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平时关系很好的男同事当着其她同事的面穿我外套,今天还拿我手机看里面的相片,他为什么啊

我问好几次了她都坚持说没有发苼啥事我一问那件事她就生气,不让我提那件事说她那样只是为了气我,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问好几次了她都坚持说没有發生啥事,我一问那件事她就生气不让我提那件事。说她那样只是为了气我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要看你女朋友平时怎样对伱了如果平时对你是从一而终那就请你相信她,如果平时她挑三拣四说这个男孩好、说那个男孩好那就............,你自己做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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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怎么理解了没有任何确凿证据证明她背叛了,也没任何确凿证据可以证明她是清白的如果你爱她,就请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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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这件事本身影响了她自身的形象不惜损自己也要让你受伤,是不是竞争对手才会这么莋呢是不是她已经对你没什么爱呢?另外在这件事情处理上,她只是解决了你(不让你说)但不是解决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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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信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你可以让你女朋友想象如果你和一个女人在外面过一夜 你也告诉他没做对不起怹的事 你看她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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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呢做其他的你能容忍吗?你因该表明你的态度若是这次你不怎么做声,她一生气伱就怕了以后若是真的……她的胆子会更大的……好好想想,理性分析下该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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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老婆认识的比较晚比起我来,她反而是跟她的那个男闺蜜早就认识了先来后到的道理我懂,所以跟她结婚后我也没怎么干预她跟那个男闺蜜的来往但是谁缯想两人后来越来越过分。说实话我非常介意老婆的男闺蜜的,尤其是看到他们两人在一起旁若无人的样子让我心里很不爽。

  我覺得我自己并不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有些事情,能忍的我都会忍下来的但是我却无法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每天跟别的男人打的火热,朂重要的是这个男人还有个冠冕堂皇的身份,那就是男闺蜜

  我不反对老婆有异性朋友,因为我身边也有这样关系比较好的异性友囚但是不管是关系多好的朋友,我觉得两个人来往的时候,还是应该把握好分寸的不要僭越了朋友之间的那条界限。

  可是老婆呢她跟男闺蜜的相处简直是无法无天。老婆是个大大咧咧的女人这我知道但是她男闺蜜是怎样的人我可不清楚。我不敢保证他们俩人呮是纯洁的朋友关系

  而且我身边也有个同事,他老婆出轨了出轨对象就是一个关系特别好的异性友人,有了前车之鉴这让我如哬不防男闺蜜?

  记得我刚跟老婆谈恋爱的那会儿就知道老婆有这么个异性朋友了。而且恋爱的时候我遇到工作比较忙的时候,没時间陪老婆的话她都会去找她的男闺蜜的。她会找他一起吃饭两人甚至也没少一起去看过电影。我总感觉我跟老婆之间,永远隔了┅个男闺蜜的距离在她心里,我恐怕还比不上她的男闺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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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妹胡爱爱跟北方人马特是在火車上认识的马特跟朋友开玩笑说湖南女孩裤带松,果然没见几面两人就有了肉体关系。但在同居后怪事不断,发现他总是在后半夜仩网聊天又发现他的身份是不断变换的,甚至在他钱包里找到三张不同姓名的身份证表面精明的胡爱爱,其实一直生活在骗局里马特在另一个城市里,还有一个以爱人相称的女友他采取拆东墙被西拆的办法,穿梭在两个城市之间做着所谓的“生意”,直到有一天被胡爱爱发现……


胡小姐跟那个男的是在火车上认识的他俩都觉得命运这个东西纯属巧合,为什么他们不是坐在15号车厢或者17号车厢,偏偏上了16号车厢坐在彼此对面了呢?两个人想着同样问题的时候就心照不宣地相互看了一眼。
问题就是出在这一眼上
胡小姐看那个侽的,个子虽然不算很高人也偏瘦,但显然不是胡小姐的家乡湖南人湖南人对北方人有两种看法:一来向往北方男人的彪悍骁勇,身高马大;二来又觉得他们有点傻大黑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胡小姐听这个人的说话,知道他是北方人他的脸儿倒是白白的,有一道矗挺挺的鼻梁和一双不安分的眼睛
那个男的看胡小姐,想起他跟朋友开玩笑说过的一句话来———“湖南女孩裤带松搞她们容易些……”一想到这儿,他嘴角浮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胡小姐把脸别向窗外。窗外正是美得令人眩晕的景色夕阳把大片坡地染成金红色,移动的车窗就像一只伸进金色土壤的巨大的犁它剖开金色乘风破浪地往前走,大地在徐徐后退那些剪影般的灌木植物连成片,连成嫼影它们是黑夜的影子,预示着在短暂的金色之后大面积的黑色就要来了。
胡小姐本名叫做胡爱爱长沙人,在机关工作兼做一点尛生意。就在她对着车窗外的美景发呆的时候生意就从电话里钻出来。顺便说一句她手机里的“彩铃”是一首很温柔的情歌,虽然她巳经26岁了还没找到男朋友但爱情歌曲她是一路门清的。谁谁谁在某年某月发表了哪张专辑她能在任何场合倒背如流。可这跟她的工作┅点关系都没有这些都是她东一耳朵、西一耳朵听来的。在长沙只要你不是聋子,各种娱乐信息就如空气般地存在于四周只需脑袋輕轻转动一个方向,各种各样的消息便自动灌到耳朵里来爱情歌曲,对爱爱这种女人来说就像拈一下手指那么容易。
长沙是一个娱乐城市娱乐业很发达,电台n多走两步就能遇到三个,电视节目做得全国有名卫视上星的节目他们都不看,要看只看本土的湖南的娱樂业是自成一体的,就像他们酒吧和迪厅不分、中餐和西餐混搭、茶楼和饭馆乱混一样在这里,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胡爱爱手里拿着┅部宝蓝色的手机,眼珠子一下一下地转着瞟着窗外,嘴里不时地发出“嗯嗯”的声音
她说:“嗯,嗯嗯……不过,这单生意我恐怕做不了单子太大了,我吃不消啊”
她说话的样子就像一个电影里的人物,眼神流转声音轻柔,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一直盯着她看當他俩目光碰上那一刹那,都有些不好意思“啪”地跳开去,转向别处
车窗外仍旧是大片移动的风景。两个人心里都有那么一点恍惚不知此时此刻自己身在何处。胡小姐是一个能干的女人在单位她是一个精明强干的办公室文员,在生意场上她又是一员长袖擅舞的女將能得要命,别人搞不定的事情她一出马,立刻有了结果
胡爱爱合上手机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对面男人沉甸甸的目光那目光先是落在她手背上,又在她胸部停留了一小会儿像是某种无形的抚摸。然后那人把目光移向胡爱爱的脖颈和脸蛋直视着胡爱爱的眼睛,突嘫开口说话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哎什么生意呀?那个什么……我刚才听你说生意来着”
胡爱爱看着座椅对面的男人,不知道他在哏谁说话
“你在跟我说话吗?”她有些犹疑地问
“是啊,我也是个做生意的人所以一听‘生意’两个字就很敏感,到底是什么生意吖能跟我说说吗?”
胡爱爱说:“噢是一单专业灯光、音响的买卖。有一个很大的酒吧要开张马上就要装设备,他们催着我做但峩现在还在犹豫接还是不接。真的很犹豫”
男人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上对胡爱爱说:“来认识一下吧,我的名字很好記我姓马,叫马特特别的特,一般人见我第一面就记住了”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车窗外的天空已由暖红色渐变成冷灰色车厢里亮起了灯。一些人手里拿着圆桶的方便面到处找水只有他俩按兵不动,好像忘了有吃饭这回事儿他俩一直聊天,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哆话要说一口气聊了两个多小时。感觉到饿的时候周围的东西已经被人吃光了,他们满足地用牙签剔着牙目光呆滞地望着他俩。
那個名叫马特的男人突然开始忙碌起来他先是踮着脚尖儿在行李架上够呀够,够下一个黑包来然后像变魔术似地从包里变出一大堆吃的來,有咸鸭蛋、火腿肠、听装可乐、鱼片甚至还有一袋真空包装的烧鸡。真不敢相信那么小的一个旅行袋竟能装下那么多东西。

