃了一惊的!屠隆的此书,外间不经见的,好多人对屠隆知之甚少,更不用说他的著述了。此书我曾经读过,窃以为其品位、见地、文章均在文震亨《长物志图说》之上。可惜世间难得一见,能够在江湖上得见,的是漫卷诗书喜欲狂了。于是,认真的写了帖子。在无意间,打扰了有英文名字斑竹的正常工作,搞得我大为惭愧,在斑竹的提示下,赶忙删帖,溜之大吉了。
在短信的交流中,知道斑竹是倒了两次软件,才将此书全文发了出来,发帖的过程很难——这些,都令我钦佩不已!
彳亍在江湖之上,感觉到惬意,林林总总,落英缤纷。走得时间渐久,就渐渐的感知,我们似乎少了点什么。其实,我们缺少的是学习,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精神。为什么,无论是抱着实用主义;还是功利主义,我们都在不经意间进行着艺术品交易。兴趣——爱好——搜求——研究——理论——享受——交流——推广。这是一个普遍的过程。我想我们江湖上的朋友,都不会希望自己一辈子都是一个夹包袱,串门子的料!实践证明,票友下海不得了的啊!我就不一一例数了。
今天看到了斑竹的上传好帖子,我想到的远不止此。但是又不能尽说,缘于许多的顾忌。但是,真心的希望,大家一起来学习,做一个快乐的学习者,做一个快乐的江湖人!——翼庐衷心的祝愿!
云山摩诘画;花鸟杜陵诗——江湖花鸟画门外谭
前些日子,苏州文士云鹤兄送我一副三尺小对联,内容如上。是吴门顾起潜先生83岁的小篆,中规中矩的,一丝不苟。云鹤兄惠赠的物件不少,去年送了一张其夫子钱萼孙的斗方,写的也是很恬静。始终挂在书房中,不曾取下。书房中的东西不多,有四小屏的青铜器铭文拓片,小小的,旧时得于来薰阁,是6、70年代拓的,蝉翼,不值几个钱,但是喜欢,于是翻了《左传》《战国策》《史记》写了跋,自娱自乐起来,裘锡圭先生看了,说还不错,我就美了起来。还有一副对联,是揭阳曾刚甫的,昔日得于海上广东路,价钱极便宜,大约是一顿饭的样子。但是自己喜欢的人,当年就毫不犹豫的买下了。当清末之际。尤其在辛亥,大清基业摇摇欲坠之时,我服膺两位,一是蒙古升文忠公允;一是揭阳曾刚甫习经。文忠于辛亥之际,兴师勤王,于其时独此一人。刚甫于宣统下退位诏前一天,挂印,免冠,理袍而去,不做异朝之官,隐居天津种稻度、鬻书、典物度日。今天看来,二人多不合时宜之处,实则,此乃气节所在!说远了。回来。还有一件是南通李苦李先生的《葫芦图》,得于自小长大的文物店。此件曾经写一小文,发表在《中国书画报》上,隐约还记得,得了45元的稿费,给女朋友买了把谭木匠的梳子,女朋友现在就是小犬乙丁的妈妈。又远了。回来。写字台下,压了一件日照王献唐先生的手札,介绍别人帮忙写书的内容,简简单单,潇潇洒洒,好玩极了。对联不常换,有时换一件海陵韩紫叟国均先生的大字联;有时换一件云间杨了公的联。都是有故事的人,我喜欢的就是那种要不出将入相,苌弘化碧;要不就诗酒盘桓,赚的风流。有一件樊山老人的诗轴,写的蛮好,送给程砚秋的诗,诗不好,傍角的东西,不讲究。我不喜欢樊山主要还是他的气节,临了跑了,还拿着大印跑了,剩下来的乱摊子交给了清道人,这人不咋地,到是清道人还是忱忱忠心。
说的有些远了,职业病!我的书画中以书法占多,画是以花鸟占多,山水极少,印象中只有两件,一件是汪康年的姐夫陈其梁拟倪元林的;一件是铁槎山人宋怡素拟巨源的,钤着一枚小小的肖像印,使我们今天还可以想象怡素的容颜,多有意思啊!其实,我不喜欢山水,是因为这东西实在不好画,真山真水多美呀!缩天地于尺纸,不容易!要像黄宾虹那样胸有丘壑,那得有多么多么宽广的胸怀!中国传统绘事,是可以用临摹代替创作的,文士自然多以粉本为之,足不出户,故而,有的山水不大招人爱见。
喜欢花鸟,可能和小的时候看这路东西多有关。及长,觉得花鸟距离我们很近很近。三生花草,一世风流。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不喜欢湘潭齐氏的东西,说不出为什么。后来,有机会读书,看到湘潭毛氏在60年代的关于刘海粟使用裸体模特问题一通批示,其中大致写道:我看齐白石的画赶不上一个叫陈半丁的,齐的画没有师承,中国画是要继承的等等等等。有些记不清了。这差不多就是最高指示吧。至今还有所谓大写意之流,常常弄得黑不溜球的,满纸大红大绿,看了,就叫人不舒服。07年秋,和陈佩秋先生在一起唠家常,说京剧,说书法,说美食,说鉴藏,当然说的最多的还是绘事,老先生直言不讳的说,哪里来的写意工笔,不知道是谁家定的区分。画画吗,怎么能说这一笔枝干是写意,哪一笔花瓣是工笔?我咋吧咋吧嘴儿,您说有没有股子清新的味儿?其实这也不是老先生的首创,过去老早就有人这样说了。
这几年,因为喜欢,就陆陆续续的收了些花鸟。很少是去画廊买的,绝大多数是自己点的题,然后请画家来做,看的理想了,就付润,高高兴兴的回家,看了又看,不厌其烦!反正自己喜欢的有不打算卖,留着慢慢赏观呗。
那年,我们结婚。日子定在6月16日。于是,请了我们本地最著名的画家,画了16个石榴。妻子的电话打过去,那头的画家都晕了!他说,从没有画过16个石榴啊!试试看吧。第一次,画了个水果超市,其中有16个石榴;第二次,画了牡丹,外加一大堆祥瑞;第三次,一朱砂盆中奔腾着一株石榴树,硕果累累!这是我们永久的纪念啊!
