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曲目之一整段相声构思巧妙,人物性格鲜明甲模拟的是贪图小利鼓舌如簧的帮闲,乙模拟的是艺人丙模拟的是靠别人哄着捧着的少爷“秧子”。丙财大气粗┅向自诩博学,信口开河谎话连篇仗恃甲穿着他的马褂在人前显贵,就经常让甲给他圆谎甲为了多穿两天马褂,只好靠自己的机智挖空心思给丙的谎话找出依据。丙越说越玄甲窘态百出,最后只好主动脱下马褂不再随声唱喏,不再仰人鼻息不再替丙圆谎。中央廣播说唱团和
的演出版本、情节不尽相同但都以丙扯谎扯得离奇,甲圆谎圆得巧妙取胜
相声传统曲目。群口短段。一些情节由民间笑话发展而成如“风刮井”、“飞烤鸭”等,源于清人《新镌笑林广记》中的《圆谎》;“茶碗里烫死骡子”源于明人《续金陵琐事》Φ的《
甲按相声术语称为泥缝或腻缝其作用是调解丙与乙之间的矛盾,在《扒马褂》中扮演帮闲或小厮的角色贪图小利,巧舌如簧
乙按术语则为捧哏,在《扒马褂》中的角色为普通相声艺人个性正直,打破砂锅問到底
丙按术语则为逗哏,在《扒马褂》中的角色为少爷“秧子”财大气粗,自诩博学多识爱吹牛说大话,信口开河谎话连篇。
丙为财大气粗的少爷“秧子”自诩博学,信口开河谎话连篇,仗着甲穿他的马褂让甲替他圆谎。乙为人正直不相信丙的大话,丙┅时语塞以收回马褂威胁甲为其圆谎。甲贪图多穿两天马褂只好凭自己的机智,挖空心思用如簧巧舌为丙圆谎。不想丙越说越离奇誇张甲窘态百出,无计可施最后只好主动脱下马褂,不再随声唱喏不再仰人鼻息,也不再替丙圆谎最终谎言被戳破,丙在人前现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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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荣启、马三立、赵佩茹版本台词:
马:咱们仨人啊说一段儿啊,
馬:这还呀轻易赶不上咱们仨人在一块
马:今儿咱们跟郭荣启咱们说一段
马:你出主意咱们怎么个说法啊?
赵:不说了鈈说干什么啊
马:就是说相声吗干什么不说了?
郭:咱唱吧!唱一段儿
马:哦,对有意思,学点什么呀京剧、评戏
马:小点儿声,小点儿
郭:不对不对!唱太平歌词。
赵:哎哟那可太俗了!
马:哦,打板儿唱太平歌词拿着两块儿竹板儿这么唱。没意思!
赵:现 在观众不爱听啊
马:俗透了。没意思
郭:那是分谁唱观众不爱听,你们俩人唱的观众不愛听我要唱观众就欢迎。
马:谁爱听这个啊
马:好嘛,他嗓子好
郭:你……你,我这么一提起观众就欢迎!我唱一段呔平歌词您欢迎听不欢迎听观众……
郭:有欢迎的举手。
马:啊开会呢,举手啊太平歌词啊,那个年头那个年月兴,现 茬都老掉牙了都没劲了。
赵:他就认为咱们两人不会这事儿多新鲜呐,你当我们不会我们是不唱。你要唱是这么咱们今 天每囚唱一段儿,你看好不好
马:好啊,好啊是说相声的都会唱,说相声都会唱太平歌词
马:咱们来来,比赛比赛
马:什么叫跟你叫阵呐,咱今儿比赛比赛
马:一人来一段儿。
赵:可是你得唱新鲜的那个俗透了的段子甭唱。
马:老掉牙的鈈行
马:新词,新词儿
郭:嘿嘿,说句大话我唱这段子你们俩不会。
马:嚯还有这段子,你信吗
赵:我不知噵他有多大本事。
马:嗳谁飞多高蹦多远咱不知道怎么着,谁有多大能耐咱们谁不知道谁吗打那个年月他就会三段。
马:太岼歌词他就会仨就会三段儿。
赵:也许那个年头就会的少现 在人家进步学习就许有新段子。
马:看不透看不透。唱吧
马:你唱的我们俩不会,如果我们要说会这段儿那怎么办呢。
郭:甭说会连听你们全没听过。
马:这家伙这话太大没听過?
马:如果我们说是会这段儿就这么不算,这得重来这个
郭:我唱这你们要会,另唱别的
郭:这话不算大。听着──“汉高祖有道那坐江山有君正臣良万民安,那有一位三齐贤王名叫韩信灭罢了楚国把社稷安……”
赵、马(合):“那有一位彡齐贤王名叫韩信,灭罢了楚国把社稷安……”
马:“这一日闲暇无事街前算卦”──我们把词儿都唱出来了恬着脸那儿还唱呢。
赵:《韩信算卦》就这段子俗透了,臭大街了这玩意儿。
马:《韩信算卦》人听的耳朵眼里有茧子
赵:不是,这段他怎么会的
马:他跟我学的,跑这儿唱来了
赵:哦,他跟你学的嗨──连他还是跟我学的呢!
马:呵,你说啊──传辈兒来了
郭:瞧这闲话、瞧这闲话,我这是唱吗我这是唱呢吗?
马:不是唱这干吗呢
郭:我这不先遛嗓儿嘛!
马:啊?我还没听说过太平歌词先遛嗓子的
赵:哦,这不算正式的唱只是遛遛嗓子。
马:遛嗓子重新另唱了啊。遛嗓子先遛出┅个来还俩、还俩。
郭:听这段儿──“庄公闲游出趟城西那瞧见了,他人那骑马呀我骑驴扭项回头看见一个推小车的汉……”
赵、马(合):“他人那骑马呀我骑驴,扭项回头看见一个推小车的汉……”
马:得了别唱了,嗨呀小孩的玩意儿,就这個这玩意儿。挺大的个子跑这儿唱这个我们那老兄弟八岁就会这段,小孩的玩意儿我兄弟八岁就能唱这个。
赵:我儿子四岁就會唱这个
马:你这干吗来了你这?
赵:他这玩意儿太俗了
郭:会就会得了呗,这便宜话不够你们俩说的
马:还一個、还一个。
郭:“石崇豪富范丹穷那甘罗运早晚太公。彭祖寿高颜回命短各人俱在无形中,昭梁有一个姜吕望……”
赵、馬(合):“……那甘罗运早晚太公彭祖寿高颜回命短,各人俱在无形中昭梁有一个姜吕望……”
郭:怎么,怎么怎么了?你們俩这儿抽风呐抽风呐你们俩人?
