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可以根据对教材第一章至西游记第八章内容的内容...

[text]返回顶部&/&新写的小说《who brings me here》的第一章和第八章围观&·&&0评论&·&&0香蕉&/&&&/&&已收藏&/&&/&新写的小说《who brings me here》的第一章和第八章
我新写的一本小说。只写了第一章和第八章。
另外这本小说也不是第一本,应该算第五本。
肯定不会坑,不过不肯定有没有人看。
Chapter 1 时间空泡
解释时间空泡是个很麻烦的事情。
时间空泡客观存在于宇宙空间内,不过几乎没有任何手段可以观察到。同时,时间空泡也不会被任何外界环境的物质所影响。比如说,它没有重力,也就不会被外界物质所吸引。这让人想到某些难以理解的量子物理的内容。
时间空泡最大的特征是相对于任何参照系都是固定的。如果要举个例子来说明的话,假设,在a星球和b星球的中点有一个时间空泡,两个星球一直在做相互远离的运动。而两星球上各有一个观测者来观测这个时间空泡(假如他们能观测到的话,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他们会得到同样的结论:时间空泡相对于自己星球的位置不变。
如果不够直观的话,可以换一种说法:两个人背对背站在一棵树下,他们开始朝相反的方向走,走了一段时间回头看一下,发现树依然在自己的背后不远处,和刚才没有区别,而另一个人却已经远去了&&大概就是这个样的感觉。按照人们对于空间的理解,这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宇宙不是平滑均匀的,时间空泡也是客观存在的。由于时间空泡相对于任何宇宙中的物体都没有相对速,它内部的时间流动相对于任何参照系都是完全一致的,这成为时间空泡的最大特征。
设定的时间到了。
在这个时间空泡里,有一个恒温仓。恒温舱内的温度接近绝对零度。在这之中,有一具干瘪的尸体,因为大部分水分都已经丧失掉了,所以这具尸体看起来格外的瘦小。
一根细长的针缓慢的刺入了尸体的手臂,向他的体内注射体液。他的身体慢慢变得饱满和有弹性。
在体液注射完毕之后,恒温舱内的温度,包括他的身体的温度,瞬间从接近绝对零度上升到摄氏30度左右。
这个技术并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通常,缓慢的升温是简便易行的,但是在体温升至体液的凝结点附近时,体液会突然膨胀凝结,将内循环系统破坏殆尽,所以这种方法是行不通的。
众所周知,物体的温度是物体内部微观粒子运动的宏观表现。接近绝对零度时,粒子的内、外部运动均接近于零,温度越高粒子运动越快。将所有粒子从接近不运动的状态瞬间提升至整齐划一的高运动状态,这其中需要的技术已经超越了我们的想象。
随着温度的恢复,他慢慢从短暂的一千年的睡眠中苏醒过来。
他不耐烦的拔掉针管,之后开启量子计算机,开始确认时间,并检查身体机能。
距离上次睡眠过去了整整一千年。没问题。
恼人的警报声响起,提醒他脑容量接近上限,需要更换脑组件。他不情愿的选择了&确认&选项。随后,一个力场在他身后形成,迅速地在他头皮上划开一个口子,并将头盖骨切下来一小部分。隐藏在那一部分头盖骨之下的并不是大脑,而是负责存储数据的量子芯片,形状类似于微缩化的硬盘。他考虑了一下,选择了两块存储了不是特别重要的记忆的芯片。力场将这两片取出,之后换了两个新的进去,并将头盖骨融合,缝上头皮。
他忽然回忆起一个古老的哲学问题:一艘木船将进行远航,船上带了足够多的用于替换的零件。在航行过程中,船不断的损坏,新的部件不断的替换上去换掉老的部件。当船结束航行时,人们发现整条船上已经没有一个老的部件,全部换成了新的部件。问题来了:这艘船还是以前那艘船吗?如果不是的话,它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是的呢?
他当然知道这个问题放到生物层面来说是可笑的。生物体内的水每几百小时就会全部更新一次,衰老的细胞也不断被新生的细胞顶替。生物体内唯一不会更新的就是脑细胞了。
所以这些蠢货,才会得老年痴呆是不是?
他不由得冷笑一声,推开了恒温仓的门,赤身裸体的站立于地上。
他有一头暗黄色的头发,脸型是北欧系的模样,身材修长,肌肉结实,既不显得瘦弱,又不像长期从事运动的人那样累赘。大概是30岁左右的年龄,以人类的标准来说,他是位很有魅力的男士。
站在他面前的,是导航小姐。她曾经负责带领凭证持有者来到666委员会驻地。
导航小姐深深的弯下腰,一头长发也垂了下来。
&伟大的沉思者,能与您相见是我的荣幸。&
&起来吧。&沉思者说道。
导航小姐抬起头,带着点调皮的笑容看着他,似乎对他很有兴趣似的。
她看上去十六,七岁的样子,黑色长直发,带了点棕色。眼睛很大,鼻梁高耸,身材匀称,胸部挺拔。穿着样式简单的连衣裙。
沉思者感觉到自己的下体产生了变化。雄性激素在逐渐充斥于体内,生殖器官充血膨胀。
难道说自己睡了一千年,生殖系统却没有休息吗?他觉得实在是有点黑色幽默。
导航小姐发现了他身体上的变化,原本的微笑变成了想偷偷的笑却忍住的样子。看样子是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很期待。
&愚蠢的东西......&沉思者如是想着。
生物有两种不可抑止的心理:渴望生存,畏惧死亡。在这两种欲望驱使之下,智能生物会有两种倾向:自身生命扩张,和无限的繁殖。如果将一个中等行星的表面铺满100米厚的牛肉胨,给与足够的氧气,和能够快速到达任何角落的水流,适宜的温度。之后再在上面放一个20分钟裂殖一次的细菌,注意,只放一个细菌。你猜它多长时间会被吃完?