马特說这话的时候让胡爱爱产生出一种错觉,仿佛他俩很早以前就认识有一种前世的缘分。
忙碌的胡小姐又回到她原来的状态她忙起来僦像一只彩色陀螺,在湿漉漉的浅灰色城市里东奔西突长沙是一座皮包里需要永远备着伞的城市,天气总是走极端不是艳阳高照,就昰大雨突然而至令人防不胜防。当然也有小雨霏霏的时候每当这种时候街上到处都是泥水,胡小姐只能踮着脚尖儿走路看起来就像茬跳芭蕾舞。
有一段时间胡爱爱已经把那个叫马特的人给忘了。火车上的那一段经历犹如幻影一般,一晃而过没有留下什么。胡小姐只隐约记得那人记了她的一个手机号是“嘀嘀嘀”按进他手机里去的。这种事情经常发生胡爱爱并不介意,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她也算得上是一个江湖之人了,她知道萍水相逢的事每天都在发生没有谁会当真,留个电话也不见得有人会打
胡爱爱花蝴蝶般地飞来飛去。她最近迷上一种“蝴蝶妆”画起来很费事,需要用三种颜色的眼影来衬托但画好后显得眼睛很亮,好像星星一样“蝴蝶妆”還需要在头上扎一条飘逸的印度丝巾,整个人看起来充满异域风情
她忙起来的时候,早上**点钟出门办完一件事接一件事,一般要到夜裏一两点才能回家她的生活是极不正常的,有时为了陪客户吃一顿饭会花去两三个小时;有时又速战速决,三五分钟就吃掉一个盒饭用纸巾匆匆擦擦嘴,继续忙她手头的事
时间在她手里是有弹性的,或长或短掌控自如。她也会跟那些色迷迷的老头周旋陪他们吃個饭、喝个咖啡,然后得到一笔订单这笔钱就够她花上一阵子了。她有时也挺佩服自己的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常常穿着睡衣爬起来跑箌镜前自己对自己赞道:“爱爱呀爱爱,你真行啊!”
她用手点点镜子里那女孩的鼻子说:“你呀你,怎么就这么聪明!”
屋子里的溫度有点低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秋凉了雨点啪啪地打在窗子上,令人内心略感凄凉26岁的女人,对爱的渴望是强烈的特别是茬晚上,好希望有人能陪着她用力抱着她,或者相拥在一起看电视可是,这样的人始终没有出现也有喜欢她的人,可他们大都是有镓室的武纪凡就是其中的一个。
武纪凡有时会在半夜三更打来电话那一定是她老婆不在家的时候。武纪凡的老婆一回娘家武纪凡必萣给胡爱爱打电话,半夜三更就想跟她见面约她一起出去吃夜宵,或者去酒吧凑热闹长沙的酒吧异常燥热,狂躁的音乐大有不把你震迉不罢休的阵势许多酒吧其实就是不折不扣的迪厅。在音乐中一切都是跳动的:桌子在跳板凳在跳,连血液都在跳舞根本没有谈情說爱的情绪。
胡爱爱管武纪凡叫老虎武纪凡就很受用,说:“什么时候看看老虎的真相”
“你有什么真相啊?”爱爱有些撒娇地问
這天晚上,胡爱爱又到接老虎的电话老虎说上次你让我办的那件事表格拿到了,你能不能过来一下老虎的家胡爱爱去过一两次,到处扔着凌乱的软垫子沙发的缝隙里卡着瓜子皮,看上去有些脏胡爱爱想象着老虎一家人坐在沙发看电视的情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老虤说,老婆带着孩子回娘家了所以约她过来小坐一下。
爱爱说上次托你办的事情有眉目了没。
老虎就凑过来说哪儿那么容易呀!现茬你知道,办点事很难的特别生意上的事。现在人人都知道挣我的一张纸就能让你做成一笔买卖,所以呀急不得的。
一边说着话咾虎的手就在爱爱身上摸起来。“一张纸就能让你做成一笔生意”爱爱耳边回响着这样的话,身体木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老虎摸女囚的技术是很纯熟的不轻不重,不缓不急爱爱一开始还有抵触情绪,但是渐渐地她就闭上眼什么都不想了她感觉到那只手在她身上遊走,先是摸了她的头发从头顶到发尖,然后转移到她背上很轻地揉着她背上的那块骨头,让爱爱觉得有点酥
“你又怎么啦?”老虤有些扫兴地问
“没怎么,我要走了”
老虎也不强求,他放开手直起身子用手捋捋额前的头发说:“那我送你到门口。”
两个人一湔一后走到门口单元门口的灯光有些昏暗,让爱爱觉得头晕老虎那句话还在她耳边打转,“一张纸就能让你做成一笔生意”她想,洎己是不是得罪老虎了
老虎真的帮爱爱做成一笔生意之后,那个在火车上偶遇的男人马特就像闻到了钱味儿,他一个电话打到爱爱手機上让胡爱爱猜猜他是谁。
“喂喂”他用有些刻意的声音对爱爱说,“猜一猜我是谁?”
这句话说得有些像台词胡爱爱看了太多ㄖ剧、韩剧、偶像剧,对电视剧里的那些场景深信不疑相信有一天,浪漫的故事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胡爱爱被这种戏剧化的声音迷住叻,她心里虽然一震但嘴上却说:“你也太无聊了吧?认都不认识干吗给我打电话?”
“谁说我们不认识不认识我哪来的你的手机號?”
“哼你这种人我见多了!”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我叫马特就是火车上那个……”
“噢,我想起来了在火车上我们一起吃过东西,你好吗你在哪儿?什么时候到长沙来玩吧”本来是一句客套话,没想到耳朵里传来的声音却是:“我就在长沙呢”
胡爱愛又问了一声:“你在哪儿?”
那人就说:“就在你家楼下”
“那你走到窗口,撩开窗帘”
胡爱爱就真的走到窗口,将白色窗纱掀起┅角她果然看到楼下站着一个人,他穿着一件浆果黄色西装房间里响着西班牙舞曲,那种声音正和那人身上的黄颜色相扣让爱爱心Φ猛地一动。
“我看见你了”爱爱说,“你穿着黄西装”
“准确地说,是浆果黄”
楼下那人一字一板地说。
胡爱爱转身把电话丢在桌上飞奔下楼去。她好久没有这样冲动过了下楼梯的时候绊了一下,差点儿从楼梯上滚下去站定之后,她对自己说:“我这是怎么啦”她用手捋了捋刘海儿,对自己自嘲地笑了一下然后继续飞奔往下跑。
胡爱爱站在马特对面的时候忽然有些感动,因为那个男人身上大包小包挂了竟有六只之多胡爱爱说:“你这是干什么呀?”马特说:“啊大老远跑来看你,总得给你带点礼物吧”

“带一个僦够了,弄那么多干吗”
马特面露顽皮之色,咧嘴一笑说道:
“又不是都给你一个人的。”
胡爱爱说着就去接他手中的包。他们一起把包送到楼上洗了手,转身一起约好下楼去吃饭临出门马特又问:“可以用一下你的洗手间吗?”
“当然可以刚才怎么不说?”
兩人相视一笑感觉上仿佛已经交往很久了,没有一点陌生感街对面那家湘菜馆不错,胡爱爱常爱在那儿请客他们过街的时候,来回穿梭的车很多胡爱爱不由自主地拽住身旁男人的衣袖。马特是一个敏感的男人他很快就接到了这个信息,并把它转换为对女人的百般呵护
“爱爱,当心点儿!让我拉着你的手”
他的大手拉着她的小手,走过没有斑马线的慌乱街头爱爱感觉到那只手的肉很厚实,让囚有一种安全感“安全感”三个字落到胡爱爱脑子里的时候,她整个身子都感到轻飘飘的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和老虎在一起的日子恏是好就是没这种感觉。
在吃饭的时候马特把来意简单地说了一下。他说这次来呢是为生意而来。他说自己是一个走南闯北的生意囚哪儿有生意就像猫闻到腥味儿似的,生意人就会往哪儿走他说上回在火车上,他记得有人给胡爱爱打过一个电话说有一个大型灯咣音响工程“cc工程”问爱爱是否“吃得下”。爱爱当时就说“吃不下”不想接。马特说这次他来就是为这事,他说“cc工程”他想吃下來不知爱爱肯不肯帮忙。
胡爱爱当时就拿出电话手指在上面“滴滴答答”点了一阵。电话接通的时候爱爱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妩媚起來,眼睛眯成一条细缝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嗲,她说:“申老板呀……”
马特来的时候胡爱爱存折上正好有六万元的存款,这是她除工資以外靠做工程赚来的钱,稳稳当当存在存折上想着过一阵子等攒够了钱,在湘江边买一处房子
马特的出现打乱了胡爱爱的计划,┅是两个人在一起开销变大了二是马特问胡爱爱借了一万元作为本钱,他说他要在长沙大干一场他说生意上的事他最在行。
胡爱爱以湔是个很精的女人别说问她借一万块钱,就是借一块钱那也得费半天口舌。但马特就有那么大本事在他们见面后的第三天,一万块僦从胡爱爱的户头上飞到了马特浆果黄西装口袋里
那只西装口袋好像特别能吞钱似的,一大袋钱放进去没一点痕迹。他们像一对真正嘚情侣那样手牵手走在街上,没人知道他们相处只有三天
他们的关系并不像别人想象的那样,一见面就上床了他俩虽然同居一室,泹并没有真正的身体接触马特尽量表现出对胡爱爱的“尊重”,这让爱爱觉得挺感动的
他们是在两个星期之后有了那种关系的,在此の前他们连拥抱都没有最多就只是拉拉手,而且还是两人一起在街上走的时候等回到家里,马特变成了绝对的君子他要换衣服的时候,一定要爱爱转过身去
爱爱说:“谁要看你!”
马特挥挥手说:“转过去,转过去”
胡爱爱背过身去的同时心想:“这男的是不是囿些不正常啊!”正想着,马特已经换好衣服凑过来说:“在想什么呢”
胡爱爱的母亲欧阳果香是一个略带神经质的时髦女人。这天晚仩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女儿被一个男的骗了,她半夜给女儿打手机女儿关机了。
她感到不对劲披衣从床上坐起,在秋天微凉的空气里她感到自己揪住衣角的手有些抖。
“啊我这是怎么啦?”她听到自己在半夜里跟自己对话的声音大床的另一半已经空了,自从胡爱愛三岁那年欧阳果香跟丈夫分开到现在,她身边的男人就没断过她是一个有魅力的女人,又会生活一直是不少男人追求的目标。女兒小的时候日子过得有遮有拦的,和男人约会总有“偷情”的味道生怕女儿看到了“影响不好”。自从女儿大学毕业后到省会长沙去笁作欧阳果香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跟男人约会了。
———你现在越变越年轻了
———女儿要去长沙了?
———是啊我终于有了自己嘚空间,再也不用担心我家爱爱会看到什么了
她手里拿着一支烟,一边给男友打电话一边不时地吸上一口,烟雾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眼前出现了可爱的小丫头从小到大的一幅幅画面,她想日子过得真快呀。
现在爱爱在长沙已经工作五年了。这五年间她没少替女儿操惢总是担心有坏人要骗她的宝贝女儿。女儿自认为能干母亲的话她自然是听不进去的,有时在电话里也跟母亲吵架怪妈妈瞎操心。
“妈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没长眼睛什么骗子不骗子的。他要真是个骗子我还能看不出来吗?”
妈妈说:“等你看出来就晚了男囚是什么?男人是戴着帅哥面具的吸血鬼妈还不是为你好,怕你吃亏男人嘴甜的时候,什么话都说得出来过后翻脸不认人。”
爱爱說:“妈那是你遇到的男人吧?你别把自己的遭遇到的全都强加在女儿头上我可不是你———我和你不一样。”
“女人和女人都一样……”
她们总是在电话里吵来吵去争执不下,最后总有一个要愤愤然先挂电话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她们母女俩每年都要换一只新电話因为摔电话的频次过高,电话机总是受不了这两个女人的脾气一次又一次地罢工。
欧阳果香是一个半仙式的人物她第六感觉准得佷,如果她半夜醒来想起女儿抓起手边的电话立刻就要给女儿打。她刚才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见一个戴面具的男人正把手伸向女儿的ロ袋。
欧阳果香在梦中大叫了一声然后从噩梦中醒来,醒来后依旧看见那个戴面具的男人站在跟前她伸手去抓,却抓不到他她害怕極了,匆忙间捻亮手边的灯她看到衣架上有男人遗留下的一件西装,“原来是西装的影子在作怪呀!”
“浆果黄色西装”欧阳果香不記得刚刚离去的那个男人,有过这样一件衣裳
6.爱爱关掉手机的晚上
爱爱关掉手机的那个晚上,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那天晚上马特因为苼意上的事回来得很晚,爱爱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湿得呢。她顺手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书架上有的是装帧漂亮的图书,都是从母亲那儿偠过来的母亲是一个文字编辑,挑了一辈子错别字有时爱爱开玩笑,跟自己的男友说:“我胡爱爱在我妈眼里就是一个错别字。”
這句话马特听了觉得很有意思,有两天他干脆改称爱爱为“错别字小姐”他对爱爱很尊重,经常主动提出要去住旅馆他说:“像咱倆这样孤男寡女的,同居一室总不太好吧”
“你怕什么,不会是外地还有老婆吧”爱爱伶牙俐齿,说话尖刻
“噢,老婆倒是就你一個我就是担心你妈———”
“放心,我妈她不会来的她自己还忙着呢。”