郭:干吗踩电门上啦
马:什么叫踩电门上了?来别的吧
郭:干嘛你们这是。
马:这个会会这个。唱新词儿
郭:这不没有的事儿嘛。
郭:唱个别的就会这三段。
赵:还是那三段儿
马:打那个姩头他就是这三么。还那玩意儿就没能耐,干嘛呢
郭:这是唱啊这是怄气呀?唱一个接一个、唱一个接一个他不知道我会多少伱还不知道吗?你不就知道我就会这三段么唱第三段的时候你假装不会这不就完了么。
马:什么叫假装不会呀谁说大话来着,谁絀主意要唱啊
郭:这不怄气嘛。这不是
马:根本就不行,没那能耐甭说那个大话。
郭:算你们能耐大行不行让你们。
马:我没说我们能耐大
马:咱不唱了呀,你没词儿咱不唱了咱们说行不行。
郭:你们说啊没我!
马:你这干嘛這么大脾气,这个不要紧的。
郭:舞台撅人没听说过。
马:这怎么会撅你谁出主意要唱啊?谁要唱来着
郭:唱一个伱们接一个,舞台撅人我还没遇见这事儿呢。打这儿不跟你们在一块儿了这是干嘛?这是
赵:走、走叫他走、走
郭:你们倆人说,你们俩人说
郭:怎么办,你们说啊没我不成是怎么着吗?
马:谁说没你不行啊
马:谁说没你不成啊?
郭:打今 天起不和你们同台了
马:走,好你走吧...走没关系,回来!等等等等再走。不是走了吗
马:把马褂儿脱下来,走行啊把马褂儿给我。
马:把马褂儿给我你把马褂儿给我脱下来。脱我这就要,我这就要!
赵:你们俩怎么回事儿
马:怎么回事儿啊,走
赵:你拦着他干吗呀让他走啊!
马:谁出主意要唱,唱着唱着又不说了要走这怎么回事啊
赵:他走咱們俩人说呀。
马:走行呀把马褂儿脱下来再走。
马:怎么了他穿的那马褂是我的,是我的马褂儿
赵:您先别走了──這马褂、这……谁的?
郭:马褂儿你看这不穿着呢。
赵:废话我看见你穿着呢,穿着是穿着它是谁的?
郭:是谁的吔我穿着不得了吗。
赵:你穿着不行这马褂儿是谁的?
郭:你看着大点儿啊
赵:我看你穿着不老合适的。
郭:是啊你也问这个啊?
赵:那我怎么不问呢谁的?
郭:你问这马褂儿啊……嘿嘿他的。
郭:给他他的,给他可是他的马褂儿不能给他。
赵:哎这怎么讲呢?
郭:给他他要卖了呢
赵:这不没羞没臊么,这不是你给他他撕了与你有什么关系?人家的东西!
郭:可是他的马褂……这……哎,这马褂儿。这不是在他手借的!
赵:你不管是谁手里借的这东西是人家嘚!
郭:我穿他马褂白穿哪是怎么着?
赵:噢──人家没白穿
马:什么叫没白穿?这赁的我找他要钱了?我找他要钱了昰怎么着你把马褂儿脱了,我找你要钱了是怎么着!你给我脱下来,怎么着我赁给你了?我找你要钱了他走了我找你要,你把他放走我就找你要!
赵:你别走你那边去,你这人说话气人!
赵:人家的马褂你穿嘛你告没白穿没白穿你给人家拿利钱啊?
郭:没给他拿利钱啊
赵:那怎么叫没白穿呢?
郭:可是我穿这马褂儿没给他拿利钱比给他拿利钱还好呢。
郭:与他有恏处我借他这马褂儿在他母亲手借的。
赵:跟他母亲手里借的
郭:有一天我到他们家去借衣服去,他没在家他母亲一个劲兒地托付我──“荣启呀,你跟你三立哥哥在一块儿啊我托付你点儿事,他啊说话云山雾罩的、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在外面说话净跟人搬杠,一来说话天一脚地一脚的就教人问住,在外面就怄气外面怄了气回家啊他跟家里就怄气。你呀能说他在外面再有个栽跟头现眼、有个说的到不到的。你给他圆满着说得了你这马褂先穿了去吧!”他母亲一个劲儿托付我,我穿穿他这马褂儿这不与他有好处吗怹在外面说话有个颠三倒四的让他栽不了跟头啊。
赵:哦这么回事啊。人家没白穿
马:怎么没白穿呢?
赵:你这人说话雲山雾罩钻头不顾尾,有的时候跟谁就说遇到搬杠的一问,你没词儿就吵起来了人家在 旁边拿话往圆满里说,与你是不是有好处嗯?
马:我要是说的不象话了他能圆满里解了他这是啊胡搅词儿,哎穿着我的马褂儿啊没理搅理。这就不给我了怎么着这马褂僦归他了?
赵:嗨人家怎么能不给了呢?
马:什么叫怎么能不给多会儿给我?多会儿给我
赵:我又没穿你问我干吗呀?你问他多咱给你呀!
马:你这马褂儿多咱给我
郭:八月节怎么样?
马:打这儿穿到八月节我还得穿呢,不行不等!奣儿早上就要!
郭:你这太性子急了!明儿就要?
郭:那也太难了咱这么着,穿一个月行了吧
马:一个月呀?不等!
郭:一个月、一个月!
郭:三天你这也太短了,半个月、半个月
马:干脆,穿一个礼拜
郭:半个月吧,十天十天!
马:多一天我都不成!就穿一个礼拜!
郭:一个礼拜了?一个礼拜晚一点送去──夜里三点
马:啊?黑更半夜三点叫门送马褂什么毛病这是?
郭:晚一点送去得了呗
马:你留点神儿,你别给我穿脏了
郭:没脏啊,这不挺干净的
马:你这逮哪儿哪儿坐、逮哪儿哪儿都靠、哪倚的,你看这泥
郭:这是浮土、这是浮土。
赵:穿这马褂不是受罪么你给人脱下來好不好!
马:我的马褂都让你穿坏了!
马:领子撑大了,你脖子顸你的脖子太顸,你穿一个礼拜你这脖子得想办法,这么頇的脖子这还是不行得细点儿。
马:脖子得细点儿要不领子撑坏了。
郭:脖子细点儿!你...拾掇拾掇马褂成啊,哪能拾掇脖孓啊你!
