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近况是哪头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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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知青忆:冬夜跑长途冻得撑不住只能挤猪堆里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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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里寒风刺骨,我们身无遮挡又没有工作大衣保暖,冻得实在撑不住了,就轮流爬到车斗的猪堆里取暖。印象中,猪身上好暖和呀。
核心提示:冬夜里寒风刺骨,我们身无遮挡又没有工作大衣保暖,冻得实在撑不住了,就轮流爬到车斗的猪堆里取暖。印象中,猪身上好暖和呀。本文摘自:《快乐老人报》日15版,作者:张宁,原题为:《女拖拉机手半夜挤猪堆里取暖》日,我们在大风雪中到了安徽蒙城。随后,又挟风裹雪70里,来到郭集公社李寨大队插队。我们一起在李寨插队的上海知青有20多人,散居于4个小队。按照当时的理解,插队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过程。我们很虔诚地进入这个过程,开始自食其力。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担水烧锅,开园种菜,淘粮磨面,习惯了五谷杂粮和煤油灯下的就餐就读。出工时,我们卖力地干活,什么活都干:耪地、担粪、割豆割麦、摘棉花、掰玉米&&第一个年终分配时,我们分得了粮,也分得了钱。当我拿到劳动所得亲手所挣的40元钱时,真感到自己完成了一件大事业,是大人了。大约是1970年春吧,蒙城县各个公社都组建了拖拉机站。一天,我意外地接到了赴县受训的通知。拿到了驾驶执照后,我成了公社拖拉机站的一名女机手,还被称为&淮北平原上第一个女拖拉机手&。这个称誉曾经多么光荣、亮丽啊。然而,生活中&第一个女拖拉机手&更多面临的还是那实实在在的艰辛。回想起来,当时寒行暑往,风吹雨淋,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记得一次冬夜里出车,给公社食品站往蚌埠运猪,来回几百里路。因为出夜车,因此同往两位驾驶员。冬夜里寒风刺骨,我们身无遮挡又没有工作大衣保暖,冻得实在撑不住了,就轮流爬到车斗的猪堆里取暖。印象中,猪身上好暖和呀。然而那些猪却拒绝人的&压迫&,时时抽身逃开去。我只好在网子上爬来撵去,努力地和猪们挤在一起。那时,完全忘了脏,忘记了害怕。此外,驾车跑长途,还时时伴有突如其来的风险。一个极其寒冷的清晨,我在出车途中下车转身时,被一辆飞速而过的大卡车撞倒。同伴和老乡将我送到医院,我清醒地看到了肇事司机那张蜡样苍白的脸&&他给吓坏了,而我则真真实实体验到了突然的死是怎么回事。我住了院,骨折的右腿打上了厚厚长长的石膏,这腿伤一直陪伴着我&&那是一个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至上的年代,再多艰辛,咬咬牙一切就挺住了。令人高兴的是,蒙城县又培养了一批女拖拉机手,有上海知青葛莹、胡曼平、江桂芬,还有蚌埠知青王金枝,她们都是好样的。可能还有不少人记得那首《女拖拉机手之歌》,那正是在1972年初由蒙城知青自己创作的一首歌曲。(安徽阜阳张宁)
[责任编辑:唐智诚 PN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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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微醺,唐都身体发酸,本能的伸了一个懒腰,可就在这一刻,他汗毛陡然炸起,自己不是应该在一处汉代的墓穴里吗?为什么此刻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却是极为精致的复古家具摆设以及考究的布艺,难不成自己来到了某家家居?  唐都狠狠得扇了自己一个嘴巴,以便确认下,这究竟是不是梦,不过却骇然的发现,自己的脸已经肿的老高,酸麻的疼痛感让他一下子清醒了起来。  他现在已经很确定,自己一定是穿越了,可令他脊背发凉的是,现在的处境只能用惨来形容,可以说,再没有穿越者能够比自己悲催了,现在浑身上下只剩下白色单薄的短裤,勉强算作是寸缕了,还是个开裆裤。  唐都是一个半吊子的风水师,虽说坑蒙拐骗算是他的四门功课,可是唐都本人却也有着极为敏锐的观察力,眼下自己虽然浑身光秃秃,可四周却不见半点衣服,甚至床上也不见被褥,唐都不敢继续向下推测。  最为关键是自己脑袋上的肿起的这个大包!  “NND,还让不让人活了!刚一穿越就要当人家的替罪羊。”唐都有些愤怒,自问自己从来没有伤天害理,即便是骗人,也是捡那些肥的,怎么就能摊上这个事呢。  眼下的状况很明显,自己绝对是被人敲了闷棍,而后塞到床上,自己的衣服估计也就是那个时候被别人脱掉了,唐都甚至用脚丫子都能够想明白,用这种办法,对付的人,绝对是女人,没准儿,还是一个绝顶漂亮的女人。  “漂亮的女人是老虎啊!”唐都咬了咬牙,有心往上提提短裤,一阵疼痛,让他明白,即便是穿越了,自己也还是一个男人。  上辈子自己就是一个苦逼的单身,没想到,穿越后见到女人的第一面,自己就会被当成流氓,推出去游街,搞不好,还会被当成金枪鱼,一刀刀片成片。  坐以待毙的事,唐都绝对不会干的,但凡能够有一丝逃生的机会,谁又愿意去死呢!  从床榻之上,唐都已经无心睡眠,仔细打量了眼前的房屋,纯木质的结构,房屋当中立有数枚巨大的立柱,支撑起横梁,无论是横梁还是立柱,尽数用精细的雕工和彩绘装饰。  “看来没有其他办法了!”唐都咬了咬牙,同时手中一用力,床铺旁的纱帘直接被他扯了下来,同时胡乱的在身上缠了几圈,虽然没起到太大的作用。  三四丈高的横梁,也许对别人来说真的挺高,但是对于唐都来说,倒是算不得什么,上辈子自己是孤儿,很早便学会了求生本领,爬树这项基本技能自然不例外,只不过现在这具身体的素质很差,好在方正的立柱上,有些许花纹可以踩踏,再加上唐都还可以利用纱帘。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唐都不敢再犹豫,狠狠的一踩立柱,整个人已经是出现在了横梁之上,也就是在这一刻,宽大的木门嘎吱一声开启。  几个如同丫鬟装扮的女子,慌忙的走到了屋内,她们手中或是提着水桶,或是捧着鲜花,神色匆匆,却有条不乱,不过通过她们的装扮,唐都倒是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气,居然是汉服。  “看她们这个样子,估摸一会儿这是要伺候女主人洗澡了。”唐都吞咽了一口吐沫,既紧张又兴奋的感觉,现在自己的正下方,正好是一个巨大的木桶,八分满的水上飘着鲜红色的花瓣,由于热气升腾,让空气中都充满了馨香。  时间不长,一道娇媚的柔嗓传来,“南宫姐姐,别生气了,哥哥他也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要不你打妹妹两下屁股可好,只要能让姐姐消消气,妹妹能忍!”  声音渐渐近了,唐都抬眼向下看去,两道女子的身影已经是踏进屋子中,其中一女子面容妩媚,火辣的身影,鲜艳的红唇,让人难以拔出视线。  而另一道身影,也就是被称为南宫姐姐的女子,一身淡黄雍容的汉服,绝美的面容之下,好像凝结千年冰霜的雪莲,高傲让人不敢亵渎。  “冷美人!”唐都暗暗赞道,足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甚至将她旁边那个妩媚女子显得失去了味道,唐都现在甚至鄙视自己,居然开始期待那个画面。  尽管妩媚女子不断的哄着,可是这位冷美人却仍旧那般冰冷,只不过,唐都却能在这冰冷之中,看出些愁容。  “南宫姐姐,如果你再不理我,我就一头淹死在这浴盆之中!”妩媚女子小嘴一嘟,可是她的视线却不做痕迹的看向那张床铺,微微睁大了一些。  “搞不好,就是这个小娘们儿做的手脚。”唐都观察人很有一套,那个女子的小动作尽管被她掩盖的很好,可是却没办法骗得了自己。  “宁儿,回去告诉少侯爷,已经定下的婚约,我自不会背弃,”宫衣女子话锋一冷,“不过在没行六礼之前,我的身份仍是公主,当今皇帝的妹妹!”  张宁儿眼角微微抽搐,这次的确是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哥哥太过分了,居然色胆包天的想要夜闯南宫公主的床榻,最后天鹅没吃到,居然被南宫公主乱棍打了出来。  本想自己的哥哥会因此收敛本性,可是哪里知道,这位居然又冒出坏水,想要将仙人跳用在公主身上,以此污秽,来相要挟,逼着公主就范,毕竟女人的名节,可是比她们的生命更为珍贵。  张宁儿这才赶在南宫公主沐浴之前,陪同而来,一旦发现那个倒霉的替罪羊,自己一定会先一步的灭杀他,无论他是否无辜,怪就怪在他出现在了公主的房间内。  可现如今,张宁儿偷着观望,却没有发现,这间屋子有任何男人存在的迹象,不由得暗暗送了一口气,只是她没有想象到一个身披着薄纱的青年男子,就这么悲催的趴在房梁上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甚至那视线正盯着她那惹火的部位。