这个时间大概是3天。如果对这个数字感觉不可思议的话,那是因为缺少对指数函数的直观认识。
当然,现实情况中不会存在这么优越的适合生物生存的环境。生物在艰难的汲取营养以求能够活下去,并且拼尽全力吸引异性与自己交配。前者让生物不断寻找更好的采集资源的方法,后者则让生物之间的关系紧密,产生了社会的雏形。严格来说,正是这两种行为促成了生物进化。
有趣的是,很多拥有强大力量、影响的生物体,他们的生存欲望与生殖欲望也是要强于一般生物的。也总有一些异类的生物,在两种条件都得到极大满足时开始思考另外的问题。相对应的,如果让一直追求生存和生殖的普通人突然得到这些东西,又是另一番场景。
这些念头在沉思者的大脑中只是一闪而过。他现在已经懒得再去想。他虽然可以说做到了永生&&严格意义上并不算永生&&但是终究,他还是个生物。是生物就免不了会有生存和生殖的欲望,又况且他还是一个很了不起的生物,因此欲望比较强烈也可以理解。
他只是深刻的感受到自己做为生物的局限性。
他没有想要克制一下自己的生殖欲望的意思,他的身体似乎也没有这个意思,因此,他的生殖器官还在继续膨胀着。
他对导航小姐挥了挥手:&去趴在那个床上。我要看看一千年来都发生了什么。&
导航小姐点了点头,她的手和膝盖顶在床上,像一只四脚着地的动物一样。沉思者的右手抚摸着她的脖子,感觉到她微微的颤抖。
&你是刚来这里吗。&
&是的......我才来一年,没想到就碰到您醒了......&
他解析了她的脑电波频率和特征,并针对此在右手展开了一个电场。这个电场和她的脑电波频率一致,强度更强,现在她的大脑就像是一本书,可以被随便翻阅。
在他展开力场的一瞬间,导航小姐全身震动了一下,发出了低微的呻吟声。这声音刺激了他已经勃起的生殖器,他感觉自己已经差不多准备好了。在阅读她记忆的同时,他的左手食指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连衣裙,如同一把刀子一般将衣服割开。对此,她似乎早有准备,没有反抗行为,反而将屁股翘得更高,像是等待他的侵犯。
不同物种的生殖器官形状都是大同小异的,他毫不费力的将自己的生殖器官插了进去,开始进行性交运动。
他不是很喜欢领航小姐的这种雌性类型。虽然她很年轻,但是身材整体过于单薄,雌性特征又过于明显,这是一种养尊处优的生物才会有的表现。伴随着持续不断的呻吟声,她似乎越来越满足于这次性交,但是沉思者并没有获得什么快感。他似乎只是在进行一个机械而呆板的运动而已。也许应该换一个姿势,但是他又觉得麻烦。
那好吧,稍微做点正事吧。
沉思者重新正视了自己阅读到的她的记忆,而下体的运动一直持续着。将大脑量子化的一个优势就是大脑从此以后可以进行无限多线的行为。有点像&左手画圆右手画方&这种动作的升级,现在沉思者可以左手画圆右手画方,身体进行性交行为,脑子里思考着获得的信息,同时可以考虑晚上吃什么,还可以同时去口算一个爱因斯坦十元联立非线性偏微方程式。
他就这样随意翻阅着一千年这些世界发生的事情。
和过去一样的千篇一律。
战争,贪婪,盲目,抢夺,虐杀,仇恨,情欲,资源。
宇宙的熵在增加,只有生物体的熵在降低。那么,低熵体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就是这些吗?
而自己现在在做的事,和他们有什么分别呢?
他当然知道,没有分别。
他的心思,又来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他们的故事。
那时,他们决定去远方。那是单纯意义上的远方,他们将飞船的航线设定为一个方向,他们会向着那个方向一直前进,永不回头,直到飞船毁灭,直到宇宙终结。
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计划。他以生物、历史、社会、物理、数学家的身份参与了这个计划,他成为了光荣的飞船上的一员。
他心中激荡着梦想。
去远方!去宇宙的尽头!
飞船起航了。经历了数不清的时间。他们的航向始终不变。
时间真的已经记不清了。碳-14计时器已经损坏。每个人的记忆也都模糊了。他们最后只记得自己的目标。
想去宇宙的尽头,想去没人见到过的真理的尽头。
最后,他们居然回到了自己的启航地点,他们自己的星球。
这是怎么回事?
所有的记录都显示,他们一直在按照一个方向航行。
难道就像是绕着星球的海洋转一圈,最终证明了星球是圆的一样?