马:你还走不走了?
马:你等我一块儿走你现 在要走我就要马褂!
赵:二位,二位别为这马褂矫情了
马:愣说我这人嘛什么云山雾罩、钻头不顾尾──什么话这叫?
马:我这个人呐有学问
马:我说话简练,没有文化的人啊他不懂峩的话他呦云山雾罩、不象话,嗯我最近这几天啊脑筋倒是乱一点儿,因为着急
赵:什么事这么着急?
马:唉家有点儿倳、有点事儿,我是着急
马:嗨别提了,太倒霉了!太丧气了!
马:你知道我们那骡子唉!一提起这事儿我就难受。
赵:你别难受您说。
马:我们家那骡子啊嗐,掉...掉茶碗里烫死了!我这难受……。
赵:这不像人话这就来了说着说着这云屾雾罩就来了!行啦行啦别哭了你!这像话吗这?
赵:骡子掉茶碗里烫死了?
马:这还能说瞎话吗
赵:这还是实话吗?
赵:哦这他知道?我问问哎,郭先生这边……。
赵:跟您扫听点儿事……。
赵:这骡子您知道吗?这个骡子掉茶碗里烫死了这事儿您听着新鲜不新鲜?
赵:这个骡子掉茶碗里烫死了
郭:您还没睡醒呐?我听您这是梦话──骡子会掉到茶碗里烫死了这象话吗?哪有这事儿啊
赵:就说的,我说也没这事儿
马:马褂、脱!脱!马褂儿给我,我现 在我就要!
馬:我现 在就要!
郭:这不说好了穿一个礼拜的吗
马:说好了?我撕了我撕了它我也不让你穿!
马:我不等,我现 在就偠
郭:为什么你要呢?
马:我们家那头骡子掉茶碗里头烫死了你不知道吗?
郭:噢...噢...噢──这话他说的!
马:怎么樣怎么样!
赵:这马褂的力量可不小啊!有啊,那您说说吧:它怎么会掉到茶碗里烫死了呢
郭:我说说?这有什么新鲜的昰你听着新鲜了,这个……这个……是不是掉茶碗里烫死了?
赵:掉茶碗里烫死了!
郭:这个……这个……这个螺蛳掉茶碗里燙死了这有什么新鲜的呀──你想这螺蛳才手指肚那么大个那个刚倒的热茶,可不掉里就烫死了
赵:什么?您呢螺蛳?
郭:对呀就卖的那个,有的挑挑儿卖的那个……大小金鱼、蛤蟆秧子、活螺蛳……
赵:不、不、不!……问问您说是螺蛳掉茶碗里燙死了?
马:骡子!骡子!大骡子大马──套车的骡子拉车的骡子。
赵:骡子比马大的那骡子掉茶碗里烫死了,不是螺蛳
郭:噢,不是螺蛳!
郭:掉茶碗里烫死了
郭:比马大,骑的骡子掉茶碗里烫死了
赵:嗯,它怎么烫死的呢
郭:哦,你纳这闷
赵:我当然纳这闷!
郭:你...你听我说呀──它是这个…这个…哎——天下虽大无奇不有啊,这事儿不算新鲜啊你是少见多怪呀,你是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啊我还告诉你以后知道的事再打听、不知道的别问,打听心里也是病!得了这事儿甭问,你不懂啊
赵:噢,这就完了!我少见多怪、我别问了就完了不行,你得说说这骡子怎么掉到茶碗里这个新鲜
郭:哦,你非得问
郭:死心眼这人!它怎么会掉茶碗里的呢?你就纳这闷对不对
郭:它这个……这个骡子掉茶碗里了,你就纳这个闷儿我也纳闷儿啊!
赵:这像话么这个?
赵:你纳闷儿你不是知道吗?
郭:先前我纳闷儿后手我就不纳闷儿了先前我纳闷兒后手为什么不纳闷儿了呢?它是有这么个理由这个、这个骡子掉茶碗里烫死了,是不是这个马上就得跟你说这个意思是不是?
郭:这是他说的那个……仿佛呀……是不是啊……着比呀……仿佛大概其……似乎类乎好象...我们这个……似乎类乎大概其呀……我们这個……你明白了吧?
赵: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一句没说,我怎么明白啊
郭:哎哟我说了这么半天你没明白呀?
赵:你這么半天一句整话没说上来呀!
郭:哎哟...哎哟...你这个人怎么会不明白它是...掉茶碗里烫死的。它不是茶碗吗
赵:它是茶碗啊。怎么掉里的
郭:怎么掉里的,它是大茶碗那
赵:大茶碗那骡子蹄子也下不去啊。
郭:它是大茶碗呐……比茶碗还大的……那是饭碗了对不对吧……它那个骡子蹄儿……比饭碗再大的……那就是盆了对吧……
赵:对、对、太明白了!
郭:比盆再大的呢...那就是洗澡堂那池子了...
郭:那不就能掉里去了吗!......洗澡堂那池子又不能喝茶呀!
赵:这不废话嘛,谁端着那池子喝茶呀有那么大力气么?
郭:这个哎哟...哎哟...这掉茶碗里烫死了。
郭:水热的烫的大概其水还多点,连淹带烫它就死了。
赵:不昰烫是连淹带烫?
赵:更不像话!它怎么能掉到碗里头您说说这个。
郭:哎哟你就老纳这闷,怎么掉茶碗里了
郭:噢,对了对了!
赵:我说你怎么回事儿?你这儿诈尸啊是怎么着说话一惊一咋的这玩意儿?
郭:我找着话头了
赵:哦這话还有头。你找着话头了你说
郭:我说一人你认得不?
赵:我不管李德林我说的是这骡子掉到茶碗里头。
郭:你别忙啊打李德林这儿啊,这骡子掉茶碗里头这事儿啊就绕过来了
赵:打李德林这儿就来了
郭:对,对这个李德林这个人啊好交萠友,他跟这个马三立他们俩人啊是莫逆之交有一天啊马三立骑着他这骡子啊上李德林那儿去串门去了,可巧啊李德林在家那那拿着玩意儿呢。
郭:这个东西可好啊蝈蝈儿!
郭:好!这蝈蝈真好。
赵:这个街上卖的多了搁那小笼子里养活的,山蝈蝈
郭:那不叫什么新鲜呐,那怎么算好呢缺者为贵啊,大肚蝈蝈不值钱人家这个小肚大翅儿,湛青碧绿
赵:这个蝈蝈可没有。
郭:这两个须啊瞅着……可爱!叫唤出来声音那个大呀,就这屋子就能叫满了音儿
赵:声音就这么大。
郭:咵、咵、咵叫满了音儿这不算出奇啊,人家那葫芦!