  张宁儿暗暗拍了拍胸前的高耸,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这个替罪羊是如何遁走的,却是因为这个家伙的遁走让事情变得简单起来。  这个替罪羊的生死与否,张宁儿顾不了那么多,虽然眼前这位冷若冰霜的公主,乃是由陛下钦点,自己未来的嫂子,可若是被自己的哥哥逼急了,搞不好全族都要受到陛下的责难。  这一刻,无论是暗自放松的张宁儿还是躲在房梁上大气也不敢喘的唐都,都没有留意到这个高冷的女孩,当看到自己褶皱的床铺时,眼中升起的一丝警觉。  “贼心不死!”南宫公主刘婧面如冰霜,心中暗说,可是也有一种无力感,自己能够拖得一时,却没办法拖得一世,毕竟自己已经嫁做人妇,难道就这么僵持着吗?  可是刘婧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谁不知道,南宫少侯张坐未来会子承父业,继承了侯位,位高权重换来的却是名不符实,欺凌老弱,蛮横乡里,霸凌妇女,老少皆知。  这样的人,是值得自己托扶一生的人吗?  刘婧虽然不明白张坐又施展了什么鬼点子,但是自己却不能不防,现在张宁儿又来浴汤赔罪,这分明就是鸿门宴!  刘婧的美眸看向了仍在冒着热气的浴汤,可下一刻,粉白的俏脸上却是攀上了一抹羞红,此刻浴汤虽然被花瓣覆盖,可在夹缝之中,却有着波光粼粼,这波光就好像是一面镜子……  “南宫姐姐,你看着这浴汤可不是一般哦,这水乃是天上的无根水收集而来,这些花瓣离开枝条尚没有一刻,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享受的待遇啊。”张宁儿连连介绍,甚至一双葱白小手,开始在水中搅动,丝毫没有留意水中景象。  刘婧心中冷笑,的确不是一般的浴汤,“既然这浴汤如此珍贵,不如我就让给妹妹如何?”  张宁儿一愣,刘婧的好洁成癖,居然能够抵得住这般诱惑,看来在她的心中,仍没有对哥哥犯下的那些蠢事释怀。  “姐姐,我知你气恼,可是这是妹妹的一番心意,难道姐姐要让妹妹不安吗?”张宁儿眼巴巴的看着刘婧。  “姐姐,这几天不舒服!”说这话的时候,刘婧自己的脸上也是布满红晕,毕竟这可不是闺蜜间说私房话的时候。  原来如此,感情到日子了,张宁儿与梁上的唐都同时了然,只不过唐都却暗道可惜,看来自己的确没有这个眼福,不过接下来,张宁儿的一句话,却让唐都刚刚平静下来的心脏再度疯狂的乱跳。  “呵呵,原来是这样,姐姐不生气就好!不过这浴汤得来不易,既然姐姐无法享用,那就便宜妹妹了。”张宁儿娇笑一声,毫不在意的直接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这一刻,刘婧倒是有些后悔了,想要阻拦张宁儿继续脱衣,倒是有些唐突,一旦张坐突然来临,发现梁上之人,那么自己的一世清白必然会遭到其构陷……  “姐姐,你不必懊恼,等你日子过后,妹妹再请你一次,也就是是了。”张宁儿的手脚极为麻利,转瞬之间,已经脱掉了外衣,露出洁白的衬衣。  刘婧无语,只能暗暗说声,自求多福,既然是张坐出的主意,也算是自作自受,“妹妹,如鱼得水之欢,不如摒弃左右。”  人多口杂,一旦其他人知晓,张宁儿沐浴之时,屋中居然有男人,那么张宁儿这辈子也就完了,这是刘婧不想看到的。  张宁儿点了点头,虽然都是服侍的都是婢女,可是这么看着自己,的确很不舒服,况且一个人洗澡更加不用拘泥,“看来姐姐,才是得到沐浴一道的真谛了。”  刘婧苦笑,“好了,其他人都散去了吧!妹妹,恕我无心观看美人出浴。”  刘婧遣散婢女,怀着心思悄然退出屋子,临出门之时,却是将门关的紧紧的。  没有了其他人在场,张宁儿倒也放松了许多,一边揭开衣带,一边哼唱着不知名的小调,嘴里还不是揶揄道,“哪里来的不舒服?搞不好,就是怕我窥探和比较”  梁上的唐都此刻也同样不好受,房梁虽然宽敞,可是却没办法走动,稍有声响都会引起他人的察觉,只好老老实实的趴在哪里,只求这位心大的小姑奶奶洗完澡赶紧离开。  随着最后一丝一缕褪掉,唐都发誓这是他看到过世界上最美的风景,巧夺天工,还是鬼斧神工,唐都想不到其他的词汇,但是这的确是老天爷精雕细琢的佳作。  “如果这辈子,能够娶到这样一个尤物当老婆,也不枉此生了。”唐都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吞咽吐沫。  张宁儿一步踏入水中,用手欢快的往身上撩了些水,深深的嗅了嗅花瓣的清馨,只感觉整个人都舒坦了许多……  平静无痕的水面,被张宁儿这一搅动,一时之间,热气一下子升腾起来,熏得唐都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可是还是舍不得闭上眼睛,只是用手胡乱的揉揉,美其名曰,自己乃是随时寻找逃走的机会。  只不过,当他揉眼睛的那一刻,被他裹在身下的纱帘就这么向下滑落而去,悬在半空,当他发现之时,不由得吓得冷汗连连,此刻纱帘距离张宁儿的脸上不足一尺,好在张宁儿闭目享受沐浴。  吓得唐都赶紧将纱帘悄悄抽回来,只是却发现张宁儿居然将纱帘握在了手里,好巧不巧的是,张宁儿感情是将纱帘当成了毛巾,居然擦拭身体起来。  古代的纱帘为多层,也叫影纱,拉扯起来并不容易断,而且长度也有一定的延展性,可是现在的状况就是纱帘的一端握在张宁儿的手里,而另一端则是被唐都胡乱的系在腰间,居然诡异的呈现了一种拔河的态势。  张宁儿慵懒的拉扯了一下,却发现毛巾似乎挂在了浴盆的钩挂之上,这是常有的事,所以张宁儿甚至懒得睁开双眼去看看,手腕再度用力,为了不被察觉,唐都的身体已经悬挂在半空,仅仅靠着双手来钩挂着横梁,汗水在他的脸上滑落。  唐都心中暗暗祈祷,姑奶奶,您老适可而止吧,我快支撑不住了……  不过,接下来的一声尖叫,让他瞬间魂飞天外。
  纱帘与毛巾的质感天壤之别,张宁儿很快便是反应过来,只是当她睁开眼看去之时,自己的正上方,居然悬挂这一个男人,而自己手上拉扯的居然是这个男人缠在腰间的带子。  “啊!”  张宁儿猛然发出一声尖叫,这样的情况任凭谁也没办法做到淡定,两手下意识的环胸而抱,可她却忘记了自己手上仍旧抓着纱帘,这一拉扯,直接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碰!  水花四溅,唐都的身体重重的砸在了木桶之中,不过他却没感觉到一点痛感,反倒是感觉香气入鼻,让唐都有些迷醉。  “你别喊,我不是坏人!”唐都挣扎着从水里爬起,满脸歉意的解释道。  “走开!你走开!”张宁儿根本不理睬唐都的辩白,一脚踹在了唐都的小腿上,本来唐都乃是要站起来离开,这下子,又重新掉入了木桶之中,他的脸都几乎贴在了张宁儿的俏脸之上。  与一个男人如此亲密接触,近乎于坦诚相见,张宁儿一阵羞恼与愤怒,还有一种某名的委屈,两眼之中,泪花就这么盘旋着眼中。  唐都同样也有歉意,不过眼下他却没办法说解释,总不能说自己是未来穿越过来的吧?会不会被人当成是神经病?  “别再叫了!如果再叫,小心给你上堂生理课了!”唐都绷着脸,故作凶恶的说道。  张宁儿虽然不知道生理课是什么东西,可是眼下情况不由己,她也只好点点头,可是双目仍旧警惕的看着这个年轻人。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的坐着,虽也不言语,可是气氛却显得异常怪异,“你就是那个被我哥哥抓来的?”  唐都点点头,其实刚才的他的脑海中便陆续有着原本的记忆传来,自己的确是少侯爷张坐抓来的替罪羊,只不过张坐手下之人有些用力过猛,一棒子直接将‘唐都’打死了。  “宁儿郡主,里面出什么事了吗?”门外忽然传来了婢女的呼唤,毕竟刚才动静闹得可是不小。  张宁儿心中稍稍安稳,眼前这个男子,也许无辜,可是居然偷看了本小姐沐浴,绝对不能让他活着出去,否则自己怎么见人呢?  “没事,没事!只是不小心磕碰了一下。”张宁儿解释道,同时眼睛却留意着一旁衣物,那里面有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别乱动心思!你骗不了我!”唐都早就有所防备,眼见张宁儿目光所在,已经是探出手掌,一把将衣物中的匕首抽了出来。  青铜所制,即便没有拔出,唐都也知晓其中必然是一把锋刃,“我不会伤害你,当然前提是,你也不要做那些过分的事!”  唐都心中非议不止,古代的女子极为重视清誉,男子面前,即便是脚脖子也不会轻易漏出,与现代女性,不可同日而语。  “你欺负人!呜呜……”张宁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委屈,泪水像宣泄而出的水流一般。  唐都有心拍手安慰,可是却不知手落何处,只能讪讪的收回。“好了,别哭了!我又没动你,你仍旧是完璧!有什么可哭的!”  这句话,说出来,即便是唐都自己也觉得面皮一阵发热,明明是占了人家的便宜,居然回头卖乖。  张宁儿低声抽泣,香肩微微颤抖。  “你放心!逃出去之后,我发誓,让你这辈子永远也看不到我,这不是和死掉了一样吗,况且你不知道我姓名,我也不问你名姓,这次只做插肩而过可好?”上辈子是二流相师,嘴皮上的功夫自然了得。  虽说如此,张宁儿却感到心中却好像有些难言的情愫,面前这个男子,本就无辜,如果再因此,被自己诛杀,于心何安。  碰!  房门一下子从外面打开,张宁儿一愣,可是唐都反映的却不赖,再想躲到房梁根本不可能,不过唐都却是灵机一动,直接将身体扎入了浴汤之中。  “宁儿?”门户大开,一道削瘦的身影陡然出现在门口,苍白的脸上出现了惊诧之色。  “哥哥!?”张宁儿一愣,很快便是想起,这不正是自己的哥哥,下的套吗?只不过套住的不是南宫姐姐,而是自己。  张坐同样有些蒙圈,自己明明扔了一个男子在这里,怎么就没有了呢?而且沐浴之人也不是刘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给我出去!哥哥,我在沐浴呢!”张宁儿不由得发出一声娇喝,尤其是看到自己面前水中咕嘟起的水泡,让她感觉到面颊滚热。  “好好!我马上出去,是哥哥鲁莽了!”被张宁儿这一喊,张坐也从懵逼状态中醒来,赶忙从房间内退了出来,又将房门关好。  张坐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仙人跳,居然被自己的妹妹李代桃僵了。  唐都没办法确认来人是否离开,可是求生的本能让他不得不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当然前提是张宁儿不会翻脸,直接将自己供出去。  嗡!嗡!  蓦然间,唐都感觉到头痛欲裂,一种强烈的窒息感,算了,死就死吧!唐都一下子从水中钻出,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可这时眼前也变得模糊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些迸溅出去的水花,好像被按了定格键一般,凭空悬挂,再看自己面前女孩,同样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正当唐都疑惑之时,一道揶揄的声音蓦然响起,“坑神系统宿主认证,开始启动……”  “认证通过!”  片刻之间,一道突兀的声音紧接着响起,而在唐都的面前,也凭空浮现出一道七层黑塔,塔身漆黑如墨,八面各有玄妙的符文勾画,唯有低层有少许光彩,隐隐能够看清些许。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唐都惊诧说道。  “哼,这不是个东西,额,不,是个东西……”那道声音想要纠正唐都,可却越描越黑,最后尴尬的咳嗽了几声,“咳咳,算了这些都是皮毛,不必在意那些细节了,现在来说说正经事吧,少年。”  唐都心中犹如千万羊驼狂飙而过,满地凌乱,这NPC居然还知道尴尬,真是挺人性化的。