我们家的花鸟,多是如此得来的,点题最重要。
从小就喜欢吃柿子,于是请人画了俩大柿子,从天上的干垂下来,名曰《双兴图》;
荔枝好吃,于是请人画了俩,四尺的整张,就那么俩小红荔枝,题一拍子字,名曰《大利图》;
喜欢萱草,就是黄花菜,好吃又好看,这才叫兰心蕙质呀,于是画了水晶缸中的一丛萱草,名曰《忘忧》;
梅花是民国的,方女史婷影的;
兰花是清末的,石樵董鳞山的;
灵芝是民国的,大觉邹明西的;
前年写论文,看到一句诗“风中苦忆杨红叶,月下常思许菊花”。其中涉及一段文人的典故,于是请人画了红叶;又请人画了菊花;又请人画了淡月;找了书家题了字,自己拿着好玩。
来到江湖,看了好多画家在,大为开怀,我们可以自由的点题,润金还合理。那就淘澄几件自己了,这有多好!一直就想找人画一幅古松,要墨的,苍苍然的那种,终于联系了古徒,一拍即合,我欢蹦乱跳的了了心愿。
顾起潜先生的“花鸟杜少陵”指的是少陵诗中沉郁幽怨每每借花鸟而寓发,并不愉悦。我们今天权把它当作愉悦的东西理解。
在江湖之上,撷一纸,优哉悠哉!
拟题如次:
一、大匠斲木
一、不见鸟虫久
一、俯仰所得皆是砚
一、阎王砚瓦
一、一生心事问梅花
一、读书看画听曲
一、药吊与紫砂
一、点秋香
一、秋来纨扇合收藏
一、藏烟千万不富
一、点睛黑老虎
一、梦想田黄
一、行者无疆的故事
一、好玩的不一定值钱
一、钤此君,长勿忘
一、打竹板,说臂搁
一、所居者何人
有一年,我所在的城市的一片居民区动迁,这片老街修建于上个世纪的20年代,旧时是茶楼妓寮林立之地,后来都成了居民的住宅了。我每天上班都要穿梭在其中,最好是在春末夏初的早晨,踟蹰在街巷中,会有紫藤探出头来张望,丁香是不会少的,一片微小的灿烂,暗香缕缕。日暮时分也好,会有老人在街巷里闲聊,经过时,听那么一耳朵,竟然在说他们家的木门和石鼓的故事!
动迁之前,街巷里一片的狼籍。居民就处理些日常的生活品,反正是搬进高楼了,旧的不去,新的不会来啊!上班时,我花了10块,买了单甏的太师少师帽桶,送给老婆插百合花了。一个日本的炭火盆,有两只扣手,那釉色宝光宝光,煞是好看。老太太要100块,我家里没地方,推荐给朋友,人家开着车来拉。装车前,老太太拉住我问:“小子(用山东方言),你买我个咸菜缸做什么用?”我笑笑,“大娘,腌咸菜——”老太太点点头,我仿佛看到我的祖母。
卖的东西好多,连房梁、楹柱都在卖。我们中国人就是有一点最值得学习,入眼的就是宝贝,而且可以说的出道道来。我眼睁睁的看着人家把老木料装车,可我的木头脑袋怎么也不理解木头到底有多么的值钱!后来,一位朋友告诉我说,那都是日本人屋里的小柱子,多好的木材啊!不少的都是有名的好料子,卖给家具商,连干燥的程序都免了,外表包浆多好——他竟让我目瞪口呆的听他唠唠叨叨的白活了半天。从此,我又学习了一个知识点:木头和劈柴不完全一样。
竹木制品是文房中不可或缺的,所谓“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行”,崔沔的话说的很有一些道理,但是恰恰证明了一点,起码在唐代的“办公室”里,竹木制品就不少啦!此一说,仅仅是我的胡言,并非有考证的。
案头有一支笔山,是一个朋友送的。说来真的好玩,那年冬天,冷得不可想象。我们几个去涮锅,喝点小酒,侃侃有意思的事,当然,还要吹吹牛。路上是一溜的冰面,溜滑溜滑的。朋友眼贼,看到路边有那么一节劈柴,两只粗,一匝长的样子,顺手就捡了起来。我们嘲笑他,捡了木头去点涮锅呀!一笑了之。
一个月后,我们几个例行的酒肉雅集。朋友从囊中褪出个物件:一根海黄的笔山,做伏虎状,阴阳两面纠缠在一起,恰如那花斑大虫模样!我们很惊讶,说这东西好玩,哪里来的?朋友大笑,还记得那根点涮锅的劈柴吗?——我们几乎都喷饭啦!连呼巧工匠!朋友说,长木匠,短铁匠。这只笔山虎原本是有耳朵的,支楞着,精神头真足!摆在那里相面,总觉得别扭。突然想起了霍去病的那些石头。于是义无反顾的动了铲子!瞅瞅现在的样子,那曲线,恰到好处了。我肖虎,于是朋友送了我作为念物了。不好意思拿人家的东西,于是送了他10块砖头。也是我在路边捡的,东汉的五铢菱文砖。我说,不赔不赚,两厢情愿吧!