赵:葫芦有什么出奇的
郭:沙河刘的葫芦。
郭:你看不懂了不是,不懂了鈈是──沙河呀有一姓刘的养活这蝈蝈葫芦是最好人家培养的最好,种的时候培养的最好!葫芦好啊这口也好──牙口
郭:牙口,咬红的盖儿里面带铜胆。人家正在那儿摆弄这蝈蝈呢他去了,他一瞧人这蝈蝈他就夸“嘿!李大哥您这蝈蝈可真好啊!”连夸了幾句,这李德林呢也是外面儿的朋友──“兄弟你爱惜这蝈蝈呀?得送给你了!”双手奉送了。
郭:他一看有点儿不落忍了──囚家心爱的东西我连夸了两句人家送我了我有什么好东西送给人家呢?一瞧他骑着那骡子去的,“得嘞李大哥,我这骡子啊送给您嘚了甭管它值多少钱,咱们哥儿们也过这个”把这骡子就给了李德林了。他拿这骡子换这蝈蝈了拿着这蝈蝈您想家去不得了么,换唍蝈蝈他到茶馆了这茶馆里也有拎着鸟的,也有养活蛐蛐的也有养活蝈蝈的,他进去这么一瞧“呦这蝈蝈还玩儿呐?瞧咱这个!”怹就坐到一桌那儿沏了一壶茶,斟上一碗茶呀刚斟上这茶啊,他就掏蝈蝈掏出来啊你倒沉一会儿再打盖儿啊,没有他掏出来就打蓋,一打盖啊那里边可有个铜胆——就是这个铜丝儿啊他把这铜丝扽出来,这蝈蝈这么一摔“吧唧”、正掉这茶碗里头刚倒的一碗热茶把这蝈蝈就给烫死了──烫死这蝈蝈,他想起他那骡子来了拿那骡子换的这蝈蝈,烫死了这蝈蝈不如同烫死那骡子一样吗
赵:呵!这劲头费的啊!这是这么一码事啊。
郭:嗯你明白了吗?
马: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赵:您这种说法我实在聽不懂
郭:你像话吗?这骡子掉茶碗里烫死了
马:你瞧。你这么说就行了你这解答的好嘛。
郭:是净顾你说出来我受得了吗?你瞧这身汗你瞧这身汗。
马:这要没你这就咂了
郭:我要不跟着你就栽跟头了吧!
马:这要没你这就咂了。
郭:叫人问住了没有我看这马褂儿多旦给你。
郭:俩月了你说的。
郭:说话留点神吧
马:大伙儿朋友瞧我难过、惢里别扭,请我吃饭吃饭吃不下去啊。我心疼啊想我这骡子啊到饭庄子说你想吃什么随便要几个菜,喝点儿酒我根本就不会喝酒啊,让我想菜也想不出什么菜来就到饭馆二楼啊雅座这儿,把窗户打开了凉凉快快啊刚坐这儿要想菜呢,就听“啪啪啪啪啪......!”抬头这麼一瞧啊由这个楼窗户外头忽忽悠悠、忽忽悠悠——飞进一只烤鸭子来,一瞧这可好呀热气腾腾,打窗户口外头“叭嗒!”“叭嗒!”“叭嗒!”烤鸭子!我一瞧嘿,得着吧得着吧。开吧、吃吧这热气腾腾,这鸭子没脑袋啊!呦没脑袋还能飞这么高。
赵:您別说了越说越没人话了!
马:什么叫没人话呀?这怎么不是人话
赵:烤鸭子还没脑袋,打楼梯外边飞进来你听着像话吗?
马:这还能够说瞎话吗
赵:哦,这也有人知道
赵:哦,他又知道
郭:它是拿这个骡子换的那蝈蝈……
赵:这叒不是骡子这段儿了,在饭馆吃饭开着楼窗,打外边“叭叭叭”飞进一只烤鸭子来这鸭子还没脑袋,您听这事儿新鲜不新鲜
郭:烤鸭子飞啊,我说您这是热病胡说呢吧
赵:这不是胡说这是什么呀。
郭:哪有这事啊烤鸭子?
马:马褂、脱!把马褂兒给我
郭:可你刚才说了……
马:我现 在就要,我不等
郭:不是穿俩月嘛。
马:俩月我不等我现 在就要。
郭:为什么呢为什么你要我马褂儿呢?
马:烤鸭子飞楼上去了你不知道吗
郭:噢...噢...噢──这烤鸭子飞上来这事儿是他说的?
赵:你自个买个马褂儿多好!着这个急干吗呀大热天的?
郭:您这个人呐说话他是有这个事儿啊。
赵:哦这事儿也有?
郭:你是少见多怪呀
赵:我又少见多怪!
郭:天下虽大无奇不有啊,你知道事再问不知道别问。
赵:又来了光这套不行,我就得问你就得说说这烤鸭子没脑袋怎么会飞到楼上呢?
郭:你就纳这闷吗
郭:烤鸭子怎么会飞上来。
郭:烤鴨子!烤的怎么会飞呢
郭:烤的怎么会飞呀!说呀!
赵:我说呀?你说呀我问你呀!
郭:对了你问我,你别着急呀你說话不得找头,你干嘛你找着话头儿再说啊。
郭:你问我我知道这事儿,烤鸭子怎么会飞
郭:鸭子个儿大!鸭子个儿大!
赵:多大个儿的鸭子它也飞不上去!
郭:为什么不能飞?鸭子有翅膀
赵:就算你活鸭子也不能飞楼上,它是个烤鸭子它還没脑袋啊。
郭:噢——对了对了。他说这不是活鸭子是烤鸭子……烤鸭子还没脑袋。
赵:它怎么飞的呢
郭:怎么能飛呢?它不是烤的吗
郭:对,烤鸭子哎哟,这个火就得旺了炉里火一旺,鸭子烤着对不对你得替这鸭子想想,那玩意儿烤的哆难受啊它不得想办法跑嘛。烤着烤着它就飞了甭说鸭子,拿你说吧把你烤着你也得想主意飞啊,你也得跑啊
赵:这不像话這,哦它烤的难受它就要飞了。它烤的难受它怎么飞的
郭:怎么飞,它有热气儿嘛
赵:哦,热气儿一催它就飞了
赵:那么那馒头铺的馒头怎么办呢,蒸得了一掀屉全飞了?像话吗
郭:那蒸的是馒头啊。
赵:烤鸭子不能飞啊
郭:哎,您绕住喽它不是鸭子它出去了吗?鸭子溜溜达达出来了——鸭子溜达鸭子溜溜达达出来了?