  “说说吧,你是系统,肯定有着过人之处吧?”唐都揶揄道。  “这个是自然,你是宿主,所以这个问题我就免费回答你,不过以后再要问问题,可是要花费坑神点的。”这道带有些许肉疼的声音传来。  “等等……坑神点?这是什么东西?”唐都一脸黑线直垂脚下,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那道声音颇有些得意的介绍道,“坑神点当然是好东西,有了坑神点,你就可以去兑换神塔之内的东西,当然这些东西也是价值不等的。”  “鉴于宿主大人初次激活本系统,系统会额外赠送宿主大人10个坑神点,不过以后再想得到坑神点,就要宿主大人自己努力了!”  这道声音落下,巨大的黑塔上方蓦然9枚光点闪动,黑塔的第一层符文开始随之闪动起来,说来也奇怪,那种符文虽然玄奥,可是唐都却好像能够看清其中的文字……  “初级瞬移,五里之内,随心位移,坑神点3颗……”  “初级窥心,五十步内,知晓人心,坑神点3颗……”  “初级隐身,时效五分钟,坑神点3颗……”  唐都愈发心惊,没想到坑神点,居然能够换的如此转换,尤其是看到居然还有隐身这项秘术,虽然是初级阶段,时效只有五分钟,可想到,对面人不见,那是何等的牛掰!  至于那些仍旧阴暗的五道符文,唐都也能够猜测几分吗,估计是自己的坑神点不足或者是等级不够,尚不足以开启符文。  “那么该如何赚取坑神点呢?该不会是坑蒙拐骗吧!”唐都不由得撇嘴猜测道。  “嗯,不能说的那么低级,坑嘛,小坑坑人,大坑坑神,坑的人物越大,那么能够得到坑神点就越多!”这道声音调侃着说道,只不过话音刚落,天上的九道星光再度消失一枚。  唐都忍不住老脸一抽,看来这个家伙很是倒是较真,只是一个问题便是损失一枚坑神点,这让他感觉有些肉痛,看来自己以后问问题,一定得走走脑子,能不问就不问。  其实在唐都的心中早有疑问,既然自己能够穿越,那么其他的人呢,毕竟当初下到那座古墓下面的可不仅仅是自己,通过张宁儿服饰的细节,唐都能够判断出现在应该是汉代,至于那个皇帝,东汉还是西汉,这个倒是没办法判断。  “穿越到这个世界上的人,只有我自己吗?”唐都还是将这个问了出来,因为这取决于以后他选择生活的方向。  这个问题,也让黑塔处于了短暂的沉默,“当然不是,这个世界走向已经被你们的到来所打破,不过你大可以放心,像我这么顶尖的系统就这独一份。”  唐都不再言语,甚至黑塔也忘记了这道问题的酬劳,不过唐都能够从这只言片语中,分析出两点,那就是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绝对不止自己,当然这些人或许也伴有系统,甚至说有可能比坑神系统更为强大。  “好了,宿主大人,有事默念‘坑神’即可,我自当出现在你面前,当然前提你要有足够的坑神点……希望有朝一日,我能见到漫天星光……”  神塔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散在唐都的脑海里,眼前的模糊的景象再度恢复了清晰,而那定格的水花,也沿着轨迹落到了地上。  “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唐都拱了拱手,脸上有些歉意。  张宁儿俏脸如同熟透的苹果,娇艳欲滴,让唐都甚至一度压制着想要咬上去的冲动,“算了,这本来就是我哥哥的错,不过现在,可不可以请你转过去!”  闻言,唐都满脸讪笑,赶忙将自己的身子扭了过去,木桶里面的水,因为反复的折腾早已经没办法遮盖彼此,慌忙之间,唐都的头甚至狠狠的撞在了木桶边缘,放出一声闷响。  噗嗤!  张宁儿破涕为笑,眼前这位看起来倒不那么可恶了,反之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只是父亲之命不敢违背,数日之后的才子宴,少不得又要强颜欢笑。  张宁儿从水中站起身来,悉悉索索的穿好衣物,这还是她第一次当着男子换衣服尽管对方是转过身子,可是也让她的心中出现了一丝莫名的情愫。  “好了,你在那里别动,我们说说话,可好?”张宁儿穿好衣物,转身看向这个近乎看光自己的男子说道。  “好!”唐都同样也有许多问题要问,眼下倒是时机,“被你哥哥这一闷棍打得,我有些记不住年月了,可否请小姐告知?”  张宁儿眉头微皱,刚刚就看出他脑门上的大包,现在看起来,果然很严重,居然出现了失忆,当下歉意的说道:“现在是建元三年九月。”  “建元?”唐都因为这次盗墓,特别看来了汉代的历史,建元这个年号,乃是汉武大帝所用,汉武帝的第一个年号。  汉武帝号称千古一帝,素有秦皇汉武并称,其功绩冠绝古今,不过唐都却并没有因此感觉欣喜,反倒是感觉脊背发凉,汉武帝不光对待外族之人极为凶狠,对待自己的臣子更是法不容情,动则诛灭九族,他一朝所杀臣子及百姓,便足以超过诸多后人的总和。  见唐都不言语,张宁儿以为唐都伤情严重,当下接着说道:“无论怎样,今天所见,你都不准有任何泄露,否则你必死无疑。”  唐都转过身来,看向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孩,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虽然与汉武帝攀上了亲戚,可并不是什么好事,如果有一天,南宫侯府出现了变故,一定要将这个天真的女孩救出升天。  “你放心,我还没活够呢,自然不想死!”唐都肯定的说道,作为一个现代人,想要通过某种手段立于现在,倒也不算困难,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唐都下定决心扮猪吃虎,绝对不给人留下任何把柄。  “或许,做一个大闲人也不错,有着几亩良田,富足的金钱,没事装装土豪,逗弄逗弄才子佳人,当然来到这个世界,岂能还做单身狗呢?三妻四妾,郎君来也!”唐都此刻已经在心中立下了一个远大的志向。
  “快把这个披上吧!”张宁儿看到唐都,仍旧蹲坐在木桶里,不由得掩口轻笑,此刻温水早已经变得冰冷。  无独有偶,唐都居然看到张宁儿搭在木桶上的,乃是另一半的纱帘,不由得一头黑线。  有胜于无吧!总比光着屁股跑路的要好,索性汉代的衣物属于宽袍大袖,倒不显得那么另类。  唐都同样穿好‘衣物’,只是在这一时刻,房间的外面那道声音再度传来,“妹妹,这么晚在和谁说话呢?”  竟然是张坐去而复返,误闯张宁儿沐浴,张坐也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回过味来,却发现,疑点太多,姑且不说,那个臭小子如何能逃过严密的防卫。  更为关键的是,张宁儿那个时候的表现,不只有愤怒,还有一丝羞涩……  “没,没谁!”张宁儿一时之间也有些慌乱,说话变得结巴起来。  “哈哈,还说没有!”张坐话语变得尖锐起来,“误闯此地,就该死!快点开门!否则别怪哥哥我了。”  “这可怎么办!?”张宁儿慌乱起来,可是四下看去,却没有半点隐藏的地方。  “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地方可以隐藏,当然如果有老鼠洞的话,倒是可以试试……”唐都丝毫不显紧张,因为此刻他已有了决断,而且自己的第一桶金,就看张坐的表现了。  张宁儿从没想到,一个人面对杀身之祸的时候,居然还能开玩笑,“要不你还爬到横梁上!”  “你的大哥,这么肯定屋中有人,他不会放过任何角落的。”唐都双目锐利。  “这可怎么办啊!”不知道为什么,张宁儿居然开始担心起唐都的生死了。  唐都心中一阵温暖,这是上辈子没有体会过的,耸耸肩坦然一笑,同时用下巴,指了指一旁的床铺,“去睡觉!”  “你要干什么?”张宁儿下意识环胸而抱,神色警惕的看着唐都。  “没什么!既然你哥哥不相信你,那你不如故作坦然一些。”唐都说道,他现在倒是挺喜欢这个火辣女孩,被自己逗弄得满面桃花的样子。  张宁儿虽然刁蛮,却也聪慧,很显然唐都已经想明白了逃生办法,只是他该怎么逃呢?难不成真要找个老鼠洞吗?  诧异的看了看唐都,后者微微一笑,躲在了床后,张宁儿半信半疑的躺在了床铺之上,故作慵懒的说道:“既然哥哥不信,那不妨进来说话,不过哥哥不觉得,贸然闯入妹妹的房间,这么诋毁妹妹,有些过分吗?”  “过分?呵呵”张坐朗声笑道,“如果不做的干净才过分!”  话音未落,张坐已经是推门进入,看了眼床铺之上张宁儿散漫的躺在那里,冷笑一声,一双贼眼开始四下寻觅。  “居然没有?这不可能!”张坐呆愣在那里,即便是房梁和床后,乃至床下都被他一一查看,不可能没有的,家奴守备森严,并没有其他人走出,可是这?  张宁儿一开始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上了,尤其是看到自己的哥哥走到床后,可是出奇的是,并没有看到唐都被抓出来,难道这个家伙真的是从老鼠洞逃走了吗?  张坐一张苍白的脸,变得难堪起来,“人呢?说!”  “什么人?”张宁儿挺起胸脯。  “妹妹,别干傻事,他既然看到了,就不能让他活着!”张坐冰冷的说道。  张宁儿气得胸前上下起伏,一张俏脸如同滴血,“我要睡觉了!如果哥哥觉得这间屋子有人,那么就把他抓出来,不过记得走的时候,把门关上!”  说完,张宁儿气呼呼的半卧在床上,双目微闭,丝毫不理张坐冰冷狐疑的眼神,只不过,这个时候,她却感觉到嘴唇传来一阵柔软,一股男子汉的气息一闪而过。  让她觉得有些惊诧,可是睁大眼睛,自己的面前,毫无人影。  “坑神点果然是个好东西!”唐都忍不住砸吧砸吧嘴,唇齿间仍有余香,不过接下来,他却将目光看向了张坐,“接下来,就是复仇时间了,我会让你懂得,什么叫做以牙还牙的。”  唐都刚躲入床后的时刻,急忙唤出黑塔,三道坑神光点消失后,换来的是身体快速的透明起来,任何人都没办法收寻踪迹。  眼下张坐被张宁儿训斥的,老脸青一阵白一阵,或许那个臭小子在某个瞬间趁乱逃跑了也是有可能的事,只是家奴们无人留意。  张坐阴沉的离开房间,想着门外走去,可是刚迈开腿的一瞬间,自己的管裤突然滑落,前驱之势不减,张坐的脑门狠狠的砸在了门槛上,砸得他眼睛火星直冒。  张坐揉了揉已经肿起来的脑门,忍不住咒骂起来,可是这也怨不得谁,不过邪门儿事似乎并没有因此而停止,汉代人宽袍大袖之内,不穿裤子,即便是穿也穿着管裤,也就是无裆裤。  眼下想要艰难的站起身来,可是束腰的腰带,却挂在了门把之上,本就愤怒的张坐并未留意,猛然站起身来,腰带借助门把之力,直接把张坐当成了陀螺一般,整个人旋转起来,简直就是发飙的小旋风。  外袍、内衬,像是风筝一般鼓动起来,眨眼的功夫,一本正经的南宫侯之子,变成了一本不正经,尤其是管裤下落,已经让他感觉到了秋季的凉爽,本就没有站起的身来,这次更是重重的栽倒进土里,吃了一口新鲜多汁的泥巴。  巨大的响声,也让张宁儿赶紧睁开眼睛,张坐的惨状让她忍俊不禁,一时之间,笑得花枝乱颤,“难道这是报应吗?”  吱呀一声,南宫侯府的小门一下子被打开,两盘站立家奴赶忙手压刀柄,可却没有看到任何人,两人相视,不由得一笑,“看来这阵子被小侯爷弄得快神经了,居然连阵风也吓成这样。”  唐都不得不快如风,五分钟的时间并不长,况且为了坑南宫少侯,自己还耽误了许多,不过想想张坐那样,也算是罪有应得了,唐都砸吧砸吧嘴,仿佛张宁儿的香气仍在。  不过这时一道声音,让他整个人沸腾起来……