得益于他们航行的数据,最终,宇宙的全景模型被建立了出来。
他们成为了当之无愧的英雄。
回想起这些,沉思者的眼睛有点湿润。那真是个浪漫的时代啊。
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他的族人去了另一个世界,而他因为种种原因,留在了这个世界。
看着自己身下那个白色的扭动着的身体,沉思者不禁再次问自己。
&现在,我在做什么?&
他关闭了大脑中回忆的进程,注意力转回到眼下进行的性交活动上。
导航小姐似乎已经快要到达性行为的高潮阶段,她的呼吸和心跳频率增加了50%以上,生殖器官分泌的液体也在增加,肌肉的收缩在持续。
即使知道了自己已经征服了这个雌性,沉思者依然没有什么快感。他翻到了自己该知道的东西。
最近一次的666委员会会议。
她体内关于这次会议的内容,让他的瞳孔猛然收缩。
3号位上的那个人,换掉了。
现在的3号位上,坐着一个女性。蓝色长发,扎着两个蝴蝶结。两只翅膀,一只是墨绿色,一直是白色。
而在她身后,站着一个男人。
沉思者盯着这个男人,内心里忽然翻涌出一阵悸动。
他询问身下的女人:&Gavin去哪儿了?&
&啊.......Gavin....他...被....现在的...啊!现在的3号......啊!!&
毫无疑问,那个让他多等了一千年的人,现在已经死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观察着站在3号身后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身材中等,黑色短发,看不出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他仔细盯住了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之中,似乎流露出一种情绪。
那双眼睛似乎在对沉思者说话。
&放马过来吧。在我死之前,我不会让你得逞。&
沉思者笑了。这个眼神让他觉得,眼前的男人比Gavin更让他期待。
&杀了让我等了一千年的男人,你又如何呢?&
突然之间,沉思者感觉到自己的性器官膨胀了。不仅体积增大,并且硬度也提高了。导航小姐猝不及防,发出了愉悦的尖叫声。
作为生物学家,他明白自己并非存在着什么畸形的性取向,而是眼前这个男人,作为竞争对手刺激到了他。就像是一只公狮在与母狮性交,如果这时出现了另一只公狮,那么它会干的更起劲儿,作为展现自己雄性力量的象征和挑衅。
对于自己表现出这样纯粹的动物性这件事,他觉得非常厌恶,但是他现在才刚刚感觉到性交的快感,也是事实,所以来不及过多的厌恶了。
&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对手呢?&
伴随着激烈的摩擦,他俯下身来,抱住了领航小姐的腰,并且加快了速度。
她的呻吟声已经时断时续,呼吸急促,看来已经快要不行了。
沉思者一声低沉的吼叫,完成了这次性交。
他体内的激素浓度在迅速降低,整个人都变的有点消沉。
这是性交结束后的正常反应,但是他总觉得有些疑问在里面。似乎他体内的基因在提醒他:你已经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你的基因,你的使命已经结束了,不要再浪费资源,快去死吧!究竟是不是真的,他不得而知。但是每次性交结束之后的空虚感让他不得不这样认为。也许,这是在资源匮乏的远古时代,基因为了让自己更好的延续而写在代码中的指令,让每个个体性交结束后都有轻生的反应。不是有很多动物交配完了之后,雌性还会把雄性吃掉嘛。
他本人并不想从事这么愚蠢而无意义的运动,只是他的基因在指引他而已。不过他在交配之前可是从来都想不到这些。
想到这里,他倍感沮丧。
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的生物属性&&即使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能再称为生物,也是这样&&
在他这种状态的时候,导航小姐刚刚恢复了精力,掉转过头来,用嘴叼住了他的下体。
他眉头一皱,而她没有察觉,继续吮吸着。
生物是什么东西?
生物算什么东西?
通过改造之后,他确实可以活得很久。但是他明确的知道这和他的同族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质子的半衰期(如果它可以衰变的话)是10的34次方,一个普通黑洞通过霍金蒸发而消失的时间是10的98次方,玻尔兹曼脑通过量子涨落产生的时间是10的10的50次方,量子涨落产生一个新的大爆炸所需时间是10的10的56次方,整个宇宙抵达热寂的时间上限是10的10的120次方,一个普通黑洞的庞加莱重现时间是10的10的10 的76次方,全宇宙的庞加莱重现时间是10 的10 的10 的10 的10 的1.1次方。与可以在宇宙毁灭重生之后都存在的同族们相比,自己究竟算多么渺小的存在?
他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他们舍弃了形体而存在,达到了真正的永生,是否是生物想要生存下去的更直接更露骨的体现?
所以,低熵体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喂,我说。&他对着正在舔舐自己生殖器的女人说。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很妩媚。
&低熵体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嗯?&她的回答模糊不清,或许那根本不是回答,有可能是没听懂他的意思,也有可能是在撒娇。她的眼神依旧很妖娆,妖娆中又带着一种含糊不清的笑。也许此时,她并没有想什么,只是在表达自己的性欲,但是这种表情在沉思者看来,却变成了另外一种含义。