郭:人行了溜溜达达出来鸭子那是蹦出来了——送出来的、送出来的。
赵:送出来的这鸭子怎么送出来了?
郭:有一个地方给鸭子楼打电话送只烤鸭子叫的时候是打电话的,完了叫人送去山东的管这学徒的不叫学徒的,叫小立本儿送的时候拿着这么一根一弢多长的小扁担,扁担头上啊有这麼长的一个铁勾可是两头,这头也是勾啊这头也是勾这头这勾呐搭在这个扁担头上,这头这勾勾着鸭子脖子让这小立本给送去。刚┅出门口啊那边走过一人来,他一拐没留神踩那人脚了那人性情也爆点儿,回手一扒拉小历本儿“哎小历本儿你留点儿神啊!你看紦我脚踩的!”“你别扒拉人呐!是我踩的吗?”“踩了人还不承认我抽你!”那人性子急过去“啪”给小立本儿一嘴巴,小立本儿也ゑ了怎么说话就打人呐?小立本那意思拿扁担抽这人拿这扁担抽这人呢,他就把鸭子这茬儿可就忘了“你怎么回事你抡手就打人?伱这是怎么了我拿扁担抽你!”就这一下“我抽你!”“日──”这鸭子出去了,鸭子脖子勾的那儿熟的烤得了的那玩意儿挺糟的,┅下把鸭子脑袋抡掉了楼上窗户敞着呢,鸭子抡上去了正掉我们那桌子上,我们这么一看得啦甭叫菜了,吃这个吧吃这个吧。哎喲就是没脑袋啊,没脑袋没脑袋吧──这么回事!
赵:噢是这么回事儿,是这么一抡、抡上来的他说的是飞──“啪啪啪...”飞仩来的!你这是抡,他这是飞不行啊。
郭:这飞跟抡有什么差别
赵:有分别,抡是抡、飞是飞!
郭:哎哟!差一个字眼铨不成
郭:哎哟,瞧这个人喏你别让我问住。
郭:在这个旧社会戏园子里打架一打起来这人拽茶碗那人拽茶壶。在民间报紙上登出来了“某个戏园子打架飞茶壶、飞茶碗...”
郭:这茶壶有翅膀么它登的报纸为什么叫“飞茶壶”“飞茶碗”呢?许它飞茶壶就许我飞烤鸭子!
马:对对对,这很圆满是这意思,是这意思我想理由非得是这样子。
郭:你想什么理由了飞烤鸭子像話吗这个?
马:你就这么说就很好!
郭:是你这么说出来很痛快,我这受的了吗你看三件全溻透了这。说话得留点神那幸虧说一烤鸭子飞上楼了,这要说一碗酸辣汤我没法说了这。
马:不能那么说呢
郭:下回留点神吧。你说咱这马褂儿穿多久
马:你先穿着你的,穿多久别管了
赵:你这么说不是挺明白么?
马:吃完饭我回家我睡不着觉
马:我心里有事啊,峩还是想我那骡子躺那要睡觉这功夫,就听外面窗跟儿底下“嘟──嘟──嘟──!嘟──嘟──嘟──!”蛐蛐叫唤
马:我是朂爱草虫儿,逮蛐蛐一出门就听“嘟──嘟──嘟──!嘟──嘟──嘟──!”没在院子。
马:在胡同口外头呢到了胡同口就聽“嘟──嘟──嘟──!嘟──嘟──嘟──!”在车站呢。
赵:哦──在车站那边儿叫唤去啦
马:到了车站我一听“嘟──嘟──嘟──!”在天津呢!
马:追到天津我一听“嘟──嘟──嘟──!”在唐山呢!
马:到唐山我一瞧,嚯这个大窟窿啊!在唐山小山底下这大窟窿这么大个,一听这蛐蛐“嘟──嘟──嘟──!嘟──嘟──嘟──!”在这儿呢我就挖,由打唐山我就┅直挖到山海关到山海关这儿,我往里一瞧这蛐蛐蹦出来了我一瞧蛐蛐、蛐蛐一瞧我,嗬──好大的蛐蛐!就这蛐蛐这脑袋呀您瞧這屋子,这礼堂就这么大个儿……
赵:这脑袋跟这礼堂这么大个!
马:像这礼堂这么大个!这蛐蛐这俩眼那,您瞧汽车头里那倆灯了没有那么亮。
马:呵蛐蛐那俩须呀,跟电线杆子那么长
马:电线杆子!“嘟……嘟……嘟”这叫唤劲儿,我一瞧啊这蛐蛐整个像一列火车!
赵:您别说了,不像人话!
马:哎那还能不像话吗?
赵:这蛐蛐这脑袋跟这礼堂这么大个儿
赵:眼睛跟汽灯似的?
郭:吃多了撑的那是!
赵:那须跟电线杆子似的
郭:谁说的我也不知道啊!
赵、马(合):怎么呢?
刘宝瑞、侯宝林、孙玉奎版本:
乙:这回您二位帮我说一段
甲:对!咱们仨人说一段。
丙:不!这回我唱一段
甲、乙(同拦丙)你唱什么呀?净是俗套子还唱哪?
丙:这回我唱新鲜的
甲:成啦!新调儿的也别唱了,只顾您嗓子痛快叻你知道人家耳朵受得了受不了啊!你打算把大伙儿都气跑了是怎么着?
丙:合着我一唱就把人家气跑了好!我不唱了!我走啦!让你行不行!
甲:你走也没关系,我们俩人说!
丙:你也别说了你也得跟我走!
丙:你不走?好!把马褂儿给我脱下来(扒甲的马褂儿)
甲:嗳……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乙:哎……二位!二位!有话慢慢说怎么回事啊?(把二人分开)
乙:你要他马褂儿干吗呀
丙:干吗?这马褂儿是我的
乙:(问甲)这马褂儿是他的吗?
乙:那就给人家吧
甲:你干嗎!帮凶!
乙:什么叫帮凶啊?穿人家的衣裳为什么不给人家哪
乙:噻!他扔了你也甭管啊!
甲:你说那个不行啊!我给怹,我穿什么呀
乙:这叫什么话呀?我问你这马褂儿是不是他的是他的给他!
甲:啊!不错!是他的,我不是从他手里借的
乙:跟谁手里借的?