朋友是个木匠。所以我们都叫他“大匠”。真是没有听说过其他什么工种的人叫“大匠”,好像只有木匠才有郑重的“大”字,显得那么气派。他后来陆陆续续的给我做了几件文房的物件,都是那种料头。其中有一件暖手,黑檀的,一个破衣烂衫的小乞丐在看自己的裤裆!脑袋都拱进去了,留着小辫还在外头,肥肥大大靸鞋,屁股上还有补丁。拴了紫绳,配上牙扣,我一直揣在兜里玩,五冬六夏。看见的人都笑我:“你一文人,拿这么个东西,哎——失了身份呀!”我也不说什么,随便吧。其实,我给这暖手起了个名——且把红尘看透!
还有一件是小笔山,雕了两只灵芝,一大一小,利用了木质的颜色俏起来做得,看的人都说喜欢。我呢,还是笑笑,有什么比喜欢更好的词汇呢?
朋友给我做了几条镇尺,什么红木的;紫檀的;花梨的;今天雕一个竹节,明天镂朵梅花,还有一个嵌藏了一把拇指纹钢的裁纸刀的。那刀,我看吃手抓肉合适!其实这种在文震亨的《长物志》中是最不上讲的。于是,让他把老夫子的手迹摹了上去,作为笔会文房,不少当代的名家看了,都说这物件好。其实,写字的未必懂得这些,象我这种闲的得病的,才去捅咕这些没用的东西啊!一只枣木的臂搁,雕了一枝吴湖帆的梅花,我喜欢梅花,说不出为什么来,闲暇,摩挲于掌间。竟然会有旧时的记忆涌将出来。
朋友送我不少木质文房用件。没有一件素的。我好奇的去问,人家说:“素的?素的!!你懂什么是素吗?”还虎着个脸,我几乎懵了,这家伙,敢和“且把红尘看破”的人这么说话!有那么玄乎吗?开玩笑吧,装修工人也会的,刨平不就行了!人家又说:“绘事后素。你知道是谁说的。就这一个素,在我们这行当中轻易不敢动手的。线条、比例、棱角、取材、打磨等等都很不好做的。不是你想的那种,那是在打地板方子啊!把我看成什么了?!”我讷讷肃立。听他一通“大匠”说法。
其实,我的朋友说的是有道理的。素的最难!
在江湖上,举目四顾,素砚是最贵的之一,素镇纸是最贵的之一,素章料是最贵的之一,好的宣纸也是不描龙画凤,洒金喷银的,就那么素面朝天,我看是最美丽的!
我们在追求什么?并非素的就是最好的。我们的思维不是树立一个,就一定要打倒一个。素的,不好做;花的,就好做了吗?在追求美好事物的过程中,只有我们最喜欢的,没有我们厌烦的。这才是平常观赏心。
一方砚。一面雕一个月影云漫;另一面雕一个钟馗驱鬼。大家大跌眼镜啊!哈哈哈哈,没文化的典型代表!千万不要这样,我们怎么知道人家没文化啊?我们知道此中的故事吗?人家定制的时候是有缘缘的呀!
我有一件臂搁,雕了一枝老梅干,不着一花,不刊半字。我不说,但是其中有寄托。
因此,大匠之斫,关乎心,关乎物,关乎道——懂了吗?不懂!那就对了!因为我们永远都是不懂的要比懂得多!长沙文氏说:“在中国文化的发展过程中,我们所知道的永远是所不知道的九牛一毛!”斯言确乎?
妇女节快到了,仅以此帖预祝所有江湖朋友的妻子们快乐幸福!
河东狮子吼,化作散花天
朋友说,你们两口子妇唱夫随啊!江湖上也有人这样说,玉泽兄和白头的老鹰兄就不吝啬表扬,其实,在这里说自己的家人,不大合适。王婆卖瓜,自吹自擂的,让人生嫌。但是,有一个理解我们的另一半,对于我们这样的闲人来说,是非常幸运的一件事。曾经有人问我:你的收藏中,最喜欢哪一件?我毫不犹豫的说:是内子。现在还得加上小犬。这是实话,恐怕好多江湖朋友都是这样想的。
那年的冬天,下着雨,在南京十竹斋,我们在调选。我是第一手,选出来的,摞到一边,内子是第二手,负责筛选我的初选。我们就像纺织厂的缫丝员,不停地在挑。那动作可以想象吧!内子的另一个工作就是捆卷,这活累人的。
我选出的东西不多,记得有谢公展的菊花;潘公展的梅花;金梁的大篆对联;朱庆澜的行书对联;张震西的魏碑条幅;陈其梁的山水;邹子方的楷书罗汉中堂。等到内子那里,就剩下了梅花和后三件了。
“什么菊花?!还叫谢菊花呢!野路子,不地道——”谢公展就这样被涮下!
“你说溥仪这人不怎么样吧?连他都看不上的人,你都喜欢?小皇帝叫他插把字,是有道理的。再说,清史稿那桩子事,金梁多现眼啊——”金梁就这样被淘汰!
“说都写黄庭坚啊!自不量力!他就是一政客,佛学的不咋地,就去做慈善。谁知道他想说明啥?”朱庆澜下场!
看的店员都乐了,我默默无语。心里明白内子想什么。结帐吧!收银员悄悄的问:“乖乖隆地咚!你爱人真懂行!厉害啊!专业的吧?”我说“是”。“怪不得,不是文博专业的,哪里知道这么些东西——”我说:“是会计专业。”“开玩笑吧!小伙子——”我没有解释。心里说,你没看见吗?她抛弃的都是3000块以上的。留下的都是200块以内的!