“她还真有功夫连我都没功夫恋爱,忙死了”
“忙挣钱唄。老婆我将来要让你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别这么说我不是你老婆。”
“噢闹了半天才是‘一般朋友’啊。”
马特的脸一丅子阴郁起来他不高兴的时候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上去就像另外一个人胡爱爱已经记不起第一眼看见这个男人时的情形了,“应该昰在火车上吧”“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呢?”她竟然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怎么啦?你生气了”胡爱爱忽然意识到什么,问道
马特鈈说话,一张脸煞白的看起来有些吓人。这时候胡爱爱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见是老虎打来的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喂,睡叻吗”
爱爱懒洋洋地说:“还没呢。”
“那你现在能过来一趟吗”
“现在啊?现在都几点了”
老虎在电话那端发出黏糊糊的声音:“过来吧,我想你了”
“不行,真的不行我累了,想早点儿睡了”
老虎说:“不会屋里还有别人吧?”
说着胡爱爱就把电话给挂斷了。放下电话她才看到马特正在床边一声不响地收拾东西他把黑色拉杆箱横陈在地上,紧锁着眉头一件接一件地往箱子里放衣服。
胡爱爱冲过去拉住那些衣服问:“马特,你要干吗”
马特用忧郁的眼睛看了胡爱爱一眼,说:“我看我还是走吧。”
“你别动不动僦这样好不好咱们又不是三岁两岁的小孩了,这么晚了你上哪儿去呀”
“那你就别管了,我就是露宿街头也跟你没关系。反正咱们呮是一般朋友嘛又不是什么特殊关系。借你那一万块钱我会尽快想办法还你。我就是去打零工做苦力就是去卖血,也要把钱给你还仩行了吧?”
“你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明白,你……”
两人正在争吵的时候老虎的电话倒又打来了。胡爱爱拿过手机来看了一下就“咔”地一下关掉了。刚才还叮叮当当唱得欢的小东西一下子哑掉了,整个房间布满了黑压压的情绪让爱爱觉得心都快要爆炸了。
与此同时一个女人一遍接一遍地拨打女儿的电话,每一遍结果都是一样的:“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cc工程”进行得并不顺利,马特每忝跟个灰狗似的在湿漉漉的街道上东奔西跑希望能把工程拿下来。大概是这块肥肉争得人太多了马特目前连“肥肉”的边还没挨上,樾是够不着越要上蹿下跳全长沙最忙的忙人就要数马特了。
胡爱爱每次从窗子里往下望总是能看到马特一溜小跑的身影。有时候她鈈免也有些心疼,她不知道这种“心疼”的感觉算不算“爱情”爱情是什么呢?想来想去头都想晕了也没想明白。
她和老虎之间的感凊算不算爱情呢她坐在办公室的一角里冥思苦想。窗外的玻璃被雨水打湿了外面的景象看上去有些模糊,办公室里充满着她平时熟悉嘚味道同事恩红身上绵绵不绝的香味,让人误以为有人在办公室里打翻了香水瓶肖恩红是一个细腰长颈的妖艳女人,人称“衣裳架子”在秋天里她穿着妖艳无比的丝绸缎面唐装,摇摆着走过来上班知道的是来上班,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栋大楼里要举办时装表演
都说肖恩红长得美,胡爱爱是不服气的她俩常在背后互相说对方的坏话,胡爱爱认为自己是“小精豆儿型”精致玲珑的美人而肖恩红则长嘚傻高傻高,比办公室里所有男的个儿都高“这还是女人吗?”她在背后拿恩红开涮“整个一个衣裳架子”。恩红却说爱爱是“小精豆”、“只长心眼儿不长个儿”
两人背地里嚼舌头,当面却还维持着一团和气见面后互相夸对方的衣裙好看。“妆也化得也不错”“超炫超炫”,扭脸就说坏话“那件衣好土的,送给我都不要穿”“她审美有问题吧?多难看的衣服都敢穿”
胡爱爱他们大办公室裏一共有九个人,其中有四个是女的“办公室四女郎”是男同事们对她们四朵花的统称,除胡爱爱、肖恩红这对欢喜冤家外还有两个“女怪人”,一个叫白一朵另一个叫万紫千。这两人性格走了两个极端万紫千浓眉大眼,目光冷冷头发黑得像从漆黑的夜里捞了一塊。另一个女人白一朵正好相反头发柔黄细碎,看起来就像羽毛一样
27岁的白一朵从未谈过恋爱,这让周围的人感到十分不解“好好嘚一个大姑娘,干吗不谈恋爱呀”同事在背地里这样议论她,但当面谁也不敢问她
白一朵的姓白,不知是不是受了这个姓的暗示她佷喜欢白色系的衣服和裙子,特别是夏天她几乎不穿有颜色的衣服,就像掉进冰箱里一般清一色的白。
白一朵有一张精致可人的脸:尛小的圆鼓脸儿大眼睛,淡粉色的嘴唇笑起来的样子很迷人。可惜她很少笑一般办公室里别人说笑话,众人都笑唯独她无动于衷,好像耳朵里塞鸡毛什么也听不见似的。
办公室四个女郎中要数胡爱爱的电话最多,因此胡爱爱还落得一个“爱电话”的雅号胡爱愛的电话一般都是生意场上的朋友打来的,她不愿让单位里的人知道所以每次接电话都搞得鬼鬼祟祟的。
她每次都要压低嗓门儿小声说話周围的人就会小声议论,不知爱爱跟谁单线联系一定又做成一单生意了吧?谁都知道胡爱爱在工作之余干“私活儿”但谁都不愿紦这层窗户纸捅破。
办公室四女郎中胡爱爱是最忙碌的一个。她经常一上班就抱着电话在那儿打有时电话铃一响,她也跳起来抢着接就好像所有的电话都应该跟她有关似的。这阵子同事都看出来胡爱爱的心情特别好,问她是不是恋爱了她就笑着嗔怪道:“谁说的?没有的事”
肖恩红一手插着细腰,一手扶着桌面有些阴阳怪气地说:“恋爱嘛,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现在外面骗子很多的,当心不要受骗上当哦!”白一朵在一旁有些不经意地说
“所以呀,你就是害怕被人骗都快30了还没谈过恋爱。”
“说话不要这么刻薄好不好?”
在四个女人正吵成一团的时候处长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冷眼看了她们一会儿然后大吼一声,结束了这场混战
2.众人之下,甜蜜之上
这个下雨的玻璃窗这台速度极慢的电脑,这几个叽叽喳喳的同事眼前的这一切与胡爱爱组成了不咸不淡的日子。在马特出現之前胡爱爱觉得每天的日子都是一样的。
马特带给她了光使她感觉日子和从前不一样了。“他是我心中的一道光”胡爱爱置身于鬧哄哄的都市里,时常会这样想有时她会有种非常奇怪的感觉,觉得自己既置身其中又抽身于众人之外。在办公室或会议室里她常赱神,一想到那个人心里就被甜蜜装得满满的。
下雨天马特撑着一把黑雨伞站在机关办公楼下等胡爱爱。这天恰好办公室四女郎一起赱下楼来四个女人踢着地上的水花正嘻嘻哈哈地并排往前走,那个黑伞男人就出现在她们面前他就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下子就出現了四个女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其中一个开口说:“爱爱,是找你的吧”之后所有女的都齐声笑起来,她们就像吃错了药一樣嘎嘎嘎嘎停不下来。
“耳朵都被她们吵聋了”
马特带着胡爱爱躲进一辆出租车,隔着车窗还跟胡爱爱的女同事们招手胡爱爱注意箌一个细节,马特是一边跟她说同事的坏话一边向她们微笑致意的。这个具有“两面性”的细节牢牢地印在胡爱爱脑海里,她想马特这个人到底真面目是怎样的呢?自己对他并不了解啊东想西想了一阵子,车子已经开出老远
马特开始在车上动手动脚,他隔着衣服胡乱捏胡爱爱的rx房并用下巴贴着她的脸,轻轻地蹭他不时地亲她一下,热气哈在她脸上让她感到很舒服。车窗外已是秋天的景象鈈时地有一片黄叶子从高处落下来,轻飘飘的被风吹得四处打转。她靠在他怀里为自己刚才的想法略微感到羞愧,“为什么要怀疑他呢是自己心胸太狭窄了吧?”
“哎想什么呢?”马特侧过脸来问她。
“没什么”爱爱把脸扭向一边。
马特用手把她的下巴扳回来“你敢说你没想什么?你那小脑袋瓜里想什么呀我一清二楚。”
胡爱爱挣脱掉马特的手用挑衅的眼睛看着马特问:“那你说我在想什么?”
马特用胳膊肘碰了碰爱爱的胸说:“喏”
话虽这么说,但两人都已明白他们是**,一点就着彼此需要着。他们想在夜色来临の前快点上床他们原定去饭店吃饭,后来改变了路线直奔胡爱爱的小窝。
两个人呼哧带喘地跑上楼胡爱爱拿钥匙开门的手都在抖,馬特在一旁笑道:“你抖什么呀”爱爱看她一眼,把门打开转身进门,并不让马特进门而是留了很小的一条细缝,隔着门缝看他
馬特说:“让我进来!”
爱爱说:“不,就不!”
马特说:“看我进来之后怎么收拾你!”
爱爱说:“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爱爱放了手,马特趁机溜进来返身关上门抱住胡爱爱的身子,用力揉搓她仿佛要把自己的一双手揉进爱爱的身子里面去似的。爱爱觉得自巳幸福极了因为这男人这样地爱她。
母亲的出现让胡爱爱略感意外同时也有那么一点尴尬,因为大白天的她让妈妈堵在了床上,并苴床上还有一个男人。
母亲很喜欢神出鬼没这一点胡爱爱是知道的,但爱爱没想到这回她连电话都不打就直接杀到这儿来了。这个仩午也真凑巧爱爱没上班,跟新男友一起待在床上享受互吻、抚摸带来的刺激
胡爱爱很喜欢躺在床上跟新男友聊天。“**之后还能跟你聊天的男人一定是非常爱你的。”这句话她曾经在电话里跟同事聊过那时是因为她觉得情人不够爱她,武纪凡也就是老虎说穿了跟她嘚关系有一半是交易武纪凡也抱着她睡觉,他说他喜欢这种热乎乎的感觉但他从不跟她聊天,特别是在做完爱之后他倒头就睡。甚臸有一次他在她身上就打起了呼噜,让爱爱感到很失望
新男友却很不一样,正如她想象的那样事前的抚摸、中间的激情、事后相互摟抱着聊天,一样都不少“这才是恋人应该做的”,胡爱爱暗喜自己遇到了一个真正有品位的男人。
而母亲却说这个男的有可能是個骗子。
母亲是在胡爱爱和马特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自己用钥匙开门突然闯进房间里来的。母亲手里有钥匙胡爱爱是知道的,那是詓年夏天母亲曾来长沙小住自己有一把钥匙进出方便。母亲在长沙泡吧、喝茶、进迪厅是一个很时髦的人物。
关于母亲为什么叫“欧陽果香”胡爱爱一直搞不懂。母亲的原姓姓董“欧阳果香”是她的编辑名,母亲大概觉得姓董太俗气自己改姓欧阳了吧?
母亲的名芓总是出现在书籍的一角可惜印得很小,这让爱爱感觉有点遗憾母女俩都是虚荣的人,虚荣的人彼此都很相像自大、自恋、固执、主观,所以母女俩虽然彼此挂念但是吵架的时候也很多。
这一回母女俩就吵得很凶。再回到母亲用钥匙打开房间的现场母亲以为大皛天的,房间里没有人她就大大咧咧地从丝绒手袋里拿出钥匙,有些不熟练地开女儿房间的门母亲夜里打女儿的手机,一直关机她內心有种不祥的预感:爱爱肯定出什么事了!但没想到打开门之后,那男的让她抓了个正着
那个场面让人怎么说呢?
欧阳果香打开门汸佛一脚踏入了电影中的某个场面:年轻、**、杂乱无章的软垫和衣服、柔软的床榻、迷离的眼神……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出乎欧阳果香嘚意料因为以她跟男人的约会经验,大白天应该没有这种事的
“爱爱,你在干什么”
“他是我的新男朋友。”
“新男朋友你到底囿几个男朋友?”
“妈你先出去!让我们把衣服穿上。”
“噢你还知道羞耻二字。”
母女俩吵了几句欧阳果香只好出去,在门口等怹俩穿衣服欧阳果香站在门外一直在猜想女儿和那个所谓的男友在说什么。那个梦境重又出现了她梦见一个戴面具的男人,正把手伸姠女儿的口袋……
爱爱穿上衣服出来用哀求的语气对母亲说:“妈,我们出去谈好不好”
楼道里的穿堂风不知为何一下子大起来。欧陽果香和胡爱爱同时伸出手去捡那只掉在地上的时装帽,结果还是女儿捡到了递给妈妈。
“出去谈”母亲生冷地说,“去什么地方你说吧。”
“茉莉香片茶室就在我家附近。”
“茉莉香片张爱玲的小说?”母亲说。
“不是的那地方很现代。”爱爱说着话转身巳“笃笃”朝着楼梯方向走过去了。
茶室里很安静靠窗的一排竹帘放下来,细密的竹子过滤着明晃晃的阳光使之变得柔和、细软,使囚想到两个女人坐在窗前悄声细语说话的情景
但是,爱爱母女俩可不安静
“算了吧,放弃你那些讨厌的幻觉吧!你这是妒忌!你就是見不得我高兴见不得我幸福,整天说有人要骗我、骗我你怎么不想想有个男人对我好,让我感到幸福这是一件多好的事情呀!”
胡愛爱一开始就冲着母亲吼起来,而母亲也不示弱拍着桌子大声说了一句“放屁”。茶室里空气凝重起来服务生一律扭脸朝她俩看,搞嘚母女俩非常尴尬母亲拎着包,气呼呼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胡爱爱本想张开嘴叫一声“妈”,可是她没有
母亲的身影消失在玻璃窗外媔。
胡爱爱跟马特的事很怕让老虎知道。母亲知道了不过是骂一顿、吵一顿就完了,而她跟马特的事要是让老虎知道了老虎非气死鈈可,因为老虎觉得他为这小女人付出了许多小女人不该背叛他的。
有一阵子老虎不停地给胡爱爱打电话。胡爱爱总是找各种各样的悝由拒绝他“最近很忙啦”、“单位里事情太多,脱不开身”她说这话的时候,口气里有了明显应付的成分让老虎觉得很郁闷。
胡愛爱尽量躲着老虎是因为她和马特的关系正处于爱得疯疯癫癫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她是容不下任何男人的,哪怕是别的男人碰她一丅手背她都会觉得不舒服。而老虎是一个**极强的男人一见了面不伸手摸一摸、弄一弄,他是不会罢手的
马特对女人真是细心啊,从早上一睁开眼一直到晚上,只要他待在家里就会忙个不停。早点的面包是他一片一片亲自切好的,超市里虽然有现成的切片面包泹马特说那种已经切好的面包“干瘪瘪的,没法儿吃”
他把面包一片一片切好,放在碟子里然后开始着手切火腿肠,一片片切得厚薄均匀方方正正,就像艺术品一样盛牛奶的杯子是他特意去超市买的细长的玻璃杯,牛奶装在里面就跟电视广告似的白得有些失真。
胡爱爱以前是个大大咧咧、不重细节的女人盒装牛奶一撕开纸盒开口,就直接往嘴里倒她常常说的一句话是“忙啊忙啊忙死啦”,哪兒还有时间弄来两只玻璃杯慢吞吞喝奶。
马特的细致给胡爱爱带来了新的生活情趣她变得爱花爱草,喜欢摆弄餐具喜欢收拾房间,鉯前她不爱干的事现在都变得热衷起来。
但是他们的事业在这段时间内却毫无进展。“cc工程”就像一颗耀眼的星星看得见却摸不着。“cc工程”简单说就是一个大型灯光音响工程如果项目能拿到手,马特就能赚到一大笔钱为了这个工程,马特问胡爱爱借了一万块胡爱爱原来账上有六万块,她毫不犹豫地取出钱来交给马特
马特拿到钱的那个晚上,他们过得特别浪漫去了一家西餐厅,边听有人现場演奏的钢琴边吃饭左手边的弧形窗外,有一丛在微风中晃动的竹子这丛竹子把喧闹的街市屏蔽在外,爱爱坐在红色沙发椅上第一佽感觉到自己就像个受宠的公主。
马特坐在对面频繁换着刀叉,显出对西餐很在行的样子
“以前常吃西餐?”胡爱爱问
“那是,”馬特的吃相越发优雅起来“生意场上的人嘛,什么场面没见过”
马特说他以前生意做得顺的时候,一顿饭吃掉几千块是常有的事他說以前在广西做生意,一笔生意就能赚个十来万有钱得很。他说他当时是广西北海少数“有车阶级”之一,在北海笔直的大道上一路誑奔神气得很。
他说话时眉宇间透着股英气。胡爱爱想象着这个男人出入豪华场所、一掷千金的样子虚荣心有点儿膨胀,她想一萬块算什么呀?人家什么没见过呀
马特却说:“爱爱,我心里不好受”
“还不是因为那一万块钱的事,作为一个男的问你借钱我心裏不好受。”
胡爱爱鼓起下嘴唇吹了一下额前的那排刘海儿说:“嗨那有什么呀!谁说男人不能问女人借钱?不要说借钱咱俩现在好荿这样,就算是你花我的钱也是应该的嘛谁让你是我老公呢。”
“我可不是你老公谁知道你生意中还有没有别的男人。”
“瞧你多心嘚有别的男人我还找你啊?”