  “成功挖坑南宫侯少子,奖励坑神点两颗……”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唐都能够感觉到脑海中的那尊黑塔上方,再次出现了两颗闪动的亮光。  而此时,唐都的身体出现了急促的闪动,不用问,唐都也知道,一定是隐身的时效,就快要到达极限了。  好在唐都这个人别的没什么本身,跑路倒是一流,这仰仗于,上一辈子,坑蒙拐骗失败后,练出的一项绝技。  ……  秃山脚下,唐都胡乱的从别人家取下两件衣服,套在了身上,好在汉代的衣服,对尺码的要求并不严苛,倒也不会显得不伦不类,只是衣服里面不穿内裤,多少让他感觉到一阵不安。  “回去以后,自己一定要搞一个内裤穿着。”唐都撇了撇嘴,想着山腰走去,那里是他养父的家,一个快六十的老头子,不过记忆中老家伙属于书呆子的状态,整日捧着书本傻笑。  好在老爷子虽然迂腐,可却并不傻,村里面开设学堂,特地请其出任教书先生,倒是有些微薄的收入,而且老爷子很重视畜牧业,所以家中特别饲养了两头大猪,还有三五猪仔。  当然老爷子只是提出方向,具体实施,却要靠着养子子一人,所以唐都这辈子第一个身份就是猪倌,手下猪兵猪将。  “终于知道回来了?幼麟。”茅草屋内,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幼麟是唐都的字,养父为其所取,取义甚远。  “父亲,还未睡?”唐都心中一暖。  “当然,老父饿得无心睡眠,那些猪也同样如此……”苍老的声音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敢情老爷子这是饿蒙圈了,唐都额头见汗,不过还是讪讪两声,快步走入柴房。  家中黍米已经见底,而且按照记忆,这样一个家庭,近乎只有过节过年的时候,才能得到一些其他学子的孝敬,勉强混顿荤腥,至于那三两头猪,则是用来换米面之物的。  唐都砸吧砸吧嘴,看来自己投胎并不好,想要达到自己伟大的宏愿,看来要走走捷径了,盗墓倒是快?只是,汉代发现盗墓者轻则腰斩,重则满门抄斩。  想到这里,唐都感觉到脖子有些冒冷气,难道真的要出仕做官,自己那六十多岁的便宜爹倒是一直没有放弃这个梦想,说起来,自己倒是有些惭愧,可是汉武帝弑杀的性子,却在自己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既然如此,那只有干上辈子的买卖了,算命!”唐都露出一丝笑意,因为坑神点的得来方式,必须是坑住别人,而且要看被坑之人的实力大小。  既然打定主意了,唐都也就不再心烦,手脚麻利的煮好黍米汤,又将后院嗷嗷待哺的小猪们喂饱……  “幼麟那,你这身行装这是要?”一个发髻蓬松的老者惊异的问道。  “父亲,孩儿近日困顿,出去透透气!”唐都自然不敢将上街摆摊的事情告知。  “孺子,不可教!读书出仕方为正道,也罢,出去吧,记得早回,为父……”老头子捧着一捧竹简向着山下走去。  唐都尴尬的讪笑两声,老爷子当初捡到自己,该不会是把自己当成是烧厨子了吧。  钦风老街的集市,规模并不大,不过前来赶集却不少,这里的集市也不是每天都开,双日开,单日休,唐都来的晚,在集市上倒是没有寻得到位置,只是在不起眼的地方盘腿坐下。  再看自己身旁,居然也有着一个神棍,只不过这神棍一看就是精装的,两撇小胡须纷落左右,下面一点山羊胡,眼眉之间看似云淡风轻,却总有一丝精光流动。  “即便不成功,也能碰碰运气!只是没想到,居然还能碰到同行。”唐都暗暗给自己打气,毕竟自己可是未来之人。  随手捡来一把木棍,在地面之上勾画着太极八卦,两端则歪歪扭扭写着算命两字,盘膝而坐,闭目养神,愿者上钩。  只是刚刚闭眼,他就听到有人在敲打着自己的肩膀,悄悄的说道:“小伙子,你不感觉,你的卖相有点差吗?”  唐都抬起眼皮撇了撇这个同行,“我觉得还可以啊?你一日三卦,难道不是标新立异吗?可别和我说什么五弊三缺。”  唐都一句话,气得中年人胡子都快飞起来,当下一挥衣袖,“孺子不可教也,想我东方朔,身高九尺三寸。双目炯炯有神,像明亮的珠子,牙齿洁白整齐得像编排的贝壳,勇敢像孟责,敏捷像庆忌,廉俭像鲍叔,信义像尾生。”  “你是东方朔?”唐都心中一惊,这才回想起,当初东方朔的确落寞之时,摆摊算卦,可没想到,今日居然能够碰上,这位可真是算命街蓝派祖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东方朔,字曼倩!”东方朔挺了挺胸脯,可是这一挺,肚子里的饥肠却是咕噜一响,让后者的脸刷的一下,红成了猴腚。  唐都一脸黑线,难怪这个家伙会找上自己,估计是很久没有吃饭了,不过趁着对方没有发迹之时,搞好关系,倒不失为一种出路。  “呵呵,原来是东方兄,幸会幸会!”唐都拱了拱手。  东方朔回了一礼,“不知小兄弟名讳?”  “小可,唐都,字幼麟”唐都回道,紧接着就坡下驴,“想来东方兄也未开张,你看不如为我算上一卦可好?”  啥?  东方朔嘴巴张得老大,近乎能将一个鸡蛋吞下,他还从来没听说,一个算命的去另一个算命那里去算命,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东方朔到底是传说中的智圣,很快便想明白了个中缘由。  “多谢贤弟,那就请贤弟出一字吧!”  唐都点点头,心中盘算,如果能够坑智圣一回,那么黑塔会给自己核算多少坑神点呢?舔了舔嘴唇,唐都心中已有决断,“盖因我也没有开张,老哥,你看一个面饼可好?”  “无妨!”东方朔喉结一动,眼神中有些贪婪,直接接过面饼咬在了嘴里。  “呵呵!”唐都一笑,拿起木棍,直接在地面之上,勾画起来,而这个过程之中,东方朔的眼睛近乎像看着鬼怪一般看着唐都,甚至忘了卡在嗓子上的面饼,呛得一阵咳嗽,喷出一道面屑。  “居然有七十一划?”
  东方朔被眼前的纷繁复杂足有六七十笔画的字,彻底弄得有些蒙圈,以至于面饼卡在嗓子中间也浑然不觉,“咳咳,幼麟,你这莫不是在调侃着老哥?”  东方朔并不大,也就二十六七岁的模样,但是唐都却只有十七岁而已,所以东方朔自称老哥,倒是不过分。  “非也!”唐都将手中的木棍,扔向一边,笑容可掬,“老哥,小弟不敢,这的确是一字,并非幼麟虚拟尔。”  东方朔双眼眨巴眨巴,尤其是唐都眼睛里的真诚,让他像是吞了苍蝇一般,恶心,却偏偏吐不出,老脸憋得通红,“哦,没想到这世间,居然还有如此之字,的确令人难以想象,咳咳,不知此字如何念呢?”  “此字念biang,乃是梁州一美食的名讳,BiángBiáng面,面宽而厚,犹如“裤腰带”,口感劲道,食用前辅以各色臊子或油泼辣子,味辣而香,回味悠长。”唐都微闭双目,仿佛回味其中味道一般。  要怪就只能怪东方朔刚才的那一声腹鸣,倒是让唐都一下子想到了这个字,眼见智圣吃瘪,唐都心中一阵暗笑,尤其是这一会儿,黑塔之上,已经是再度出现了一颗亮光。  “原来如此,幼麟果真年少有方。”东方朔有些感慨,又再度看向这个字体,头皮仍旧一阵发麻,可是吃掉的面饼还能吐出来吗?况且人家一脸真诚的等待下文呢。  不过智圣,到底是智圣,虽然不认得这个字,却也能暗暗揣测一番,“此字为食,提笔所写,想来是幼麟仍为衣食所困,胸中有‘言’难出,有‘马’难骑,可以知道如果幼麟想要得到衣食,却是片刻之间,只是不知道因何不为?”  “糟了!”唐都暗道一声糟糕,他的确是低估了智圣的头脑,单凭这一个字,已经推断出如此之多的信息,此刻倒是有些后悔,如果被这位识破身份,那岂不是……  冷汗在唐都的后背流下,而东方朔却仍是摇晃着脑袋,仔细的端详这笔迹,不时的看向唐都,“尚有‘穴’可住,倒是不落魄,只是下方行走之心,想必幼麟的心,另有所想,远非世人得以想象。”  唐都吞咽了一口吐沫,还好这周围没有什么人,为数不多者,也像是听天书一样看着东方朔在那里神神叨叨的,当下拱了拱手,“东方兄高见,卦无虚算。”  东方朔捋了捋山羊胡,心中仍有疑窦,不过也有几分轻松,“呵呵,胡乱几句,贤弟奉承了,不知贤弟,所谓的算卦,可否给老哥一算呢?”  感情这位是要找场子啊,唐都心中了然,“曼倩兄,也知道咱们这行的规矩,小弟也不能免俗。”  说完唐都捻了捻手指,东方朔虽然不知道捻手指是什么意思,但是唐都话外的意思,他倒是能够听得出来,“这个,嗯……”  气氛变得尴尬起来,东方朔的确囊中羞涩,这么些年在学道学儒,的确看轻了钱财,可如今,分文钱难倒英雄汉。  不过就在唐都以为东方朔会因没有卦金,而就此打住之时,一道弱弱却故作老成的声音,打破了沉寂,“这位相师,我也想知晓,您的相术如何?所以,他的卦金我出了。”  唐都微微皱眉,居然还有如此多管闲事之人,当下也是抬起眼皮看去,此人纤瘦身材,个子不高,一张精致的俏脸上,一双明眸闪烁,颇有几分调皮之意。  “居然女扮男装,这是什么癖好?”唐都心中暗暗揶揄,姑且不说选择的男装如此宽大,就是那胸前的高耸,将外衣撑得很高,想让人不注意都难,只是唐都倒是没有点破。  能够有人打破僵局,东方朔自然欢喜,不过他确实没有唐都那种毒辣的眼睛,没有窥破少女的真身,“多谢公子,曼倩有礼了。”  少女点点头,“你这一卦需要多少钱财?”  “一贯不嫌少,万两不嫌多。”唐都心中有气,嘴上自然漫天要价。  东方朔老脸一红,自己一卦换的一个面饼,可是这小子,居然开口就要一贯,那可是一百个铜钱,如果折换成肉包子,那可是二百个肉包子,还是牛肉馅的。  少女点点头,从袍袖中掏出一个锦囊,胡乱的摸索两下,两个明晃晃的碎银子,就这么出现在了两个饥肠辘辘之人的面前,“这些够一贯吗?”  唐都此时的疑惑也如同少女一般,他虽然知道银子比铜贵,可却不知道两者的兑换比例,好在东方朔从两个人的眼神中,倒是明白所在,用手掂了掂,“银子虽然不能当作正规的货币,不过倒是能够兑换,这些足有三贯多了。”  出手阔绰啊!看来是一条大鱼,唐都一把从曼倩老兄的手中将碎银子抢走,故作平静的道,“既如此,请曼倩兄出字吧!”  银子消失,东方朔有着失落,不过紧接着他一脸笑意的看着唐都,让后者头皮发麻,“老哥今天新识一字,不如幼麟就用这个字,为老哥一测可好?”  说着东方朔有些小人得志,用木棍点了点唐都之前写的字,也招来了少女的一声惊诧,她也没想到,这位居然会老字重提。  “如果与先前的测算一样,那就说明这位的测字并不准,可是如果不一样,那么这个字又该如何去解呢?”少女心中暗暗猜想,目光不由看向一脸淡定的唐都。  岂不知唐都心中倒是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写这个时代的字,否则有些字如果不认识,岂不是会贻笑大方,如此最好,看来坑神点又要有所提升了。  唐都满心欢喜,现在他的坑神点已经重新达到了九个,也就是自己还能施展三次‘特异功能’,坑神点越多,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便有更多的逃生手段。  “没想到曼倩老兄倒是能就地取材,如此小弟就献丑了”,一句话说得东方朔老脸一红,不过唐都的话语,却并未停滞,“曼倩老兄,此字所写虽为随机而动,可却也能称‘适时而动’!”  东方朔身躯一震,眼皮微微抖了抖。