杀猪的老婆,不会翻肠子,那不叫人笑话吗?
讲一段真实的笑话,送给江湖上的贤慧妻子们。
河的那边不一定都是狮子在吼,变幻一天的花雨,洒进心田,那是美好的期待!
感谢理解、支持、奉献!
祝福平安、美丽、幸福!
不见鸟虫久
许久以来,篆刻的风格变换保持着以继承为主体,以创新为点缀的微小变幻风格为主。从清末诸家的印风中我们明显的可以读出三昧不离其间的味道来。
喜欢篆刻,但是不会篆刻——我属于边缘化的那种人。记忆中有一回篆刻抬杠的事件,和朋友一起喝小酒,朋友的篆刻在五届篆刻展上获得提名,这已经不容易了。他说篆刻不难,技法也没有什么秘密,洋钉子再加石头就行。我是大力反对的。于是打电话,告诉学生送来洋钉子和石料,我当场演示,结果是什么?大家可想而知。我喝了一顿免费的小酒。
方寸之间,龙虫并雕,这壮夫不为的事并不简单!
为什么?一个简单的道理:急就不是创作的主流。我们不能用性情说去解释艺术创作的整个过程,完美的艺术品固然离不开灵感之光的隐现。但主要来源于能够显现艺术家长久修养和艺术理解的精雕细刻。
我曾经看过三部在近代极有名气的秦汉古印的钤印本。一是闽县陈宝琛《澄秋馆印谱》;一是上虞罗振玉《凝清室所藏周秦玺印》;一是刘鹗《铁云藏印》。说句真心话,其间分朱计白,斑斓纷呈。但是,不可讳言,其中多数印章可以作为学术资料来研究文字、官职、军事、邦交之用。但是作为艺术品来欣赏,就欠缺许多。
不知道为什么,对篆刻情有独钟——即使自己是门外人。
朋友说,你的斋号有些泛滥啦!莫不成把厨房、阳台、卫生间也都冠以名字?说的有些道理呀!有一个斋号是我喜欢的——十六印人居。从小的时候,就开始收集印人的书作,先后得到罗振玉、王献唐、褚德彝、李苦李、胡良铨、王光烈、邓散木、杨千里、徐宗浩、周铁衡、李东园、罗福颐、刘占鳌等16人的作品,于是以此名所居。当我们在观赏这些印人的作品时,与我们面对着讨论的不仅仅是篆刻的话题,内涵之丰富,并非是几句话可以说的清的。
在上海,看到易大厂的一件条幅,写了一首词,大致是送别的意思,字写的歪歪扭扭,印章是简单的古玺朱文“大厂”二字,飘飘摇摇,但是看起来却出处彰显,我们看得出家法来。易氏的印章和书法在当时是不被看好的那种,属于不大会写字的一类人,但是他的词却好,博得大家的好评。我想说的是一个十分老套的问题:家法。我想,这个词在今天的使用率已经很低很低的了,大家也不重视对它的理解和运用,有一回在一个当代著名书法评论家的文章中竟然赫赫的看待“墨守家法”一词作为贬义在使用,我有些不理解了。
其实,没有了家法,我们的篆刻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啊!曾经看过罗福颐和罗继祖先生的通信,这叔侄两位,简直就是天生做学问的种子,一点都没有辜负罗振玉的期望。在信中,罗福颐一贯的主张非常鲜明,篆刻不应当是粗头乱服,而罗继祖则指出,书法的根本就是横平竖直。于是罗福颐就用汉印的风格刻下了“横平竖直”白文方印。说这件事情,并不是要否定那些与罗氏主张不同的学者,因为大家所持有的观点不同,但是同样是来自传统,面目不尽相同,但是同样是在继承中发展。
我始终对篆刻中的现代派提不起精神来,因为篆刻不是洋钉子就可以做出来的,也不是别人理解的那样,性情可以取代规范。我对于鸟虫,始终觉得刘一闻先生的一句话足够经典:“鸟虫印不是美术字!”这句话说在我们一起去喝羊汤的路上,先生望着窗外的风景,徐徐的,一字一字的说出来,我没有应答,望着先生,先生还是那样的平静,再也没有做对于鸟虫的过多评价。
许多人认识鸟虫是从那枚羊脂白玉的雁钮白文印“婕妤妾(女肖)”此字电脑中找不到啊!没办法就得这样了。据说从项元汴开始就成为了一件使人惊讶的宝物,一直到清代的龚自珍、何绍基、潘仕成、何昆玉、陈介祺等等,都认为是赵飞燕的物件!何昆玉300两金子得到后,让给潍坊陈氏,仅仅一纸拓片就要纹银10两!那还了得!环肥燕瘦啊,其实,大家还是有打眼的时候,即使是打了眼,还要硬撑着,认死理——就是!就是赵飞燕!
是不是,我们不用说了,今天看起这方印章来,我们会忘却那对文士风雅的鉴藏过程,也没有人对印章的主人究竟是谁感兴趣了。一眼看去:鸟虫啊!好看!于是,好多的人在海上韩先生的印风中发掘宝藏,人们用鸟虫替代了韩先生在印学发展历程中的学术贡献。这无疑是一件让人感到遗憾的事情。
清末民国,大家在观赏之余,追求的风雅在于新奇和复古。西蜀张氏无论从书、画、印,还是吃、喝、玩都在寻求一个雅字。我们看看陈巨来、方介戡先生应张氏之请所刊刻的印章,哪一方不是精品啊!都好!好了,我们从鸡蛋里面挑骨头吧!方先生的“西蜀张爰”一印的鸟虫就不是太成功。不要误会,不是在诋毁方先生,我的意思是说,鸟虫之难,即使是具备了非常功力的知名刻手,也会面临无可奈何的境地!更何况缺少一点文字学、历史学知识的普通人啊!我们今天不象前人那样,仅有几部说文、六书通、康熙字典什么的,我们今天的工具书五花八门的,有的都是反字的,拿来就可以用了,但是年年依样画葫芦,画出来了,也很漂亮,其中的内涵几何?