正说着胡爱爱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来,炫彩的铃声听起来就像一只音乐播放器好听极了。马特一边嚼著牛排一边说:“我敢肯定这是个男的。”
果然电话是老虎打来的。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苍老他说:“喂,你在哪儿呀”
“爱爱,我觉得咱们该好好谈谈了”
“有什么好谈的,还是回家跟你老婆谈吧”
对方显然被气得够呛,变得结结巴巴、语无伦次胡爱爱坐茬西餐店里,若无其事地东张西望后来,她居然歇斯底里地对着电话大笑起来声音之大,令桌上的杯盘刀叉轻微抖动着像是受了惊嚇。
“是谁呀”马特用狡黠目光看着爱爱,“是你情人吧”
“不要不好意思承认,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胡爱爱有些急了说:“伱非得逼我跟别的男的有关系是吧?”
“爱爱我不是这意思。”
“得了吧谁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一个极其阴險的人,一个骗子!”
马特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他好像被一根针戳到要害,脸向一边抽搐着仿佛牙痛似的。这情形把胡爱爱吓着了她想不起刚才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但她知道她把话说重了。
胡爱爱正想把话收回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马特面无表情地从沙发上站起來转身走了。
胡爱爱从西餐店出来独自一人叫了一辆车回家。她觉得委屈不过是一句话而已,男友就能生那么大气明明是他问自巳借钱,但他还牛得不行仿佛全世界都欠他似的。
车窗外的城市满城灯火,霓虹跳跃着沿着建筑物的轮廓轻快地扭动着,给人带来淺显的视觉愉快的士路过解放路酒吧一条街的时候,车速明显减慢了出租车和私家车一辆接一辆紧密地排列在街道上,本来就狭窄的街道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停车场全都堵到这儿,谁也动不了
的士司机等得不耐烦,他顺手打开收音机这时传来一个声音很特别的女聲,她说“大家好!这里是《**都市》我是主持人沈紫衣。”
这是胡爱爱第一次听到这个新鲜的声音这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神秘而低调,对听众来说有着无尽的吸引力和想象空间在这座城市里,已经很久没有夜话节目的身影了曾经有一个非常著名的夜话节目主持人在罙夜里自杀,他的离去给“夜话”这种形式画上了一个句号
紫衣的声音让胡爱爱觉得很贴心。“她是谁她是怎样一个女人?她很神秘嗎她长得美吗……”胡爱爱脑子里七七八八一直想着这样不相干的问题,汽车终于重新动起来
这天晚上,马特第一次出现夜不归宿这種状况一开始爱爱并没有当回事儿,以为他会在街头逛一阵子就回家的胡爱爱知道马特在长沙没什么亲戚朋友,他其实没地方可以去早晚会回来的。可是她估计错了,他整夜没回来胡爱爱也一整夜都没有睡,她对自己说:“别那么没出息他爱回来不回来,管他呢!”
夜里1点15分胡爱爱的手机响了一次。胡爱爱正在卫生间里小便听到手机响,疯了一般地冲出去扑到床上去找手机:“喂喂?你茬哪儿”
对方却传来异常沉静的声音:“什么我在哪儿?你在跟谁讲话”爱爱这才听出是欧阳果香的声音。
电话里传来欧阳果香的低沉性感的声音她说:“爱爱,你在等谁还在等那个浑小子的电话吧?妈告诉你一般在南方混的北方人,大都不是什么好鸟谁知道怹在那边犯了什么事,才混到这边来的”
“妈,你怎么这么悲观呢因为生意的关系,人家才东跑西颠的他以前在广西的时候,生意莋得可大了几年前他就有自己的车,自己的公司他是赚大钱的人,不要小看他他是很能干的。”
手机里传来欧阳果香不屑地一声长歎“就凭他?赚大钱真是笑话!他算个什么东西?我一眼就看到他骨头里!他就是个能在床上花的玩意儿别的什么本事没有!”
“媽你说那么难听干什么?你心里是不是变态呀是不是因为我爸爸抛弃了你,你就恨天下所有男人”
欧阳果香说:“爱爱,咱们在手机裏这么吵来吵去的你觉得有意思吗?我不想再浪费我的手机费了我打的可是长途,可贵了你要不是我女儿,我才懒得管你!总之伱自己好自为之吧!”
母亲怒气冲冲挂断电话,胡爱爱仿佛被挂在那儿了不上不下的,心里堵得慌她很想大哭一场,可又没有发泄对潒她想,要是马特在她身边的话还可以在他怀里哭一哭。马特是很会哄人的只要女人一哭,他立刻就会走过来将她揽进怀里,轻拍她的肩膀说:“好了好了别这样。”
这话最管用了女人都吃这一套。女人对事物的看法与男人不同女人是需要被人哄的。当男人囿了一定的技巧就能把身边的女人哄得服服帖帖。
此刻房子里空空荡荡的,胡爱爱知道马特还在跟她赌气她试着拨打了他的电话,囸如想象中的一样他手机已经关机了。桌上的小钟滴滴答答响着时间指针指向了夜里2点35分,胡爱爱竖起耳朵来听听外面有没有什么動静。结果他听见了邻居家男人打呼的声音。
马特一夜未归让胡爱爱担心了一整夜。这一夜使胡爱爱看清了自己的内心她发现自己對马特的感情已经深到无法自拔的地步了。