沉思者仿佛听见这个雌性在对他说:&您这么高贵的人,不也和畜生一样趴在我的身上,浪费着您的生命吗?您来和我谈低熵体的意义?&
他漫不经心地用左手抚摸着她的头顶,右手则抵住了她的下颚。在下一个瞬间,沉思者双手微妙的稍一使劲,她美丽的头颅顿时旋转了180度。
类似于断颈术一般,她的颈椎和内部的脊髓被完全破坏。呼吸机能停止,排泄物因为失去控制而流了满地。她的表情扭曲着,死死地咬住嘴里的他的下体。
可惜那东西不是她能咬断的。
他摇了摇头,对眼前的丑恶景象感觉很遗憾,之后用力掰开她紧咬的上下颚。
&我刚才忘问你们的名字了&&3号,还有你身后的男人。&
他穿上了一件衣服。拿起了桌子上的一个小本子,记下来一串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字符。他缓步离开了时间空泡。
&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啊。&
Chapter8 里世界-巴别塔
创11:1 那时,天下人的口音、言语,都是一样。
创11:2 他们往东边迁移的时候,在示拿地遇见一片平原,就住在那里。
创11:3 他们彼此商量说:&来吧!我们要作砖,把砖烧透了。&他们就拿砖当石头,又拿石漆当。
创11:4 他们说:&来吧!我们要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塔顶通天,为要传扬我们的名,免得我们分散在全地上。&
创11:5 降临,要看看世人所建造的城和塔。
创11:6 说:&看哪!他们成为一样的人民,都是一样的言语,如今既作起这事来,以后他们所要作的事,就没有不成就的了。
创11:7 我们下去,在那里变乱他们的口音,使他们的言语彼此不通。&
创11:8 于是,使他们从那里分散在全地上;他们就停工不造那城了。
创11:9 因为在那里变乱天下人的,使众人分散在全地上,所以那城名叫。
&&&&&&&&&&&&&&&&&&&&&&&&&&&&&&&&&&&&&&&&&&&&&&&&&&&&&&&& 《创世记》第11章
我又梦到了那里。
高原之上,我的脚下是草地。对面是巨大的湖泊和连绵的山岭。无数飞鸟经过,遮天蔽日。我站在这里,感到心里很踏实。远处有人在叫我的名字,但是我听不清。他们向我挥手,要我过去。我走过去,他们的面容逐渐变得清晰。但是在最后一刻,我醒了。我还是没能认出他们是谁。
静谧的黑夜被巨大嘈杂的机械声所取代,代表着新的一天即将开始。我艰难的睁开睡眼,在卧室的四面镜子墙中发现了自己。
一头乱发,眼睛浮肿,眼屎,嘴角有口水。我微微晃了晃头。和我过夜的女人不知去向,大抵是没法忍受我的呼噜和赖床吧。我缓慢的从床上爬下来,时钟上的字幕贴心的提示我,距离早晨的祈祷还有半个小时。尽管快没有时间了,我还是不想快起来。我磨蹭着走向卫生间,先洗掉了口水和眼屎,之后撒了一泡长长的尿,提上裤子,走出卫生间,打开衣橱,磨磨蹭蹭的换上工作服。
镜子里的自己依然是没什么精神,于是我又去洗了一次脸。推门出去,距离祈祷已经不到20分钟了。门外的食物架上只放着我一个人的早餐,看来那个女人果然是自己走了。
&还给我留了点吃的。&我暗自庆幸。
匆匆走在大街之上,周围是和我一样赶时间参加祈祷的人,还有少量身着制服的共和国陆军军人,戴着全复式头盔,手中持枪。他们的职责是维护秩序。进入白天之后,施工区、生活区都会被巨大的噪音所充斥,那是筑墙机、塔吊、切割机等机械开始工作的声音。我必须加快速度,如果祈祷迟到会遭到很严重的惩罚,这不是我所希望的。
大街两旁的照明灯已经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块硕大的屏幕。它们间隔着,显示不同的信息。第一块屏幕显示,本层已建设完成94.6%,预计将于8个月之内彻底竣工。一旦本层建设完成,就意味着下一层建设的开始,届时,下一层的外墙架构一旦完成,内部空间就和宇宙空间隔绝了,所有人都会搬到新的一层去居住和工作。就像这样,周而复始。
第二块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动态图像,告诉我们现在距离地面的高度,和上帝所在之地的距离,还有何时能够到达那里的预测。根据预测,塔的高度将在我们的有生之年盖到上帝所在的地方,我们的强大的陆军将冲向圣地,杀了上帝,并取而代之,这是所有人为之努力的理由。
第三块屏幕上是乏味的政治节目。每天早晨都是如此,主持人和官员正襟危坐的对视,谈论国家政策、军事信息、法律法规。
第四块屏幕又回到本层建设进度。这些屏幕一直延伸到街道尽头。
我尽量不去看这些东西,但是它们就像是四周的机械声音一样无孔不入。我没有办法无视它们。我能做的,只有快步向着教堂奔去。
教堂里,神职人员已经排成整齐的方阵。我大概是最后一个到的。我加入了方阵,双手合十,向着前面的神像开始祈祷。
教堂的最前面,耸立着神像。那是一座塔的微缩模型。像是一棵细长的树,只是没有枝叶。
全体神职人员开始大声念诵祷告词。
&&&愿神带我们脱离苦海&&愿神让我们亲如兄弟&&&
神,就是塔。
不知是多久以前,人类受够了上帝的暴虐和自然的无常。他们开始建造这座塔,想要通往天堂,杀死上帝。具体建造了多久,已经没人能记得清,总之现在,人们在这座塔上出生,工作,死亡。
塔代替了陆地,成为人们的新居所。
慢慢的,塔变为了人们心中的庇护之神。人们建设它,改造它,同时依赖它,仰仗它。为了维护神的尊严,陆地和上帝成为了禁忌的话题,任何人不得谈论这两样东西。公共场所遍布监视器,一旦被发现谈论相关话题,共和国陆军会在一分钟之内出现将你逮捕,你会永久的消失在别人的视线里。
我漫不经心的念着祷词,往前看去,看见一排一排的后脑,裸露着的脖子,上面印着一串字符。那串字符是每个人的代号,类似于远古时代商品的条形码。人在出生之后脖子后面就会烙上这东西,伴随一生。久而久之,人们没有了名字,全部都以脖子后面的代号去称呼别人。