一方印章中,如同草虫鳞介的册页,全乎了。搞得刊者热热闹闹的刊,用者一头雾水的看,反正是鸟虫——当前最流行!
篆刻,不是可以随随便便的就可以添一划,减一笔的,鸟虫更不是美术字,蒸条鱼,抓个虫子,放飞一只小鸟,加加减减中,随心所欲的我们与道地的篆刻就会渐行渐远了。
笔墨纸还有其它
上了江湖才知道什么叫有钱人。真羡慕有的朋友一下子就可拿出那么多的好东西。好墨成堆、好纸成山、好笔成捆。看看自己,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拿出来显摆显摆的东西。于是,翻箱倒柜的找出旧时的墨块,有几锭铁斋翁、总理遗嘱什么的,不是太懂,看看而已,再扔到箱子里,叫他们去睡吧,我用着老冯20块的松烟,还有小沈姑娘2.4元的写卷,照旧在作废的复印纸上乱写一通,穷乐和呗。
我所见到的书画家中,对于笔墨纸有过多强调的人有,但是不多。以前曾经写过几位讲究人,但是毕竟是少数的,因为我们今天已经不大具备讲究的内外环境了。工艺在变,我们的生活环境也在变。我的师祖去世了5年,家里剩下足足一屋子的宣纸,最上层的至少有5年了,那下层的就不知道有多久了,谁也不去拿出来试试,究竟有多么的好。每一次。我看到那堆成山的纸垛,就不怎么舒服。人都不在了,这纸——这纸没了用处了,存着升值吗?我想等着纸升值的人是有的,就像1月份我们举办的讲座中有一期关于普洱茶的,那些正在发烧的朋友们热情的呀,期望的呀,想想,过他几十年,那还是茶吗?纸也一样的啊!就是存他几十年,我们还舍得用吗?可是不用干嘛?给儿子吧,怕他糟蹋了,送人吧,好不舍得,找个地界收藏吧,谁有功夫打理我们这些平头?家里除了几件就得字画以外,旧纸新字只有两件。一件是嘉平堂主人送的横幅,用的是道光29年的宣;一件是五福心砚斋主人的斗方,用的是民国仿的乾隆25年的贡宣。这老二位在海上是以讲究出名的,而且收到的都是好纸、好笔、好墨、好砚、好印料。写出的东西送我的都是用好纸,我用手摩挲的感觉那纸,厚实、柔软再就没别的了。如果,你用这两张纸包了猪头肉,我保管不会怀疑它不是普通的包装纸。
因为生活在一个城市,偶然之中,与罗家结下了不解之缘。上虞罗氏真的就是近代学术的一座重镇,我们想想,敦煌遗书;小屯甲骨;大库档案;流沙坠简这四样哪一样不是与罗振玉息息相关!其实王观堂是绝顶聪明的人,他的概括是全面准确的。按照罗家的架势,他们是有足够的条件用好纸的,其实并非如此。罗家在印书中仅仅使用的是市面流行的普通纸张,前些日子,在书店中买了不少的大云书库的藏书,可以作为例证来说明问题。再看罗振玉的书法用纸,也是普通的玉版,而大量的笔记和书信,就是平常的草纸装订和坊间的木版刷印的信笺,甚至是月份牌的背面都用来作为笔记用纸。充分的体现了珍惜字纸的传统理念。
三年前大雪日。海上嘉平堂主人邮寄来二尺横幅,撇得一杆墨竹,题上竹报平安。那是画在朵云轩60年代中期的木版梅花笺纸上的,这笺纸上的梅花颜色浓淡不尽相同,纸也泛黄了,那是朵云的试印笺纸,一直无人重视,总共20张,有人看到先生喜欢老纸,于是持奉,10年过去,仅剩下那么一张了,于是画了写了送了我们伉俪留念了。象这样的纸张外间不得而见,因为是试印的东西。不像现在,做得五花八门的假货,看的我们直反胃。
其实,纸寿千年的理念我们今天已经无法实现了。我所见的善本中,真有佳纸,光白如玉,但是大多数都禁不住岁月的无情剥蚀,纸要碎掉的,不碎那就不是纸了。
我们要对未来负责,可是我们不知道未来会如何评价我们的今天,对于纸来说也是一样的,用的时候珍惜一点,不用的时候几案上有一刀即可,随取随用,不必奔波。毋需企盼纸会给我们带来什么过多的惊喜。
师祖的师祖是章太炎先生。师祖曾经珍藏着一只普普通通的毛笔,那是他的老师留给他的,说这是太炎先生曾经使用过的。于是,一直毛笔流传了近百年了。今天我已经不知道这支毛笔的去向了,更不知道拥有他的人是否了解这支普通毛笔的传承过程。没有什么,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竹杆狼毫。因为名人用了,就会有故事了。持有他的人都过世了,如果,我拿一枝就毛笔在江湖上乱讲它的故事,除了,心下有鬼以外,恐怕没人会简简单单的相信象故事一样的谎言了。
前年,国学大家卞孝萱先生应邀到书院讲学。于是,在闲暇的时候也挥毫一试。象这样的老派学者今天已经不多见了,张嘴就是掌故,当我和卞公在一起的时候,有的是故事可以听,操一口扬州官话,说话就像王少堂在说十回,绘声绘色。他写得一笔瘦硬的行书,收笔又感觉有些轻,反正有点怪怪的感觉。我说,您用什么样的笔?回答简单干脆:无所谓。其实我明白,不是专业写字的,谁讲究这些啊!我递过去一支大白云。于是就那么开始挥洒了。这是非专业人士的故事。再说一个专业中的专业人士的——民国时就是专业的。