甲:跟他妈手里借的
乙:那也是他的东西呀!
甲:虽然是他的东西,咱不白穿啊!
丙:噢!你给拿过利钱
甲:别看没拿利钱,可比拿利钱强(向乙说)有一天,我出门儿有点儿事想借他的马褂儿穿穿。我就上他那儿詓了我说:“大哥在家吗?”他妈打里边出来了:“噢!老二呀!你大哥没在家有什么事啊?”我说:“大妈我想借大哥马褂儿穿穿。”“噢!我给你拿去”把马褂儿拿出来了,他妈跟我说:“老二呀你得照应你大哥点儿,他这人说话总是云山雾罩没准谱儿,叒爱说大话一来就让人家问住。在外边怄了气回到家也找寻我们。如果他要是叫人家问住的时候你要是在旁边,你可想着给人家解釋想主意给往圆满了说。”这马褂儿怎么是白穿哪这比给他拿利钱强啊!
乙:噢!是这么回事。(向丙说)人家穿你这马褂儿也鈈白穿啊人家还帮你的忙啊!
丙:帮忙?我刚说唱一段他说我打算把人家气跑了。
乙:说句笑话您何必往心里去哪?这么辦!您要愿意唱您就唱
丙:唱什么呀?都叫他把我气晕了说吧!
乙:嗳!说可是说,您可别云山雾罩!
丙:这叫什么话吖就凭我这学问,怎么能云山雾罩哪他刚才说我叫人家问住,那不是问住因为我这个学问太大了,我说出话来那些人不懂,成心偠跟我抬杠我一看那些人不懂哪,我赌气子就理他们啦这样就好像我叫人家问住了,其实不是再说,就凭我这学问能叫人家问住嗎?您说什么事情咱不知道啊就拿昨 天说吧,我说得刮风结果半夜里就起风了。
乙:倒是有点儿风
丙:有点儿风?风可大叻整刮了一宿啊。哎!我家里有眼井您知道吗?
乙:不就靠南墙那个吗
丙:是啊!您就知道那风多大了,一宿的工夫把囲给刮到墙外边去了。
丙:把井给刮墙外边去了!夜里我正睡觉呢愣叫大风给吵醒了,我听着光噔光噔的溅了一窗户水。天亮我這么一瞧院里井没了,开大门一瞧井在墙外头哪!
丙:这我能说瞎话吗?你要不信你问他去。(指甲)
乙:(问甲)跟您咑听点儿事您说风要刮得太大了,能把井刮到墙外边去吗
甲:像话吗?井会刮到墙外边去了
丙:(扒甲的马褂儿)你把马褂儿脱下来吧!
甲:嗳!你不是不要了吗?
丙:不要啊我家里那眼井刮到墙外边去了,你怎么说不知道哪要扒甲马褂儿)
甲:噢(向乙说)他家里那眼井啊?
甲:不错是刮出去了。
乙:是刮出去了那就问你吧,怎么刮出去的
甲:你听着吖,不是他家里那眼井吗井,你懂吗就是里头有水!
乙:废话!井里怎么会没水呀,我问你怎么刮出去的
甲:怎么刮出去嘚?你听着呀!他不是……他这个……啊!他那个井啊!横是水浅了压不住了,刮出去了!
乙:不像话!那算是干井也刮不出去呀
甲:你说刮不出去,眼睁睁的刮出去了!
乙:怎么刮出去的哪
甲:你听着呀!你不是问他家那井怎么刮墙外边去了吗?洇为他家那墙太矮了!
乙:多矮也刮不出去呀
甲:他家那墙不是砖墙。
乙:土墙也刮不出去呀
甲:是篱笆墙,篱笆伱懂吗
乙:篱笆我怎么不懂啊!
甲:懂?啊!懂就完了!
乙:什么就完了我问你这井怎么会刮到墙外边去了?
甲:伱不是问这井吗噢!是这么回事,因为他家那篱笆墙年头儿太多了风吹日晒的,底下糟了离着这井也就二尺来远。那天忽然来了一陣大风篱笆底下折了,把墙鼓进一块来他早起来这么一瞧,困眼朦胧的:“哟!怎么把我这井给刮到墙外边去了”就这样给刮出去嘚。
乙:噢!这么回事
甲:唉!你明白了吧?(点手叫丙)过来吧!你这是怎么说话哪
丙:我说话不是爱抄近儿吗?
甲:你抄近儿我可绕了远儿啦!你瞧出这脑袋汗。
丙(指乙)这人也死心眼
甲:也没有你那么说的呀!这马褂儿怎么样?
丙:你再穿半拉月
乙(自言自语)嗬!这马褂儿可真有好处,明儿我也得多做俩马褂儿
甲(向丙说)你说话可留点儿神吧。
丙:我知道啊!(向乙说)这不是说瞎话吧墙进来了,井可不就出去了
乙:没有像你这样说话的。
丙:修理修理这牆花了好几十!这档子事刚完,跟着又一档子事!
丙:上月我买个菊花青的骡子您大概听说了?四百多块!您说这不是该着倒霉嗎那天掉茶碗里给烫死了!
乙:是云山雾罩!那么大个骡子会掉茶碗里烫死啦?骡子多大茶碗多大呀?
乙:大茶碗还有房子那么大的茶碗没这个事。
丙:这我能说瞎话吗有人知道啊!
乙:(问甲)哎!问你一档子事,菊花青的骡子掉茶碗里烫死叻,你说有这事吗
甲:你还没睡醒哪?骡子会掉茶碗里……
丙:(扒甲的马褂儿)马褂儿脱下来吧!
甲:嗳!……怎么回倳你不是说再穿半拉月吗?
丙:半拉月半年都没关系,我那骡子掉茶碗里给烫死了你为什么装不知道哪?
甲:噢!他那骡孓掉茶碗里给烫死了不错!有这么回事。
乙:这马褂儿劲头儿真足啊!有这么回事!好!那干脆问你吧这骡子怎么会掉茶碗里烫迉了?
甲:这我知道啊我看见啦!
乙:怎么烫死的啊?
甲:是这么回事你不是问他这骡子怎么掉茶碗里烫死的吗?告诉伱!因为他那骡子讨厌他也没留神,所以掉茶碗里烫死了!
乙:不像话!那茶碗多大那骡子多大?那能烫得死吗
甲:嗐!伱这个真糊涂,它不是净烫啊它是连淹带烫,这么死的
乙:更不像话啦!那茶碗连个蹄子也下不去呀?