  ?适时而动,一语惊人!  旁人也许不解,可是东方朔胸中了然,这不正道出自己此次的目的吗?“还请幼麟继续往下说。”  唐都笑得很无邪,“老兄心中有‘言及马’,言为治世良言,马为躬身车马,腰悬两把‘幺’形如令箭,且在‘长’之上,可见日后必定位高显达,只不过‘幺’也作末和幼来讲,可以说,老兄仍需苦其筋骨,初为小吏……”  唐都说得有理有据,甚至不用去看东方朔的颜色,也知道所料无疑,历史上东方朔初为公车令,属于那种芝麻绿豆的小官,根本没办法得见天颜,而且奉禄微薄。  话语落下,唐都抬眼观看此刻的东方朔,却发现后者仍旧满脸惊诧之色,传说之中,这位可是东华帝君的弟子,在天庭之上,还曾偷过王母娘娘的蟠桃。  当然这些唐都不会去说,既无法辨别真伪,又容易招来东方朔的揣测,索性点到为止。  “幼麟,知我也!”东方朔长出来一口气,对着唐都一施礼,神色有些黯然,转身走向自己的算命摊位。  “曼倩老哥,这是要?”唐都心有惭愧,隐隐知道东方朔要干什么了。  “呵呵,和你这样的同行在一起,估计买卖不会好,所以我还是换个位置吧,”见唐都要劝阻,东方朔苦笑着摆了摆手,“幼麟知我,所以不必劝阻,我也非生气。”  唐都点点头,东方朔的志向根本不在算卦小道,而是庙堂,只不过唐都还是不忘说了一句,“平原绵延,燕翅振飞!”  东方朔脚步一顿,慢慢回味这个八字,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看向唐都一拱手,而后洒脱的离开,神色也多了几分光彩。  “看来,自己的暗示,他应该是听得明白。”唐都望着黑塔之上,再度出现一颗光点,不由得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历史中,平原厌次县,那里才是他的步仕之路。  “先生之卦,堪称鬼神,在下也想求得一卦,如何?”少女故作老成的微微躬身。  大鱼儿果然上钩,看来自己马上就要又能够赚到新的坑神点了,唐都面皮不动,“不知所谓何事呢?仕途?健康?还是姻缘?”  “姻缘!”少女面色一红,想想也不对,连忙解释道,“是,家姐姻缘。”  “原来如此,还以为是少女相思呢,”唐都心中揶揄,故作高深的说道:“所谓心诚则灵,姑娘,如果真心求卦,还请心诚。”  姑娘?卓文馨俏脸失色,没想到这位居然窥破了自己的身份,当下惶恐的看向周围,还好没有人关注这里,抚了抚胸前的高耸,惊异的问道:“出门在外多有不便,还请先生勿怪,只是先生是如何得知呢?”  唐都当然不会傻到交代是因为看了人家的敏感部位,当下轻咳两声,“天机不可泄露,说得太难,姑娘恐怕也理解不了。”  卓文馨轻点螓首,完全被唐都表现出的高深所唬住,“原来是这样,那我就不问了,不知道先生这一卦,需要多少金钱?”  还挺识相的,既然如此,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的多了,上辈子的相术,那是自学古籍残片,至于真伪没办法去校对,毕竟也是在古墓之中所得。  索性辅以察言观色,倒是能够唬住大部分人。  “还是那句话,一贯不嫌少,万两不嫌多,当然姑娘放心,我是不会哄抬物价的。”唐都轻声言道。  卓文馨再度从锦囊中取出银子,这次足足给了四颗,放到了唐都的手里,“先生,是要测字吗?”  唐都摇了摇头,古代的字与他所学的还是有所差距,一旦再弄出那种自己也不懂的字,岂不是大条,“测字,一天只能一次,看相也是一样的。”  卓文馨释然,从仆人手中接过蒲团,跪坐其上,“那就有劳先生了。”  不得不说,这个女孩长相清秀,眼睛清澈,眉色均匀,尤其是嘴角似有似无的笑意,更是能让人感觉到心旷神怡。  被唐都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卓文馨俏脸羞红,可却不好出言打断,只好就这么任人欣赏,其实唐都早已经心中有了盘算,只是这个女孩的美丽和单纯的确是吸引到了自己,当然还有那淡淡的体香。  “先生,好了吗?是不是问题很严重?”卓文馨小心翼翼的问道。  “所谓五官三庭十二宫,既然姑娘求得是令姐,自然需要看兄弟宫,便是眉骨上下,此处均匀,说令姐身体无恙,或是待字闺中,或是……”唐都话语一顿,不做痕迹的看向卓文馨,暗道一声果然,尤其是在后者听到第二个‘或者’,下意识的瞳孔微缩。  “想来应该是夫去而归吧!”唐都一声叹息,这句话如果仔细分析,算得上一语双关,即可暗示被前夫休掉,也可暗示前夫死亡。  “先生果然神算!”卓文馨头皮发凉,眼前这位就好像是亲眼见证一般,简直神奇。  唐都暗笑,看起来古人和今人都一样,所谓关心则忧,谁也不能免俗,“既然姑娘问得是姻缘,乃是问得下次之姻缘吧?”  卓文馨这个小菜鸟完全沉浸在唐都高人的形象里,简直任人宰割,当下重重的点了点头,“不知道,姐姐是否还有姻缘,姻缘如何?什么时候才能到来?”  看来小姑娘是真担心自己的姐姐了,唐都能够想象得到,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会让一个女人遭受多少伤害,招受多少白眼,“看来姑娘真是关心则乱,令姐并未断了姻缘线,至于时间,不久便至。”  “真的吗?”卓文馨不由得一阵欣喜,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倒是松了一口气,也不必再看姐姐凭栏哀愁,自怨自艾。  “当然!”唐都颇有底气,试想富人之家,岂会无人上门,况且眼前这位已经如此精致面容,她的姐姐自然不会差,说不准,人们暂时忌讳这某种事情,一旦被时间冲淡,那些见色忘义的男子,绝对会迎风而上,前仆后继。  “多谢先生良言,小女子,卓文馨这厢谢过了。”卓文馨高兴地忘乎所以,连忙躬身施礼,紧接着跳上了来时的马车。  “卓文馨?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唐都呢喃念叨,不过这个时候他却微眯着双眼,余光撇向远处一道人影。
  被人暗算,弄进南宫侯府,脱光衣服,当成替罪羊,一直是唐都心中的耻辱,虽然他现在搬不动南宫侯,可是一旦有那一天的时候,他绝对会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眼下搬不动南宫侯之子张坐,可是这个敲闷棍的狗腿子,可要必须交些罚款,唐都眼中精光流转。  作为南宫侯张坐的狗腿子,朱三虎算得上是猪假虎威,只是这一次离奇失手,没想到,人就这么活生生的跑了,害得自己被少侯爷狠狠的训斥了一顿。  街道虽然不大,可蚂蚁虽小,五脏尚全,盯着过往的行人,朱三虎眼中兴起一丝恶毒,“如果能够为少侯爷物色一位良人,或许能够重新得到少侯爷的赏识,不过在此之前,我也该去放松一下。”  蓦然间,朱三虎便是看到了卓文馨跳入马车那惊鸿一瞥,不由得心神摇曳,他的身边狗腿子同样不少,一个个不由瞪大眼晴前去观望,“三虎哥,我看着小娘子不错,不如……”  “你看她那圆润的…,一看就是未经世事,不如三虎哥做一回老夫子,教上一教如何?”  狗腿子旁边必有蚊蝇,所谓蝇营狗苟,此时三五个壮汉不加掩饰的狂笑起来,尤其是那眼神近乎要将卓文馨吞掉一般。  “既然兄弟们都是这个想法,那不如,就这么着吧。”朱三虎笑得十分灿烂,丝毫未察觉死亡已经逼近。  朱三虎不是傻子,街边贸然动手,必然会留下麻烦,而且会落人口实,所以要动手,也必须人烟稀少之地。  卓文馨此刻心中欢喜,丝毫没有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的觉悟,相反此刻她要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告诉给独居郊外的姐姐,车上虽然不方便更换衣物,可是这位还是简单的将发髻落下,同时灵巧的盘编着其他样式。  可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止了奔跑之势,卓文馨毫无防备的撞得七荤八素,一道沙哑的声音,传入车内,“把车马留下,我饶你不死!”  “怎么回事?”卓文馨爬起来,低声问道。  “回二小姐,想来是遇见了马贼。”车夫连忙回话,面色却难堪起来,眼前的马贼,足有六人,人人黑纱遮面,手中弯刀雪亮。  “马贼?”卓文馨俏面失色,自己这次背着父亲从府邸了出来,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自己逃跑出来,“钱给他们,让他们放我们走!”  车夫接过布帘内抛出的锦囊,随之扔向了那群蒙面人,“各位大哥,这些钱财还请笑纳,但求行个方便!”  朱三虎一把接住了锦囊,深深的吸了一下其中味道,只觉得,这才是未经世事的女人味,眼中闪过恶毒,“钱我要了,不过车里这位小娘子,老爷我也要了!”  什么?车夫身子一哆嗦,一屁股跌落在地,卓文馨更是面如死灰,如果自己落到马贼的手里,后果如何,可想而知。  “桀桀,如果不想死,赶紧将马车交到我们手里!”一个蒙面大汉连连怪笑。  此言一出,旁边之人更是连连附和,恐吓、笑骂之声不断。  “小姐,请你原谅我吧,我也是迫不得已……”人都怕死,车夫也不例外,当下颤抖的扬起马鞭,奔着朱三虎而来。  面罩之下,朱三虎露出连连怪笑,眼中闪动着猥亵之色,此刻他倒是有些不想将这个女子交到少侯爷那里,毕竟自己也是许久未沾荤腥。  “各位大爷,车给您停到这里了!”车夫颤颤巍巍的从马车下来,一脸恭敬的冲着众人一哈腰,紧接着扭头便跑。  只不过,尚不出十步,一口鲜血从车夫的口中喷出,他的尸体也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之上。  “抱歉!我没有留下活口的习惯!”朱三虎马上一哈腰,从车夫的身体上取出长刀,紧接着目光不善的看向停在一边的马车。  “难道我今日真的要落入贼手吗?那岂不是……”卓文馨脸色惨白,双臂紧紧环胸,出门在外,她甚至连一把防身之物都没有,眼下只急得泪水在眼圈盘旋。  “里面的小娘子出来,勿要惊慌,只要伺候大爷舒坦,大爷自然不会辣手摧花,可是如果你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用强了!”朱三虎放肆的狂笑起来。  “我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卓文馨硬着头皮狠狠的说道,说着就要用牙齿咬在舌头之上。  “小娘子,奉劝你,不要寻死,我们可是生冷不忌,即便是你死掉了,你的尸体仍在,我想,你总不会想让自己光溜溜的呈现在世人的面前吧,哈哈。”  这样的事,朱三虎干得太多了,即便没有打开布帘,他也能猜出里面的小娘们有什么盘算。  虽说人死如灯灭,可是想到即便自己死去,尸体仍要收到凌辱,而且还要被扒光了展示,卓文馨恨得银牙紧咬,俏面羞红,却没有咬舌自尽的勇气了。  不过,就在朱三虎想要掀开,马车门帘之时,振耳发聩的响声凭空乍现出现在众人的耳边。  “阿儿~~~阿儿~~阿儿~~”  居然是一头嗓门极大的叫驴发出的嘶鸣,初时吓得众人一哆嗦,现在发现是一头活脱大叫驴,众人脸上像是被打了一记巴掌,又羞又臊,“小子,你不要命了吗?”  朱三虎恶毒,他的手下也不例外,此刻便有一个汉子,提着大刀怒声呵斥。  “你个倒霉的大叫驴,没看见,人家在打劫呢吗?在打劫呢,尊重点人家的职业,好吗?”毛驴智商的少年也显得颇为气恼,抬起右手直接给了大叫驴一个爆栗。  众人哑然失笑,就连卓文馨忘却了此刻的境遇,透过门缝,掩口轻笑。  “三哥,这小子,该不会是一个傻子吧?”壮汉看向朱三虎,言下之意,是否要结果了这颗送上来的脑袋。  大叫驴完全搅合了朱三虎苦心营造的气氛,他能够清晰听到马车内,小娘子的笑声,脸如火烧,当下恶毒的说道:“去,把他脑袋给老子拧下来!”  此刻大叫驴被唐都这一打,简直开了嗓,吃了喉宝一般,“阿儿~~~阿儿~~阿儿~~”的叫个不停,吵得人脑仁生疼,不过唐都要得就是这种效果,他的手隐藏在袍袖之中,仿佛一只觅食猛虎。