关于商品、名字,这些都是消失了的概念,是我翻古书找出来的知识。政府早已将大陆时期人类的书籍、资料销毁殆尽,但是总有一些漏网之鱼会出现在某些地方。找寻古书、阅读过去的事成为了我最大的兴趣,尽管这可能是触犯法律的。法律并没有规定不能阅读古书,但是政府、共和国陆军被异端裁判所授权可以逮捕任何他们认为触犯神的人。所以,这件事只能在人烟稀少、不易被监视的地方做。
晨间祷告结束,一天的正式工作开始。我的职位是监理工程师,同时也是神职人员。我的任务是检查工程质量,在关键节点审批以进行下一道工序。
老实说这个工作轻松的很。因为现在的工作大部分都有机械代劳,基本上不会出现差错。建筑工人的工作也很轻松,他们指挥机械搭造模板,搭造脚手架,砌砖,浇灌混凝土,总之一切需要体力的活都是机械代劳。在政府的宣传中,大陆时代所有的建筑都需要人们靠体力,一砖一瓦的搭建,这被当成是现代优越性的代表事件。不过他们可能没有想过,如果他们不去盖这座狗屁的塔,也许就不需要这些建筑工人工作了。
我的另一项工作是监视、举报建筑工人的违禁思想、言行。我觉得这有些黑色幽默。
我对陆地怀有一种奇怪的感情。我会不停的想起它,内心中涌出一种想要去陆地的冲动。那里似乎有人在等着我,我不知道是谁,这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就像我经常做的梦一样。
不过我知道,谈论陆地都是禁忌,回到陆地似乎更不可能。从陆地上运送建材至最高层的工地的工作,由共和国陆军完成,按理说他们是能够回到陆地上的,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成为军队的一员,也没听说过身边有谁成为了军人。
因此,回到陆地可能只是一个梦想而已。
而且是我不能说的梦想。
午饭时,我坐在一个角落里吃着饭,听同事们谈论一些娱乐新闻,或者职场信息。虽然我对此没有什么兴趣,但是他们似乎都盼望着可以升职称为枢机主教或者行政官员。升职意味着待遇的提升,可以有更大的住宅,更美味的食物,有专门的仆人,参与政策制定,而且他们在性交匹配中拥有更高顺位,可以增大在匹配中遇到高质量异性的概率。据说最高层领导人可以直接选定每晚的性交对象,甚至还能一次选择好多个&&这些腐败的蛀虫,呸。
他们谈论的话题是最近热门的红衣主教的传奇经历,据说他在祈祷时忽然躁狂症发作,将祈祷词改成了说唱形式,并大声念出来,让周围每个人面面相觑。他在十秒钟之后被赶来的共和国陆军架走,即使这样他还是手舞足蹈口吐白沫。他消失了一个星期左右,后来人们看到他穿着主教的衣服,出现在领唱的位置。
看着他们兴奋的讨论着这中间的前因后果以及各种脑洞,我彻底放弃了和这些傻逼说话的欲望。
下午的工作时间是两个小时,之后,全体人员下班,由机械完成剩余的工作。稍事休息,用过晚饭之后,几乎全部的人会涌向娱乐场。娱乐的方式多种多样,从文明一点的乱交酒吧,提供兴奋剂(古书里把这种东西叫做毒品)的电影院,电子游戏室,网络游戏室,狩猎场,跳伞、飞行协会,赌场,到狂野一点的自由搏击俱乐部,飙车赛道,新型兴奋剂品鉴会,所有娱乐场所对所有人开放,爱去哪里去哪里,而且都有触手可及的兴奋剂,爱吃多少吃多少。
我和平时一样,哪儿都不想去。之前有一些藏书的角落已经在上一次严打中被扫荡殆尽,所以我现在处于一种心情低落的状态。
我靠在床边,追忆着以前看过的书,想象着陆地的情景。
那是一片高原,空气是稀薄的,周遭没有无穷尽的机械噪音,只有风声和鸟鸣。我面前是一片澄澈的湖水,比天空更加蓝,蓝得发黑,深不见底。鸟群经过,像是孤独的行者。远处的高山覆盖着白雪,终年如是。我靠在一棵树下坐着,而远处的人们向我挥手。我知道,他们是我的亲人,我的至爱,但是,我悲伤的望着他们,却无法起身,因为我知道一旦起身,梦就会醒。我的眼泪慢慢流下来,我望着他们,陷入了无法自拔的痛苦中。
这一场梦,做了很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房间的灯已经打开。我模糊地意识到,床上还坐着一个人,她后背对着我,沉默不语。
我痛苦的闭上眼。
每天跑不掉的最后一个项目,匹配性交。
根据行政部门的随机选定,每天都会有不同的异性陪你过夜。原则上,你可以接受或者不接受这种随机分配。但是每次拒绝都会导致你的个人社会积分下降,并且在匹配性交中的顺位也会随之下降。拒绝一次下降的积分,可能要通过十次接受才能弥补回来,因为政府从来不会承认这种事情的,所以这个数字是我猜的。官方是绝对不承认顺位的存在的,他们宣称每个人的机会完全均等,匹配完全随机。不过这种谎言早就被人识破了,比如,我。
因为拒绝次数过多,导致我的工作由总监理工程师变成了监理工程师。掉下来之前,和我匹配的女人也许还可以称得上中人之姿,自从掉下来的那一刻,几乎只剩下歪瓜裂枣。这代表着我不可避免的向社会最底层滑落。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秘密,但是我们不可能交流这个事情,因为这是诽谤政府,诽谤政府就等于诽谤神。
不过在我看来,建筑工人和枢机主教真的没什么区别,所以我并不觉得降职处理对我会有什么威慑力。单就性交匹配这件事,就够令我讨厌的了。
最后我还是睁眼了。拒绝与否放在一边,最起码的礼貌要有吧。我可能睡了很久,她在这里已经等了很久了。
当我仔细观察她的时候,我发现了她和别人的不同之处。一般人坐在床上时都会背靠床头,而她坐在床沿,腰杆笔直,像是一棵挺拔的树。
她的头发刚刚好盖住肩膀,是黑色混着一点棕色的样子,很柔顺。穿着工作服,看服色,应该是比我低很多的职位。她的脖子上,烙着她的编号,这是和我很相似的一个编号。
从镜子墙中,我发现她低着头,看不到她的脸。她的两腿之上,摊着一本书。
&您醒了吗,先生?&
我略带诧异地坐起来。她为什么要用敬语称呼我?