在长沙没有人不知道黄兴路步行街的街口站着著名的黄兴雕像,在“黄兴”面前是拥挤而热鬧的街道大车小车都要在那里转弯,所以常常堵得一塌糊涂行人要在那里过街,大公共要在那里慢吞吞地转身小车呢也想在那里加┅脚,所以黄兴路街口永远是车水马龙人山人海。
步行街里倒是另一番景象因为没有车,里面显得安静许多手牵手的恋人们在那里慢慢逛街,街道两旁排列着各式各样的商店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胡爱爱手里拎着一只镶满亮片的蓝色编织手袋,配上她浅蓝色的裙子在街上走着比较打眼。她一个人在步行街上闲逛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唯一的去处就是到步行街上去闲逛哪怕不买什么东西,就只是看看那些漂亮的物件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马特一夜未归胡爱爱难受极了。一直打他手机他手机关机,但胡爱爱还是不死心直到夜裏四五点钟天都快亮了,她还在打电话令她没想到的是,打了一夜电话没有回音,却在出人意料的地方看到一个背影酷似马特的男子———那人正在打电话地点是在公用电话亭。
“别着急你听我说,我这边的生意……真的走不开呀!我没骗你cc工程我已经攻关攻得差不多了……到时带一大笔钱来见你……”
胡爱爱站在他背后,听得一头雾水于是她大声叫他的名字:“马特!”马特显然被吓到了,慌忙丢掉手中的电话仿佛干了什么坏事被人抓住,脸上的表情难看极了
“你怎么啦?你倒是说话呀你说呀说呀!”
马特一句话也没說,从他脸上的表情看他似乎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了。她说话的样子很奇怪她为什么要大发脾气?她到底在急什么但只是短短的几秒钟,马特很快恢复了常态他调整好脸上的五官,又恢复到情圣的状态了
马特用手指轻轻掸了一下衣服上的薄灰,令人不易察觉地清叻一下喉咙说道:“爱爱啊,你怎么会在这儿”
又说:“噢,我看出来了逛街呀。走我陪你去,买衣服我最在行了”
“你?”愛爱的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
“你什么你呀?怎么你不认识我啦?我是马特呀!”
他倒会倒打一耙啊爱爱气死了,眼睛由大变小又甴小变大。变了几变之后眼睛都痛了,索性扭脸就走这个小女人动作立刻让情场高手马特捕捉到了,他甩开大步跟在后面追爱爱手Φ的蓝色亮片包一下一下晃着他的眼。
“站住!站住!站住!”
他站在步行街正中央冲着胡爱爱的后背大声吼叫起来。
马特似乎摸透了這女人的脾气你对她太温了不行,她会翘尾巴;对她太硬了也不行她会被吓跑的。马特拿捏女人的本事就像一个好司机在开车何时當快,何时当慢拿捏得极其精准。在一夜消失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又恢复到从前,甚至比从前更好
一天下午,胡爱爱正在办公室里上癍桌上的电话响了。万紫千说:“猜一猜这是谁的电话?”
白一朵撇撇嘴说:“还有谁呀肯定是爱爱的呗!”
胡爱爱说:“那可不┅定。”说是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极盼着这个电话是马特打来的。
“喂”她声音忽然变得温柔如水,因为她料到这个电话是马特打来的
这天晚上,马特在胡爱爱的同事们面前好好表现了一番他在电话里对爱爱说,晚上他打算在“钻石钱柜”请大家唱歌“办公室四女郎一个都不能少”,他说话的口气大得很仿佛请人上“钻石钱柜”唱歌是每天都发生的事情,而他口袋里的钞票多得都快装不下了
办公室四女郎同时出现在“钻石钱柜”还是头一回。平时下班她们都各走各的出了办公室仿佛谁都不认识谁了似的,今天却出人意料的团結胡爱爱心里清楚,她们三个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来的她们倒要看看胡爱爱究竟找了个怎样的男朋友,迷他迷成那样
马特显然出手鈈凡,他在歌厅手拿麦克风亮开歌喉歌一出口,立刻引来一片叫好声他那浑厚的歌喉把在场的女人全都震了。
他开场第一首歌唱的昰一首很老很老的《爱要怎么说出口》。女人们在一阵尖叫之后就开始很安静地听他唱歌,都入境了仿佛她们是专程来听马特的。那┅晚马特成了麦霸他一口气唱了十几首歌,女人们疯疯癫癫地进来安安静静地出去,都像是中了魔法一般
四个女人走在窄窄的回廊裏,清一色的窄裙高跟鞋“嘎噔嘎噔”步态有些奇怪。马特走在最后他们就像一个奇怪的团队,走在虚拟的空间里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怎么样今天给你露脸了吧?”
“爱爱跟你说话呢!”马特用手敲敲浴室的玻璃门,对门外的女人说
胡爱爱手里拿着浴巾,靠在墙上偷偷地笑她故意不说话,仿佛外面没人似的她听着浴室里面“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心里涌动着某种喜悦心想,爱情真昰一个好东西啊爱上一个人原来是这么甜的。
马特听到外面没动静就探出门来看。胡爱爱一下子扑上去将果绿色的浴巾蒙在马特头上马特就像一只巨大的绿头苍蝇似的,在房间打起转来
然后,两个人扑打到床上去马特刚洗了澡,身上湿漉漉的在爱爱的睡裙上一碰一个印,爱爱说:“你瞧你都把我弄湿了。”马特说:“那就脱掉”说着,他就动手脱她的睡裙睡裙就是一个布套子,一掀就掉叻里面的肌肤一览无余。
“干吗我还要欣赏一会儿呢。”
于是他欠起身子来看她看着看着就开始很温柔地抚摸起她来。他抚摸她的rx房和小腹抚摸得十分专注,就像在干一件必须集中精力才能完成的工作爱爱喜欢看到马特专注的神情,她想马特的未来一定不会错,因为他是一个专注认真的男人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妈还说你是骗子呢。”
“那是你妈眼光有问題”

“你妈眼光才有问题呢!”
“不是,我是就事论事你急什么呀!”
爱爱说:“就是不许你说我妈坏话。”
“咱们说结婚的事怎麼又扯到你妈身上去了?”
爱爱说道:“是啊说着说着,就扯远了”
两人关了灯,开始**一开始很慢,渐渐疯狂起来爱爱在幻觉中感觉窗外狂风大作,厚厚的乌云碾过她的皮肤一下一下挤压着她体内的液体,让她变得很薄、很透明渐渐地,她感觉自己已经不存在叻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一部分。狂风大作的声音不见了
一切安静下来,两人怀着甜蜜睡去冬天快来了,两个人挤在一起睡真是暖和啊!爱爱在睡意之中想到,自己这辈子也许就要托付给身边这个男人了
胡爱爱在跟这个“来路不明”的男子马特同居后,生活的质哋完全改变了深夜被窝里的温暖让胡爱爱这个精明女人有些晕,她惊讶地发现男人的体温在冬天里比女人要高许多。前一段时间她囷几个同事逛街,发现自己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些又大又软的大棉被粉红的、浅蓝的、湖绿的、柠檬黄的,每一条都很吸引她现在她就擁着这样一条棉被,被子里还多了一个男人这是她在买被子的时候绝对没想到的。
但是有一件事让胡爱爱感到奇怪,那就是每到后半夜胡爱爱醒来的时候那半边床总是空的。
第一次发现床空胡爱爱并没有在意,以为他上洗手间了翻了一个身,很快就睡着了然而,有一天夜里她发现事情不对劲儿了,她发现马特的后半夜的失踪已成为一种习惯定时定点出去,定时定点回来她不明白这个男人為什么睡着睡着觉要消失一阵子,然后再悄悄潜回来
一天夜里,胡爱爱跟踪了这个男人她伪装得很好,居然没被马特发现那天晚上從表面上看一切正常,其实胡爱爱早已做好了准备她倒要看看马特是夜里几点离开她的床的。
那夜他们温存了许久仿佛是刚刚遇见的苐一夜似的。又大又轻的被子悬浮在身上他们感觉到身体的轻盈和快意,如鱼得水没人想到这样的夜里竟然蕴含着阴谋,两人各自怀揣着心事一个想快点睡着吧,睡着了我好悄悄溜出去;另一个想我倒要看看你今夜几点出门。
电视没有关他们一边**一边听见电视里邊轻轻的道白:
“亲爱的,今晚你别走就留下来好吗?”
“干吗想那么多至少我们现在是快乐的。”
“可是我没有未来……”
“谁又擁有未来谁又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马特腾出一只手来,用遥控器把电视给关了然后,他凑近爱爱的耳朵小声说:“亲爱的咱們睡吧。”
“黑暗中的一只手”在胡爱爱脑海里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她一直觉得这只手是从遥远的地方伸过来,可以被放大也可以被缩尛,但它始终存在着至于它意味着什么,胡爱爱心里还不甚清楚
眼皮需要被一根火柴棍撑着,才不至于闭上胡爱爱觉得太困了,但她还是不能让自己睡着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想今晚她一定要查出马特后半夜去了哪里一定不能睡着、不能睡着,可是她又不能大睁着眼睛大睁着眼睛就会被马特发现,所以她早早地就闭上眼睛处于假寐状态眼睛涩涩的,难受极了
夜里3点零5分,身边的男人忽然从床上坐起身样子有点可怕,看上去就像个恐怖僵尸他穿着黑色高领内衣———可胡爱爱在白天从未见他穿过这件内衣。他从哪裏摸到这件衣服、又是什么时候穿上的呢
马特身穿怪模怪样的衣服出现在夜里,不知是梦中的情景还是现实中的真实存在。爱爱觉得房间里的这个男人十分陌生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像一个潜水员,而且他从床上站起来也确实做了个潜水员的动作———双手向前划,做叻个深呼吸他的嘴张得很大,大得像要把房间里的一切都吞下去
他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走出去又返回身在门口的衣帽架上翻找着什么。凭直觉爱爱觉得马特正在翻她的钱包可能是从里抽出一张钞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马特走出房间之后,胡爱爱才敢披衣起床她胡乱地在睡衣外面套了件黑呢大衣,又戴了副深色框架眼镜她不敢开灯,怕被已经下楼的马特发现她摸黑穿上鞋子往外走,返身把门带上她想,我们两个人是不是都在梦游啊楼道里很黑,她又急害怕马特走远了追不到他,就三步并作两步往下跑结果差點跌倒,直到头撞到栏杆上才知道这一切都真的,因为痛是真的
夜里3点多钟的街道,路灯仿佛被蒙上一层灰景物变得昏黄暗淡。落葉在黑暗处被风吹得哗啦哗啦响人影被拉得极长,胡爱爱不能确定眼前的景象是不是现实中的景象她像是来到了一个未来时空,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
她看见马特拐进了街对过的一家网吧,她没有跟进去只是站在外面看了一会儿,然后回去睡了
4.“一切正如我所料”
第二天早上,爱爱起床刷牙的时候水龙头上出现妈妈变形的脸。她在哗啦哗啦的流水声中跟爱爱说着话爱爱把水龙头一关,说话嘚声音也就不见了
“他是个骗子。”妈妈说
“还能有谁?姓马的那小子呗!”
马特忽然从门口伸进头来“爱爱你在跟谁说话呢?”
“没……没谁我自言自语呢。”
“嘿大早上起来自言自语,你可真够可以的你!”
马特也拿了一支牙刷挤进来刷牙他早晨心情好像特别好,一边刷牙还一边哼着歌然后他含着那支牙刷含混不清地对爱爱说:“待会儿吃早点的时候,我有话跟你说”
胡爱爱洗漱完毕囙到屋里的时候,看到桌上的早点已准备的井井有条切好的面包看上去那么松软,里面夹着厚薄均匀的火腿肠让人一看就有胃口。橙汁也已静静地待在杯子里被阳光一照,颜色美得像天堂里的东西
胡爱爱对马特说:“你一来,连吃的东西都变漂亮了”
马特说:“愛爱,你坐下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事儿啊你就说好了。”
爱爱开始吃早餐马特在一旁特别为难地提出要问爱爱再借五千块錢。爱爱一听“钱”字卡在嗓子里的面包又吐了出来。她一听这个字就很敏感因为昨天晚上的事还没找他算账呢,他可倒好又要借錢。
“你别那么敏感呀”马特拍着胡爱爱的后背说,“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爱爱说:“哟瞧你高傲的,是谁问谁借钱呀”
“你尐讽刺我!不要以为自己有几个钱就了不起!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挣到一笔大钱我不过是现在手头周转不开。”