  “小子,要怪就怪你不该误入这里!”壮汉一拍马屁股,手中大刀扬起。  “你叫得这么兴奋干嘛?又不是你去劫色!”唐都仍旧呵斥着大叫驴,可是眼中却闪过一道精光,“该不会是,你想英雄救美吧!?你个见色忘义的家伙!”  唐都在这边骂骂咧咧,引得众人一阵发笑,完全把唐都当成了脑残,如果不是这傻小子看到了众人这般模样,倒是可以弄回去,逗弄一番。  “快点跑!”卓文馨不忍心看着无辜之人受到牵连,当下从车帘内钻出,冲着唐都高声喊叫。  “小娘子,好生俊俏!”朱三虎刚刚熄灭的火焰,随着看到卓文馨女装这一刻,再度升腾起来,“老子今天睡定了!”  唐都暗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自己到头来,救得只是一具尸体,“那个,这位大哥,这个不争气的大叫驴,也好死不死的看好了这位俊俏的小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小子,你找死!”朱三虎凶狠的盯着唐都,眼角微眯示意众人。  大叫驴也和自己的老大争女人,这是在以前不曾想过的,岂有此理,拍马而出的大汉不再犹豫,手中长刀直接奔着唐都的脑袋劈砍过去。  “这群色中老鬼!今天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色即是空!”唐都心中冷笑,同时袖中手指微微一动。  噗!  难以察觉的声响悄然而过!  再看疾驰而来的马匹速度不减,甚至刀身上清晰的花纹也历历在目……  “这小子的脑袋哪能禁得住这么劈砍,还不成渣啊!”  “那倒是不会,但是开个几瓣倒是有可能!”  不过他们的这位兄弟,似乎忘记了踩刹车,马匹仍旧加速向前奔跑,却好像忘掉了唐都的这颗项上人头,而是欢快的跑出了众人的视线。  “这位大哥,我在这呢,喂喂!”大叫驴上,唐都扭着头好意提醒。  朱三虎老脸一黑,一众大汉凌乱在风里。  再度恢复了,十颗坑神点,没想到扮猪吃虎的效果同样突出,只是杀掉一个人,才增加一颗坑神点,这条贱命还真是便宜。  “那位大哥迷路了!你们用不用把他找回来啊,毕竟一会儿,天可就要黑了。”唐都一脸担忧的说道。  “李三,这是吃错药了吗?还睡觉睡迷糊了?”旁边有人轻声疑惑。  “别管那些,你们一起上!把这小子切成碎末!”朱三虎冷喝一声。  众人一个激灵,不敢迟疑,四匹马直奔唐都而来,唐都暗暗扶额,还以为能够节省点坑神点呢,没想到,事有意外,他们居然是组团而来,也罢!  “坑神黑塔,让我见识一下,敏身到底有多快!”  黑塔之上,三道亮光迅速消失,反倒是一道乌光直接涌进了唐都的体内,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销-魂呻-吟!  “妈的,这小子在搞什么鬼!居然发出这么浪的声音?”  “管他干嘛,没看见三虎哥都急了吗?不杀了他,我们就得倒霉!”  说着大汉掌中长刀,直接向着一脸陶醉的唐都劈砍而来,风声凛冽,可是随之唐都的睁开眼睛,极速而来的刀身,反倒是像是被按了慢动作按钮。  啪!  刀身贴着唐都后背而过,再看挥刀大汉已经是收不住力气,直接从马上狠狠的栽了下来,然而离奇的事,尚未结束,那剩余的几把刀接踵而至,可却像是没有了准头,别说唐都毫发无损,就连那个吓得嗷嗷叫的毛驴,也有惊无险。  见识到了敏身的神奇,唐都一时之间,玩心大起,虽然敏身只有五分钟,但是他有足够的信心来玩转现场。  噗!  一道鲜血从壮汉的脖子上喷出,他惊诧的看着挥刀的同伴,死不瞑目!  “靠,你这刀是怎么回事?”其中一人怒目呵斥。  “我,我……有鬼!啊!”那个出刀的大汉颤抖的看着自己手上的刀,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  “现在没有鬼!一会儿,可能会添上你们几个!”唐都冷笑道,同时穿过被放慢了的刀影,用力踢打在一把刀的刀柄之上。  宽大的刀身脱手而出,划过诡异的弧线,最后插在了其中一人的肚子之上,一直之间,肚肠杂碎一并而出。  唐都如同死神一般,迅速的收割着壮汉们的性命,这次倒是没有增加额外的坑神点,想来这种近乎碾压的攻击,的确算不得出其不意,挖坑埋人。  轰!  最后一句壮汉的尸体跌落马下,发出一道沉闷的声响,朱三虎已经是心胆皆碎,不过在此之前,他已经一把从马车之上,将卓文馨提在手里,一把钢刀就这么横架其洁白的鹅颈之上。  “我与侠士素无冤仇,只求能够饶我一条贱命!”朱三虎不得不低三下四,片刻之间,自己已经成为了孤家寡人。  唐都眉头微皱,他倒是忽略了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你这是在要挟我?”  此刻深陷囹圄的卓文馨倒是一脸惊诧的看着后者,“先生,居然是你?”  朱三虎暗道一声果然,看来两个人之前就认识,难怪会多管闲事,“并非要挟,只是希望莫结仇怨。”  唐都点点头,翻身下驴,扬声说道:“放了这位姑娘,我饶你不死便是。”  武功再高,没长脑子又有什么用,朱三虎一声冷笑,“好好好,那就等你追上我才好,蠢货!”  在朱三虎看来,没有了脚力,唐都即便武功再高也无处施展,当下狠狠的用刀背拍打着马屁股,骏马吃痛,快速的奔跑起来。  唐都的脸上同样露出一丝冷笑,只不过要灿烂的多,真是蠢人欢乐多,自己为何翻身下驴,难道驴的速度会比马还快?  可是自己敏身的瞬间爆发力,绝对不弱于任何骏马暴起,黑影晃动,再出现时,唐都已经是与骏马并驾齐驱,朱三虎甚至来不及惊诧,唐都已经是袖口一动,密不可闻的声响再度发出。  砰!  朱三虎眼睛布满惊诧与不甘,直接栽在马下,卓文馨被高高抛起,小丫头惊骇的闭上了眼睛,只是许久过后,她仍没有感觉到身体上传来的疼痛,反倒是一股别样的气息传入琼鼻。  “喂,你该不会是舒服的睡着了吧!?”
  “你该不会是睡着了吧?真的好重。”此刻敏身失效,唐都身体一晃险些栽倒,如果不是看怀中少女颇有几分姿色,额,受到了惊吓,唐都一准会任其自生自灭。  “哪有!”卓文馨俏面羞红的挣扎出来,“多谢先生救我一命。”  唐都苦笑,“无妨,无妨。”  卓文馨虽然单纯,可并不傻,“先生,此地深林幽深,我一个人有些怕,你能带我一程吗?”  此刻满地横尸,算得上是非之地,如果不及时撤离,一旦被人再度围上,那可就大条了,“好,不过马车,我可不会驾驶,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共坐这匹大叫驴呢?”  卓文馨也感到一阵新鲜,马,她见过的多了,驴倒是不常见,尤其是那个惊世骇俗的叫声,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一声娇笑,“当然可以,先生不是说过,这匹大叫驴喜欢我吗,嘻嘻。”  唐都老脸一红,当下扶着后者的蜂腰,将其安置在毛驴之上,用力一跳,自己也上了毛驴,两人紧贴着彼此,明明心跳不已,可却尽数装作淡定,正人君子,只不过此刻的大叫驴却是发出了几声,“啊儿~啊儿”  “你这是在抗议啊!”唐都揶揄着说道,同时从怀中掏出一颗细长的胡萝卜递给了卓文馨,“把这个给它吃了,美女喂食,真不知道,这蠢驴上辈子做过什么好事。”  卓文馨出身贵族,自小就和姐姐被称为卓府双娇,不亚于后世的江南大小乔,被人称赞也大多称赞才貌双全,很少有唐都这样直白夸赞美貌。  毛驴终于不再叫唤,可嘴里却发出咔吧咔吧的声响,刚好打破了两个人尴尬的气氛,“先生,还未告诉我姓名?”  “唐都,字幼麟。”  “原来是幼麟先生啊,久仰久仰。”  “你认识我?”  “不认识。”  “不认识,你为啥要说久仰呢?”唐都无语。  卓文馨俏面微红,“这么说,不是会显得先生更有名望吗,嘻嘻。”  “你还真是个小傻妞!”唐都一脸黑线,不过整个人轻松了很多,如果眼前这位是个高冷的女孩,恐怕一路之上,要尴尬的多,这样有说有笑,又有美人在怀,这个感觉倍爽!  “小傻妞?”卓文馨一愣,调皮的笑了笑,“还的确没有人,这么说过我,我很喜欢,这个称呼,幼麟先生。”  本来卓文馨是打算回到府邸的,不过唐都却建议她去郊外,也就是她姐姐的临时住所,避免与南宫侯府的人碰上。  “对了,我姐姐可是绝世才女,你还是要……”卓文馨转过身来提醒道,却发现两人之间不足三寸,不由得俏脸一红。  “放心,我自然不会失了分寸。”唐都回应道,其实他也想看看,这个年轻的俏寡妇究竟如何貌美如花,毕竟卓文馨已经是国色天香了。  卓文馨满意的点点头,指着前面出现的那座茅屋,兴奋叫喊道:“你看,那里就是姐姐的住所。”  竹林深处,茅屋盘踞在环水之间,虽然偏居一隅,可却远离尘嚣。  只不过,出现在茅屋旁的几个拿腔作调的公子哥,倒是让人感觉大煞风景,看样子,这群人也是奔着这位才貌双全的俏寡妇而来。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李兄,赵兄,真是巧啊!”其中一男子拱手施礼,显得颇为文雅。  “的确巧的很,我与赵兄,结伴同游,不晓得这竹林深处,居然还有此傲视独立茅庐,边想休息片刻。”被称为李兄的公子哥,开始胡编乱造。  “如此风景,倒也不负我等文人墨客。”赵兄看向茅庐,眼中闪过一丝猥亵。  如此露骨的言语,简直连傻子也骗不了,明明是来看美女的,居然能够扯到狗屁文人墨客身上,不知道孔夫子知道,会不会惊呼,节操何在?  “他们这是干什么呢?”卓文馨疑惑的问道。  “很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唐都嘴角一撇,在乎美丽俏寡妇也。  “先生言语高深,那他们想干什么呢?”被称为双骄,卓文馨的素养不差,只不过情商太低,“还请先生明示。”  “说白了,醉翁之意在你姐。”  “那我们要不要上前施礼?”卓文馨呆萌的问道。  对这个小傻妞,唐都还真是哭笑不得,看来以后要多多在这位身上换取些坑神点才好,也算对得起她感人的情商了。  “施礼不必,打个招呼,倒是可以。”唐都嘴角带笑,他倒是要看看这三位究竟打算怎样吸引女神的注意。  “在这里遇见,实属有幸,不如小弟吹奏一曲,可好?”  赵、李两人心中暗恨,居然被这小子抢先一步,不过谁也没办法说个不字,难道还能挑明是来撩小寡妇的吗?  “王兄,请便!”  “洗耳恭听!”  先下一城,王炜心中暗喜,只要这位能够被自己的潇声所打动,那么自己便有可能纳其为妾,姑且不说此女才貌双全,就是卓王孙那老家伙的家财,也绝对让人欢喜。  洞箫在手,一道空洞的箫声传来,仿佛充满着无尽的哀伤和不舍得眷恋,让人听了心中难忍。  这首曲子,可是王炜特地请乐师修改,经过了无数次的锻炼才能拿出手来的东西,在他看来,卓文萱新丧丈夫,内心必然空虚,而且会怀念与丈夫相处的时刻,那么以同样的情愫,感染她,想必也会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觉。  正当他得意的时候,一道惊世骇俗的驴叫声,一下击碎了他苦心营造的悲凉气氛,现场充满了尴尬,李延年和赵燕噗嗤笑出声来,就连卓文馨也在驴背上笑得花枝乱颤。  “幼麟先生,好坏啊!”卓文馨掩口轻笑。  “总不能,让你姐姐,就被这群腐儒给泡到吧。”唐都用嘴将手上的驴毛吹走。  这群人中,最开怀的就要属李延年和赵燕二人,两人纷纷迎上前去,王炜眼皮抖了抖,也硬着头皮迎上前去,本想要呵斥一番,却被毛驴之上那位所惊艳。  李延年和赵燕同样也是一愣,不由得心中一赞,的确不虚此行,“黛眉远眺,琼鼻挺直,国色天香!”  “大叫驴,你怎么又思春了!看我回头不把你阉割了!”唐都怒其不争的给了毛驴一个爆栗。