她转回头,双手撑着床,面向我,微微一笑:&我刚才看到您哭了,所以没叫醒您。您是梦到了什么悲伤的事情吗?&
我看到了她的眼睛。那是一双清澈的,带着闪烁的知性光芒的眼睛,她的微笑和声音,似乎合而为一,像是一朵沾着露水的玫瑰。
我一时间恍惚了。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
而且,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会出现在我房间里?匹配系统出问题了么?还是它在向我证明它确实是随机的?
&&&您在看什么?我的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我急忙收回了冒昧的眼光。似乎该找一些什么话题,打破这个尴尬局面比较好?毕竟刚才一直盯着她看,实在是太不礼貌。
&呃&&你看的什么书?&
&哦?您关心的是这个啊。&她把腿上的书递给我。我看到书的封面写着:《本年度建设工程数据汇总》
我叹了口气,感觉到一种期待落空的挫败。空闲时间盯着这种书看的人,除了一门心思向上爬的傻逼,就是神经病了。
而她,仿佛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一般。&您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庸俗的人呢?&
&嗯&&差不多吧。我不喜欢&&看这种书的人。&
在她的面前,不知为何,我放弃了隐藏自己想法的欲望。就像是和一个老朋友聊天那样。明明见到她只有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为什么会这样?
&您这是误解。就算是再乏味的书,里面也会隐藏着很多有趣的事的。&
&此话怎讲?&
&您想听吗?&
&那,我得先确认您不会出卖我才行,嘿嘿。&她眯起眼睛笑了。
严格的说,我们刚才的对话已经触碰政府的底线了。肆意评论政府出版的数据材料这种事,我平时绝对不会做。不过在她面前,我不知不觉中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说的有趣的事,究竟是什么事呢?
&呃,让我想想&&如果说,出卖你,能够换来天天和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睡觉的话,我绝对会义无反顾的出卖你。&
说完之后,我们两个一起大声笑起来。
&好啦,我来说说这件有趣的事。&
&您看看这一段。&
她把书递给我,指着其中的几行字。这个是在总概里面写的一行非常不起眼的数据。它告诉我们,塔的历史,塔已经盖到了多少层。
&这个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吧?&
&那您再看看这个?&她翻开了另一页,我看到书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些算式,似乎是加法和乘法的简单组合。
这页上面详细记录着本年度使用的钢材、砖、混凝土等等各项建筑用材的使用情况,还统计了本层共使用了多少建筑材料。
&这个也是任何人能接触到的数据吧?&我带着疑惑问她。
&没错。这上面的算式,是我把本层所有建筑材料加在一起,得到的本层塔体的质量总和。&
&&&然后呢?&
&您要不要试试把一层的质量,乘以总的层数?您应该知道,底层的塔会更大更重,所以这个数字比实际数字只会小,不会大。&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狡黠的孩子气。
我依她所言,计算出了塔的总质量。
&算出这个理论值又有什么用呢?&
&本来是没什么用的,但是我前几天发现了这个。&她变魔术一般,从腰带里取出一本破旧的书。
我带着惊喜接过它,毫无疑问,这是一本古书。大概的翻了一下,上面讲了一些天文学知识。
&根据万有引力计算公式F= G(mM/r2)=m & (2&/T)2&r,结合月球距离我们行星的距离,38万千米,和月球的公转周期,1个月,我推算出了我们行星的质量M = [(2&/T)2&r3] / G。&
我像是在等待她宣判一样聆听着。
&我算出来的结果,我们行星的质量,要远远小于塔的质量。&
&所以说&&&她一只手举着一本书,直视着我。&两本书是谁在撒谎呢?&
我陷入了沉思。她说的话暗合了我一直以来的想法。这个世界也许是虚假的,只有陆地是真实的。或者我们都是缸中的大脑也说不定。
可是,怎样才能具体的证明呢?
&喂。我说,你想去陆地上吗。&
&对,陆地。&
&陆地和这里有什么区别呢?&
&区别?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我只是感觉,那里是我的归宿。&
&唔&&我没有这种感觉。我们都是在这里长大的,习惯在这里的生活,如果要离开这里,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真的吗?如果不是对陆地感兴趣的话,你为何要去寻找政府言论中的破绽呢?&
&我只是爱好思考。和陆地什么的没有关系的啦。&她这样回答我。
&这样啊&&&
&倒是您,不怕我去举报您的违禁言论吗?&
&&&我好像是对你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一见如故的那种。所以&&我觉得什么话都可以对你说。&
她仔细的看着我的眼睛。
&真巧,我似乎也有这种感觉呢&&&
&&&这是为什么呢?&
此刻,我听到一声巨响。
门被粗暴的踹开了,冲进来数个共和国陆军军人。他们干净利落的架起我们的胳膊,拉扯着我们出了这个房间。她的古书掉在了地上,被靴子碾压成了废纸。在惊恐之中,我感觉到军人的手臂坚硬无比,似乎是套上了钢铁的外壳一样。我看见她虽然也有恐惧之情,却并不是多么惊慌失措。我只能冲她无奈的笑笑。
&对不起,连累你了。&
&没有&&我&&不知道房间里也有监控&&&
&我也不知道&&&
&闭嘴。&从军人嘴里,发出了机械呆板的声音。我们相视苦笑。
我们第一次坐上了向下走的电梯。很快,我们到达了传说中的异端裁判所。这是一间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房间。整个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那里坐着一个中年人,我认出来他是经常出现在电视上的一个官员。他长着一张普通的脸,普通的发型,有着平淡的表情,这是一个任何方面都不吸引人注意的人。
共和国陆军陆续的退出房间。这里剩下了我和她,还有那个坐着的男人。
我觉得我肯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官员首先念出了她的编号。
&你和这个男人讨论了违禁的内容,按照共和国安全法,你是有罪的。你愿意认罪吗?&
&&&我认罪。&我听到她的声音很低沉。虽然眼神依然是淡定的,却有那么一份惴惴不安在里面。
&鉴于你并非是主观上想要散布这种言论,你的行为也不是故意反对政府,另外&&在匹配中你获得的评价也很高。所以,我们并不倾向于对你进行处刑。假如你愿意保证永远不再散布违禁言论,我们可以对你从轻处罚。处罚的内容包括进行降职、进行训诫教育、从事重体力劳动等等。那么,&男人停顿了一下。&你愿意保证不再散布违禁言论吗?&
&&&我&&愿意。&尽管说出每一个字来都会感觉到她很痛苦,但是她还是强迫着自己接受了。
男人在她的处罚判决书上签了字,盖章。
&你可以走了。处罚今日起生效,会有具体安排送到你房间的。&
随后,他转头看着我。
&对你的话&&&
&滚你妈的,you mother fucker。&
&嗯,死刑。把他带下去。&
共和国陆军推门进来。他们给我带上手铐。
我望向那个姑娘,她也在看着我。
也许她想做出一个悲伤的表情,但是在我看来,她似乎还是在微笑着的。只不过笑得挺难看。
电梯带着我不断向下。
&我能问一下我们要去哪儿吗。&
没人回答。
在漫长的下降过程中,我感觉到我的身体逐渐变轻。当我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我的心脏骤然收紧了。
越靠近陆地重力应该越大才对,为什么会越来越轻?