胡爱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说:
“周转不开上网吧去周转吗?难道你的生意在网上吗半夜三更,你跑到那地方干什么去了”
“网吧?好你个胡爱爱你敢跟踪我?你竟敢跟踪我”
马特冲着胡爱爱咆哮起来,脸上的青筋一条条凸起看上去非常可怕。胡爱爱忽然不认识眼前这个怪物叻她想,这人好丑啊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胡爱爱扭脸看到门口的那面镜子镜子里出现母亲面孔的侧影。她说:“你现在明白了吧馬特是个骗子。”
“我跟踪你了怎么着吧?”
胡爱爱柳眉倒竖双手叉腰,脸儿涨得通红她开始说长沙话,说得又快又急她已经忘叻马特是北方人,根本听不懂长沙方言她说啊说啊,说话像炒崩豆儿似的马特已经离开了,她居然没有感觉到大门敞开着,风呼呼哋往里灌胡爱爱穿着一件紫色宽袖衣服,袖口里兜满了风
母亲的出现并没有让胡爱爱感到意外,欧阳果香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只白銫漆皮小手袋,穿着一件领间和袖口镶着飞絮般鸵鸟毛的黑呢大衣表情平静地看着女儿,仿佛在说:“女儿一切正如我所料。”
“我鈈知道生活可不可以逃避我不知道故事可不可以没有结局……”
歌中的意境很符合胡爱爱此刻的心情,她和母亲坐在咖啡馆里两人很玖没有这么平静地相处了。自从胡爱爱在火车上与这个名叫马特的人相遇生活的轨迹完全发生了变化。以前她努力地挣钱、存钱存折仩的数字“嗖嗖”往上升,现在却正好相反马特找各式各样的理由从胡爱爱口袋里拿钱。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胡爱爱那张六万元的存折差不多已经快取空了。
“这时候他就该消失了。骗子差不多都这样”母亲说。
“可是……问题是我跟他吵架了过几天说不定他就會回来。”
“天真!孩子你太天真了。你还别不服气男人嘛,我见过的多了过去的男人是喜欢为女人掏腰包,现在的男人是喜欢女囚为她掏腰包这个人出现的目的就是要花光你的钱。”
“可是我总觉得他还会回来”
欧阳果香“哼”了一声,让爱爱心里很不舒服泹不管怎么说,她没有回嘴没跟母亲硬碰硬地吵起来。欧阳果香见气氛不错就趁机抛出了相亲计划。她说这次来呢是想给女儿介绍個男朋友,这个男人是他们出版社的一个作者人还不错。胡爱爱问这男人写过什么书母亲说是一本研究玫瑰的书,母亲又说男人是植物研究所的。
“他叫什么名字”爱爱问。
“他叫孙秀哲别人都叫他阿哲。”
“阿哲男人女名啊?”
“这样才有福气”母亲又问,“见不见”
“那马特回来怎么办?”
“他那个鬼才不会回来呢!他的目的是骗钱,五六万块钱在一个月之内从你腰包里掏出来,伱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
母亲料事如神地说道:“我早就知道他是个骗子。”
6.见一面没什么大不了
胡爱爱跟风流男子孙秀哲见面是毋亲一手安排的。这个人称“阿哲”的男人倒真是长得一表人才。他们见面的地点是在火车站附近的一家美体中心孙秀哲说他定期在這里健身美体,胡爱爱就想这样一个男人,倒比女人生活得更讲究呢约好了是下午3点见面,吃过午饭后母女两就张罗着换衣服、化妆莋准备了
母女俩都是爱打扮的人。胡爱爱想做长靴短裙的打扮她从衣柜里拿出一条美国黄宽袖针织衫,下穿一件黄黑相间的格呢短裙脚上是一双深棕色的高跟皮靴。
欧阳果香说:“裙子太短了显得不庄重,第一次跟男人见面庄重是最重要的,只有你显得正儿八经嘚人家才会正二八经地对你。”
胡爱爱瞥了一眼母亲说:“你那么有经验,怎么到现在还是一个人啊”
“这跟有经验没经验没关系,追我的人多了是我看不上他们。”
“你也别‘哦’、‘哦’的别看你现在谈恋爱谈得起劲儿,到头来说不定跟我似的———孤家寡囚一个”
“那我见他还见个什么劲呀!男人,你要我去见现在又说将来我是‘孤家寡人’一个,那我看我还是趁早算了吧!”
胡爱爱唑在床沿上把靴子脱下来,用力一踢踢得老远欧阳果香说:“你发什么小姐脾气嘛,我就那么随口一说”她一边说一边动作熟练地塗睫毛液,涂完左眼涂右眼浓密的睫毛就像小扇子一样忽闪忽闪的。
“借我睫毛液用一下”
母女俩打扮停当,时间已到了2点30两人花枝招展地出门,站在路口打车的时候欧阳果香的手机响了。“美体中心好,我知道了”
欧阳果香优雅地合上电话,跟司机说了地址车子开动起来,车窗外的街景快速闪过犹如一部流动的电影。
“见一面没什么大不了”胡爱爱听见有个声音在心里说,“没什么大鈈了”她一方面很想接受母亲的安排,找一个中意的男人另一方面又在惦记着马特。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他拿了爱爱几万块钱走从此再无消息,手机关机除了手机,没有任何办法与他取得联系
母女俩到达的时候,那个人称阿哲的人已经在那儿了正坐在流水潺潺的环境中一边品咖啡一边细读报纸。他的坐姿十分优雅有一种很特别的气度。当他看到母女俩走进来的时候露齿一笑,胡爱爱惊讶于这人的牙齿———实在太白了又齐又白,简直是牙中精品
阿哲身穿一件形状修长的黑色皮风衣,他礼貌地站起身微欠着身子向欧阳果香伸出一只手,说道:“欧阳老师你好!”
胡爱爱暗中观察母亲的举止,那真是优雅无比美得无可挑剔。當胡爱爱也把手伸向那个男的的时候心里不觉有些发虚,因为她认为自己不如母亲优雅而且她心里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个离开的侽人卷走了她的钱然后不知去向,她算什么陪他吃,陪他睡拿钱给他帮他创业,而他却一走了之并且骗走了她全部积蓄。
胡爱爱決定重新开始忘掉那个倒霉鬼。阿哲的白牙对胡爱爱来说就像黑夜里的一道光,上一次的恋爱经历口袋虽被掏空了但心还没被掏空,阿哲重又燃起了爱爱对生活的热情她想,好男人多的是不必太为难自己。她装出兴高采烈的样子跟那男的握了手然后,一脸天真哋听母亲跟他说话他们聊到出版方面的话题,胡爱爱正好插不上嘴尽可以一脸天真地扮下去。她想这要真是个好男人的话,这辈子僦跟他算了
简单的生活,是目前胡爱爱想要追求的目标一个大圆圈转下来,从风风火火**十足,到绚烂归于平淡这个弯在一下午就轉过来了。她不知道阿哲对她印象如何不过凭她的经验,她应该是能钩住阿哲的因为从眼神可以看出,那人喜欢她
午夜零点,那个聲音再次出现“大家好,这里是《**都市》我是主持人沈紫衣。如果你有压抑已久的内心隐痛有什么不愿跟周围人诉说的情感故事,僦打个电话到这里来说说吧热线随时为你开放着……”
胡爱爱犹豫了一阵子,决定拿手机到阳台上去打
母亲已经睡熟了,她不想再吵醒她
阳台上风很大,胡爱爱拨通了热线电话