  “粗鄙!”王炜呵斥道。  “的确粗鄙不堪!”唐都颇为赞同,扯着毛驴的耳朵训斥道:“以后你要学得斯文点,不然你就是纯粹的败类了。”  好嘛,明明训斥毛驴,这下子到好像是说,自己三人成了斯文败类,可是自己却偏偏不能反驳,只气得一张老脸如同猴腚,赵、李二人躺枪尴尬。  翻身下驴,唐都慢慢的将小丫头搀扶下来,冲着众人一拱手,“各位公子,有礼!”  “有礼!”三人连忙回礼。  未出阁的女子不便抛头露面,卓文馨告了一声罪,匆匆跑进屋子。  “不知公子,名讳可否相告?”李延年打了一个招呼。  “唐都,字幼麟。”出于风水师的职业素养,唐都总会下意识的盯着别人看,所谓面由心生。  李延年长相清秀,如果不因为前胸并不突出,唐都几乎都要把他当成是扮成男装的俊俏娘子了,长得实在太清秀了。  “王炜,字盐亭!”李延年指着手里拿着竹箫的王公子,回首指向身边之人,“这位是李燕,字云起。”  众人假惺惺的恭维一番,唐都反倒是有所疑问,“李兄,你的字号还未说。”  李延年的露出尴尬之色,倒是王李二人,露出意味深长之色,隐隐还有轻视。  “算了,还是我来告诉你吧!”王炜开口说道:“咱们大汉之人只有两种人不加字号,前者为不在意,后者为无缘。”  “还有这个说法?”唐都不懂其中猫猫绕,只对那些值钱的文物感兴趣。  “字号为师长或是尊长所赐予,乃是我儒家所推崇,而非自取,故习武之人,并不重视,所谓无缘,就是身份低贱者,不能辱没斯文。”王炜徐徐道来,唐都却是能够看到李延年的俊脸,几乎黑了下来。  “的确是这样,我父亲乃是倡人,所以,自然不配留有字号。”李延年挠了挠脑袋,眼中却闪过一道凶戾的光彩。  倡人就如同现在歌者,只不过在那个时候,属于社会的底层,但是能够成为倡人,却必须有着不错的嗓子,还得有美过女子的长相。  “英雄不问出处,好汉不提姓名,延年就挺好的,寓意甚好!”唐都拍了拍后者的肩膀,一脸笑意。  短短瞬间,唐都已经是将李延年的面相在脑海中推测一番,男生女相,非富即贵,李延年日后必定一飞冲天,和这样的人打好交道,不是坏事。  不过李延年的男生女相却是有些不一样,他的命宫(额头部位)有缺,虽然偏居一隅,却也会有所损伤,想来日头必定会遭受断指一类的伤痛。  见唐都没有轻视自己,李延年心中一暖,不过这些诋毁自己之人,一旦寻到机会,必然叫他们百倍相还。  “各位公子,我家大小姐有言,茅舍简陋,为避免待客失礼,仅能留宿,众位公子中的一人,还请各位公子见谅。”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婢女,一开门户有模有样的念叨着。  “俏寡妇,这是要让这群人内斗啊!只是怎么将我也搅合进来了,好歹我也是救命恩人不是?”唐都心中一阵揶揄。  果然,王炜第一个就跳出来了,“各位,既然卓小姐有言,今晚只能留宿一人,我看咱们不如来一场文斗如何?”  “文斗?甚好!”赵燕赶紧捧场,若论舞文弄墨,倒是算得上是自己的专长。  王炜心头暗笑,唐都与李延年均是低贱之人,根本不足为虑,至于赵燕,呵呵,他的文章华而不实,算是下层。  “既然各位没有什么意见,莫不如,我们各自写有文章,让卓小姐过目可好?”王炜建议道,在他看来,卓文萱他今天睡定了。  “也好!”  唐都无语,这群人估计都是想女人想疯了,居然跑到人家初丧新夫的小寡妇吟诗作对,不过既然他们愿意将脸递过来,唐都岂有不打之礼,没准还能有坑神点入账。  四人分散开来,接过婢女递过来的竹简,暗暗酝酿开来。  王炜泡妞自有一套,为了讨好卓文萱,他早已经在之前,请名儒为其量身订做了多首诗文,以便不时之需。  赵燕这一点便是不如王炜有心计,此刻,正徘徊在竹林之中,酝酿词汇。  卑贱的出身,已经算得上是李延年的一个心魔了,他必须抓住一切能够摆脱自己身份的机会,而得到卓文萱的青睐,算是一步好棋!  众人不知,此刻窗棂后面,卓文馨正掂着脚从窗缝向外窥探,而她旁边则是站立一位如同含露莲花一般的女子,只是女子的脸上有着淡淡愁容。  “姐姐,你看,他们果然掐起来了,真是好玩!”卓文馨惊喜的招呼着姐姐前来观看。  “心机不善,纵有满腹文采又如何?”卓文萱冷淡的说道。  卓文馨心中一痛,“姐姐,不能这么说,至少我觉得幼麟先生不是那样的人!”  “没想到,还有人能够入得了小妮子的芳心,呵呵。”卓文萱宠溺的揉了揉妹妹的头发。  “哪有!”卓文馨俏面羞红,看向外面那道慵懒有些打着哈欠的唐都,“其实我还真是看不懂这个人呢?”  卓文萱轻叹一口气,当初她也是如此义无反顾的坠入爱河,可却没想到自己的男人居然有名无实,就是一个花花公子,最后还短命的死掉了,自己背负上克夫的名声。  此刻唐都已经是哈欠连连,和这些人他都懒得动脑子,要知道,汉代可不是文学鼎盛的年代,唐诗、宋词、元曲,单单小学学得唐诗三百首,就能分分钟灭杀这群酒囊。  当下也是不假思索的挥笔歪歪扭扭的写了一首在上面,只不过将署名厚颜无耻的改成了自己。  “看来幼麟兄,胸有成竹啊!”李延年卷起竹简,放到托盘之中。  “别看我懒散,要知道,我也是真心求见女神。”唐都脸色一正。  “女神?这个词汇的确惊世骇俗,甚好,甚好!”李延年称赞道。  “亵渎神明,莫非你要学习那昏庸的商纣王,哈哈,幼麟果然志向远大啊!”王炜不屑道。  “嗯,我也这么认为,守着女神过日子,那才叫做神仙一般的生活嘛!”唐都朗声笑道。  此刻四人的竹简已经被婢女端入屋中,呈现在大小两位美女面前。
  四人各怀鬼胎,以王炜最为着相,那模样颇有几分小人得志,成竹在胸,“不知幼麟兄,能否将诗作读与我们来听呢?”  唐都一挑眼皮,打了个哈欠,“王兄,你再说一遍。”  敢情这位这会居然睡着了,王炜吃瘪,脸色难看至极,和这样的人一起聊天,简直有辱斯文。  “幼麟兄,当真名士,居然能够如此安稳。”李延年不由得发自内心的拍了一记马屁。  “不安稳又如何?即便被美人选中,也不能醉枕香榻,何来患得患失。”唐都一阵腻歪,看来古人的情商的确有待提升,尤其是面对这几个绣花枕头,算是刀刀见血。  “粗鄙!粗鄙!简直有辱斯文”被人直击要害,王炜老脸一下子凝成了酱紫色,口里发出两声咒骂。  李延年和李燕两位同样也是老脸一红,毕竟他们的动机同样不纯,只不过不明显而已。  古人的词汇量,真是很少啊,唐都感慨,难怪后世的诸葛先生能够骂死司徒,如果自己真的想骂王炜,恐怕半个小时之内,不带重样的,要多脏就有多脏,只是在美女门前骂街,的确有失风度。  嘎吱!竹门缓慢开启,一道倩影推门而出,彻底更换了女装的卓文馨,显得温婉可人,尤其手中还握着一卷竹简,颇为知性。  唐都眼前一亮,只感觉一颗心脏开始疯狂跳动起来,“这简直是做老婆的不二人选!”  似乎感觉到唐都目光火辣,卓文馨俏脸一红,“让各位公子久等!”  “还请小姐相告,何人的诗文,可以有幸入得两位美目。”李燕拱手说道。  卓文馨手上仅有一卷,可见入得这二位法眼的,也就这么独一份,王炜收敛狂妄,“小生,也想知道,究竟何人有幸?”  “众位公子文采出众,各居鳌头,”卓文馨恭维一句,紧接着话锋一转,同时一双俏目看向唐都,“不过最为得喜的,却是这位幼麟先生。”  “这不可能!他全程都在睡觉,怎么可能?”当听到唐都的名字,王炜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简直就是红果果的打脸,这其中定有猫腻。  “王兄,此言差矣,想必幼麟兄也是胸有成竹。”没得到美人芳心,李延年有些失落,不过他不忘记捅刀王炜。  “知我者,延年尔!”唐都揉了揉眼睛。  “还请姑娘,对我们的作品点评一二。”赵燕有些不甘心。  卓文馨暗中摇摇头,如果不是遇见唐都,几个人的作品的确可以名传一时,“既然公子想听,我就谬言几句。”  “洗耳恭听!”  “赵燕公子所作,以竹林为乐,快意山水,诗境极美,但却与家姐此刻心境不符,所以……”  “至于,延年公子的‘北方有佳人,傲视而独立’,的确谬赞了,家姐心虚不已。”  原来是拍马屁拍过劲了,唐都暗笑,可是总感觉这句子,像是在哪里听过。  “王公子诗文堪称绝佳,只是家姐,却相中了幼麟先生这一篇。”卓文馨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  “既然是佳作,为何不能当选?”王炜咬了咬牙,在他看来,唐都有名无实,一准是走了后门。  “既然如此,不如请小姐将幼麟的诗句,念诵一番,可好?”赵燕随声附和。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  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实践果然是最为牛逼的打脸方式,众人只感觉心中怅然若失,可又回味无穷,尤其是后一句,的确更为契合卓文萱新丧之感。  “幼麟,果然大才!”李延年躬身施礼。  “此乃妙语天成!”赵燕发自内心的佩服。  “谬赞了。”唐都一脸笑意,丝毫不见谦虚,看来自己的到来,必然能让匮乏的汉代,百花齐放,没准还能让那些喜好诗文的妹子,都到碗里来。  “没想到,幼麟居然这么好命,睡觉都能睡出诗文,让人刮目相看。”王炜讽刺道。  “知我者,王兄!岂不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所以我劝王兄,没事的时候,多多睡眠,有益补脑。”唐都一脸诚意的劝谏道。  “你!”王炜已经被气得血脉喷张,如果不是美女在旁,几乎就要问问这位还到底要不要脸。  “好了,既然各位公子已知结果,寒舍就不再挽留了。”卓文馨小心的卷起竹简。  被人下了逐客令,王炜感觉到老脸滚烫,当下直接说道:“你们这是串通好的!同样诗词,同为佳作,为何,我不能入选?”  居然跟我抢女人?真是什么都可以忍,这个忍不了!  眼见卓文馨气得俏面通红,唐都直接将其护在后面,就这么笑眯眯的一步一步,向着王炜走来,那种无形的气场,让王炜有些透不过起来,脚步跟着踉跄后退。  “唐都,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既然王兄,无意私聊,那么我就直说了,”唐都脚步停稳,“我猜王兄的诗文,乃是前人所作,如有妄言,还请见谅。”  轰!  王炜感觉脑袋嗡嗡作响,尤其是赵燕两人投来的目光,不仅是狐疑还有无尽的厌恶,这种事情一定不能认,“唐都,你胡说八道,欺我声誉。”  “幼麟先生,所料不错!”卓文馨无法想象唐都是如何知晓,“这篇诗文,的确经典,只不过不是出自此王公子,而是出自当世名儒,赵绾的手笔。”  一语落下,众人震惊,王炜不再争辩,老脸无存,当即甩袖而走。  赵燕两人自知气氛诡异,当下也告辞离开,只不过在临行之际,李延年给了唐都一个‘你懂得’的眼神,让后者极为无语。  “不知幼麟先生如何得知,此作为抄袭?”  唐都转身看去,卓文馨俏脸布满疑窦,当即也是一笑,“猜的!”  “我不信!希望幼麟先生赐教!”卓文馨躬身施礼。  若论识人心,懂推理,这世界没有任何一个行业能够比得过算命先生,“这个我不便说,不如文馨小姐可以向令姐求教,只不过…有的时候,好奇会害死猫也会害死人。”  “文馨,还不请幼麟先生屋中一叙?”  看似责备,实则宠溺,同时又不外传私密,果真当世才女!