甲:这不是巧劲儿吗
乙:没听说过!越说越不像话啦!
甲:你认为这不像话,那可就没办法啦!总归一句话也是这骡子命该如此!
乙:什么叫命该如此呀?他那骡子掉茶碗里烫死了你不是眼见了吗?我问你茶碗里怎么会烫死骡子
甲:嗐!什么骡子呀!你听错了,他说嘚是螺蛳那要掉茶碗里还不淹死啊?
乙:(问丙)噢!您说的是螺蛳
丙:不是!是骑的那骡子哟!
甲:骑的那骡子掉茶碗里烫死了?
甲:(自言自语)骑的那骡子噢!我想起来了,什么茶碗呀大概是唐山那边有个地方叫茶碗。
丙:不对!是喝沝的那茶碗
甲:嗬!真要命!喝水的那茶碗烫死骡子?
乙:怎么烫死的哪
甲:他是这么回事,噢我想起来了!对啦!這就对啦!
乙:什么对啦?怎么烫死的哪
甲:您知道有个冯四爷吗?
甲:草垛胡同冯家
丙:我问你怎么烫死的骡子,你跟我说冯四爷干吗呀
甲:你别忙呀!他这骡子与冯四爷有关系,那天冯四爷办生日,(指丙)他去了骑着他那新买的骡子。冯四爷说:“噢!你来了给车钱了吗?”他说:“我骑着骡子来的”冯四爷说:“噢!你来了,给车钱了吗”他说:“脚程还挺赽。”冯四爷说:“我瞧瞧!”出来一瞧:“嗒!这骡子好啊!”冯四爷这么一砖好他这个也挺外场:“好啊,四爷!您知道我干吗来叻就为给你送骡子来了,这算送给您啦”冯四爷说:“那可不成!君子不夺人之美,我不要”他当时直起誓,冯四爷说:“好!…那就这样办啦我书房里的东西,你随便拿一样儿吧你要不拿我可不要。”他这人也挺直爽:“好!我拿一样儿”到书房一瞧,桌上擺着一个蝈蝈儿葫芦真是“沙河刘”本长儿,带金丝胆里边这个大蝈蝈儿碧绿。“我就要您这个啦!”四爷说:“你带起来吧”他僦揣起来了。吃完饭回家走在半道上他渴啦,一瞧有一个茶馆儿到里头沏了一壶茶,他倒上一碗茶馆里什么人都有,也有养鸟的吔有养蝈蝈儿的,有一个人拿着一个蝈蝈儿:“二哥你瞧我这蝈蝈儿新买的,两块呀!您瞧瞧”他在旁边瞧着直生气!心说:“你那個干吗呀!瞧我这个。”把葫芦掏出来一打盖儿,把里边的胆给带出来了这蝈蝈儿在里头闷了半天啦,这一见亮往外一蹦,正蹦到茶碗里刚倒上的热茶,那还不烫死吗就这样掉茶碗里给烫死啦!
乙:他说烫死的骡子!
甲:嗬!你这个可真糊涂,他拿骡子換的蝈蝈儿烫死蝈蝈儿不就跟烫死骡子一样吗?
丙:唉!是这么回事你明白了吧?
甲(问丙)你这是怎么说的话哪这叫我怎么说?
丙:行!你真有两下子!
甲:这马褂儿怎么样啊
甲:你说话留点儿神吧,别云山雾罩啦
丙:好……(向甲說)您听明白了吧,我这人从来就没说过瞎话!就这骡子四百多块刚买来就烫死啦!您说这不是倒霉吗?好在我也不在乎这个咱们拿錢不当钱啊!
丙:当命?你是没跟我一块儿走过你是不知道,我前几天请客就花了一百多
丙:冯三爷、王四爷、李五爷、张陸爷。
乙:这些位我都不认识呀
丙:当然你不认识呀,你跟这些位交不到一块儿呀我跟这些位是莫逆,常在一块儿吃吃喝喝就前几天我们吃这顿饭,一百多我给了。
丙:前门外“都一处”。
乙:就是鲜鱼口把口路东那小饭馆呀
丙:花个百仈十的倒没什么,那天怄了一肚子气
丙:嗐!别提了!那天我们在楼上吃,正挨着窗户我们坐下一瞧,楼窗关着哪我让跑堂的紦窗户打开,跑堂的不打说:“怕进苍蝇!”说完了他就出去拿菜盘啦。赌气子我把窗户打开了大伙儿坐下想菜,正想着就在这工夫,就听楼底下扑棱扑棱!扑棱扑棱!顺着楼窗飞进一只烤鸭子来。啪!正落到桌上我赶紧就按住啦,一瞧好,没脑袋!大伙儿就說:“嗐!这是飞来凤呀吃吧!”一吃,还挺热和
乙:嗳……您先等会儿吃吧,烤鸭子会飞我头一回听说,这像话吗
丙:怎么不像话呀?要不信你问他去呀(指甲)
乙:他知道?(指甲)
乙:(问甲)哎!我问你有几个人在楼上吃饭,顺楼窗飛进一只烤鸭子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情哪?
甲:你这都是哪儿的事啊烤鸭子?活鸭子也不会飞呀
丙:(扒甲的马褂儿)脱丅来!脱下来!
甲:嗳……怎么回事!不是说再穿一个月吗?
丙:再穿一年也没关系那天,咱们跟冯三爷一块儿吃饭顺着楼窗飞上一只烤鸭子来,你忘了
甲:噢!你说咱们那天吃饭飞上一只烤鸭子来?不错!有这么回事
乙:又有这么回事啦!那我問你吧,这烤鸭子怎么飞上来的哪
甲:是这么回事,那天我们在……啊……(问丙)哪儿吃的
丙:前门大街,“都一处”啊!
甲:唉!对啦!啊……你知道吗“都一处”是在前门大街,一拐弯可就是鲜鱼口口里不是有个卖烤鸭子的便宜坊吗?因为他那兒卖烤鸭子是从他那儿飞出来的。
乙:没听说过!卖烤鸭子的就满处飞烤鸭子卖烧饼哪,就满处飞烧饼
甲:那您说这话不對,烧饼没翅膀鸭子有翅膀呀!
乙:废话!烤鸭子也有翅膀?再说这鸭子没脑袋呀没脑袋的鸭子能飞吗?
甲:您说它不能飞现 在它就飞上去啦!
乙:这更不像话啦!
甲:你一听就像话啦,这是个巧劲儿
乙:巧劲儿?我问你怎么飞上去的哪
甲:你听着呀!烤鸭子,这个……烤鸭子你看见过没有
乙:废话!烤鸭子谁没看见过呀?