罗继祖先生故去后,根据家属的愿望,将其生前藏书的一部分捐献出来,设立专门的书库保存。于是连同老人生前生活用品都陈列出来,供后人凭吊。在物品中有几支毛笔,属于学生的练习笔,没有名字,大大小小的有个五六支;一块麻袋片,大约有半米见方;墨块是金不换;砚台是罗纹学生砚。
当我们从简单的兴趣角度出发,我们会发现什么是好玩,什么方式可以玩,什么过程是享受玩的乐趣。相反,当我们在聪明糊涂心的指使下,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我们也许会做一些没必要的事情。比如收藏某种物件。
心态的变化会给我们带来不同的感受。还是说说自己。
所在的城市是一个具有超现代化的城市,即使没有这样,可是就如同裸体的皇帝相信所有的人都看的见一样。“我们的城市缺少文化!”不知道是中堂大人还是章京小吏第一次提出的折子。登时,满城无语!我从大学时候开始搜罗没文化城市的文化记忆,那些无人问津的字画书籍,慢慢的我有了无比的惊喜,文化不是没有,而是如同美一样的缺少发现!一件一件,逐渐的多了起来,是一种血气方刚的责任使我从一个工薪阶层的人变得一贫如洗!登时,我无语——
内子常说,要是我们都不在了,这几件东西如何处置?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都是先人的手泽,应当流传下去。我说,送到图书馆吧。可是究竟如何,我们也没有想好。于是就有了一个让人挠头的事情,我们今天的收藏物件,明天去向如何?其实这个问题现实,又不现实。可以操心,也可以不操心!
看到江湖朋友痴心于墨锭,我在经意或是不经意中隐隐的会想起寿石工。想起寿夫人持着蝶芜室的身外物,悲悲戚戚,去恳请徐悲鸿写点什么。一代印人的心血啊!
我经常会矛盾,说不清的徘徊,可以为了省一顿鸡丝馄饨的钱,去饿肚子;为了一件喜欢的东西,可以一掷千金!饿着肚子,半夜披衣而起,泡一壶清茶,眯起眼睛,看了又看,不知东方既白。想起嘉平堂主人得到九华堂的煮椎,睡下了,起来,轻轻的抚摸,任由那张旧纸在指尖滑落,落下的还有文士的一片痴情!
还是说墨锭,我属于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人。不大主张收得太多,墨锭多了人就会瘦的!其实,我是理解象我自己这种人的心理,祖祖辈辈的穷人,到自己又是将要穷一辈子了,不甘心啊,于是想起了一个与饥饿有关的反义词——囤积!按照传统的说法,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保证我们今天的使用就可以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管不了。
一早,踏着薄薄的雪,带着些许的春意,到单位去看看春节后第一天上学的学员。小学员看到我就问,你说书法江湖可以买到墨锭,可是我们买什么样的啊?不是一份价钱一分货吗?我一时被孩子们问得答不上来了。
屠隆说:“古人用墨必择精品。盖不特藉美于今,更藉传美于后。”这句话指的是墨的品质,做墨的人和用墨的人都要有责任的。我们今天的茫然,我相信在明代的屠隆也会有同感的,因为在他的那个时代,就有“用浓见水则沁散湮污;用淡重褙则神气索然。未及数百年则墨迹已脱,此用墨不可不精也。”你看这话说的有多好啊!墨要用精!可是,什么样的墨配得上这个“精”字啊?我们可以给出圆满的答案吗?
江湖之上,蓄墨的朋友都是腰缠万贯的,我羡慕了许久。可是,冷静下来想想,我们的墨锭在美丽之余,所必须具备的要素还有那些?我们除了嗅一嗅独特的味道;抚摩一下并不光滑的身躯;弹指倾听不会有太大声响的墨音;端详它的容颜,除此以外,我们还做了那些?倾一匙净水,在砚堂中磨开,一旋一旋的重复着文士磨穿铁砚的神话,于是再一次的品位、探研墨的简单构造,试求解说好多好多有趣的故事。
墨色——玄泽!
墨并不玄,谭玄者勿以其玄而玄之。
俯仰所得皆是砚
小的的时候,住的院子是日本人留下的。1945年的8月,日本人投降,从大连撤退,匆匆忙忙的,于是在大连好多的日本人民居中都留下了不少的东西。家里有一大套扫叶山房石印的《十三经注疏》,钤着一位日本人的印章。老岳父说,是邻居日本人离开之前送他的,一直使用至今。我所居住的院落在山脚下,风光极好,东南望,可以看得到大海,各式别墅林立,院落里多植松柏丁香紫藤。后来才知道,宝熙、郑孝胥、王季烈、周学熙他们家即在附近不远,大约200米的样子。等到我出生的时候,这里已经破败不堪了。但是,邻居们依然流传着溥仪、川岛芳子等人曾经在这里住过的故事。下雨天,在院子里和泥玩,你可以从泥水里拣出几枚围棋子,浑圆的石料打磨的;还有各种铜板,大清的、民国的、伪满的、日本的都可以发现;厨房各家的橱柜里都有几件日本瓷器,姥姥就喜欢用一个老大的日本花瓷盘子蒸咸鱼,说是盛的多;天篷里都是灰尘,爬上去,可以看到悬挂的铜铃铛依然还在;当然在杂物间里,还可以找到一方砚台,只是已经坑坑洼洼的,成了木匠邻居的砧板了。知道是日本人留下的砚台,可是派不上用场了,大字报得用墨汁,磨墨肯定来不及啊!