  卓文馨吐了吐香舌,轻哼了一声,“看来又被幼麟先生说中了。”  唐都摇头苦笑,既然美人有约,岂有后退的道理,当下也没言语,直接推门进入其中,一道倩影映入眼帘。  “卓小姐美貌,的确配得上一顾倾人城!”唐都发自内心赞叹,尤其是那淡淡哀愁,惹人垂怜。  “先生谬赞了!”卓文萱轻身施礼,目中难掩惊讶。  “姐姐,为什么幼麟先生会知道,那王炜的书简,乃是抄袭!?”卓文馨揉揉脑袋,大有打破砂锅的意思。  “顽皮!”卓文萱轻斥道,转身从身后的书架上取出一卷,直接扔到卓文馨的面前,“小妮子,自己看吧!”  卓文馨摊开卷轴惊讶的小嘴长得老大,倒不是与王炜一模一样的诗文,而是这署名就是赵绾本人,况且其后还跟着,“盼结秦晋。”  唐都偷笑,这种情形,即便使用窥心,他也能够猜出,芳名之下,蜂蝶自来,只不过却没想明白,当世大儒,居然也会为了一个小寡妇,前来赌一把运气。  “幼麟先生,以为如何?”卓文萱轻声问道。  “文萱小姐,指的是?”唐都疑惑道。  “先生认为大儒赵绾如何?”  “只能说,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卓文萱点点头,“听闻文馨说说,先生精通易学,不知先生能否赐教?”  为了救卓文馨,唐都已经损失三颗坑神点,刚刚坑了王炜,也只是换取了一颗,毕竟这位可没有什么建树,如果能够坑到赵绾这样的大儒,应该会赚取颇丰。  “略懂而已!”  “文馨说,先生算我姻缘不日便到,不知我与赵绾是否有夫妻情缘?也请先生推测一番。”卓文萱以才女著称,自然能够看到赵绾诗词中的玄妙。  “那文萱小姐,可难以摆脱克夫之名了。”唐都轻呡一口香茶。  “幼麟先生,好生无礼!”卓文馨羞恼的指着唐都,高耸的胸脯气得上下起伏。  卓文萱俏脸阴沉,虽然赵绾将诗文转赠,但却不掩其才学,“幼麟先生,何出此言诋毁我?”  唐都将视线从卓文馨身上慢慢移开,“很简单,这个人能够一面讨好小姐,另一面又有此卑鄙手段,转卖他人,这个人人品就是有问题。”  “人品不好,和我姐姐克夫有什么关系?”卓文馨很是忌讳这个字眼。  “恃才傲物,又不能善死善终,敷衍贵胄,却不能做到恪守本分,所以其命不长!所以奉劝文萱小姐,还是要谨慎选择。”唐都字字珠玑。  的确得罪了王炜,赵绾的确不会好受,虽然不至于身死,但一顿毒打可能跑不掉,毕竟人家这是出了真金白银的。  卓文萱认真的看着面前这个青年男子,衣着简陋,可却从容不迫,尤其是字句之中,可见深情,“不知先生可有妻室?”  “姐姐,你这是要?不可?”卓文馨脱口而出,俏面羞红。  “哦?”卓文萱眸中光彩一闪而过。  居然被大小两位姐妹花惦记,这感觉简直酸爽,“未有婚配。”  卓文馨心中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当下打趣道:“幼麟先生,不如为自己算上一卦,看看未来的佳偶,到底是胖,是廋,是高还是矮。”  “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我心,诸如文馨小姐尔。”居然拿自己消遣,那么久别怪我不客气,当下唐都也是随手将古人的诗文剽窃而来,顺便撩个妹。  卓文馨一张俏脸如同火烧,那颗芳心更是不安分的疯狂跳动,娇嗔道:“幼麟先生,取笑我,不理你了!”  说罢,卓文馨一扭娇躯,步入了后屋。  “看来先生,挺懂少女心事。”卓文萱清冷的说道。  唐都暗道不好,看来自己用力过猛,被这位认为是轻佻了,“句句属实,只是在下家穷人丑,不敢奢望,但是文馨小姐的相貌,确实如此。”  “身外之物,不必介怀!”卓文萱清眸相顾,“先生认为我可否成为先生的贤内助呢?”  这?  唐都一时之间,真是没办法回答,如果回答可以,如果再次被认为轻佻,那么自己恐怕也会与卓文馨这个呆萌的小妞无缘,可是如果不答应,如果对方说乃是真心话,那自己岂不是辜负美人心?  无论是同床共榻,还是执手相伴,这对才貌双全的姐俩,绝对是不可多得,而且唐都可不在乎,对方是不是小寡妇,毕竟他的灵魂,可是现代人。  “看来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只好再次牺牲坑神点了!窥心!”唐都心中哀叹,是不是应该考虑换一个能够坑人的职业做营生了呢?  八颗坑神点化为了五颗,而唐都的耳朵微微一动,下一刻,断断续续的声音,随之而来。  “他会怎么回答呢?会不会直接拒绝我,毕竟我是一个克夫之人。”  窥心术法果然精妙,此刻卓文萱心中所想,完全呈现在唐都面前,简直就是一场开卷考试。  “文萱小姐样貌,同样适用于刚才的夸赞。”唐都强掩笑意。  卓文萱心中一甜,“既然如此,先生认为如何?”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能写出这样诗句之人,必是深情之人,只是唯恐妹妹她……”  唐都不动声色,看来自己还真是要感谢东坡先生,不仅为自己奉献了美味的东坡肉,居然一首词,能让自己美人在怀,“如文萱小姐眷顾,幼麟自然欢喜,必定执手到老。”  怦然心动!  卓文萱很久没有这种感觉,甚至和死鬼前夫在一起的时候,同样没有,“幼麟先生!来日方长!”  唐都点点头,心中却乐开了花,因为他听到了卓文萱要与自己的父亲商量,更为关键之处,乃是卓文萱并未破身,他那个死鬼前夫也只是挂了一个名分而已。  唐都决定,日后若是抱得美人归,一定要给这个前夫哥烧点纸,这人简直太好了,做鬼也一定是个好鬼。  “姐姐,也动心了!不行,我一定要先于姐姐向父亲禀告!唐幼麟,你是我的!哼!”唐都的耳朵中再次传来了卓文馨的心声。
  所谓的留宿美人榻,只不过是王炜等人心中的臆想而已,赵绾同样留宿过,辗转反侧,唐都却从容淡定,只是因为知晓了美人心。  窥心,持续时间五分钟,每一秒都十分珍贵,索性唐都也一脸淡定的听了听,几个小婢女的心声,这一听之下眉头暗皱,原本认为的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恐怕也不那么容易。  卓王孙乃是冶铁世家,是这个时期少有的巨富,而且为人脑子活络,善于思考,经营得当,家境殷实,甚至就连佣人的数量,都已经达到了一千人。  富人多怪癖,卓王孙也不例外,只不过钱他有了,他现在追求的乃是名,所以才有了卓文萱的第一次慕名出嫁。  “别的可行,出名这事值得商榷。”唐都暗暗皱眉,毕竟人怕出名猪怕壮,搞不好小身板就会被别人惦记上。  第二日清晨,卓家姐妹尽数缺席,他现在必须快速的吃过早饭,而后赶回家中,为自己那便宜爹做些吃食,避免老家伙饿死。  从卓文馨那里忽悠来的银子,大多花在了买这头驴子,剩余的钱也都买了一些黍米,现在的唐都再度恢复成了穷光蛋,“必须马上积累财富,光靠算命一途,恐怕不行,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如同卓家那么阔绰,还那么单纯。”  唐都端坐在毛驴之上,倒是省去了很多脚程,很快便是返回到了山腰上那座茅屋,只是令他有些诧异的是,为什么茅屋里面的烟,不是从烟囱上出来,而是从大门滚滚而成。  “父亲!父亲!”尽管是便宜爹,却是自己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唐都翻身下驴,快速的向着茅屋跑去,而这个时候,茅屋之中也同样慌忙跑出一人。  “父亲,您这是去哪爆破了?”唐都嘴角抽搐,额头黑线垂落脚底。  “妄语!为父,咳咳,这乃是生火做饭也!”公孙弘一脸正色,同时将手中竹简插在腰间。  唐都无语,看来公孙老爹生活的基本能力为零,真不知道这六十多年,苍天是如何让这个人,依然傲娇的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父亲只管读圣贤之书,便可,至于生火这等事,还是有儿子来做吧。”唐都不得不这么说,茅屋虽破,可却是他唯一的家。  “也罢!三日后,乃是中秋才子会!为父自然应该提前准备一番,或许能够求取一份功名,也未可知。”公孙弘老眼中精光一闪。  “中秋才子会?那是什么东西?”唐都好奇的问道。  “文人墨客,吟诗作对!算得上是盛世!”公孙弘目露神往,“而才子宴上的魁首,会被县内收为贤良(拥有一定学术和见解之人),更有机会被推崇为博士。”  “老父,真乃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唐都由衷佩服,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尚有这般上进心,要知道,后世这个年纪,便可以大跳广场舞了。  “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儿啊,切记!”  唐都神色一正,这一刻,他发自内心的尊敬,正是这样的人,才让我华夏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  “咳咳,对了,别忘了把后院的猪喂了!”公孙弘老脸一红。  “好,父亲做管辖一方的人官,儿子我的志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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