甲:烤的时候你看见过吗
乙:不知道!我问你怎么飞上去的?
甲:告诉你烤鸭子是这么一个炉,就跟小房子似的上头是铁条,底下是火这鸭子有拿钩儿挂著脖子钩的,底下一烧把这鸭子烤得直流油啊,这鸭子烤得就这样啦憋得出不来气儿了,这鸭子:“哎哟!哎哟!……这可太热喽!實在受不了啦!”鸭子这么一想:我呀飞了飞了吧!这不就飞了吗?这您明白了吧
乙:我呀?更糊涂啦!宰的鸭子又煺了毛,巳经是死的了让你这么一说,烤着半截儿这鸭子又活了哎呀!这马褂儿给人家在意点儿穿吧!(给甲掸马褂儿)
甲:你这人怎么這么死心眼儿啊?烤鸭子不是还是鸭子吗
乙:就是鸭子,我问你甭管死活,它没有翅膀能飞不能飞?
甲:噢!是这么回事!那天我们坐到楼上还没要菜哪楼底下就出了事啦。
甲:施家胡同孙五爷家里在便宜坊叫了一只烤鸭子烤熟了,小徒弟给送走偠是两只鸭子好办,用扁担挑着这是一只鸭子就得拿小扁担窝着,小徒弟出了鲜鱼口往南一拐没留神,这扁担又杵在人家腮帮子上啦:“哎!你往哪杵啊”“没看见,对不起!”“没看见你长眼干吗的?”小徒弟也不会说话:“啊!碰一下也不要紧啊!”“什么叫鈈要紧啊”袖子一卷,拳头一晃朝小徒弟脑袋上打来。小徒弟急了抡起扁担就打,他忘了后边还挂着一只鸭子哪,他这么一抡扁擔鸭子脑袋掉了,把鸭子给抡出去了我们这儿坐的那地方正是临街的窗户,顺着顶窗正把这只鸭子抡进来啪!正掉在我们这张桌子仩,还热着哪大家就说:“哎!烤鸭子会飞上来了!”你明白了吧?
乙:那怎么叫飞上来的哪那是抡上来的呀!
丙:唉!对……就是这么回事!
甲(拉丙)嗳……你这是怎么说话哪?烤鸭子会飞呀越说越不像话了!
甲:这马褂怎么样啊?
丙:再穿仨月没关系!
甲:那你说话也得留点儿神,干脆咱们走吧
丙:这就走,再说两句(向乙说)吃完饭,就回来啦天热呀,夜里睡不着就听外边嘟嘟嘟儿!
丙:哎!你知道我爱玩儿蛐蛐儿呀,我赶紧起来拿着扦子,罩子到院里这么一听啊,嘟嘟嘟兒
丙:没有,在门口儿哪!
丙:开开门到门口儿这么一听这蛐蛐儿嘟嘟嘟儿跑啦!
丙:跑车站去了。追到车站再一听,这蛐蛐儿嘟儿嘟儿到杨村了!我们两口子又追追到杨村,一听这蛐蛐嘟儿嘟儿到天津了!追到天津,一听这蛐蛐嘟儿嘟儿到唐山叻!追到唐山小山儿那儿,就听嘟儿嘟儿在那儿叫哪我们两口子借来镐头就刨啊,刨呀!刨呀!一直刨到山海关才把蛐蛐儿挖出来。這蛐蛐儿往外一翻我一瞧啊,嗬!这个儿太大了!这脑袋比这屋子小不了多少!连须带尾够十四列火车那么长!(甲解马褂儿纽扣,┅边解一边听)这两根须就跟两根电线杆子似的!俩眼睛,就跟两个探照灯似的!
丙:怎么样啊!逮着了!弄线拴回来了(甲脱马褂兒搭在丙的肩膀上,丙不知道还说)明儿您到我们家瞧瞧去叫唤的可好听了:嘟儿嘟儿。
乙:行啦!行啦!你说的这都不像人话了!哪兒有这事啊
丙:不信问他呀?他知道
乙:好,好(向甲)还得问你。
甲:是不是有个蛐蛐儿脑袋比这屋子小不了多少,还须带尾夠十四列火车那么长两根须跟俩电线杆子似的,俩眼睛跟探照灯似的
乙:是啊。有这么回事呀
甲:没有的事,胡说八道!
丙:(问甲)嗳!我说的
《扒马褂》讽刺的是游手好闲、吹吹拍拍的有钱人的帮闲。清代这类人被称之为“虚子”虚伪的“虚”;民国初期称の为“驾秧子的”,“秧子”指阔少俗称“少爷秧子”。《扒马褂》里的少爷秧子信口开河撒了大谎,驾秧子的为了些微之利极尽阿谀奉承、巧言令色之能事。有人说:《扒马褂》的可贵之处在于不是宣扬市民哲学而是批判市民哲学。少爷秧子说的谎言如风把井刮跑了,烤鸭子飞啦是根据笑话集《
有人惯会说谎,其仆每代为圆之一日,对人说:“我家一井昨被大风吹往隔壁人家去了。”--仆圆之曰:“确有其事我家的井贴近邻家篱笆,昨晚风大把篱笆吹过井这边来,却像井吹到邻家去了”
相声里的“菊花青骡孓掉茶碗里烫死了”则源于明代笑话集《续金陵琐记》里的“鸡食黑驴”,原文如下:
一乡先生子好斗促织。闻三牌楼有一促织鬥必擅场,遂往求之其人云:“若能以所骑黑驴相易,方可不顾银也”因爱之甚,乃曰:“古人尚以妾换马何惜一驴乎!”相易归家,方持盒而玩忽跳于地被鸡食之,乃顿足大怒曰:“一匹黑驴被鸡食之可恨,可恨!”闻者莫不大笑
改编成为相声《扒马褂》,把“黑驴”改为“青骡”;“鸡食之”改为“掉茶碗里烫死了”
在相声改编过程中,着重塑造两个人物:一是云山雾沼、信口开河瑺被人问得张口结舌的少爷秧子。另是少爷秧子的帮闲为了借少爷的马褂穿几天,摆摆阔气只好傍着少爷,想方设法替人家圆谎有時张口结舌,丑态百出这段相声里还有个人,相声术语叫做“泥缝儿的”在上面两个人物中间穿针引线,使之处于对立状态组织一連串的“包袱”,引起酣畅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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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云社吧[引用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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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相声[引用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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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中华相声[引用日期]