长大了,在旧书肆闲逛。花4块钱就可以买得到民国的那种有印记的砚台,不是所谓的澄泥砚,而是一种类似水泥或是什么其它的东西烧制的,都有盖子,光洁如墨玉一般,也发墨,但是和真正的石砚的感觉不一样。后来,有人说,是日本人占据时期的学生用砚,都是中国山西烧制的,不值钱。我也买的一方,腰圆的,后来被学生不慎打碎了,我也没说什么,茶壶碎了不回头啊,笑笑而已,毕竟不能给孩子的心理留下阴影。现在,这样砚台买不到了,如同时代一样的过去了。很回忆,也很眷恋那段闲逛的日子,几块钱,我饿着肚子,但是,可以拥有一件喜欢的小东西。15年前的旧时岁月,一去不返!那些旧物件所剩下的只有一只粉彩的胭脂盒了,装着15年前的苏州姜思序堂的镜面,偶尔还用一次,仿佛重晤故人了。
邻居中都是小市民或是工人阶级,朴素、节俭也激进。属于越有文化越反动的积极拥护者,没有人重视文化。留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邻居中的一位太姥爷,我10岁的时候,他都90了。很少说话,大长脸,高个子,瘦而精神,身子版永远是挺直的,不苟言笑,说话是一股子海城口音。每天4点准时起床,一个人大步的走,走到海边,再走回来。冬天手里总攥着一对核桃,说红的发紫一点都不过分;夏天手里攥着一对鹅卵石,我们家海边有的是,东坡叫它珠玑石,溜光锃亮。每天上午,他都坐在院门前的大青石条上,静静的沉思,一语不发。
寒暑假,都要在家里练字,胡乱写一通,交差了,就算万事大吉了。不用砚台,只用一个塑料的墨盒,里面有棉絮,只要一打开,臭气熏天!满院子都知道我们家有人在写字了。
那年暑假,太姥爷提溜者一块石头来找我。慢慢的说,我在海边捡的,这石头可以做砚台,找你舅舅想想办法能不能磨一下?以后就不会有臭味了。大致是这么一段话。说完就离开了,接着一语不发的揉珠玑。我看看海边捡的石头,青灰色,是一块大卵石,好沉的,太姥爷就那么提回来,并不吃力。后来,因为不具备条件,砚台没有做成,终于丢掉了。我连一个谢字也没有和太姥爷说。
再后来,我们搬家了。外婆的病逝使得我不愿意再回到那安静的日本风格的小院。更不知道太姥爷怎么样了。其实,那老者有着不堪回首的往事,他早年参军,是东北王张作霖的部下,历经血雨腥风,大大小小的战事经历了许多,见识的也多。解放后,就开始坐牢,不需要什么原因,解释也无济于事,因为他是军阀、叛徒、汉奸、地主、反革命,就这样,他坐了40年的大牢。出来了,人就成了沉默是金的样子了。外婆曾经说过,邻居太姥爷说那些罪名抬高他了,大帅才是军阀,他自己就是大帅的兵,连少帅都算不得军阀啊!这句话,我上了大学后,读得书渐多,才略微明白了些。
我总留恋那块丢掉的石头,也许没有名字,不会是什么讲究的料子,但是一定是太姥爷精心的从海边找出来的。做不了砚台,他会想写什么?这就是我为什么钟情于山东砣矶砚的根本原因——一段欠下了谢字的情愫!
童年关于砚的记忆不多,更多是向往,向往有一天拥有文物店中的那种端砚,可是至今也没有啊!昨天和今天,德林在琢磨两方宋坑的研坯,40一方的料子,德林的功夫了得,琢磨出来倒是精致的,一方灵芝;一方云文,终于有了自己的端砚了。自嘲?也是自乐吧!
前天,下了雪。朋友一起喝小酒,席间,一位朋友评陟砚品,大批歙砚,大赞端砚。我无语,紧着吃,心里想,你说一宿才好呢,我混个酒足饭饱啊!终于,朋友停了下来,好奇的说:“你说几句呀!饿了几天了吗?”我笑笑,吞了嘴里的羊肉“你说四大名旦谁唱的最好?你排个自己的顺序!”这回倒是他不说了。其实,喜欢就好。为什么自己喜欢的就是好的,别人喜欢的就不好了吗?穿衣戴帽,各有所好。
理论短长是没有必要的,也不符合逻辑。
在故乡烟台的收藏品市场,曾经看过好多的旧砚。大多是琢磨简单粗糙,料子马虎的那种私塾砚。光着砚身,疤疤癞癞的不招人喜欢。但是真的旧!发墨也不错,因为打磨不是到位的,本身就不光滑。有的朋友喜欢,就买了,说这也比没有砚台用强啊!是啊,这种心态多么的平和,在退而去其次中得到的是乐趣!