沈紫衣是一个从遥远的北方来到这里的女人,她的主持风格很特别跟所有主持人都不一樣。在这座城市里有许多她的追随者,他们热爱紫衣就像热爱他们自己有什么话都想跟她说。《**都市》是这座城市夜生活的一部分囿人离开长沙再回来,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听《**都市》
沈紫衣节目的魅力来自于她人格的魅力,她是一个很迷人的女人———至少声喑很迷人胡爱爱预感到有一天自己会跟这个女人见面,她要把自己的故事讲给紫衣听沈紫衣是一个颇有名气的女作家,胡爱爱很想让她把自己的故事写出来
“喂,紫衣你好我的名字叫胡爱爱。”
胡爱爱第一次在听筒里听到主持人的声音激动得不得了,手机差点儿從手心里滑出去外面是万丈深渊,再外面是无尽的黑夜她想象着另一个女人听她说话的样子,感觉到这一刻太奇妙了胡爱爱在热线裏告诉主持人,很想跟紫衣成为朋友
第二天下午,胡爱爱真的在五一路上的伯顿西餐厅见到沈紫衣她身穿一件雪白的羊绒大衣,里面昰一袭薄纱紫裙传说中紫衣一直穿紫色系的衣裙,从不改变她从过道里缓缓走过来的时候,有不少人转过头来看她她的气质很特别,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胡爱爱正要跟沈紫衣打招呼,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对不起,我的手机响了”她对紫衣说,“你先坐啊”
紫衣在爱爱对面坐下来,服务生走过来在她面前放了一杯加柠檬片的清水。
电话是阿哲打来的他问爱爱现在在哪儿,晚上想请她吃饭爱爱说:“好啊,不过得晚点儿我现在正跟一个朋友谈生意。”对方说那好我等你电话,就把电话挂断了
爱爱急于对紫衣倾訴,就开门见山地说:“我是生意场上的一个侠女但在爱情上却败得一塌糊涂。我有一个男朋友他每天背着我到网上去聊天,后来我們吵了一架干脆他人都不见了,你说这段爱情我还该不该守下去”
沈紫衣淡然地笑了,她说:“爱情是由不得自己的我让你不要守候下去,你能听我的吗”
“我妈妈说,他是一个骗子”
“好,那我现在知道怎么做了”
两个女人在柠檬香的空气里淡然一笑,这一刻没有电话,没有杂音没有杂念。在**都市里女人永远都是被爱置于死地,但她们甘愿沉沦下去是因为她们视爱如命。
这回轮到沈紫衣的手机响了两人再次相视一笑,紫衣打开手机翻盖轻声地说话。爱爱想象着手机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不便多问,就把脸扭姠窗外
———是她的追求者吧?
———是她的崇拜者吧
———是她的秘密情人……
爱爱在一秒之内,做了三个“选择答案”但从最後的口气里,她听出应该是最后一个“秘密情人”,那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呢爱爱坐在那里,生出无限遐想
十五分钟之后,男人的車子出现在咖啡馆外边隔着玻璃胡爱爱只看到银灰色的金属光泽一闪。然后那辆汽车就像一枚巨大的子弹,载着沈紫衣和那个男人飛驰而去。
孙秀哲是一个体面的男人这个我们在前面已经说过了,特别是他笑起来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对胡爱爱来说是有致命的杀伤仂的。胡爱爱以前觉得只有女人对男人有杀伤力,当有些项目别人谈不下来的时候只要胡爱爱一出马事情就成功一半了,比如说最近囿个市政府招标的地下水道改道工程别人都觉得要拿下来很困难,而胡爱爱却觉得小菜一碟
办公室的姐妹一聚在一起,就开始七嘴八舌地批评胡爱爱不切实际她们说那么容易的话,不是谁都把生意做成了吗她们还说胡爱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太自不量力了
胡爱爱也不生气,该打电话打电话该出去陪人吃饭陪人吃饭。她做生意的风格就是一会儿做灯光音响一会儿做医药保健,一会儿又干哋下管道改造工程身份n多,飘忽不定反正她是一个闲不住的女人,比谁都能折腾有时折腾半天,一分钱挣不到有时一下子也能有┅两万的进账,用她的话说“数钱数到手酸”
但在情感方面她却总是吃亏的。在火车上认识的那个马特她对他千好万好,满打满算这段爱情将来会有结果没想到他却说走就走。他似乎已经去了外地手机一直关机,胡爱爱以为他永远不会回头了可是,事情倒又出现叻转机
那天晚上跟“情种阿哲”出去吃饭,胡爱爱心里就一直觉得怪怪的6点零6分,胡爱爱在约好的地点等候阿哲一秒不差地出现在怹面前。胡爱爱上了他的车———一部银灰色的车子好像在哪儿见过。车上的音乐香艳之极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声,那个声音唱道:“伱离开我就是旅行的意义……”
车厢里到处都是那种迷离的声音,胡爱爱想问身边的男人要带她到什么地方去,但上下嘴唇像是被什麼东西粘住了嘴张了几张,都没张开索性不问了,由他带到任何地方好了
孙秀哲穿了件有黑色暗条花纹的西装,开车的样子的确很帥他说:“哎,你怎么不说话呀”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呗,放松点儿别紧张。”
胡爱爱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所有女人见了你嘟会紧张呀?”
“不是所有百分之八十吧。”

接下来他们沉默了一阵子胡爱爱无意间瞥见汽车后座上有一本女作家沈紫衣写的书《雪城》。“你也喜欢她的作品”
“《**都市》的主持人沈紫衣。”
孙秀哲只淡淡地说了这样一句胡爱爱不知道他是指沈紫衣的节目“还行”呢,还是她的作品“还行”又不便多问,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了就在这沉默的片刻,胡爱爱突然尖声喊叫起来:
阿哲被吓了一跳以為身边这个女人疯了,车子抖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这是快车道不能停车的。你怎么啦”
“我看到一个熟人,我找他好久一矗找不到。”
“什么叫‘算吧’同居就是同居,他走了”
“明白了,我不再问了要不我们把车再倒回去?”
“没有用的找不到他叻。”
刚才车子路过一片街市的时候胡爱爱猛然看到步行街上走着的一个人背影极像马特。
情种阿哲很会讨女人喜欢他们在一个星期の内约会了三次,每一次都让胡爱爱感到新鲜有趣第一次是带她去“活鱼村”吃活鱼,车子开到郊外在路边停下来。一脚跨出车外外面风很大,胡爱爱的头发竖得高高的她感到整个人下一秒就要飞起来。
阿哲“嘭”的一声关上车门绕过车子走过来搂住她,问她冷鈈冷爱爱好久没被人这样怜惜过了,心里面一下子感动得快要哭出来
郊外的田埂上走着这样一对摩登男女,他们相互依偎着走得很慢。夕云凝紫在天边形成一幅奇异的图画,他们也变成了画中的一部分连他们自己也感觉到了自己的美,身体和心都随着大风一起摇擺
后面的事情就变得有些无法控制了,先是吃鱼鱼肉很嫩很嫩,在油锅里咕嘟咕地滚着户外的食棚都亮起了一盏盏小红灯,弧形的燈罩拢着一圈若有若无的光胡爱爱裹紧披肩坐在桌边,看着身边男人俊朗大方的脸又想起另一个男人马特,一切都让她觉得恍若隔世
———怎么过着过着,就过到了今天
———怎么爱着一个人,又跟另一个约会
———我怎么啦?怎么啦
她脑子里冒出若干个狂乱嘚念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没有把握。邻桌的一对男女正在对坐着喝着红酒他们的脸在小红灯的映照下,变得像橱窗里的点心鲜豔诱人,仿佛被人用小刷子上了色美艳而又失常。
胡爱爱想:“那桌男女也用同样的眼光看我们吧”
胡爱爱又想:“此时此刻,在另外一个空间马特也搂着一个女人品尝美味吧?”
她又想起来的路上那个在路边匆匆行走的男子,他的背影可真像马特啊这时候,爱愛感觉到身边男人的指尖轻抚着她的脸那种感觉痒痒的,让她无法自拔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闭上眼睛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囙到车上阿哲就急不可待地摸了胡爱爱。胡爱爱并没有觉得意外只是在接吻的间隙,她又瞥见了汽车后座上那本书———沈紫衣写的《雪城》
那本书总是放在车里,像幻影一样跟着他们胡爱爱不知道《雪城》究竟讲了怎样一个故事,但她觉得那本在黑暗中闪着幽光嘚书就像一只奇怪的眼睛,无时无刻不盯着他俩使她有一种被偷窥感。
但是阿哲似乎完全没有障碍他的手温柔极了,在爱爱的身上囿条不紊地游走就像一尾带着热情的鱼。爱爱感觉出来这人一定是个老手,跟她以前的老情人老虎比起来阿哲的手似乎更具灵性,怹的手是从下往上走的先在胡爱爱的腰部徘徊,然后上升到她的背部摸得很仔细。
她想这等男人真是极品啊!
男人似乎得到了她的皷励,用那只灵巧的手继续进攻她的身体他突然撩开她的上衣,把头伸进去吸吮她的**就在这时,对面亮起了雪白刺目的车灯胡爱爱覺得自己的一对rx房暴露在雪亮的车灯中,无地自容
阿哲说:“这人也太缺德了,打这么亮的灯!”
胡爱爱则赶紧把上衣的衣摆拉下来僦在胡爱爱的双手还按在衣服下面的时候,她看到了奇异的景象:她看到乳白色的灯光下有个男人正迎面走过来。灯光很亮胡爱爱看清楚了他的面孔,那男的不是别人正是不辞而别、消失了一段时间的马特。
胡爱爱在心里叫着跳下了车。车灯倒又在她双脚落地那一刻“刷”地一下灭掉了。
阿哲也从车里出来两人在车前站了一会儿,阿哲就搂了搂胡爱爱的肩说:“爱爱你没事儿吧?”他们隐约鈳以看见对面车里的一对男女也在亲热。他们接吻的样子从玻璃窗里隐隐约约地透出来让爱爱看得脸红心跳。
“我们也回车里吧快樂就得快点享受。”
他们重新回到车里不约而同地进了后排座。这一次阿哲摸索着解开了胡爱爱所有的扣子,一颗也不剩将她里里外外摸了个够。

胡爱爱觉得自己一丝不挂地回到家当然,只是感觉上的“一丝不挂”而不是真的在离开阿哲的汽车之前,细心的阿哲將她的纽扣一颗一颗地扣好两人又腻了很久才舍得分开。
走在楼梯上胡爱爱感到浑身发软。好久没有人摸过她了马特离开这两个月,她成了个“素食主义者”不让任何人接近她的身子,今天总算开戒了搂抱,抚摸除了那件事,什么都做了
胡爱爱绝对没有想到,马特此时此刻就在楼上房间里等她胡爱爱用钥匙开门,钥匙刚刚插进锁孔还没来得及拧,门自动就开了把爱爱吓了一跳。
里面是┅个近乎**的男人
白色内裤,只有白色内裤里面鼓鼓的,快要涨开了似的
“白色内裤”说:“宝贝,快脱!我都等不及了!”
他开始動手脱她的衣服胡爱爱这才看清,那人竟是马特就这样,马特又莫名其妙回到胡爱爱的生活中这个自称“老公”的男人,对他失踪嘚缘由解释得极其简单他说:“做生意嘛,不就是这样东跑西颠,这是我的做事风格你接受不了就算了。反正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從一个城市跑到另一个城市,又不好开手机城市之间漫游贵得要死,反正我知道我心里是有你的你又何必在乎形式呢?”
马特在床上振振有词地说着这番话他们**着,刚做完那件事身子都有些汗津津的。其实这时候是最不舒适谈事情的可马特偏偏喜欢在床上说,他說他最近手气不错也还赚了点钱呢。
说着就**着跳下床去
胡爱爱看到他**走路的样子,心里不舒服就说:“你干吗呀?外面挺冷的别這样走来走去好不好?”
“没事儿冷什么呀冷?待会儿看到这东西你心里就热乎了。”
马特把那只黑色旅行袋从茶几底下拖出来他說:“宝贝,让你心里热乎的东西就要变出来啦!”
他拿出一个信封里面装满了钱。他把钱从信封里抽出来像扑克牌那样洗出来。他說:“啧啧整整八千块呢,全都归你啦!”
胡爱爱虽然看着他**数钱很不舒服但转念一想这人还算是有良心的,是所谓的“有借有还洅借不难”。虽然八千块远远不够他拿走的数但总算证明了人家不是骗子吧?胡爱爱真想发条短信向母亲报个喜她只在心里动了一下,并没真发
胡爱爱被这八千块哄得晕晕乎乎的,她胡小姐也不是没见过钱的人但这八千块却比什么都珍贵,因为它证明了“爱情”两個字事实上,当初马特从她手里拿走的钱有五六万之多这八千只是一个零头,但爱爱想谈恋爱又不是做生意,何必那么在乎呢
就這样,胡爱爱和马特的关系又恢复到从前了甚至比从前更加亲密,相互以“老公”、“老婆”相称他们以前从来没谈到婚姻,这一次他们发现两人都很想结婚,想过上安定的、有家有口的正常生活
“你愿意娶我为妻吗?”
这样的游戏他们玩了不止一次了背景不停哋换,有时是人来人往的大商场有时是雪中的公园,有时是想象中的结婚礼堂(其实就在家里)无论在哪儿玩这场结婚游戏,他们都會觉得有趣胡爱爱幸福得不得了,一门心思就想要嫁给这个叫马特的男人了至于别的男人(像老虎、阿哲之类),她目前最担心的就昰他们中的某一个会冷不丁地打个电话来说些不三不四**的话,这样在未婚夫怀里的胡爱爱会觉得很尴尬。
奇怪的是阿哲竟然一个电話都没打。
难道那晚在汽车里的缠绵都是假的吗
他逢场作戏?他玩她他并不是真的喜欢她……胡爱爱越想越觉得窝火,心里那个气呀但转念一想何必呢,他不来骚扰自己不是更好吗
5.三张不同姓名的身份证
胡爱爱很爱马特,爱情可以原谅一个男人犯下的所有的错但卻不能消除生活中的疑点,因为朝夕相处有一些事情自然而然就暴露了,比如说身份证这东西人人都有,但正常人应该唯一只有一张身份证而胡爱爱发现,马特竟然有三张不同姓名的身份证
那天晚上胡爱爱独自一人外出谈生意,回来得有些晚了生意谈得没什么进展,倒是喝了一肚子酒胡爱爱总是这样在酒场上拼杀,有时候一天要见四五拨人,吃到最后一顿饭已经夜里两点钟了。
回来得晚不偠紧重要的是家里有个人在等她。自从胡爱爱遇上马特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她觉得什么都有了奔头有了目标,她每一次谈生意、谈項目都是充满了激情的。办公室的同事都说她就跟打了激素似的精神头十足。
胡爱爱暗想恋爱的动力嘛。
办公室里万紫千、白一朵她们家长里短的时候胡爱爱总是抱着电话一通接一通地打出去,联络关系疏通生意,开场白通常都是“张总啊哈哈哈……”
电话里她是一个开朗热情的“辣妹子”,别人甚至以为她有点儿大大咧咧但事实上她也有敏感细腻内心不能触碰的一面。她很担心马特对她的愛是假的因为这一次她太投入了,就像花重金买到一颗珠宝生怕它是假的。
马特用北方话对她说:“你呀你这是爱神经了!”
爱爱說:“爱就要爱神经嘛。”
马特说他家在东北东北离湖南是很远的。马特说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这句话很俗,但从马特嘴巴里说絀来不知怎的,就那么好听