终于,在某个时间点,我飘起来了。我真想好好体会一下失重是什么感觉,但是两个同样飘起来的军人依然夹着我。过了一会,我感觉头越来越重,马上就要撞到天花板了。军人们把脚踩在了天花板上,我也一样。我们居然翻了过来。
电梯一开始给我的感觉是向下走,现在变成了向上走。但是,电梯里面的数字显示我们依然在向下运动,而且由于我的头和脚已经调过来一次了,现在看电梯里的数字,都是反着看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慢慢有了答案,但是这个答案太可怕,我根本不敢深想。
经历了漫长的等待,电梯终于停下来了。他们将我推了出去。
电梯门开的一瞬间,我几乎快要窒息了。这里的空气非常稀薄,快到了不能呼吸的地步。仔细一看,这里依然是在塔内,只不过,我的头顶是各种建筑,而我依然踩在天花板上。这里的照明非常的暗,只是能大概看清对面的人的程度。
这里是以前人们盖好的一层塔,只不过人们盖好以后就开始往上层移动,所以这里不会有人。
两个军人丝毫不为空气稀薄而停止自己的脚步,他们好像非常适应这里的气压,步履稳健,拖着我往前走。
前面也许就是我的葬身之地了。
我还不想死,因为我似乎隐隐约约明白了塔的真相。但是那个答案就是无法完全的说出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我大脑混乱之际,我听到了一声清脆的枪响。有人在我背后开枪了,击中了我左边的军人。他的身体发出了一阵刺啦啦的电火花声,随即倒下了。
在我右边的军人放开我,举枪向后还击。开枪的人躲进了掩体,避开了他的攻击。我带着手铐的双手奋力向他头上砸去,砸中之后,却感觉像是砸上了一块铁,他丝毫不为所动,我感觉我的手快骨折了。
他回过头来,单手掐住我的脖子,把我举了起来,另一只手里的枪对准了我的肚子。我用尽全身力气向旁边一扭,这一枪放空了。
此时,后面又传来一声枪响,军人身上发出了和刚才一样的电火花声,倒在地上,发出了非常大的响声。
我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稀薄的空气。那个人背着枪,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赶了过来。
&您&&没事吧?&
&是&&你?你是怎么&&&
&我从旁边另一架电梯下来的&&幸好赶上了&&&
&枪是从哪来的&&&
&顺手偷的。&
她伸出右手,将我拉起来。
&你为什么要救我&&&
&不知道&&当我看见您被带走的时候,就不由自主的跟过来了&&&
&好吧&&你的认罪估计是白费了。&
&肯定白费了,嘿嘿。&
我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军人,他的身上还在不停的产生电火花。
&这些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是机器人,您不知道吗?&
&原来是这样&&我还想干他们这行呢。看来根本不行。&
&您为什么想要当军人?&
&他们不是负责从陆地上运送建材到顶层吗?我想,如果我做了军人,那么我也可以回陆地了。&
&经历了刚才的失重&&您不会还这么想吧。&她的脸上露出了一点悲伤的表情。
&&&&&&&&我默然。&走吧,去前面看看。&
走了不久,我们到达了塔的墙壁处。那里有一扇门,周围散落着一些宇航服、氧气瓶。
&我们应该穿上&&我觉得。&
她点点头。我们两个换上了这些宇航服,接上了氧气瓶。气压恢复了,我感觉一阵轻松。
&那我开门了?&
&等一下。&她制止了我,在旁边拿起了一根粗绳子。然后,她把绳子的一端系在塔里一根管道上,另一端缠在了自己的腰上。
&你这是要干吗&&&
&&&来吧,以防万一。&透过氧气面罩,我看到她的脸微微有些泛红。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然后走进她。她把绳子也拴在了我的腰上,仔细的栓了好几圈,最后打了个死结。我们两个紧紧挨着,氧气面罩相互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我和她笑了,感觉很有趣的样子。
我握住了门上的旋转阀门,慢慢的转着。
门开了,准确的说是,门飞了。刚刚打开门的那一瞬间,门直接飞了出去,我们两个也随着一股巨大的气流冲击飞了出去,之后,腰上的绳子紧紧的拽住了我们。
眼前的景象,让我们两个忘记了说话。我刚才设想过门外的各种场景,但是都没有实际所见来的震撼。
我们身处宇宙之中,外面是真空。所以打开那扇门之后,里面的空气会跑到外面,如果不是她在我们腰上系了绳子,那我们俩现在已经飞出去不知道多远了。
这里是塔的底层。下面已经没有塔了。
但是这样说不太准确。下面还有半层。之所以说还剩半层,是因为这半层正在被拆除。
数不清的共和国陆军,裸露于宇宙之中,他们拿着各种工具,慢慢的将剩下的半层上面的砖、瓦、混凝土、钢筋等等建筑材料,一点点拆下来。他们将这些拆下来的建材装进了巨大的电梯之中,这些电梯暴露在塔之外,装满了之后,军人们松开了固定的挂钩,电梯就直接掉了下去,开向顶层。我明白了为什么我坐电梯在下降途中会失重,甚至重力反转,因为塔的中心就相当于地心,那里才是地心引力的中点。这部&电梯&不需要动力,它是直接掉下去的,会一直加速到塔的中心,随后会减速,到达顶层的时候速度刚好减为零,就像是一个人从星球一端打一个洞,穿过地心,最后来到星球另一端一样的做简谐振动。