在好些时候,我都会想一个幼稚的问题,在文房中,我是不是喜新厌旧的那种人,可是又会有一种恋旧情结在起着作用,矛盾的心理一直驱使着自己寻求下一个最满意的目标。看到不少的江湖朋友和我也一样,买了墨锭,忍了不用,可是心那个痒痒啊,磨了吧!磨了就磨了,完后还是留在那里守冷宫。定了新砚,料子满意,工也好,等呀等,到了!迫不及待的试砚!如此往复盘旋,我们就在试验中成长起来。
自己属于手松的那种人,看到人家喜欢,就觉得是知己了,于是一送了之。内子总批评我不会过日子,人家拿了东西,回头就在市场上卖了,还说这是某某家出来的,假不了,假了,去找他!搞得我哭笑不得。为什么大家拿着别人送的东西不珍惜呢?这是一段情啊!
我坚信,物件有了情愫在其中,也就有了故事在其中了。
有一次,朋友从黄山邮寄来一方宋式水渠,是龟背,砚塘打磨未平,料子薄薄的,对角还有毛茬,一个樟木的盒子,也起了鼓了。
我把它放在写字台上,题上四个字“辽海拾荒”,于是用了起来。有的朋友看了,撇撇嘴,档次不行啊!其实我们不是上档次的人,上了档次也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平头一个,有的用就不错了,总比我的塑料墨盒和罗纹学生砚强吧。再说,人家大老远的邮来,还是个人情在那里摆着啊!无休止的挑剔,会使朋友伤心的。说穿了,不就是一片石头吗!
《论语》中说:“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这话多么值得玩味。目的是有回归性的,不哗众取宠,不随波逐流,心下宁静,处处皆是水流花开啊!我们在江湖之上,难得的是一方砚吗?是一笏墨吗?是一支笔吗?是其它的什么物件吗?其实都是,又都不是。
妙,不可言!
在山陕方言中,有的地区把砚台叫做阎王。其实是砚瓦的意思。山陕方言有着中国最为正宗的古音之一,你想想,人家说,我烦着呢!这句话到了人家那里就变成:颇烦。用了个文言虚词,多雅致啊!我们再想想,孔子是用山东话在讲论语,那字儿要的哏;唐明皇和杨玉环说着陕西话,回答是一口的四川音,多惬意;王羲之的南京话中多多少少应当夹杂一点鲁南的方言,叫他爸爸应当叫“大大”;岳飞就应当说河南话,高声吟诵“壮怀激烈——”,味儿就足了;方言是一种文化,说普通话的同时,应当保留住我们的语言,否则训诂训诂,没有了训,哪里来的诂!
方言中所蕴涵的文化信息是极其丰富的,往往不被学者所重视.我们山东方言中,特别是胶东方言中有一句骂人的话叫做&bi_yang_de&.好多人今天还是在冲动的时候要说这句话,有的时候,老人批评小孩子,前面就要假一个&小&字,用我们故乡的方言说起来就非常的有劲道.但是,有人把这个&bi&音理解的偏颇了许多,好象是不可以提及的人体某一部位.其实,这就叫做望文生义.古人的子嗣有嫡出和庶出之说,那嫡出的一定是要继承家业的,庶出的,可以分得家产,但是不能继承.那孩子要&婢&所生,您说,会是什么结果?所谓&婢&就是侍女或者没有名分的女子.这样就是说,我们胶东的这句方言中所体现出的信息会是在什么时代,我想也不用说了.
说了点对方言的认识,其实距离我们的话题还是扯得远了。今天我们要说的是砚瓦。
还是老套的讲真实的故事。去年的夏天,我出去开会。在一片刚刚盖好了大楼中,会议的间隙送一瓶水给司机。无意间瞥到了垃圾点中的一堆烂砖头,于是叮嘱司机,把这些砖头捡上车,司机一脸茫然,很不情愿的开始工作。大夏天的,小半车的砖头,累得满身的汗。返回的途中,终于忍不住的问,这些砖头,我们拉到家还是拉到单位?我笑了。其实人家是在问,这些垃圾要如何处理?几十块的砖头啊!都是东汉的砖!绳文;菱文;同心圆文;五铢文;树型文;波浪文;还有抽象的文饰,都是丰富的,难得的是,其中还有不少的红砖,这在我们这里是不多见的,因为东汉墓砖大多都是青灰色的,象这样的红砖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我们这些砖是汉代的,可以做了砚台来玩。”司机的茫然变得惊喜。因为汉代毕竟是遥远的。
刀笔——刀在先,笔在后;砚瓦——砚在先,瓦在后。我们不妨也望文生义一会吧。这样的词汇在我们的汉语中多的是,其实不应当这样理解。权且如此吧,我们说说大致的意思就行了。所谓的四大名砚中少不了澄泥砚,当然,在今天澄泥砚已经不是什么神话中的物件了,但是,澄泥砚由于其独特地理区域位置,还有其中的窑变之美,拾沙澄泥之难,恐怕是其它诸砚难以企及的,正因为如此,文士猎奇与雅玩的初衷得到了充分的满足。
一方澄泥砚的成功,不亚于在赌石。谁也无法准确的预见即将开启的窑门中的绚烂和素洁,我们只有合理的想象还有美好的愿望了。正缘于此,普通的文士只有用普通的砚石,也是符合身份的。
由澄泥砚就自觉或是不自觉的想到了砖瓦砚。我是有一些砖瓦砚癖好的。或许,我们不可以比拟先人们的当日风流韵致,但是我们可以追寻着先人的足迹,尝试着继承。早先,看到缶翁的诗中有几首吟咏砖瓦砚的,写的真是淋漓,我始终觉得用这个和水有关的词汇来形容安吉的诗书画印还是比较恰当的。还有濠叟伯仲对于砖瓦砚的搜罗与刊布都足以说明文士好古;拟古;传古与复古风气的盛行!
我始终认为,砖瓦砚的定位应当放在鉴赏的层次上来,关于实用,毋庸讳言,砖瓦砚是要比正规的砚石差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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