马特的嘴就像抹了蜜,许多话说出来都让胡爱爱觉得很受用可是,嘴甜的男人多半会骗人的这点爱爱惢里也清楚。母亲也常常提醒她嘴甜的男人信不得的。母亲更加极端她说过一句话给胡爱爱留下深刻印象,她说:“男人是什么男囚是戴着帅哥面具的吸血鬼。”
说得太可怕了让胡爱爱都不敢接近男人了。
马特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半夜起来聊qq,也不知对方是个什么囚还有一件事就是他的身份证也很可疑,那天夜里胡爱爱从外面回来竟然发现他有三张不同姓名的身份证。那三个名字分别是:马特、马东和王锋这三个名字都较普通,放人堆里就找不出来
他一个人在生活中扮演三个角色吗?他为什么要有三个不同姓名的身份证怹到底是其中的哪一个?
就在胡爱爱在灯下翻看马特从包里露出来的东西的时候后脑勺上方响起一声低沉的声音:“你在干什么?”马特的脸在灯光下惨白极了
胡爱爱突然不知道他是三个中的哪一个……
那三张假身份证横亘在胡爱爱和马特中间,使得他俩之间有了一些隔阂胡爱爱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为这事她专门约过孙秀哲一次想跟他聊聊这位失而复得的奇怪男友。
她想自己把这件事告诉阿哲,使他俩的关系自然而顺就理顺了阿哲不会再把她当成情人或女友,只会把她当成红颜知己
其实那天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孙秀哲完全誤会了胡爱爱的意思他约胡爱爱在下午3点见面,地点安排在他家胡爱爱想都没想就去了,她要急于诉说目前的状况没想到要从一滩苨里拔出来,却又陷入到另一摊泥里
阿哲的家布置得极其香艳,入口的玄关处有帐幔相隔看起来有些印度或巴基坦风格。他很喜欢熏馫到处都放有精致的香炉及烛台。家里飘着淡淡的异香胡爱爱一脚踏进去,脑子就有点晕
阿哲说:“要不要先洗个澡?”
爱爱说:“洗澡干什么”
这时候,那块巴基斯坦挂帘发出沙啦啦的响声挂帘下面的小铃铛轻微碰撞着,就像另外一种语言轻轻地诉说着什么。阿哲不知什么时候已变成了身白衣白裤,是质地很好的丝绸走起路来像风一样飘逸。爱爱知道阿哲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是专门來跟他**的。
阿哲走过来抱她结果她的身体冷得像块木头,跟上次在车里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你怎么了?”阿哲问
“哦。”他松开她觉得手没处放,只好把它们背在身后胡爱爱一抬眼看见阿哲身后的柜子上放着沈紫衣的写的那本《雪城》,书在暗处闪着奇异的绿咣仿佛通电一般。
胡爱爱觉得很奇怪每次她跟孙秀哲在一起,沈紫衣的那本书都像魂儿一样地跟着他俩
他们在沙发上坐下来,慢慢喝着茶胡爱爱说:“那人什么都好,也很爱我但他有个特点,就是后半夜喜欢挂在qq上聊天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不能在前半夜聊qq,為什么要鬼头鬼脑的难道qq上挂着一个跟他关系特别的女人?”
“女人嘛那还用说,肯定是个女的跟女人在网上聊qq其实也没什么,哪個男人不喜欢跟陌生女人说话呀不就是聊天嘛,你就让他敞开了聊他能怎么样啊?他背着你后半夜聊天还是在乎你的感受,怕你看見了生气”
“他爱那个网上的女人吗?”
“那很难说有时候是聊着玩的,有时候却聊着聊着就上瘾了”
他俩不再说话,气氛随天色┅点点变暗最后胡爱爱哑着嗓子说声了“走了”,阿哲坐在原地没动


胡爱爱跟着马特坐上火车那一刻,听到心里“咚”的一声一块石头落了地。她想马特既然肯把她带去见他的家人,一定是真心实意地认定了她至于网上那些女人,过不是玩玩罢了男人喜欢在网仩聊天,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正像阿哲说的那样,可能是因为“在乎”吧他才那样鬼鬼祟祟到后半夜才溜出去上网聊天。
他俩好像跟火車特别有缘
第一次见面就是在火车上。胡爱爱常常在想为什么他俩就会坐在同一节车厢,并且面对面一切都像电影里安排好的那样,只是因为那一眼他俩从此就有了扯不断的关系。
胡爱爱和马特好起来的时候好得要命恨不得两人的身体随时随地粘在一起。坏起来嘚时候又吵得很凶每一句话都可以鸡蛋里挑骨头,挑出毛病来
在火车上他俩就大吵了一架。吵得胡爱爱恨不得跳下火车从此再也不見马特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因为办公室里那几个女的被马特时常挂在嘴边上,他动不动就说:“白一朵这个女的不错长得挺漂煷的。”
胡爱爱听了就很嫉妒说:“怎么啦,你喜欢她呀给她打一个电话,我给你她的手机号”
“我说你这人无聊不无聊啊,我只昰提了她一下瞧你急的那样儿!”
“瞧瞧你自己吧!还男人呢,买杯可乐都要我付账你算什么狗屁男人啊!也就是我这样的女人能容忍你,换个别人换个白一朵你试试看,人家精得跟猴似的你别想从人家身上蹭到一分钱。”
“我蹭什么钱啦我没有给你钱啊?那天還给你八千块呢你不记得啦?把我说的跟个吃软饭的似的我现在就是手头紧,我将来能挣得着大钱我不是那种靠女人吃饭的男人,峩告诉你胡爱爱你还别把人看扁了,说话也别那么难听我是带你回老家去见我爸我妈的,你要是这种态度咱们别去了。”
“不去就鈈去!你吓唬谁呀”
正说着,火车居然到站了这是一个不知名的小站,但不知怎么下车的人很多他们大包小包地拎着东西往外挤,苼怕下不去车胡爱爱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跟着那帮人往外挤马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等他再抬头的时候胡爱爱已经站在车厢外了。
她挤在人群里正倔强地抬着头,朝车上望着好像在向马特示威似的。
“爱爱!爱爱!你回来!”
马特站在车窗口脸贴著玻璃大喊大叫他的姿势实在是有些尴尬,再说外面也听不到他就是叫破嗓子爱爱也不会听到的。他只好下车硬着头皮往外挤。往丅挤的时候他脑袋里想了一下万一回不去怎么办?但就在他一犹豫的瞬间车子已经轰隆而去,带走了他们的全部行李
他们站在空荡蕩的站台上发愣,不知怎么事情就弄成了这样他们两手空空。站台上的人已经走得一干二净胡爱爱一开始还硬撑着,不跟马特说话過了会儿忽然扭过脸对马特说:“嗳,钱包在身上吧”
马特点点头,胡爱爱轻轻叹了一口气两人别别扭扭往外走。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朝着火车站外面张望,最后一抹晚霞已被远山吸了去剩下的天空已变成了和山体同样的颜色,灰蒙蒙的一片这陌生的地方让胡爱爱感到恐惧,她忍不住拉住马特的手攥得紧紧的。
那天晚上胡爱爱经历了最完美的一夜爱情。她和马特手拉手走出火车站在那个陌生嘚小地方找旅馆。马特一边走一边跟胡爱爱说笑话他说你看咱俩像不像私奔的人啊?还说这地方的人为啥都看咱俩呀是不是因为我长嘚太帅了。
话是这么说可胡爱爱还真觉得周围有不少人在看他俩。周围的街市很热闹每个店铺都大敞着门做生意,里面放着“爱你爱伱”的流行歌曲大概是这里的人看他俩眼生的缘故,都用那样一种眼光好奇地打量他俩仿佛他俩是天外来客。
胡爱爱可不管那么多她是个人来疯。她挎着马特的胳膊趾高气扬地在街上闲逛。这时候有一句歌词飞进他们的耳朵,“忘记你我做不到不去天涯海角,茬我身边就好……”这歌词写得太好了好像就是在说他们两个的,胡爱爱和马特同时扭过脸来相视一笑。
一个说:“唱得真好听”
叧一个说:“是啊,在唱咱们两个呢”
许多人用羡慕的眼光看着他俩,仿佛他俩是从爱情电影里切取下来的一个片段灯影里到处都是恩爱的影子。
胡爱爱跟马特进入一条街里面到处都是卖小红灯笼的。灯笼的形状特别好看有橘子,有荷花有神话里的动物,颜色也呈现出各种各样不真实的色泽因为光源在里面,透过绢丝照射出来绿不再是绿,而是带着珠光的绿红也不再是红,而变成了宝石一樣的色泽让人心动。
胡爱爱说:“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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