我看着她,我的眼神彷徨,我把我的氧气面罩紧紧贴在她的面罩上面,这样声音的震动就能传到她的耳朵里了。
&陆地呢???&
她轻轻的摇着头。双手抱住了我。
&根本没有陆地吧。&
陆地是个谎言。
也许,人们专注于建造塔,慢慢的将陆地本身全部挖空,所有的一切全部都盖成了塔。他们发现远远没法到达上帝的所在,于是将底层拆除,材料运到顶层去盖新的塔。塔变成了无根之塔,在宇宙中漫无方向的漂流。但是,他们没法停下来,还是在继续着自己的建设。
又或者,压根就没有什么陆地&&
我们回到了塔里。里面没有了空气,不可能再脱下氧气面罩了。她抱着我,我在她的怀里默默地哭着。
陆地是个谎言。我的生活也丧失了意义。
她拍着我的后背,像是在抚慰我。没有说什么。
我没法去陆地了。我没法站在高原上,望着鸟群发呆,也看不到清澄蓝黑色的湖水,更不可能看到他们向我挥手。
梦既然醒了,又何必活下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鸣叫。我们慢慢抬起头,发现在远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开启了一扇门。里面很亮,与周围的昏暗环境产生了强烈对比。
真空中声音是无法传播的,我为什么能听到那个鸣叫声?
我们互相对视。然后,看着对方点点头,慢慢的站了起来。
门里面,是一条走廊。走了没一会,我们进入了那个房间。
刚才的异端裁判所。那个男人,依旧坐在那里。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如果觉得累的话,可以把那身衣服脱了。&
他开口了。
我们解开了腰间的绳子,脱下宇航服。
&从现在开始,你们可以向我提问。不过,我只回答想回答的问题。&
&陆地在哪儿?&
&这个问题毫无意义。&
&&&塔是不是虚假的?&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我告诉你是或者不是,你都无法证实或者证伪。所以说,这也是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我希望你能珍惜你获得的机会。好好想想,之后再说话。&
那个问题在我脑海里,慢慢的变得清晰。
&我想去我该去的地方。&
&嗯。每个人都应该有他该去的地方。你确定不想留着这里吗。&
&是的,我确定。&
&那你呢?&他看着我身边的姑娘。
&我&&&她迟疑着,无法说出答案。
于是,他没有再理会她,伸出手来,打了个响指。在他身后的墙壁消失了,露出了漆黑的宇宙。
这个房间里的空气没有像刚才一样流失。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
&你如果想去你该去的地方,就去吧。&
我转头看着她。
&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不&&这&&&我第一次看到她的眼睛里出现了犹豫和惊恐。&您确定要走进宇宙里?绝对会死的!&
&我确定。&我放开了她的手,朝着面前的一片漆黑走了过去。
&请不要!&&&
&谢谢你救了我。再见了。&我回过头,向她挥手作别,随后,我义无反顾的向前走去。
在我踏入宇宙空间的瞬间,重力方向发生了迅速的改变。
我感觉到,我的后背着地,同时,我惊讶的发现我的周围不是宇宙空间,是淡绿色的液体。
在这一刻,数不清的记忆如同潮水一样涌入我的大脑中。
我想起了,我究竟是谁,我想起了对我重要的人们。我也想起了,我看到了Brella和Churma的尸首异处,我想起我自己也得到了同样的下场。刚才那个救我的姑娘,就是Brella本人,也就是说,我和她一样进入了那座塔。
瞬间涌入的记忆让我感觉想要呕吐,绿色的液体进入了我的呼吸道。我大声的咳嗽着,但是没有气体呼出,从肺里出来的全是液体。我胡乱的击打,用脚踹,但是我身体四周似乎都是坚硬的物体,打上去只会发出闷响。
在我窒息之前,我的头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警报声。上面的盖子似乎打开了。我猛地坐起来,呼吸到了空气。同时剧烈的咳嗽,想要把肺里的液体都咳出来。
&真是巧啊。居然能在这里看见你,你也从那个该死的塔里跑出来了么。&
我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狼狈的回头看过去,是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
这个人,我非常熟悉。他是小千以前的主人,也是Brella的父亲。
他不耐烦的挥挥手。&叫我Gavin。这是我的真名。&
&&&&&&&&&&&&&&&&&&&&&&&&&&&&&&&&&&&&&&&&&&&&&&&&&&&&&&&&&&&&& 8.3.2014
&新写的小说《who brings me here》的第一章和第八章该投稿暂无简介原谅我一生放荡不基爱自由原谅我一生放荡不基爱自由[+展开简介]投1蕉安利给基友官方下载功能反馈本站不提供任何视听上传服务,所有内容均来自视频分享站点所提供的公开引用资源。Copyright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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